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遇见许优宁我有些意外,自打我表姐离婚,我就再没有见过她和许魏洲。
没想到,我这副样子她竟然都能认出我。
皱了皱眉,我并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他和许魏洲一起伤害我表姐,我虽然不至于见面就与她大打出手,但我也绝对不会给她好脸色。
无视她的存在,我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朝前走。
许优宁的声音从侧方传来:“我记得你怀孕了,孩子现在多大了?”
她不确定的道:“应该是两岁了还是三岁?”
我顿了一下,浑身的血液都被凝固了。
冷然一笑,我说:“我的孩子流产了,这么大的事情,许小姐难道不知道吗?”
许优宁皱眉,也不知道她是故意还是真的不解:疑惑的问:“流产了?怎么会?我好像还见过你做产检呢。”
她见过我做产检,什么时候的事?
既然她见过我做产检,想来那个时候孩子还不是很大,最多也就四五个月。
当时我拍完我的第一部戏后,就用我手上仅有的钱维持生计,找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把念欢生下来。
生下念欢,我这才又回来继续发展,虽然中间有间隙,隔了几个月,但大家好歹还记得我。
回来后,我又接了一部大制作。
曾经我一直觉得是我运气不错,我也足够努力,所以也从不曾怀疑过什么。
现在想来,也许并不尽然。
生怕曾经的谎言被戳穿,我干干的笑了笑,十分不自然:“要么许小姐记错了,要么就是许小姐看错了人。”
许优宁似乎是拆我台上瘾:“怎么会?我对苏小姐可是记忆犹新,怎么会记错?”
她十分笃定的笑:“看错人就更不可能了。”
我有些不耐烦,这个人又像是牛皮糖一样,叽叽喳喳的,甩都甩不掉。
像是明白了什么,许优宁有些尴尬,她看了顾凉一眼,讪讪的解释:“可能真的是我看错人了,那个时候顾先生正在狱里,苏小姐怎么可能做产检?”
冷笑了一声,我终于明白许优宁的目的。
她这是想说明什么?告诉顾凉我是一个不检点的女人吗?
告诉他,我曾经怀过孩子,孩子很有可能不是他的。
我有些头大的想我哪里得罪过许优宁,这一想,还真是不少。
我表姐流产的时候,她与许魏洲一起去看我表姐。
离开的时候我与她一起走,说了一些话,虽然不难听,却蕴含着警告。
然后就是我表姐发现他们的关系,在电话里一听那些话我就知道表姐中了许优宁的计,被摆了一道。
一怒之下,再加上心疼表姐,我让人上门去吓唬了许优宁一番,给了她一点教训。
然后我还打电话过去慰问了一下,替表姐出气。
跟着就是许魏洲和我表姐离婚,在我的设计下,我拿到了许魏洲出轨许优宁的‘证据’,最后许魏洲净身出户。
虽然这些事情都不是我亲自出面做的,却是我在后面指导的。
我向来明人不做暗事,所以,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也做的十分光明磊落,并没有藏着掖着,所以许优宁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时间有点久,我太久都不曾见过这个人,一时间我也有些忘记,曾经我得罪过这么一号人物。
顺着许优宁的话,我也没客气,冷冷一笑:“既然许小姐也说自己看错了,这件事也算澄清了,还请许小姐以后在说话的时候想清楚再说,若是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或者误会,我可是要追究责任的。”
最后笑了一下,我没有再理她,胎脚就走。
我想我话语里的警告和威胁许优宁不会听不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也许是豁出去了,她觉得顾凉就是这根能压倒我的稻草,许优宁说:“苏小姐的手段我领教过,并且深有体会,既然苏小姐这样说,我可以确定,我当时在医院的确是看错了人。”
三言两语,她这摆明的是在说因为受到我的威胁,所以她才不得不拐弯抹角的说自己看错了人?
她是成心的吧!
不过她这样做也无可厚非,站在她的立场,如果是我,我也会这样做。
人与人之间,只有立场,所谓的对错无非就是外界看人看事的眼光而已。
就好比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不给快要临产的孕妇让座。
也许大家会觉得那是孕妇,更应该坐着,但是不知道真相,谁又会知道那位不算太老的老人患有腿疾?
所以大家都只会用片面的眼光去评判一件事的对错,而当事人,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许优宁摆了我一道,十分得意。
许魏洲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优宁。”
走近后,他这才认出我来。
有些尴尬,又有些戒备,许魏洲干干的笑:“苏浅?顾……先生。”
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许优宁待许魏洲一走近立刻挽上了他的手臂,十分亲昵。
我冷笑了一声,“你和你的小三这小日子过得还挺幸福。”
许魏洲更加尴尬了,许优宁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难看:“我和我哥很早以前就相爱了,如果不是席梦怡,原本嫁给他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她!”
不得不说,这许优宁的变化还挺大的,难道爱情的力量果然是伟大的?
只是,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我表姐才是小三吗?
我冷冷的看着许魏洲,质问道:“我表姐绑着你逼着你娶她了?”
许魏洲十分不好意思,皱着眉不赞同的叫了一声:“优宁!”
许优宁还来劲儿了,仰着下巴问:“难道我说错了吗?”
我已经十分不悦,冷冷的看着许魏洲。
我嗤笑了一声:“许魏洲……”
叫了他的名字,我却又不知道该严厉的训斥些什么。
出口带脏太降低我的格调,大口大叫太没有素养。
最后我冷笑了一声,轻蔑道:“原来她也不过如此。”
是人都会要面子也爱面子,许魏洲的脸色本就不太好看,此时就更加不太好看了,但他依旧强撑着。
“优宁她就是……”
他想为许优宁辩解,但我已经不会给他机会。
哪里有耐心听他的辩解?我问身边的顾凉,“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我没什么好脾气,因此语气声音都不是很动听。
拥着我,顾凉笑的格外温柔,一双笑眼波光潋滟的,我却打了个冷战,总觉得危险。
“我听你的。”他说。
没有多看,我率先迈步。
身后传来许优宁不怎么甘心的声音:“顾先生……”
“优宁!”许魏洲打断她。
但是她并不听他的,继续说:“我确实看见……”
“优宁!”
面对许魏洲的呵斥,许优宁并不害怕,依旧我行我素:“我真的看见苏浅在你做牢期间去医院孕检。”
我也是真的上火了,也顾不上什么素养,甩开顾凉转身走了回去。
看见她身边的许魏洲,我立刻意识到扇耳光这种事肯定不行,于是我随手拿了购物架上的一个饮料瓶扔了过去,砸在她身上。
我疾言厉色道:“许小姐,无中生有就是污蔑,污蔑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也许是没想到我会这么狂,许优宁愣在当场,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有服务员过来训斥我:“这位小姐……”
我没什么耐心:“这瓶饮料我买了。”
许魏洲护着许优宁,叫她的名字问她有没有事。
没有多做停留,我迅速退场。
已经没了逛超市的心情,我问身边的人:“我们可以换一个超市吗?”
顾凉还是那副十分好说话的样子:“当然。”
但是在临走前,他警告了许优宁一句:“乱说话,是要负责人的。”
最后我们以换了一家超市买东西而收场,只是这次我并没有下车,顾凉自己去买的食材,我列的单子。
因为那一段插曲,我与顾凉之间也陷入了沉默。
我很不安,担心顾凉会追问,因此我也不敢说话,不敢打破沉默,就怕一说话他就问我那件事。
我不停的绞手,咬指甲,虽然我很安静,但是这些小动作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出卖了我的紧张。
那边的人十分镇定从容的说:“你一紧张就不是绞手就是咬指甲。”
他迫人的眸光看了过来:“你在紧张什么?”
我像是被扎了一下,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朝某一处涌去,让我的心跳一下子乱了节奏,像是鼓点一样咚咚的跳。
骤然而急,像是要捶破我的胸膛。
掐着手心,我强忍着那些小动作,渐渐的让自己镇定:“我无聊而已。”
他不置可否的笑:“是吗?无聊而已?”
面对他的追问和探究,我越发坐不住了,但我必须坐住。
我大胆迎上他的眼睛:“你呢?这么探究我是为哪般?”
我讥诮的笑:“你是希望那个孩子是你的呢?还是希望那个孩子是别人的?”
“当初你可是看着我从手术台上走下来的,你觉得如果许优宁说的是真的,那个孩子会是谁的?”
说到这,我轻松起来,语气也悠然了不少,好似是破罐子破摔:“在这个圈子,潜规则的事情最多,就算你不想潜规则,也多的是人想潜规则你。” 余婚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