他就这么心疼唐诗因?昨晚才上过我的身,这么快就开始翻脸不认人!
男人无情起来果然让人发指!
瞧了眼病床上已经睡过去,双颊绯红的唐诗因,我知道她发烧了,可是我丝毫没有同情心和内疚心,因此我只是不冷不热的看了她一眼,扭头就开始与顾凉斗气。
“满意?这才哪儿到哪儿?”我勾唇嘲弄:“怎么?心疼了?那你以后可得把人看紧点,若是缺了头发少了肉我可不负责。”
顾凉愠凉的眸色一沉,上前一步逼近我,勾起我的下颚高高挑起,我辛苦的踮着脚尖,不得不仰望他。
“她是因为你才弄成这样的,苏浅,你就一点都不感到歉然和内疚吗?”他沉沉的对我吼道:“她还怀着孩子!”
用力偏开头,我挣脱掉他,迅速向后退了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我冷冷的问:“歉然内疚?那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吗?”
我讥诮的问他:“这东西你有吗?”
如果他有,他也不该这样残忍的对我。
比起他对我的欺骗和残忍,那些阴差阳错的事情算什么?虽然结局是惨痛的,甚至有人付出了生命,可那终究不是我的本意。
那一阴差阳错,我罪不至死,可对于他来说,我就该下十八层地狱吧。
可是他呢?从开始就在蓄谋已久的接近我欺骗我!我又何其无辜?
顾凉沉沉的看着我,像是已经不认识我了,那种阴郁又陌生的眼神充满了探究,好像第一天才认识我一样。
我想,他此时终于认识到一个问题,曾经那个善良的苏浅已经死了,现在的这个苏浅自私又凉情,是个冷血动物。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再次沉沉出声:“如果被唐浩青知道,他不会放过你。”
我倔强的笑:“他会不会放过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你在乎吗?”
他面无表情的给我三个字:“不在乎。”
在那些事情之后,我从不敢再对他抱有幻想,就算有,我心里也清楚的知道结果。
可是当他毫不犹豫的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我还是被刺伤了心。
那无情的三个字,像是利剑一样扎在我的心上。
攥了攥拳头,指尖狠狠扎在我的手心,可是那疼我却感觉不到。
我利落出声:“说的好!那么我的生死也与你无关。”
往后退了退,我笑:“顾先生好好照顾你的心上人吧,我就不打扰了。”
我转身就走,睁着眼睛将眼底的湿意逼退。
我直直的往前冲,脚上的烫伤也感觉不到了,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每每伤心难过的时候,转移重心似乎已经成了我惯用的计量,因此此时我也下意识用了这样的方式。
我寻思着,等一下我是去看我哥还是去看我爸爸?
想到表姐,我又想,不知道她有没有去挂号拿药,觉得不放心,我还是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好了。
此时我脑子动的特别快,那些想不起的事情都会被想起。
想到方永年那个视频,我又想起顾凉来,不知道他看见了没有,不过他刚才也没问我什么。
怎么又想到他了?
迅速抛开,我又想起学校的事情,这才又记起学校最近好像有活动。
快要过年了,学校有元旦晚会来着,我好像还被人报了名?要表演节目?
“怎么了,受委屈了?眼睛这么红。”
我的脑子正乱七八糟的转着,方永年突然窜出来攥住我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回神对上他轻佻的眼,我冷冷的问他:“不疼了?是不是还想再来一脚?”
他倒是大方,竟然没跟我再计较这事,却还是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看着他下意识夹腿的动作,我觉得好笑。
想到他之前狼狈的样子,我忍不住的弯了弯唇,倒真的微微笑了一下。
不打算再理他,我与他擦肩而过,他缠了上来:“我说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把那个视频发给顾凉的。”
“我本来只是做做样子,结果手这一点……”他严肃而认真的对我说:“就真的发出去了。”
看着他一本正经说笑的样子,我面无表情:“你就是成心的!”
按下电梯,我拿出手机给表姐打去电话,问她在哪里,有没有去拿药。
她却告诉我她已经去上班了,人都已经到酒店了。
“上班?你感冒了亲!你也不怕被顾客投诉。”
表姐打着喷嚏说没事,让我放心,还说她已经买过感冒药了。
没说两句,她那边就叫开会,我们便挂了电话。
我不知道方永年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怎么都甩不掉。
他跟着我一起出了医院不说,竟还跟着我一起上了公交车!
此时虽然已经错过高峰期,但是人依旧不少,像方永年这样开惯豪车,独来独往的人,他会习惯?
我冷不丁的剔了他一眼:“脑子被门夹了?”
方永年痞气不羁的笑,“爷没坐过公交车,想玩玩新鲜不行?”
白了他一眼,我没再搭理他,投了硬币往里走。
没有零钱,在司机的催促下,他大手一挥,豪爽地投了一张一百的纸币。
车里的人也看见了,直说土豪。
我原本是打算去学校看看的,却接到我妈的电话。
她问我,“你住回了以前房子是怎么回事?”
我的心一跳,脑子也有些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便急急忙忙的说:“你听谁瞎说的?”
我妈严肃的问:“真的只是瞎说吗?如果真的只是瞎说,你叔叔和你姑姑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我的心一沉,有些慌,却还是尽量让自己淡定:“妈,你怎么听他们说呢,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妈问我:“你表姐说你去外地拍戏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努力去撒谎,努力去欺骗,试图让她相信:“我做的是替身,这次的戏比较多,可能没那么快。”
我妈忽然犀利起来:“你在公交车上?”
被她这一问,我顿时出了一手心的汗,脑子正胡思乱想怎么去圆这个谎,却不想方永年帮了我。
只听他一本正经,格外有导演范儿的说:“哎,那个替身,一会儿你摔下去的时候一定记得不要把脸露出来,听见没有?”
我有一刻的愣然,忙傻傻的点头:“噢噢噢噢好。”
“四十六场,准备开始!”
我忙对我妈说:“妈不跟你说了我要去工作了。”
迅速挂上电话,我的心跳却久久无法平复。
侧眸,我险些与方永年近在咫尺的脸贴在一起。
我忙避了避,又窘又沉的道:“方少难道不知道偷听别人打电话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情吗?”
他坐了回去,浑然不觉可耻,反而还洋洋自得的说:“我可是帮了你。”
虽然一直都不怎么喜欢他,但是这一刻我的确是感激他的,但我却并不想对他说谢谢,也说不出口,便有些别扭的道:“我又没求你。”
他笑道:“我有事求你。”
我呵呵:“你果然没安好心。”
想到他刚才帮过我的事情,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我还是应该感谢他,便不再对他那么不耐烦。
“说吧,什么事。”
他笑眯眯的道:“我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跟我在一起呆一天。”
好奇怪的要求,我皱眉问:“为什么?”
他头痛道:“还不是家里那些破事,这不家里人给我安排了一场相亲嘛……”
“想借我挡桃花?”我了然。
他笑了笑,点头。
虽然奇怪为什么是我,但是我并没有多问,也不想多问,因为我并不在乎。
最后我被方永年拉倒一个高档的糕点餐厅,当我看见角落里的那对男女,一下子就愣住了。 余婚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