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巧节这天,老铁铺子的掌柜要陪着自家妻儿逛街,是以就干脆的关门儿歇息。而荣褚他们,自然也就不用去打铁做工,得空一天陪家里人。
二人换好衣服,简单吃过早饭,便携手出门儿,闲庭漫步的往镇子而去。
大路上,往镇子方向而去的人今天闲的格外的多。尤其是小孩儿,那半大的孩童玩儿心重,这儿蹦蹦那儿跳跳,一路上欢歌笑语,跑跑停停,热闹得不行。
宛枝望着那些小孩儿,眼中掩饰不住的羡慕与向往。
荣褚低头瞧见,粗咯的大手轻轻握住宛枝的手,食指轻轻扣了扣她的手心。宛枝觉得有些痒,想放开,但荣褚却抓得更紧了,宛枝不明所以抬头看着荣褚。
“别羡慕。”荣褚低下头小声道:“回头咱再努力写,想来过不了多久,咱们也会有的。”
“说什么呢!”宛枝惊得瞪了他一眼,忙转头往旁边看,见旁边那些走过的人似乎没听见,这才不找痕迹的松了口气。
荣褚直起身,看着一惊一乍似是被惊扰的兔子般的宛枝,眼里泛起点点笑意:“阿宛怕羞了?那行吧,咱不在这儿说,等回家再好好说。”
最后三个字说得格外重,清晰以及缓慢,就好似刻意而为,就怕人听不出其中蕴含的意思。
宛枝一时羞恼的狠狠掐了他的虎口一下,这都还在大路上,周围都是来往的邻里,也不怕给人听见。这种话要说,要说也回家关上门儿再说啊!
荣褚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依旧握着她的手不放,面上待着零星笑意。见状,宛枝也自感无趣的松了手,反手紧紧握着那宽大厚实的大手。十指相扣隐于宽大衣袍之下,紧紧相连,似是任何人都不能分开一般。
今儿镇上的那些小商小贩也不管逢场不逢场,都给齐齐开门儿摆摊儿做生意。因着乞巧节的缘故,买的也多是些花瓜,巧果,河灯之类的东西,不贵,却讨人喜欢。
荣褚带着宛枝闲逛,陪着她这儿瞧瞧,那儿看看,一条街逛完,手上也是买了不少,不过都是吃食便是了。后来逛得些累了,想着时辰还有些早,便找了个茶馆坐下休息,慢慢听那说书人讲牛郎与织女的故事。
白日里的镇子虽是热闹,但却远不及晚上。要是往日,那肯定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今儿是乞巧节,那可就是不一样了。
随着太阳逐渐的落山,家家户户齐齐点亮门前高挂的灯笼,本就热闹的镇子沸腾了起来,尤其是顺城街那边儿。
今年镇上几家富商学着大城里的人弄了个花灯猜谜大会,凑钱命人将整条街牵满花灯不说,还给搭了半丈高的大圆台子,请了红楼艺妓表演。
所以说,这入夜啊,重头戏才刚刚开始。
两人站在人群边缘,围观那台上身姿妖娆舞动,风情万千的艺女,听着周围那些不断拍手叫好的声音,宛枝似是被其感染,也是激动的跟着拍手叫好。
荣褚站在她旁边儿,无奈的看着跟着起哄的宛枝,小心将人圈护在怀里,分心注意着旁边儿涌动拥挤的人,不让她被挤着。
而这一幕不巧被熟人给撞见了:“诶,秦老哥,那不是你家侄女儿,侄女婿吗?”瞧见人的刘三儿,伸手捅了捅旁边儿喝酒的秦大伯:“不请你侄女婿过来喝两碗?”
秦大伯闻言,转头顺着人的手看过去,一张老脸顿时变得扭曲愤怒:“请什么请,你就是去请,人家也不一定给你面子。臊皮臊脸,不去。”
“怎么,你侄女婿得罪你了?”
刘三儿许也不是和秦大伯走得太近,不知道之前他厚着脸皮上门儿求人给扔出来的事儿。不过就是走得近,这种丢脸没面子的事儿,秦大伯也不会告诉别人的吧!
许是被踢到痛楚,秦大伯顿时火大的将碗砰的搁桌上,站起身不耐烦问道:“这酒你到底还喝不喝,不喝酒就滚,别烦老子。”
刘三儿见状赶忙的将人给拉住:“别别别,我这不就好奇多问两句吗?行了行了,别气了,这酒我请,我请可以了吧!”
秦大伯虽然烦却也没说真的走,顺势便坐下继续喝酒。
刚坐下,刘三儿又憋不住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秦大伯横眼一瞪,骂他句别屁话多找事儿。
“兄弟这不是看你受气,想帮你把,出口气吗,咋就屁话了。”
“帮我出气?你敢惹他吗?”秦大伯不屑嘲笑。
真以为他好像没想出气一样,可要知道那荣褚牛高马大,力大无穷,单手就能提起自己,他敢去惹吗?
“诶,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这镇上还有啥是我刘三儿不敢惹的,等着,兄弟这就去给你出气。”
说完那刘三儿蹭的就站起身,就往荣褚那边儿去。刘三儿是镇上的地流痞子,混得虽然不咋滴。不过,怎么样,也算是个小头子,手里边儿跟着有那么两三个人。几个人对上荣褚,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秦大伯心略有些不安的端起碗喝了一口,余光又往人群那边儿瞥了两眼,最后终是觉得不烦心,咬牙放下碗悄悄跟了上去。 农家有女名宛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