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表姐的老板是不是也太好了?
又是借房子,又是借保镖的,一副十分上心的样子。
看着外面那一个个记者,我皱了皱眉,已经来不及深思。
在这么多双眼睛下,在那些记者密不透风的围堵下,我该怎么出去?
我本想拐回去想想办法,化个妆乔装一番,却不想在电梯打开的时候会与韩睿遇见。
电梯里明亮的灯光照在他身上,能让我清晰的将他看清。
韩睿,自打那些事情之后,我就没见他了,也没有联系过,因此我也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
尤其是这三年,他更不曾出现在我面前过,我就更不可能联系他。
在我哥的事情上,我多少不敢见他,大家虽然算熟人,算朋友,可是有些事情,却会让这样的关系尴尬。
于是相见,不如不见。
韩睿一身警服,许久不见,他似乎还是那个样子,依旧挺拔而英姿飒爽。
天还没有亮,才凌晨,他会出现在这里,着实有些意外。
想到他的身份,我也不是那么意外了,毕竟他身份特殊,深夜办案也是常事。
“好久不见。”我说。
他顿了一下,微笑:“好久不见。”
他从电梯里走出来,与我寒暄:“要出去?”
一听他这么自然的问话我就知道,他知道我的事情。
我问:“你呢?这么晚出现在医院,办案?”
他点了点头:“刚抓了一个小偷,受了些伤。”
他交代的不够清楚,我便以为是他受了伤,追问道:“你伤哪儿了?严重吗?”
犹疑了一下,他这才明白我的意思。
知道我误会了,他挠了挠头笑道:“不是我,是那个小偷。”
“哦。”我一愣,顿时有些尴尬。
瞧了瞧外面,他问道:“需要帮助吗?”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问了他:“你有什么办法吗?”
“可能要委屈你一下。”
我还没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他已经脱下身上的外套罩在我头上,挡着我的脸,像是押罪犯一样压着我出去了。
然后,我们上了他的车。
一直到车上的时候,我都有些发愣。
虽然是以押罪犯的方式压着我出来的,因为头被罩住,看不见的我几乎是被半抱在他怀中走出来的。
与其说是押,不如说是护。
当年韩睿就对我表达过他的心意,此时这般亲密,虽然事出有因,但我还是觉得尴尬。
像是在为我减轻负担和尴尬的情绪,韩睿轻松的笑了:“你嫂子很喜欢你,她可是你的忠实粉丝,有时间介绍你们认识,她一定会非常高兴。”
随着他这话,我顿时轻松了不少,只是意外,他竟然结婚了?都没有听说呢。
我好奇的问:“你结婚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都不知道。”
他启动车子,脸上挂着温暖的微笑:“只是领了证,没办婚礼,你嫂子也不是那种注重形式的人。”
我不赞同道:“但是婚礼是一个女人一辈子的梦想,一生也许也只会有一次,怎么能随随便便?会留下遗憾的。”
像是把我的话听进了耳中,他深思起来。
细细的想了一会儿,他这才对我笑道:“你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
“如果可以,还是补办一场婚礼吧。”
韩睿点了点头:“等她生下孩子,摆了满月酒就补办婚礼。”
“孩子都有了?”我大感意外,越发觉得这个婚礼有必要补办一下,否则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以后孩子大了,谁还有心情补办?就算有心情补办,只怕也错过了最初的喜悦和期待。
我强求道:“这样就更应该补办了!”
韩睿笑了一下,算是赞同了我的意见,问我:“去哪里。”
我报了地址,短暂的沉默后,韩睿终究还是问了我一直都有些提心吊胆的问题。
“你知道你哥在哪里吗?”
脸上的笑容凝了一下,我摇头:“不知道,这些年他就不怎么与家里联系。”
我涩然一笑:“我都有些记不清我上次与他说话是在什么时候了。”
我确实已经很久都没有听过他的声音了,是在两年前还是在三年前?
我们看似有联系,但是很多时候都是李秋楠在中间辗转,我并没有直接与他接触。
对于他的行踪,我就更不清楚了,因为就算我问了,他也从来不会正面回答我。
面对这个陌生的哥哥,我越来越怀念以前那个将我捧在手心的哥哥。
总有种那个才是我亲哥哥,眼前这个是假哥哥的感觉。
我不明白,如果一个人要变,他真的会变得这么彻底吗?
听我这样说,韩睿也没有再多问,只是忽然提起了当年的绑架案。
直视着前方,他犹豫不决的问我:“当年的绑架案……你有没有看见什么熟人?或者有没有觉得什么奇怪的地方?”
“熟人?”我奇怪地看着韩睿,总觉得他这话话中有话,像是试探一样,或者询问?
撇了我一眼,他淡淡的“嗯”了一声。
“熟人?”我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然后摇头:“好像没有,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一想起那件事,我就觉得累,有些不敢细想,甚至是回忆。
我最怕的、最痛的,就是想起顾小媛。
如果我们曾经不是很要好的朋友还好,如果我们曾经不曾有过深厚的友谊她帮我一下我顶多心生感激和感恩。
如果我们之间没有顾凉这个哥哥……
可是,我们之间偏偏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和牵扯。
我们是朋友,很要好的朋友,虽然后来相处的不愉快。
我孩子的的父亲是她哥哥,我唯一爱过的人是她哥哥,然而我们现在……
韩睿慎重的询问我:“关于那起绑架案,你有没有听说什么?”
我细想了一下,这才说:“方永年和顾凉都说我哥是主谋。”
我不置信的笑:“怎么可能呢?我哥就算变了,他终究是我哥,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他们又没有亲眼所见,也没有证据,如果有证据,他们早就让警察去抓我哥了不是吗?”
我觉得韩睿的表情有点奇怪,欲言又止的看了我一眼,他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我皱了皱眉,开始揣摩他的意思。
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不忍心说吗?不忍心打破我美好的坚持和幻想?
我不知道,但我的心莫名的有些慌,有些紧张。
很快,车子到了目的地,我沉闷的对韩睿道了再见和谢谢这才下车。
在韩睿的话下,我不得不逼迫自己去回忆当年的事情。
我再三确定,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也并没有看见什么熟人这才放下心来。
但我依稀记得,我当时和顾小媛滚下去的时候,依稀听见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那个声音,和我哥身边那个阿布的声音真的很像。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只是因为两个声音有点像,我不敢百分百的确定那个声音就是阿布的。
或许是心里的声音干扰了我,又或许是感情干扰了我,再加上阿布我很少见,也很少接触。
当时他在我哥身边的时候多是沉默,很少说话,因此我越是细想越是觉得那个声音不像阿布。
唯一仅存的理智又开始对比,好像……似乎……有点像。
一场拉锯战在我的脑海中挣扎,久久难以平息,也久久得不到一个答案。
甚至忘记了我回来的目的,我的眉宇已经皱成了川字,还在纠结那个声音到底像不像阿布的?
直到电梯叮一声打开,我这才回神,我到了。
我这才又拾起我回来的目的。
站在我的家门口,我却有些难以迈步。
念欢的存在我是再瞒不住了,而我,也不会让任何人把她从我身边带走。
既然这样,我只好主动来找顾凉,将牌摊开说。
至于之后的事情,我想,以他的能力,他应该也能处理好,不会让念欢受到伤害,不会被人说私生女,来路不明,或者更难听的话。
他们可以病垢我,但我绝对不会允许他们病垢念欢。
而我要的,除了不让念欢离开我,也只是她不受伤害而已。
叹了口气,提起莫大的勇气,我正准备去开门,门却在这个时候打开。
顾凉的助理宁远看见我并不惊讶,也不意外。
对我点了点头,又对我打了个眼色,他这才侧开身先请我进去,然后关上门离开。
对于宁远的那个眼色,我并不是很明白,不知道他要表达的是顾凉心情不好让我小心,还是顾凉一直都在等我?
客厅里的灯是亮着的,所有的灯光大开,十分明亮刺眼。
他仰着头躺在沙发上,眉心皱着,似乎有些倦怠。
他好像很忙,沙发上的茶几上放着很多东西,笔记本电脑,还有很多印着密密麻麻字迹的纸张。
这里明明就是我自己家,我却有种进别人家的拘束感,十分不自在也十分拘谨。
慢悠悠地换上拖鞋,我这才走进去。
绕过门关的柜子,我这才看见客厅的角落倒立着一个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年达,我们的年医生……
一股阴嗖嗖的冷风吹了过来,我不禁打了个冷颤,只见窗帘被吹的漫天乱舞,而角落的空调此时似乎还开着冷风? 余婚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