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吓得惊呼出声,刘心反应迅速,抬手就是一剑砍向那只胳膊。
因为是木剑,剑锋很钝,一剑砍在手臂上只是将那手给打得缩了回去,随即就听一声惨叫响起,阴影中一下子蹦出一个人来。
那人身形消瘦,衣衫不整,当他从阴影中彻底走出,我才发现,眼前的人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黄老皮,而是二傻子。
此时的二傻子捂着手,一脸痛苦的表情,在见到刘心之后更是张嘴哇哇叫了起来。
刘心一时间也是被弄懵了,原本大家都以为庙里的人是黄老皮,可现在眼前的人怎么会是二傻子呢?
“刘心道长,这,这是怎么个情况?你不是说追着脚印过来的吗?可这咋是二傻子呢?”爷爷见是二傻子,也不那么害怕,抬脚进了庙内,倒像是忘了自己之前有多害怕紫云道长的事。
刘心一时半会也没法解释眼前的情况,他有些疑惑地盯着面前的二傻子看了两眼,忽然脸色一狞,攥紧拳头狠狠地一拳打在了二傻子的肚皮上。
二傻子吃痛捂着肚皮就倒在了地上,刘心见状立马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黄符,快步上前,附下身去,将手中黄符拍在了二傻子的额头上。
可似乎黄符对二傻子并没有效果,二傻子依旧痛苦地捂着肚子,嘴里不住哀嚎。
刘心这下是倒是真傻了眼,语气中更是充满疑惑:“怎么回事,我不可能看错啊,脚印就是在这庙门口才消失的,可这傻子中了镇魂符居然没效果……难道说那脚印不是他留下的,这庙里还有其他人?”
刘心这话出口,周围的气氛立马就变得诡异了起来。
爷爷这时摸了摸口袋掏出了一个火折子给刘心递了过去,刘心没有接,从自己包里拿出一把小巧的手电。
打开手电,把庙内的各个角落都照了个遍,这破庙确实是很久没人来过了,角落里结的到处是蜘蛛网,庙中央的供桌以及庙里头供奉的山神像更是布满了灰尘,当年传闻中忽然断裂的山神像手臂就在供桌前的地板上放着,不过手臂下却不像传闻中压着洪铁柱的尸体。
就在刘心将手电筒的光照在山神像的脑袋上细细端详的时候,原本躺在地上不停打滚的二傻子不知抽了什么风,忽然坐起身子,指着那山神像哇哇大叫了起来。
刘心被他弄得烦躁,走过去踹了二傻子一脚,让他安静,二傻子立马委屈地看着刘心,一副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
刘心没去理会二傻子,招呼我和爷爷让我们在庙里找找看。
这破庙的面积不大,加上也没有什么藏身地点,没两下的功夫就给我们翻了个底朝天,没有半点收获不说,还弄了一身的灰。
我和爷爷都认为是刘心看错,要不就是他那瓶牛眼泪过期了,没效果。
刘心却坚持认定自己绝对没错,脚印就是在庙门口不见的,可庙里除了二傻子之外确实是什么都没有了,也没发现什么可以偷偷溜走的密道。
最后还是刘心开口说了句算了,已经很晚了,先回去,让他琢磨一晚,明早再说。
离开破庙的时候,我还指了指二傻子,问刘心要不要把他也带回去,刘心看了二傻子一眼道:“带,我总感觉这傻子有问题,把他带回去,绑在家里,一天给几颗糖就行了。”
就这样,我们三人绑着二傻子回了家,路上爷爷还问刘心,如果纸人没有找到该怎么办。
刘心说他现在不清楚那老鬼的魂到底是依附在了黄老皮身上,还是占据了黄老皮的身体,爷爷问两者有什么区别,刘心想了想,解释说:“如果那老鬼只是依附在黄老皮身上,证明他的实力还不足以挣脱那纸人,根据你们之前的描述,这老鬼最初形成,就是依赖着那纸人,只有他的实力到了一定程度,才能挣脱纸人的束缚,这就像刚出生的婴儿还和妈妈连着脐带一样,就看这老鬼有没本事自己将这脐带剪断,如果他占据了黄老皮的身体,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怎么个严重?”爷爷有些激动地停下脚步问道。
刘心长长吐出一口气,并没有回答,只是无奈地摇头。
我们一行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三点钟了,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先前说的话容易让人误解,刘心又解释说那老鬼既然把纸人给拿走了,就证明他没有挣脱纸人束缚的能力,想要灭掉老鬼只要烧了纸人就行了,当时听了刘心的话我就有些懊恼,今天下午拿到纸人的时候我咋就不贪玩把它给烧了呢?
因为还带着个二傻子,刘心跟爷爷商量了一阵,家里别的没有,棺材多的用不完,两人合计好了将二傻子绑好塞进了一口棺材,合上盖,特意留了个小缝,免得二傻子憋死在里头,之后又将棺材抬进了后院闲置的一间平房内。
时间已经很晚了,加上夜的惊险,神经放松下来的我立马感到了无比的困意,家里也没有空余的房间,爷爷就说让刘心和我住一晚,刘心说他无所谓,就算躺棺材里睡一晚都行,我就更随意了,反之刘心跟我一起睡,安全感十足啊。
互道晚安之后,爷爷先一步回了房,我伸手给刘心指了指自己的屋子,转过头时却发现刘心正盯着爷爷紧闭的房门。
我问刘心在看啥,刘心却摇了摇头,回避了这个问题,径直走向了我的房间。
隔天一早,我就被屋外传来的吵闹声给折腾地睡不着,起来一看,才发现院子里站了十几个村民,正和爷爷争执着什么,而我床边的刘心却是没了影子。
村民那边带头的是村长刘富贵,听了一阵,我才明白过来,不知是谁昨晚看到了我们三人去了那紫云道长的庙,还给村长说了,因为那庙是村民眼中的禁地,加上这两天村里发生的怪事,以及刘心这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村长怕出事,一大早就纠集了人想要来问问昨晚我们到底去那庙里干啥了。
刘心一早没了踪影,爷爷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被村长等人咄咄逼人的问话问得面色涨红。
我翻身下床就跑了出去,拦到爷爷跟前,村长可能是觉得我一个毛头小孩屁都不懂,伸手推了我一把要我滚开,我也是生气,这一大早的见到自己爷爷给人欺负,心中憋着火,见村长朝我伸手,我一张嘴狠狠地一口就咬在村长手上。
村长痛得大叫一声,猛甩了我一巴掌,把我打翻在地,爷爷见状大喝一声,想要上前,却被一旁的两个年轻小伙给拦了下来。
场面一时变得混乱起来,村长过来抓住我的领子嚷嚷着要把我的嘴给缝上,就在这时,只听砰地一声巨响,院子的门被人粗暴地一脚踹开。
门外刘心背着个布包走了进来,伸手就指着院子里的一群人骂道:“一大早吵吵个啥,大老远都能听见你们的声音,一群大老爷么的,咋整得跟个泼妇一样,害不害臊?”
你想想看,村长刘富贵在村子里是何等的身份,除了黄老皮,还没人敢指着他脸这么骂他的,更何况对方还是个二十岁出头的毛小子。
村长见到刘心后松开手,来到刘心跟前,指着刘心的鼻子就喝道:“你个毛没长齐的小屁孩,怎么和老子说话的?给老子说清楚了!昨晚去那山神庙到底做了啥?!” 阳间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