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被道穿我也不紧张,更不窘迫尴尬,只是微微意外,半真半假的说:“顾先生修炼了三年,道行倒是更加深了。”
他调侃的恭维:“彼此彼此。”
我轻笑:“顾先生道行深了不说,度量似乎也更大了。”
我这刚准备从别的地方下手,才展开攻势,他又是一笑,再次戳穿我:“还想激怒我?”
他深沉的对我说:“我早就已经知道你根本就不曾怀孕,更不曾与绉凯诚有过什么,所以,你还是换一招比较实际。”
我大感意外,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是怎么知道我并不曾怀孕,更不曾与绉凯诚有过什么。
看出我的疑惑,他有些后悔和自责,认真的对我说:“以前是我太不信任你,也太年轻气盛,现在,我了解你,所以我相信你。”
我愣住,不知道是被感动的还是哽咽,一时间我竟然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但也仅仅只是短暂的情绪,最终我还是笑了出来,似是讥诮和嘲弄:“相信我?了解我?顾先生相信我什么呢?又了解我什么?”
那个时候,我们彼此仇恨,我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不停的换男朋友去气他。
绉凯诚便是其中之一,也是我最后一个男朋友。
当时我们在酒吧玩,他喝了不少酒。
我本就对酒精过敏,因此我是清醒的。
绉凯诚喝醉了,我又不知道他住哪里,只好把他送去酒店。
这种桥段,不论是言情小说还是电视剧以及生活中,都是一抓一大把。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误会有心结的时候,十个有九个都会误会对方,认为对方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顾凉也是,当时我们之间早就已经没了信任,又谈什么相信?
到了酒店,绉凯诚倒是没吐我一身,也没弄脏我的衣服,但是他弄脏了自己的。
若是别人,我早就扔下他不管了,可是绉凯诚人不错,对我也不错,他并不像那些人那样,与我交往就是想对我做那种不可描述的事情。
当时的绉凯诚,也是个很优秀的人,他从来不会去酒吧,更不会去夜店,如果不是被我缠着,他只怕今生都不会触及那样的地方。
千万不要以为这样的绉凯诚不是书呆子就是个呆瓜,相反的,他并不呆。
他很喜欢运动,所以他有着属于他自己阳光活泼的一面。
我没想到他酒量那么不好,只是一杯酒而已,就醉成那样,闹腾了大半夜才睡。
累了大半夜,最后我留了下来,趴在床边睡了一夜。
结果第二天早上开门离开的时候,我就看见了顾凉,他站在门外,不知道等了多久,又站了多久。
虽然我一直都在气他,但是从来都不曾做过特别出格的事情,也不曾与别的男人一起过夜过,当时那个情况,我下意识就想解释。
但是他并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当即就与我争吵起来,用尖酸刻薄的话重伤我,于是我也懒得解释。
让他误会,那不正是我想要的吗?又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而后,那件事的真相便这样不了了之。
后来我嫂子去医院孕检,不巧的是我在医院遇见了他。
当时我嫂子去洗手间,我手里的拿着B超单在走廊里等,我与他擦肩而过。
再后来就是我食物中毒去医院,当时有呕吐的症状,不知道的人的确以为怀孕了,他当时也的确上前质问过我孩子是谁的。
我一气之下就告诉他,“反正不是你的!”
想想那个时候,再想想现在,我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沉默的气氛中,他深沉的对我说:“我可以用一生去证明。”
我沉默下来,涩然一笑:“一生太长,而且……”
话音未落,他已经吻了下来,堵住我余下的话,再容不下我半分拒绝。
我知道,他不想再听我任何拒绝。
与金敏杰闹的事情,原本以为就这样结束,却不想会另生枝节。
卡卡找来的时候我们正在吃早餐,卡卡本就是个急性子,当即就道:“你还有心思吃早餐!出事了。”
“又怎么了?”我问。
“就知道你不上网!”卡卡抱怨。
她正准备说,却被顾凉低沉而不容抗拒的声音打断:“就算有事也等她把早餐吃了再说。”
瞧了顾凉一眼,卡卡顿时没了声,把原本要说的话改成了这样一句话:“你还是先吃饭吧,等你吃完了我再说。”
瞧了卡卡一眼,见她真的不再说,我便也没有再追问。
但是她看上去站立难安,似乎很焦急的样子。
我皱眉,也没什么心情继续吃早餐了。
拿了一个包子给我,顾凉叮嘱我:“好好吃。”
我推了推他的手:“你自己吃吧,我不吃了。”
他挑眉,十分认真的说:“你这是想我喂你?”
知道他说到做到的性格,我顿时没了声,只得乖乖接过他给的包子好好的吃。
吃好饭,顾凉忽然对我说:“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需要紧张害怕,一切有我。”
我皱眉,只觉得他这话来的突如其来,莫名其妙。
我正盯着他探究着他话里的意思,他却擦了擦嘴就站起身离开了。
他去卧室穿了一件外套出来,然后与我和念欢告别。
他向念欢索要了一个离别吻,彼此道了再见,而后他把视线落在我身上。
像是不明白他的意思,我若无其事的转过头,直接忽略,漠然以对。
忽然被他抱住,我愣了一下,他的吻已经落在我的额头上。
低沉带笑的声音轻轻滑过:“我会很快回来的。”
他说:“不管发生什么都别怕,有我在。”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对我说这样的话,我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关于我的大事?
想到卡卡来的目的,再想到卡卡急切的样子,我不禁严肃起来,心里也有些沉,已经有预感,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顾凉走后,已经淡定了许多的卡卡总算有些压抑的对我道了真相。
她愁眉不展,急的都要哭出来了,怕吓到念欢,她又不得不压抑着自己的急躁和脾气小声说:“出事了!”
焦急的说着,她拿出手机迅速将保存好的网页翻了出来。
果然是大事,果然是关于我的。
有人爆料了我多年前肇事逃逸的事情,而爆料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唐诗因。
顾凉显然早就已经知道这件事,否则他不会对我说让我不要害怕紧张,不管发生什么,一切有他。
可是,我又岂能不紧张不害怕?
过去了多年的事情被爆出来,即便已经多年,但是我终究逃不过制裁,肇事逃逸,若是被坐实,我会得到重判。
我首先想到的是念欢,我不想离开她,也不想与她分开,更不想让别人说她妈妈撞了人结果逃了,虽然这是事实,但我并不想她难堪。
在我发呆中,卡卡絮絮叨叨的说:“唐诗因简直就在胡说八道,她当警】察是吃屎的吗?”
我没有吱声,所有的力气都已经被抽干,只是麻木的站在那里。
卡卡有些吵,还在愤世嫉俗的骂:“诽谤,污蔑,我要请律师告她!”
“疯狗,神经病。”
我半句话都听不进也接不上,手机上那些字在我的眼中渐渐的开始模糊,但我的眼底并没有眼泪。
我依稀记得在凌晨时分顾凉接过一个电话,具体说了什么我并不知道,当时他接了电话后就出了房间,正困的我也浑不在意,翻过身就又睡了过去。
如果没有猜错,他只怕是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而这样的消息,就算想压,只怕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压下去的,太敏感,也太危险。
若是被强制压下,最后会被人说作则心虚,反而更加惹人怀疑。
不压必定会带来不小的影响,被人议论,受人调查。
压与不压都不好做,随着天亮,我终究还是被推在了风口浪尖上。
“二浅?”终于意识到我在走神,卡卡叫了叫我。
我愣愣地坐在沙发上,脸埋进手心,一颗心早已凌乱成麻,六神无主。
“二浅?你怎么了?”卡卡担忧的问我:“别紧张别害怕,到时候只要警】察介入,一定能还你一个清白的。”
我低低道:“唐诗因说的都是真的。”
卡卡还没说完的话顿时卡住,没了音。
她张着嘴,愣愣的看着我,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我将事情说了一遍,卡卡一听这是真的,紧张起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道。
想到我妈和表姐,我忙去拿手机给她们打电话,省得她们担心。
在床头柜上的抽屉里找到我的手机,果然是关机的。
不用想也知道,应该是顾凉把我的手机关机了,他想我不被打扰再好好的睡一觉,就像刚才,他阻止了卡卡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只是想让我好好的吃一个早餐。
吃饱吃好,不被任何人任何事影响。
电话打过去,我妈果然担心的不行,为了宽她的心,我只好撒谎,告诉她那些都是假的。 余婚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