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一十一章善罢甘休
李远湖年富力强,正值壮年,他的政治志向可不会局限东海一隅,即使他此时身处东海一隅,未尝不想重要的国家战略出自己的声音,统筹全局的形象也有利他日后仕途的展。
稀土资源有关大国战略,听张恪提到这点,李远湖眼前一亮,一直眯着的眼睛陡然睁开,问道:“稀土真的堪当经济战略重任?”
不是堪不堪当的问题,李远湖对技术上的细节不是很了解,但是这些年来稀土产业政策他心里很清楚。此之前,央一向将稀土及稀有金属资源当成战略资源来看待,开采、冶练以及出口上都有严格的限制,八年、二年相继出台件禁止外资进入稀土产业。央与地方的利益总不是和谐而统一的,这几年地方政府的眼睛只盯着经济展上,口子先从地方政府撕开,一方面地方政府官员受腐蚀纵容私人盗采的现象日益严重,另一方面,地方政府展地方经济的思维局限靠山吃山上,有将稀土产业做大的冲动;此外,日、韩等稀土进口国与进口商通过各种渠道施加压力。重重围逼之下,央政府才稀土产业政策上产生了严重的动摇,可以说,这时候,哪方面的声音强一些,产业政策就会往哪方面倾斜。
“具体的资料,锦湖手里也不多,东大有稀土研究心,比起周瑾玺,我想稀土研究心的专家这些问题有言权?”张恪说道。
国产业经济政策上过多的倾听了所谓经济学家的意见,这大概也是偏颇的地方。张恪跟李远湖说的这么详细,就是指望李远湖能国家的稀土战略上出自己的声音。
李远湖笑着点点头,眼前这个青年,所谓的商业天赋,不是日常接触,很难有很深刻的体会,但是从锦湖的展轨迹上,可以看出他极具深远的战略眼光。张恪郑重其事的讨论稀土产业的问题,李远湖又怎么会不重视,他思虑片刻,说道:“这么听来,倒是很值得关注的一个问题,”侧过头吩咐陆夫,“你帮我联系一下省内稀土领域的专家,你安排是一下,看这几天能不能再抽时间出来再加深的了解一下……”
东海虽然没有什么稀土矿产,但是早稀土矿产开出来主要用于高端军事领域,建邺许多研究机构稀土应用研究领域有着很高的地位。
崔国恒等着陆夫的电话,所幸事情生之后,已经是下班时间,又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不需要立即做出处理决定,有充裕的时间权衡利弊。
说实话,周瑾玺国内影响大,人脉关系又深厚,崔国恒虽然是国商院院长,但是周瑾玺这样的所谓知名学者面前还是小妾心态小心伺候。周瑾玺受辱,崔国恒还真不敢等闲视之,不仅崔国恒不敢等闲视之,事情捅到校长李鸿铭那里,李鸿铭也不可能置之不理。但是“闯祸”的又是身份颇为神秘的张恪,崔国恒当然不会仓促就将大棒挥下去,他要等陆夫给他拿主意。
陆夫那边陪同李远湖与张恪用过晚餐之后,安排司机将李远湖送回住所去,他没有急着回家去,就约崔国恒出来喝茶——张恪当众羞辱周瑾玺毕竟会造成些不良影响,需要处理一下。
“还以为你会将那个‘问题学生’一起带过来请我喝茶呢。”崔国恒骑着自行车赶到家附近的茶馆——他没有配车,就老老实实的让陆夫到他家附近的茶馆请自己喝茶,看到只有陆夫一个人茶馆里等他。
“我家小子院里还老实?”陆夫不急着说张恪的事情,问及他儿子陆天又院里的表现。
“请我来喝茶,就只关心这个?”崔国恒将外套脱下,丢到里侧的座位上,笑着说,“你对你家小子的了解,难道比我还少,需要来问我吗?”
“现代社会上的代沟越来越深了,谁能肯定清楚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的想法?”陆夫笑了笑,坐下来,说到正题上,“你晚饭前跟我说的那件事情,我当作笑话跟李省长说了,李省长倒是很关心稀土产业这个话题,还特意让我找东大稀土心的专家联系,希望能抽时间深入了解一下……周瑾玺的观点也不见得就是没有瑕疵。”
“李远湖他会关注这个问题?”崔国恒颇为诧异,要说李远湖亲自出面给张恪求情,他都不会觉得有多诧异,但是现似乎上升到学术争议的层次上了,也就不适合再拿尊师重道的那一套出来说三道四了。
“怎么了,省长关心这个问题很奇怪吗?你也知道周瑾玺接受国务院稀土办的委托才进行相关课题的研究,周瑾玺具体得出怎样的结论会很大程上影响国内的稀土产业政策,李省长听到东大竟然有学生能对国内知名学者提出反对的意见,对这样的争议很感兴趣,想进一步的了解一下,有什么好奇怪的?”陆夫反问崔国恒。
“呵呵,你这个家伙,总是跟我遮遮掩掩的打哑迷,”崔国恒摇头无奈的笑了起来,想必陆夫是铁心不说出张恪的身份了,笑着说道,“这个学生通过锦湖的关系保送进东大的,今年锦湖又正计划资助东大四千万的资金搞学科建设,只要他不杀人放火做出人神共愤的事情,我怎么都要额外照顾到他。只是没有想到李远湖会对稀土的话题感兴趣——不过也好,这样问题能简单一些,高校就应该提倡学术自由的风气,学生当然也可以站出来质疑知名学者的学术观点……既然问题有争议,就需要拿出来再讨论,我们院里也可以组织一下啊,看看这个学生的观点是不是有几分道理,免得有人说院里又包庇这个学生。”
陆夫微微一笑,崔国恒这犊子,鞭子都不需要挥,他就能明白该往哪里走。
陆夫当然清楚徐学平、张恪与周瑾玺之间解不开的恩怨,他都怀疑稀土问题是张恪故意找周瑾玺的麻烦,周瑾玺不亏心也就罢了,他真要亏心,这件事情绝不可能这么善罢甘休,事情继续闹大是第一步。
周瑾玺给送到医院之后就苏醒过来,是血压陡然升高引起的昏厥,嘴角流出的血迹是跌倒时牙齿咬破舌头,虽非给气得吐血,倒也相差无几。他躺病房里休养,三个客人将他送到医院见他无恙之后就告辞离开。病房是套间,他妻子以及助教以及赶过来探视的谢意都外面说话,没有进去烦他。
谢意本不知是谁将周瑾玺气成这样,赶过来之后还跟子嘉通过电话,想让子嘉也过来探望一下。谢子嘉当然不乐意这时候赶过去挨骂,也没有告诉谢意是张恪将周瑾玺气成那样的,还是周瑾玺的妻子心里气愤不过,拉着谢意客厅里诉苦:“你说现的学生到底是怎么了?这种讲座,都是老周给学校做的义务工,纯粹是为这些学生义务、责任,又拿不到一分钱,我都怪他太痴,他还不听我的,说我小家子心眼,他倒是一腔热血,竟然还要受到这个羞辱,你说可气不可气?小苏老师打电话这个学生的年级主任打电话,竟然给顶了回来,还听说这个学生上学期考试作弊给抓,后竟然只是写了一份检讨就这样糊弄过去,学校管理学生是越来越放纵了……我让小苏老师又给他们的院长打电话了,崔国恒,你也认识的,我就不信了,崔国恒还能继续包庇这个学生不成?就算崔国恒还要包庇这个无法无天的学生,我就去找李鸿铭,让他看看,东大给他折腾还像个东大不是?”
“让你们多事的!”
谢意回头看过去,周瑾玺穿着蓝白条子的睡衣站病房门口,一脸阴霾,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妻子还有他的助教。
“医生让你卧床休息,你怎么又不听话了?”周瑾玺他妻子忙站起来去扶他,“你这血压还没有恢复正常,又再出个三长两短,怎么办啊?这个学生,还不要让学校里好好治一治?”
“你们懂个屁!”周瑾玺又气又急,口不择言的破口大骂,只觉得头皮热,眼前渐暗起来,摇摇欲坠就要倒下来,抓住门框苦涩的说了一句,“事情就是坏你们这些没脑子里的人手里……”
谢意七手八脚帮着将周瑾玺扶到病床上,喊来医生,心里却是奇怪,周瑾玺课堂上公然受辱,周瑾玺怎么听到事情给捅到院里又气又急?趁着医生、护士给周瑾玺救治,他走到过道里给子嘉打电话:“子嘉,爸让你坚持去听周伯伯的讲座,今天下午的讲座你有没有去听?”
“老家伙给气成那样,绝对不关我什么事,”谢子嘉电话里先将自己给撇清,“他自己惹上张恪的,绝对跟我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