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的唇印在我的唇上,轻轻一碰,便是干】柴烈】火,我想躲都躲不开。
我有一瞬的安静,眨了眨眼睛。
他睁着一双让人看不透的眼,平静的与我对视,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我。
脑海里百转千回,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来,现在我哥醒了,的确是不需要钱,但是马昆林的妈妈却还需要钱。
之前我原本以为我哥醒了,我可以不需要再委身于顾凉,但是似乎他比我看的更清楚,似是笃定我会再来求他一样。
算算日子,是不是又要到马昆林妈妈交钱的时候了?
我微微推了推他,直视着他的眼睛,丝毫不觉得难为情:“在这种事上,我们只谈钱。”
谈情伤心,那么我们就只谈钱,似乎这样对大家都好。
他眯了眯眼,原本还算平静的眼眸一瞬间如同漩涡一样,像是要将我吸食进去,整个连肉带骨头嚼碎。
我连大气都不敢出了,却还是平静的看着他。
他冷冷一笑,有些咬牙切齿:“你总是能轻易破坏我原本很好的心情,也总是能打败我那几分恻隐之心。”
恻隐之心?
我像是听见了多么好笑的笑话笑出声,有些意外:“真是难以想象,顾少对我竟然还有恻隐之心?”
他沉了沉眸色,原本柔和的唇角也随之变成一条冷冽的直线,有种风声鹤唳的锋芒,很是咄咄逼人。
我懒得动,也懒得害怕,就这么懒洋洋地靠着沙发坐着,然而我的心底终究是被揪着的。
他是个聪明并且精明的男人,总是能洞悉一切,他凉凉一笑,万分讥诮:“怎么?你哥不是你的神吗?你需要钱,他帮不了你?”
我抿着唇,心底多少都有些难堪。
毕竟之前我那么自信,那么信誓旦旦的说绝对不求他的。
他的手在我的脸颊上摩沙,像是宠溺,又像爱】抚。
轻渺魅惑的声音轻轻地呢喃:“你现在回到我身边,除了钱外,你还想要什么?你哥难道就没让你找什么东西?”
我的心一跳,有种被看穿的紧迫。
往往我不知道怎么掩饰自己,想要撒谎,怕被人看穿的时候我就会敛下眼睑,长长的睫毛遮住我眼底所有的情绪,这样会让我显得安静并且平静。
我低低的说:“你少乱说,我哥如果要找什么东西他会自己去找,绝对不会利用我。”
他邪气的问:“你确定?”
我挑起眼帘,直直的与他对视,风平浪静的模样十分有底气:“他是我哥,他从来都舍不得我。”
然而我的心底却微微的有些难过,可是那个舍不得我的哥哥终究是还是舍了我。
虽然不该抱怨,也知道事出有因,以我们现在的情况,我们都别无选择,但我心底深处还是感到难过。
我对苏莫充满了希望,将他奉为我的神,好像只要有他在,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事情。
我以为只要他醒来,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然而,当事情以如此大的落差出现在我的世界,我却感到了深深的压抑和失望。
或许是我自私了,也或许是我压抑了太久,希望这一切都可以结束,希望有人能为我撑起一片天,我可以安逸的躲在伞下,安逸的伸个懒腰。
所以当我的期望破灭的时候,我才会感到那巨大的落差揪疼了心。
叹息了一声,我自嘲自己当真是没吃过苦,千金小姐当久了,所以受点罪就有点受不了了。
我有些低落,忽然,他拖住我的后脑勺,将我压像他。
抵住他的唇,他不轻不重地咬了我一下,然后唇齿纠】缠的对我说:“你要钱,我给你就是。”
我愣愣地眨了眨眼睛,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竟然这样就应了。
我刚弄觉得在他这话中听出了宠溺的味道,下一刻他又来扎了我一下:“既然你说交易,那我们就只做交易。”
交易?好。
我微微一笑:“甚得我心。”
他沉默着好不温柔,大掌格外有力,揉疼了我,让我闷哼。
即便屋子里恒温,可是这大冷的天,漏在空气中的肌】肤依旧微凉。
我瑟缩着,他终于抱起我去了卧室,将我深深地压在被窝里,遮住了满园的春】色。
汗水湿了他的脸颊和背、脊,昏暗的卧室只有那最适合男女的乐章在演奏。
早上我醒来的时候顾凉已经不在,我睁着眼对着天花板头脑简单的走了一会儿神,这才起床。
起床的时候,我看见他放在床头柜上的纸条。
一张是他对我的嘱咐,让我学校不要去了,等过完今年明年开学再说。
似乎有权有势就是这点好处,若是别的人,十天半个月不去学校都会受处分,更何况我还闹出了那样的丑闻。
有人撑腰,就算不去,来年开学照样上课,学校也不敢说什么。
还有一张是支票,这次他倒是干脆,真的把钱给我了,并且把之前睡我的账一次性结清,我算了一下,当真是银货两讫了。
不用去学校,我也乐得自在,学校那些烂摊子的事,此时我还真的有些不想去面对。
起床后我去楼下小区走了一圈,然后我意外的发现今天竟然是圣诞节?
圣诞节————————
我琢磨了一会儿,便有了主意。
在小区对面的早餐铺随便吃了碗馄饨,填饱肚子,我这才打车去银行兑支票,然后去超市买食材。
在去超市的路上,我百度了几个食谱,把需要的食材截图一一记了下来。
瞧了眼手机,还要……
“橄榄油。”
边走边找,忽然我的视线定格,前行的步伐也顿住了。
因为已经有过一次,因此这次当我看见许魏洲和许优宁在一起的时候我并不意外。
如果他们真的只是干亲兄妹这么简单,那么许优宁的那些只存在真正的兄妹和情侣间的小动作是不是就不那么简单了?
至少目前为止,我没见过有哪一对干兄妹之间会有这样的互动。
男人和女人之间,除了兄妹和情侣,哪对男女会像他们这样?
两个人有说有笑,也不知道许魏洲对许优宁说了什么,惹得她又羞又臊的拧他耳朵挠他痒痒。
疯玩了一阵,许魏洲很快投降,抓住许优宁的手揉了揉她的头,要她别闹了。
许优宁仰着面甜甜的笑,当真听话的不再闹,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许魏洲对表姐突然的浪漫之后,最近这段时间,虽然许魏洲和表姐之间又恢复了淡然平静,但是表姐依旧深信着他。
我爸的葬礼,许魏洲没来,表姐给的理由是他出差了。
此时我不得不怀疑,他到底是出差了还是不想看见我?或者是他的时间全部都花在了许优宁的身上,根本就没有时间来浪费在我们这些人身上。
像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们一样,许魏洲忽然朝我这边看了来,我惊了一下,吓得忙退后一步,让货架给我遮掩。
心咚咚的跳,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做了亏心事的人又不是我。
我正捂着自己心跳试图将它压下去,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小姐,你踩到我了。”
我愣了一下,转身,这才看见我身后站着一个长相十分斯文的男人,而我的脚,此时正踩在他干净的白鞋子上。
吓了一跳,我忙抬开脚:“对不起。”
他向前走了两步,瞧了眼我之前看的地方,像是十分感兴趣,“小姐这么大反应,像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一样。”
他若有所思了一阵,语气温和,却充满了探究和好奇。
忽然,他有些可怜同情的说:“你该不会是看见自己的老公跟别的女人幽会吧?”
我皱眉,有些烦这人的好奇心,便淡淡的说:“你想多了,我未婚。”
却不想他说:“那就是看见男朋友和别的女人幽会。”
“我也没男朋友。”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说完我就走。
他拦住我的去路,瞧了眼自己那被踩脏的鞋子,皱眉说:“小姐,你踩脏了我的鞋。”
我皱眉,“我已经道过歉了。”
他有些为难起来,斯文的面容依旧温和,也不咄咄逼人,但是说出的话显然不那么友好:“如果道歉能让我这双鞋子变白的话,我接受你的道歉。”
他说:“我这双鞋是我特意托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今天我第一次穿就变成了这样,作为受害者,我有权请这位小姐为我的鞋子负责。”
这真是一个比某些老太太,某些女人还爱斤斤计较的男人!
还不等我问你想怎么样,他已经给了我解决方案:“我会送去清洗,请小姐留下电话号码,鞋子洗好了我会联系您。”
我好笑,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为了钱?
没想与他纠、缠,我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和名字,而他,也没再与我有更多的对话,就此别过。
后来我都没有再遇见许魏洲和许优宁,我打电话给表姐,关心了她几句,顺便问了一下最近她与许魏洲怎么样。
表姐告诉我,许魏洲公司在做一个什么案子,有点忙,她说,许魏洲说等忙完这几天,他就带表姐出去走走。
表姐似乎十分期待这次旅行,言语里都是期待。 余婚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