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人这玩意我听刘心跟我讲过,是苗疆蛊术中对人最为残忍的一种手段,但一般蛊师制作蛊人的时候都会挑选一些小孩子,从小,在那个孩吃的东西,喝的东西里下蛊虫,将蛊虫养在小孩体内,等小孩长大一定年龄,蛊师就会能操纵那只蛊虫控制那人的身体,让他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动。
但这还只是蛊人形成的第一步,到了能控制蛊人之后,蛊师还会让蛊人浸泡在满是蛊虫,尸油等物的大缸中,泡他个一年半载,这之后便是看那人的体质,如果在浸泡过程中死了,那蛊人就炼制失败了,如果炼制成功,那蛊人将会是蛊师一件最为得力的对敌武器。
可由于炼制蛊人的法子极其残忍变态,在浸泡过程中,失败死亡的蛊人远远超出炼制成功的蛊人,所以到了近现代,这种残忍的法子渐渐被苗疆内部的一些蛊师们所排挤,到了近几年,几乎没怎么听过有蛊师还在炼制蛊人的消息了。
除了上面说的那种从小炼制之外,这还有一种,便是我现在所遇到的,蛊师直接操控成年蛊虫钻入人体,在短短几天的时间内控制人体,然后再将那人拿去浸泡,而这种蛊人的选人就像现在墨镜男所说的,需要特殊体质,就这种天生阴命的道士……
我没想到墨镜男居然是个蛊师,而且从他的话语中,他应该是从看到我的第一面就盯上我了,想把我炼成蛊人。
我被吓得呆住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只蜈蚣已经爬出了罐子,它的脸,已经搭上了我的脸。
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这种毒物,我是吓得啊,立马闭上了嘴,同时身体向后缩去。
可那蜈蚣却仿佛预知了我的做法一般,身形一跃,直接盘上了我的脸,脸上酥酥麻麻的,看着一根根蜈蚣腿从我眼前徘徊,我知道,他这是在找地方进我身体呢。
我噘嘴想要堵住鼻孔,可那蜈蚣却比我先一步,嗖地一下,钻进了我的鼻孔之中,霎时间,我只感觉鼻子里一阵难受,想要打喷嚏却又打不出。
我能感受蜈蚣冰冷的外壳从我的鼻腔慢慢移动至喉咙口,再顺着我的食管慢慢向下。
这时候的我,是彻底的被吓哭了。
眼泪啪嗒啪嗒的就往下流,而我面前的墨镜男,在这个时候,沙哑的喉咙中发出了得意的笑声。
我甚至不明白,为什么之前昏迷的时候他不给我下蛊,偏偏要等我醒来之后,难道见到我亲眼看着自己被下蛊时的恐惧是件很爽的事吗?
感受着那只蜈蚣彻底进入腹中之后,我便没了异样的感觉,但是知道自己刚刚吞了只蜈蚣,我忙着干呕,却无济于事。
男子冲下站起身来,将罐子放回了层架之上。
我惊恐又愤怒地看着他做的一切,低声质问道:“你也是一名蛊师?”
他低头撇了我一眼,说道:“我说过了,我从不喜欢和死人废话。”
想着自己很快就要被体内的蛊虫所控制,我心有不甘地说了句:“你如此明目张胆地炼制蛊人,就不怕那些蛊师来找你麻烦吗?”
男子重新坐回座位上,他默默地摘下戴着的墨镜,同时将遮住半张脸的领子给拉了下来,顿时,我呆住了,滑落到脸颊的眼泪似乎都停止了下来。
这是一张怎样的脸,仿佛被硫酸给侵蚀了一般,整张脸上除了眉头处,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红色的鲜肉就暴露在空气之中,表面几点皮肤相连,他的眼睛除了我刚才看到的跟鬼一样全白的左眼之外,右眼,压根就没有眼珠!
见到我震惊的表情,男子仿佛早就习惯了一般,冷笑着说道:“蛊师?他们要是敢来,我就把他们一个个全都炼成蛊人……”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禁不住地露出恶毒的神情,像是对蛊师这两个字有着很深的仇怨一般,配合上他那一张本就惊悚的脸,让人更加感到惊恐。
我想了想,还准备跟他说些什么,却被那男子一句话给憋了回去。
他说:“我说过了,我不喜欢和死人废话,你要再敢说一句话,我不介意把你的舌头割掉,蛊人是用不到舌头的。”
我被他这一句话吓得闭上了嘴,这时候的我是懊恼啊,悔恨啊,心里想着自己要是能重新选择,打死我也不会犯贱去帮陈涛啊,这陈涛到底是惹上了个什么样的人啊,这么变态……
“最后再享受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候,你的身体,就不是你的了。”男子最后跟我说了一句,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报纸自顾自看了起来。
听到他这话,我更是震惊,原本我还以为蛊虫发作怎么也要几天吧,说不定就这几天时间,刘心和师傅他们发现我失踪,然后找到我,我还有一线生机,但现在只有半个小时,怎么也不够了。
我沮丧地低下了头,这时候的我心中已经没有其他想法了,有的只是后悔,后悔自己犯贱,后悔自己不听刘心的话,后悔……
突然,我感觉胃里一阵绞痛,而一旁的男子也见到了我的表情,他忽然表情变得有些兴奋,丢下手里的报纸来到我身边,看着我。
肚子里的那阵绞痛持续了几秒钟便停了下来,我刚要松口气,又是一阵疼痛,接着就好像有两个小人在我肚子里打架一样,剧痛感接二连三,疼得我是不停地在地上翻滚,冷汗冒满了脑袋。
这期间,男子一脸兴奋地蹲在我身旁,嘴里还不停说着:“对!对!就是这样,我的小宝贝,赶紧吃,把他肚子里的东西吃光,对!就是这样……”
我疼得是上气不接下气,浑身不停地挣扎,可却又被绳子绑着,勒得我手臂上一条接着一条的红印子。
这样的疼痛大概持续了有四五分钟,就当我以为自己快要被折磨死的时候,那种感觉忽然消失了,很奇怪,就是前一秒两人还脸红脖子粗不可开交,后一秒两人却又握手言和,好的跟亲兄弟一样。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了面前的男子两眼,他见我表情缓和下来,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不痛了?”男子诧异地问了句。
我也有些木楞,呆呆地点了下头。
见状,男子站起身,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铜铃,再抓出一把绿色的粉末,一把洒在我的脸上,之后摇了摇铜铃,嘴里开始念着我压根听不懂的话。
我就睁着眼看着他,男子跟跳广场舞一样,一边摇铃,一边念咒,身子一边摇摆了一分多钟,然后停下,看着我,更加惊讶道:“你怎么没被控制?”
我很想回他一句,我他娘也想知道啊。
但对于这个人,我还是有些犯怵,就低声说了句:“我也不知道啊。”
男子不解的放下铃铛后蹲下身子,伸出手来掐开了我的嘴,盯着朝里看去。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胃里又是一阵翻滚,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随即,我张嘴对着面前的男子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男子也是呆住了,就这么被我吐了一脸。
等吐完胃里舒坦了之后,我才重新看向面前的男子,我这一天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也就没什么可吐的,男子脸上满是我胃里的酸水以及一节节花绿色的蜈蚣尸体。
不止是我,就连男子都是没想到,他抹了把脸,看着我吐出的蜈蚣尸体,仅有的一只白色眼珠瞪得跟乒乓球一样大。 阳间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