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兄妹两唱的哪一出,我只觉得莫名其妙。
想了想顾小媛这么大的反应,我有些不确定起来,难不成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有什么猫腻?
我不知道,就算好奇,只怕顾凉也不会告诉我。
对上我探究的眼,顾凉面不改色,既不避讳,也没躲闪,就这么理直气壮的任我看。
“顾小媛的话是什么意思?”我问。
他甚至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淡淡的回我,“那些都不是你该问该操心的事情,你的任务,只是把这个孩子顺顺利利的生下来。”
我有些犹豫,看出我的犹豫,他盛气凌人的说:“既然交易已经达成,我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他的话像是一种威胁,一种提醒,一种警告,压迫着我,让我连抗拒的力量都那么渺小。
牵住我的手,他将我往屋中带。
我像是触电一般逃开,对他避之唯恐不及。
有些冷淡的问他:“你怎么来了?”
这么晚了,他怎么会来?而且还来的这么巧。
眼睛一跳,我忽然想起保姆阿姨来。
冷笑了一声,讥诮的瞧了顾凉一眼,他的答案对于我来说已经不再重要。
我冷着脸去客房,却被他给拽了回来。
他的碰触让我如同面临洪水猛兽,我反抗的有点疯狂。
我这么激烈的反应激怒了他,他攥住我的手臂紧紧的将我固定在他的胸前,怒目横视:“你就这么讨厌我碰你?”
“对。”想比于他的冷戾,我要平静许多。
觉得不够痛快,我又强调了一句:“我非常非常讨厌你的碰触,哪怕是轻轻碰一下手指,都会让我觉得厌恶到难以忍受。”
我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恨顾凉,但我唯有恨他,才会让自己觉得舒坦,唯有恨他,才会让自己的心不那么难过。
似乎,彼此伤害成了我们仅存的相处方式,否则我们只怕是连面对彼此都会觉得窒息。
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这样,但我是这样的。
他攥着我的力道格外的大,大的让我觉得我的手都要断裂,随着那疼,我浑身的力气都在溃散,全身发软发酸。
我看见他深沉的眼睛明灭不定,有一簇簇幽幽烛火在跳跃。
像是终于忍无可忍,他迅速堵住了我的唇。
我仰着脖子,试图躲开,他的手立即扣住我的后脑勺,将我紧迫的压向他,逃无可逃。
他的吻来的迅猛疯狂,让我窒息窒息,心肺因为无法呼吸而险些停止跳动。
他睁着一双清明的眼,格外冷静的盯着我。
冷眼旁观的看着我因为窒息脸色苍白,冷眼瞧我因为不能呼吸而变得虚弱。
像是在等我发出示软求救的信号,他强势的固执着。
可是最终他终究没有等到,我固执的像是拉不回头的牛,决不求饶。
我闭上了眼睛,他终究是放开了我。
我何尝不是在赌,赌他不会真的铁石心肠,赌他不会真的非要逼我示软,毫无疑问,我赌赢了。
我大口呼吸换气,力气也在一点点的恢复。
我的心思终究没有瞒过他,被他看穿。
捏起我的下颔骨,他逼迫着我让我与他冷魅的眼对视。
深邃的深瞳,冷漠而薄情,没有丝毫温柔。
“苏浅,如果不是看在你肚子里那个孩子的份儿上,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他的声音更是冷,像是一根又重又沉的铁锤敲打在冰面上,不知道碎是冰,还是那个铁锤。
我眨了眨眼睛,没心没肺的笑:“那我可真是要多谢他。”
挣脱掉他的手,我借着仅存的力气站直,顾盼生辉的笑。
明眸皓齿一张一合都是风情:“你放心,就冲这点,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他,谁让他是我的护身符呢?”
顾凉冷漠的剔了我一眼,警告我:“你最好能照顾好他。”
而后他甩门而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急湍过后,这个夜色留给我的只有孤寂的沉默,内心的荒凉掏空我的心和身体,空洞洞的,有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汹涌的堵都堵不住。
我的手落在我的肚子上,那里多了一个不属于我的未知的生命,我有些复杂,虽然有些事情还不明白,但是有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这个孩子,肯定有猫腻。
第二天保姆阿姨看见我的时候都有些躲闪,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
我像是不知道她在躲闪什么,选择了无视。
她将我的事情上报给顾凉我理解,她监视我我也理解,毕竟顾凉才是给她发工资的人,我不过是她工作的对象而已,又有什么权利去指责她数落她的不是?
出来混口饭吃,大家都不容易,各有各的难处,我也不是尖酸刻薄的人。
见我什么都没有问,保姆阿姨这才轻松了不少,渐渐的,脸上开始堆起了笑意。
不得不说,顾凉的办事能力的确很雷厉风行,前脚才对他说我要演《明月天涯》的女二号,很快就有人把剧本送上了门,并且连助理经纪人影视公司都给我安排好了。
我正在客厅里看剧本,保姆阿姨一边摘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与我闲聊。
她可能以为我与顾凉夫妻之间闹了什么不愉快,正在冷战,言语里都是试探,有种想要劝和的意图。
当听见她说:“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哪里有什么隔夜仇?这女人啊,有时候就是要软一下,你一软,就什么话都好说了,什么话都好说了就没有说不开的误会和心结。”
她试探着说:“其实先生还是很关心你的。”
关心我?
我这才有了反映,也没看保姆阿姨,我盯着剧本有些漫不经心,似讥非讥的笑了一下:“他每天问你我的生活日常就叫关心我了?”
保姆阿姨有点手足无措:“太太,您千万别赶我走。”
一看这阿姨就是老实人,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她就已经在慌乱了。
感觉到保姆阿姨的不安,我这才给了她一个安抚性的微笑:“我不会赶你走。”
因为我没有那个权力。
即便我不是尖酸刻薄的人,但是如果可以,我更喜欢自己一个人,谁也不要打扰我。
更何况,被人监视并不是一种非常好的体验。
见我这样说,保姆阿姨这才放下心来,呼了一口气。
依旧不自在,她站起身:“太太,我去做饭了。”
等保姆阿姨去了厨房,我这才放下手中的剧本走起神来。
最近被阿姨太太太太的叫着,我都快要忘记我虽然坐着太太的名,却是个见不得光的太太。
这时,阿姨忽然又从厨房出来:“太太,先生说晚上过来接您出去吃饭,让您准备一下。”
“哦。”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我对阿姨说:“以后叫我苏小姐吧,不要叫我太太。”
保姆阿姨一愣,不知道我这是唱的哪出,看我一脸认真,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哦,好的。”
晚上,顾凉来接我出去吃饭。
可能是我出门没看黄历,所以才会这么倒霉,我竟然与上次在超市遇见的那个人狭路相逢了。
此时看见他,我这才想起一件事来,我踩脏了他的鞋子,他说要我负责来着。
我留了号码,但是我留的号码却少了一位数,因此他根本就打不通我的手机。
此时看见他,我神色一凛,立刻想起这茬来。
显然他也想起了这茬,立刻拦住了我的去路。
长长的走廊,我们面对面的站着。
我的身边站着顾凉,而他的身边,站着唐诗因。
我不得不说一句,这个世界真小。
他笑的有点冷:“这位小姐,我们似乎还有点事没有了结吧?”
“是吗?”我像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反问了一句。
唐诗因有点意外:“你们认识?”
“不认识。”我与那人异口同声。
唐诗因愣了一下,淡雅如兰的微笑:“真有默契。”
她走过来亲密地挽住顾凉的手仰头问:“对吧?”
顾凉沉着脸没说话,我觉得头大,尤其是遇见这么一个本不该遇见的人。
我不冷不热的说:“一面之缘而已。”
对方却开始与我开起了玩笑,耍起了嘴皮子:“虽然只是一面之缘,我对小姐可是念念不忘呢。”
我眯了眯眼,觉得这人一双桃花眼笑的格外不坏好意。
他的视线从我身上离开,这才慢慢的与顾凉打招呼:“久仰大名,顾氏总裁。”
“彼此彼此。”顾凉沉着一双高深莫测的眸子,与他不痒不痛的恭维。
“既然遇见了,不如一起?”那人说。
顾凉没有拒绝,于是原本应该我与顾凉两个人的晚餐最后变成了四个人。
让我觉得可笑的是我与顾凉唐诗因这个组合,一个是她明媒正娶的妻子,一个是他合法的妻子。
我觉得滑稽可笑,想着想着,便毫无顾忌的笑出了声。
被我的笑声吸引,他们将视线纷纷投了过来,疑惑奇怪。
我悠然的问坐在身侧的男人:“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
他弯着桃花眼礼貌的对我做了自我介绍:“李秋楠。”
“苏浅。”
他伸出手,“幸会。”
我说:“我知道一个非常不错的地方,李先生可愿意与我同行?” 余婚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