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黄符放在手心,再用手指沾着朱砂,在上头龙飞凤舞地写下几个我自己都看不懂的符号。
之后,我来到陈仕德的跟前,端起他的茶壶,在一个陶瓷小杯里沏满一杯茶水。
再将茶水垫在黄符之上,随后我闭上双眼,嘴里开始捣鼓起一些我自己都听不懂的咒语。
接着,我张嘴大喝了一声,睁眼将右手双指点在茶杯上头,一瞬间,原本飘着一片茶叶的淡黄色液体开始慢慢地由黄转黑,最后变得如同墨汁一般。
做完这些,我稍稍松了口气,微微抬眼看向对面的陈仕德,他的表情虽没有太大的变化,但他那稍稍瞪大的双眼却出卖了他,他被惊到了。
其实我先前做的那些画符啊,念咒啊,都是多余的动作,为的只是让自己看起来更加专业,牛逼。
而这一手最为关键的一点,只有最后的那一指,因为陈仕德的儿女宫处透着点点黑气,这是被阴气缠上的表现,而我所使的黄符又是专门驱鬼辟邪的镇魂符,自然有这驱散阴气的功效,我那最后一指,便是将陈仕德儿女宫中的那一点黑气给引入黄符之中,但黄符又置于茶杯之下,茶杯中有茶水,水能困阴,黑气就被固定在了水中,继而将茶水染成了如墨汁一般的黑色。
陈仕德愣了一小会,之后轻笑一声,说道:“江湖骗子的小把戏,也敢来我这使?你肯定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往茶水里加了什么东西,信不信我上网一搜就能找到你这法子的破解法?”
见陈仕德还是不信,我淡笑道:“这你大可放心,医院肯定有化验科吧,你大可把这杯茶水拿去检验,如果有除了茶水之外的任何物质,我任你处置。”
说话的同时,我心中暗道,这里面我确实加了点东西,只不过你就算拿去国家最机密的机构做检验也检验不出来半点结果。
陈仕德听过我的话后忽然起身怒拍了下桌子,放在桌上的茶杯都跟着剧烈颤抖了两下,溅出几点茶水。
“我处置你个小屁孩干嘛?出去出去,我今天没工夫跟你闹,我是陈涛他爸,他的事,与你无关,快走,快走!”
被陈仕德和他的秘书给赶出了办公室,我有些惊讶,没想到我露了这么一手后,陈仕德不但没感觉震惊,反而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危机感一样,居然直接将我给碾了出来。
想到陈仕德的财帛宫和官禄宫比起正常人只差不好,却能身居高位,成为一家县里最大私立医院的院长,这点很不寻常,虽说面相有时候不一定能决定人的仕途,但人的仕途,却是以面相为起点,这点除非他特意去整过容,或者面部受过什么特别大的重创,毁容了,否者是一辈子都无法改变的事。
听天由命就是这么来的。
而且,他自己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就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呢,而且我那一手,根本没有任何马脚,任何人看了之后不是相信我是大师,就会来搜身看看我身上有没弄什么机关,陈仕德的反应不同,他则是害怕地赶我走,难道,他是看出了我有真本事之后感到害怕了?可这会是为什么?
边走边想着,我回到了陈涛的病房,刚进去,陈涛就一脸兴奋地从床上坐起,问我他爸怎么说。
我摇了摇头,表示谈不拢,接着又问:“陈涛,你爸他有没有去整过容,或者说是,以前出过什么事故,把脸给伤到了,脸上的模样有了变化?”
陈涛听完后想了想,回道:“应该是没有,至少在我的印象中,他就那张脸,没有整过容,也没有动过手术。”
既然没有,那可能就是别的方向有问题,不知怎么的,在和陈仕德聊完之后,我越发觉得这人好像比周明的嫌疑还大,再加上那买命钱的作用已经起效果了,单单昨晚到今天早上,就有两批厉鬼想要动他,一个被我的黄符打跑,另一个,则可能是一队母子。
时间不等人,别说怎么预防七天之后到底会不会来寻仇的周明鬼魂,就连这买命钱引来的各路野鬼,现在想对付,都成问题了。
我细细回想起刚才和陈仕德的对话,想从中抓住什么重点。
这时候,陈涛突然说了句:“阳哥,你到底是什么人啊?茅山道士吗?怎么懂这么多……”
我并不想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胡诌道:“以前我们村里有个老先生懂一点,我跟着看得,我懂的不多。”
“那阳哥,你说这事找个风水先生能处理吗?”陈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了句。
“风水先生?你还认识这种人?”提到风水先生,就不得不说说到家与风水世家的关系。
风水术是相术的一种,古人陈作堪舆,现代人称风水学,它是根据住宅或坟地四周风向水流等形势,来推断住宅或墓葬的福祸吉凶,俗称看风水,风水师这一职业作为风光的时期当属当年清朝年间的麻衣陈家,而这麻衣陈家的陈道陵又是将风水术这一本领扩散至整个神州大陆的一重大功臣。
风水先生和道士其实同宗不同门,都为行走阴阳之人,只不过到了现在,道教还有着比较正统的宗门派系,例如茅山之流,而风水先生,则沦落至民间,甚至,只要买上两本关于风水术的书就敢冒充风水大师的也是大有人在,但真正有本事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如果是陈涛这种富家子弟认识的风水先生,估计是有着真本领的,虽然他们不会驱鬼辟邪,但是根据风水学勘探厉鬼的方位,这种技艺,风水师可比道士强上不止一星半点。
陈涛点了点头,一边摸出手机翻找号码,一边跟我解释道:“那人以前帮我爸给医院选过址,后来我就认识了他儿子,我们俩关系不错,经常在一起玩游戏,如果我开口的话,说不定能请的动他爸。”
帮陈道陵的医院选址的风水先生,应该是大能人,毕竟医院这种地方,不是随随便便点个风水宝地就能建在上头的,还要涉及各种各样,方方面面的知识,多的我也不说,我也不懂。
我看到陈涛已经翻出电话簿,找到了一个叫东子的人的号码,正看着我等我示意,我说道:“那你打电话试试,能请到的是自然是好。”
陈涛听完我说的,手指就点了下去,没一会就接通了,我听着两人先是寒暄一阵过后,陈涛就问对方父亲是否有空,他家里出了点事,想请他来帮忙。
电话那头则疑惑,说他爸最近闲得紧,应该是有空,只不过请他爸的事为什么不让陈仕德打电话,陈涛支支吾吾也解释不清楚,只让对面说通了就让他爸今晚到自己家里一趟。
挂了电话之后,陈涛对我说应该没什么问题,我看着他的模样,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被鬼怪缠身的后遗症已经褪去,就问道:“你家现在没人吧?”
陈涛想了下说:“我爸得晚上十一点才会回来,我妈又出差了,在这之前,家里只有一个保姆王阿姨,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我点头说道:“那走吧,去你家看看。”
其实我这么做也是有点自己的私信,我想着既然陈仕德的面相平平,却又身居高位,会不会和他家里的什么东西有关,比如说,苗疆那边的蛊毒之术,亦或者,泰国那边的降头小鬼? 阳间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