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一丝惊讶,这湿脚印和湿拖鞋证明周明刚刚去过有水的地方,难道刚才在澡堂里的,就是他?
可我仔细观察了一阵之后,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我并没有在周明身上感觉到一丝一毫阴气的存在,或许是我的道行太浅,根本看不透,于是我决定第二天起床后问问他。
可到了第二天,我问周明昨晚的事情,他却摇头肯定自己昨晚没起来过,也没去过什么澡堂。
我开始还觉得他是在说谎,但他那个表情,看着又不像装出来的,于是我带着疑惑离开宿舍来到班级。
刚一进到班级里,我就看向陈涛那边,他正一脸兴奋地和周围的几个同学聊他昨晚怎么在网吧大杀四方的事迹,我看他的神态以面相态都还挺正常的,并没有被阴气缠身之类的征兆。
难道是我想多了?我想到昨晚那个纸人,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可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劲,导致我上课的时候完全不专注,时不时地瞄陈涛一眼。
估计是我的举动太明目张胆了,中午放学的时候,陈涛一下课就来到我座位跟前,一身痞气,满脸疑问地说道:“我亲爱的班长大人,你是同性恋吗?一上课就盯着我看?”
我被他这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也就是这时,我却注意到,陈涛的眉间有一股很淡的黑气环绕,上课的时候,由于隔着太远所以我看不清,可现在,我却能很明显地瞧见那股黑气。
我的注意力被这股黑气带走,并没有发现,这会,陈涛被我看得脸都绿了,他忽然猛拍了下桌子,我才回过神来。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陈涛铁青着一张脸问道。
我下意识地点点头,随即又摇头。
“到底有没有东西?”陈涛又问了句。
他身旁的那几个狗腿子连忙附和道:“没有涛哥,你脸上干净地很。”
我环顾了一圈周围,发现很多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这边,其中也包括周明,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尴尬一笑,回到:“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你有点我小时候的一个玩伴,所以多看了两眼。”
“像个屁!”陈涛一听我这话,更怒了,伸手指着我鼻子骂了句:“刘阳,别以为你是班长就了不起了,下次再敢盯着我这样看,看我不叫人打你。”
说完,陈涛甩头就离开了,他身旁的那几个狗腿子倒是跟地紧,留下我一个人坐在座位上一脸懵逼,心想,这孩子还真够叛逆的,咋张口闭口就是要打人呢。
不过我并没把他的威胁当回事,既然陈涛出现了异状,那就证明,之前刘心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打架就会出事,陈涛昨晚打了周明,结果第二天眉间就缠上了黑气。
加上昨晚澡堂里的那个纸人,以及周明的突然消失和出现,我下定了决心,今晚不睡觉,好好观察下周明。
可晚上的时候,学校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突然说是要举行什么拔河大会,每个班派出二十个男生,班长作为表率,我自然首当其冲。
这要是输了还好,可我们班的人一个比一个给力,把其他班全都给PK下去了,最后拿了个冠军,奖励一张奖状,这些我倒不在意,拔完事后我浑身疲惫,回到宿舍洗完澡,脑袋刚沾上枕头就睡着了,把晚上观察周明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一觉睡到大天亮,第二天的上课的时候,我又偷偷看了陈涛两眼,发现他眉间的黑气有了扩散,已经将两条眉毛都给遮住,事情恶化了啊,短短一天,黑气就将双眉遮住,这要是再等到明天,黑气遮眼,这陈涛不就成瞎子了吗?
于是中午放学的时候,我回到宿舍取了一张黄符,咬破中指拿中指血沾着朱砂给陈涛画了张保命的符箓,叠成三角形,准备在下午上课的时候给他。
可就在我画完符,准备离开宿舍的时候,宿舍门被推开,周明从外头走了进来,我做贼心虚地和他打了声招呼,却发现,周明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也不搭理我,坐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就没了声。
我心中惊疑,想着这周明就算有问题,这大白天的,也不可能发作吧,刚准备离开宿舍,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于是我折返回床铺旁,趁着周明用被子蒙脑袋的这个时间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黄符偷偷贴在了周明的床板下面。
这种符是寻常的镇魂符,一张可以镇妖邪,就算不用,放在那,如果碰到很浓的阴气,符身的朱砂就会被阴气腐蚀,以前很多的盗墓贼下墓葬的时候,除了勘探墓穴内的氧气,还会在盗洞口贴上这么一张镇魂符,测试墓穴的阴气,以判断里头粽子的厉害与否。
贴完符,我为自己的小聪明感到沾沾自喜,如果晚上回来发现符上头的朱砂被腐蚀,那就证明这个周明绝对是有问题的。
下午,等到放学后,我独自将陈涛叫了出来,陈涛估计也是没想到我还敢来找他,气急了,带着四五个人来到我们约定好的地点。
“不是说好只让你一个人来的吗?”我有些恼火,心想我又不是找你打架,你叫这么多人干嘛?
陈涛冷哼一声,指着我的鼻子说道:“刘阳,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病?一上午盯着我看,现在又把我叫出来,到底想干嘛?你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你看我揍不揍你。”
他这话说的我心里直发笑,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揍我?转头又看了看他身旁围着的那几个学生,我咽了口唾沫,忍了。
也不想多跟他废话,我从口袋里将叠成三角的黄符递给他,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说他最近可能会遇到危险,这东西能保他平安,结果这二货接过黄符,直接就把黄符给撕成了两半。
“傻逼!滚!”
陈涛撕掉黄符之后,伸手推了我一把,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陈涛的背影,我不禁冷笑,想着既然你自己都不担心自己的死活了,我也懒得去管你。
吃过饭回到宿舍,趁着周明去洗澡其他人没注意的功夫,我来到周明床边,伸手从他床底摸出了那张黄符,果然,符上的朱砂被腐蚀地七七八八,只留下点点红迹。
周明确实有问题。
于是,晚上熄灯之后,宿舍里的其他人都睡了,我却还强忍着睡意,闭着眼假寐,一直等到了十二点半左右,我发现周明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又等了一会,我有些失落,加上自己也确实有点困了,就想着明天再说,突然,耳边传来吱呀一声,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夜晚确实一下子就刺激到了我的神经。
我微眯双眼,朝着周明的床铺看去,就见到周明此时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他的身前,是墙壁,什么东西都没有,周明就这样看了好一会后,忽然转过身,开始穿拖鞋了。
这期间,他的眼睛就一直是睁着的,但瞳孔却没有丝毫转动,甚至眨都不眨一下,就跟个雕塑一样,直视前方,穿好拖鞋后,他便起身,向着门口走去。
我心想待会也跟出去看看,等听到门锁被拉开,周明踩着拖鞋走出房门的声音之后,又过了会,我刚要起身跟出去,但就在这时,猛然间,我感觉到一只手,隔着被子死死握住了我的脚踝,而我的心,也在这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阳间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