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二十八章五月印尼

　　张恪返回建邺才一周的时间，唐英培也由建邺警方移交给江南省公安厅并案侦查了。阵容庞大、成员经过认识挑选的联合调查小组下去不久，华稀集团涉及到的多宗人身伤害案件就浮出水面，多宗悬案也直指向华稀集团。

　　有些案件甚至公安部都有备案，只是由于地方上的懈怠，一直都没法追查下去。

　　这时候江南省委、省政府才初步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华稀集团就是寄生章州地方上的一个超大规模的黑社会性质经济犯罪团伙，每年非法掠夺的财富数以亿计，甚至要超过章州的地方财政收入，滋生十多年，省里似乎对此毫无察觉，那岂不是说明这个犯罪团伙的保护伞异常的庞大？

　　江南省公安厅建邺警方将唐英培移交过来的同时，联合省武警总队的官兵拘捕华稀集团多名骨干成员押回金山受审。

　　自然也会有人暗试图阻止案件深查下去，层层压力都后传导到梁伟法那里，毕竟是梁伟法一手推动着要去彻查章州的问题。梁伟法倒不用刻意的去顶着这层层压力，自有另有一股力量推动着要将章州案彻查下去，也正是这股力量让省里的其他官员章州问题保持沉默、唯恐惹上一身骚，即使有些牵扯的，只要牵扯不深，这时候都只会想方设法的洗脱，还不是一摸黑深踏进来。

　　整个五月似乎乏善可陈，如果没有5月9日生印尼的排华大骚乱。

　　5月9日，印尼一场本是反对苏哈托政权的政治运动，由于印尼军方的暗参与，印民都雅加达等地演变为严重的排华大骚乱，比曾经生过的历史提前了四天。

　　排华骚乱事先并非没有征兆，此之前的三月、四月间，印尼就生多起有计划的针对华人的暴动行为，甚至早能追溯七年底就密集生的针对华人的暴力案件。种族话题也越来越热切的印尼被媒体谈论起，印尼政府为了转移亚洲金融风暴来临时的无能，甚至多次公然暗示是“印尼华人这次金融危机掠夺了印尼人的财富”，想着将民众的注意力转移到种族矛盾上去。

　　只不过5月9日之前的暴力行为规模都比较小，没有引进国际社会的足够关注。

　　与曾经生过的历史略有不同的，三四月间印尼生多次针对华人的暴力事件之后，就有秘密资金资助多家国际人权组织团体与国际媒体进入印尼进行人道调查。

　　个人努力能够做的事情其实很有限，并不能阻止暴行骚乱的生，张恪考虑过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暴行生后将消息及时传播出去，通过国际媒体披露出来对印尼政府形成国际舆论压力来制止暴行的进一步蔓延。

　　9日暴乱的消息已经弥漫整个雅加达，此时的印尼总统苏哈托非常及时的埃及出席会议，印尼军方主要将领又恰巧的集到东爪哇参加一个典礼，多名国际人权组织派驻到雅加达的观察员与国际媒体记者都敏感的嗅到危险的气息。

　　9日下午到深夜，雅加达就陆陆续续的生了多次针对华人的暴力事件，由于还没有演变成大骚乱，即使有消息从雅加达传出，国际媒体由于闻效应的问题对这些消息给予了冷处理。

　　昆腾线及时刊了一些闻稿件也没有引起足够的注意，国驻印尼大使馆的反应也相当的冷淡。此时还没有任何针对国驻印尼大使馆的暴力倾向，大使馆的官方回应是不应干涉印尼内政、会对后续事件持续关注。

　　张恪没有敢如此特殊时期安排员工滞留印尼，事实上此之前就借口亚洲金融风暴印尼是惨重的灾区将爱达电子印尼的业务全部撤回。他甚至不能让昆腾线闻部门的记者特意这个时机前往雅加达，暴行生期间，任何一名华人面孔的人出现雅加达街头都是极其危险的，不用说还要去记录暴行。昆腾线闻部门与一家欧洲民营通讯社共享了印尼的闻来源。

　　尼克李森对印尼这个国家不但谈不上好感，甚至可以说是厌恶了，他进入金融界的前几年就是印尼雅加达的金融公司从业，想必那段时间没有给他留下好印象。尼克李森替张恪他们秘密执掌对冲基金之后，对印尼盾一直都很有兴趣，即使这段时间亚洲货币市场相对平静，他都没有放弃盯紧印尼盾这块肥肉。他跟他的团队除了香港之外，很大一部分时间都印尼。印尼盾狂跌，拿着美元印尼消费简直就天堂，尼克李森年后甚至印尼亲眼目睹了几起针对华人的暴行，也清楚印尼社会上排华的种族歧视现象比较普遍，但是纵容针对华人暴力犯罪却是亚洲金融危机之后出现的倾向。

　　张恪通过尼克李森安排资金赞助国际人权组织与媒体到印尼进行人道调查自然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日夜间，尼克李森就住印尼都雅加达市心的大酒店里，他倒不是特意为可能爆的骚乱而来，他敏锐的感觉到印尼盾还有可能会进一步的暴挫，适逢其时，就成了张恪印尼雅加达的直接耳目。

　　张恪没有让身边其他人参与进来，各方面消息汇集起来都显示印尼排华骚乱这一两天时间里就会爆，他那几天就住到燕归湖北岸的湖畔小屋里，还将翟丹青打回芜处理电子产业配套园的事情。

　　日夜间，大骚乱一触即的情况下，张恪与人马来西亚的郭松延通了电话：“印尼的风向似乎有些不对劲，连我国内都听到骚乱的消息雅加达的街头弥漫……”

　　三四月份印尼各地针对华人的暴力犯罪太密集了一些，已经引起国际人权组织的注意；但是郭松延并不晓得三四月份到印尼进行调查的国际人权组织与国际媒体有大半是张恪通过海外秘密账户资助的。郭松延此之前已经接到关于印尼政府有纵容针对华人暴力犯罪倾向的报告，云源集团印尼拥有大量的投资，一向都很关注印尼的动向，但是五月之前他还没有意识到印尼酝酿着针对华人的大危机。

　　到9日夜间，郭松延已经不再怀疑大骚乱爆的可能，他此前已经通知云源集团印尼的华人员工注意留守工厂自保，与张恪越洋电话里沟通，各方面都冷淡的情况下，只能先知会加坡政府。马来西亚政府对华人的态并不能算非常友善，华人马来西亚的政治地位向来不高，而加坡则完全是海外华人马甲建立的国家。先知会加坡政府是眼下佳的选择。

　　大骚乱是10日早晨骤然爆的，好像9日夜间的几起暴力事件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几滴预告性的雨滴。

　　湖畔木屋坐了一夜的张恪看到清晨的太阳爬上东边湖畔橡树枝梢之后，打算给自己煮一杯咖啡填一填肚子之时，接到尼克李森酒店打来的电话。

　　就打电话前十几分钟许多印尼人突然涌进尼克李森入住的酒店前的一家大型购物心里抢劫、对店里的华人店员与顾客大打出手，听说还购物心公然强奸了华人妇女，后离开时纵火焚烧了这家购物心。

　　前尘往世时，张恪是事隔一年之后才看到八年印尼排华骚乱的报道，那时已经是出离悲愤了，此时的自己却要以这样的形式亲历一遍印尼排华的暴行，滋味不好受！为了让自己好受一些，或者能冷静的做出些判断，张恪只电话听语言上的描述，而没有去看那些传回来的闻图片。

　　骚乱几乎同时雅加达的主要街区爆，雅加达骤然间陷入混乱之。由于骚乱刚刚生，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能证明这是一起针对华人的血腥暴行，央电视台午间闻里甚至还播报了印尼骚乱事件。

　　一直到10日下午，大量从雅加达及印尼其他地区及时传出的闻资料通过加坡传出来都已证实印尼华人是这场血腥暴乱的主要目标。

　　对华人的抢劫和对华人妇女的强奸等暴行已经遍布生雅加达的每一个角落，从早晨到下午已经有近起暴徒强奸或**华裔妇的惨案生雅加达的街头，雅加达商业区几乎所有较著名的华商购物心都被暴徒纵火毁损，被捣毁的商业建筑、民房、商店是不计其数，满街都是燃烧的建筑与汽车，到处浓烟滚滚，整个雅加达地区却看不到有任何的警察与军队出现——警察与军队袖手旁观。

　　这时候才有人陡然意识到印尼骚乱的性质恶劣与严重。

　　下午五点钟，张恪接到马向东北京打来的电话，说是昆腾线接到有关部门的传真通知，要求删除一切关于印尼骚乱的报道，政府已经决定国内对此次事件进行冷处理。

　　张恪知道马向东打电话来的意思，他这时候只能以冷静、伤人心的语气告诉马向东：“国内网站上的报道都删干净，政府自有政府的考量，不是我们能揣测的。”

　　国与印尼印尼华人问题历来敏感，而十年代末期，国缅甸、泰国的军事战略布局仍未完成，马甲海峡作为国海外石油运输的必经航道，其一端控制印尼手。国内的极其温和外交态似乎能够理解，关键还是国家的底气不够强硬，国崛起的过程，还有无数像周瑾玺这样的人物为了一己之私利而背叛国家的利益。

　　张恪现只能寄希望大量的闻资料能够及时从印尼传播出去通过国际媒体予以披露引起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哪怕提前一个小时、提前一刻钟制止印尼的排华骚乱，这一切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只是很可惜，昆腾线的海外网站才刚刚建设，海外华人群体里几乎没有什么影响，张恪此时尤其能深刻的感受到传媒网络当代社会体系里深入骨髓的权力，他现能够做的事情还极为有限，多的是看着郭松延、孙尚义等人去联系海外媒体披露正印尼爆的排华暴行，特别是让海外华人群体这时候团结起来阻止正印尼爆的排华暴行。

　　近咫尺的加坡媒体与政府是反应为及时的，昆腾线的国内网站删除对印尼排华骚乱的报道之后，张恪大多数时间就是通过加坡国际线的网站关注雅加达局势的变化，当然也有尼克李森身处其境或郭松延马来西亚打来的电话通报，马来西亚的华人媒体也及时报道生印尼的暴行。只是加坡与马亚西亚的华人媒体影响力依旧有限。

　　加坡政府十日下午两点就决定二十四小时开放章宜国际机场接收从雅加达及印尼其他地区逃难出来的华人华侨，而美日等人一直拖延到十日夜间看到雅加达局势持续恶化无法控制的情况才做出撤侨的决定。

　　暴行夜色的掩护之下变得加的肆无忌惮与血腥，真正有影响的对印尼排华暴行的披露是纽约时报十一日上午的整版刊载，纽约时报的报道使得印尼排华骚乱事件迅速全球广为传播，多的国际媒体看到纽约时报的报道之后才派出记者涌向雅加达。

　　一直到十二日的凌晨，国际舆论的压力下，雅加达及印尼其他地区的警方就像才接到报警似的派出警员出现街头上。即使如此，雅加达街道的角落里以及印尼的边远地区仍然肆无忌惮的实施着针对华人的暴行。

　　大规模的排华暴动整整施行了四十个小时，虽然比曾经生的印尼排华大骚乱缩短了近一半的时间，但是依旧有数千印尼华人陷入噩梦般的凄惨境地。

　　印尼政府也此时才陡然想起需要遮羞布掩盖他们的丑陋面目，开始限制闻渠道与互联网，他们似乎永远都不会明白为什么事情爆之初就有大量的闻资料及时传送到国外去。

　　大概没有一个比印尼能引起全世界华人憎恨的国家了，张恪心里这么想着，也始终这么认为着。

　　十二日夜间，印尼大规模的排华骚乱已经基本平息下来，但是小规模的针对华人的暴力犯罪还没有得到完全的遏制，随着大量的国际媒体记者与国际人权组织观察员的涌入，情况会进一步得到控制。

　　张恪走出湖畔小屋有着要虚脱的感觉，坐湖边橡树下的长椅上，看着闪着幽暗波光的湖水，回想着过去几天虽然谈不上亲历的印尼排华骚乱，嘴间只觉得苦涩。

　　虽然印尼排华骚乱海外华人社区已经引起强烈的愤慨，昆腾线香港的镜像网站与明报等香港媒体全程播报了印尼排华骚乱事件，引起香港民众强烈的愤慨。十一日下午，印尼驻港领事馆就被愤怒的香港民众围起来进行示威抗议，领事馆的大门也给泼上了黑漆，是有无数的鸡蛋与砖块将领事馆的窗玻璃砸得粉碎，香港警方不得不出动警力将愤怒的民众挡警戒线之外。

　　内地异常的平静，似乎印尼排华骚乱根本就没有生过似的。

　　接到唐婧的电话，丫头电话那里还是伤心的抽泣。很抱歉让她看到一个真实的、极端丑陋的世界，张恪只能电话里轻声的安慰她：“我们现能够做的事情很有限，我们的政府态也不会永远都这么温和。噩梦很快会过去的，我明天去香港看你。”

　　建邺的春天很短暂，短暂到几乎让人觉察不出春天的到来，春寒陡峭的天气过去，建邺的气温就陡然升温了，五月旬的夜里即使只穿件长袖衬衫也不会觉得寒冷，由于这几天都没有正式的睡上一回，张恪的身体有些虚，穿着运动罩衫还觉得有些冷。走到学府巷，巷子口有一座夜宵摊车，提供热冷饮与棕子、煮玉米、五香蛋之类的简便食物，摊主是个三十多岁的清秀女子，有个七岁的女娃子帮着卖东西，似乎是母女——之前倒没有看到过。

　　张恪都不记得自己今天有没有吃东西，傅俊倒是职准备好伙食，只是人屋子里没有心情用餐，走出来身体虚得厉害，才想着要吃些东西，不然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张恪要了一只棕子、一杯咖啡，夜宵摊车竟然有咖啡提供，张恪还是觉得有些意外，摊主将芦叶剥掉才将棕子拿小碟盛着端给张恪。将棕子与咖啡填下肚子，张恪才觉得身体有一种回过来的感觉。

　　“多少钱？”张恪问摊主，手伸进兜里才现根本就没记得拿皮夹出来。

　　“棕子一元、咖啡三元，一共四元钱……”摊主忙着招呼别人，没有注意到张恪的窘迫，还是给那个小女孩子看到张恪的模样扯了扯她的袖管才明白过来，笑着说，“没有带钱身上是？不打紧，什么时候记得送过来就行。”

　　张恪咳嗽了两声，道了声谢，就告辞离开，走不远又咳嗽起来。倒不是尴尬，而是他对建邺春天的梧桐飞絮有些过敏。从四月旬往后的一个月时间里，张恪总会连续的咳嗽好些天，药物治疗的效果极微，又没有严重到要动大手术的程。张恪对自己的这种情况很了解，医生开的药偶尔会应景的服用一两粒，大多时候会选择将吃药这件事给忘掉。翟丹青、孙静檬等人看来，张恪似乎对药有心理上的过敏，或许有着讳疾忌医的顽固也说不定。

　　学府巷的外街种植了四排高大的法国梧桐，张恪走进这里自然不会有特别好的感受，又不想装深沉戴上口罩，让人误会是打劫就麻烦了。

　　张恪咳嗽着走进网，看着沈筱综合台前，跟她说：“帮我开一台电脑……”

　　“啊，你要这里上网？”沈筱奇怪的看着张恪。

　　“哦，不知道怎么了，我公寓里上校园网太慢……我要上bb，”张恪指着一楼的空机位，说道，“我坐那里就行。”

　　东**b的服务器就架设创域网内，网里可以直接连上东**b的服务器。

　　沈筱拿出员工卡给张恪打开一台电脑，张恪坐下来，拿出手掌大小的闪存盘，这玩艺儿谁看了都不认识，张恪还要将机箱反转过来将转接线插后面的接口上，等闪存自安装驱动程序的时间，打开东大校园网的论坛。

　　bb果然一片宁静，央电视台与昆腾线等少数媒体都只刊载了印尼生骚乱的闻，并没有报道骚乱是针对印尼华人，十日下午主流媒体又集体的失声，海外的消息还没有及时传到国内来，普通民众及学生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登录好久之前注册却一直都没有使用的账号，开的帖子标题一栏录入“59印尼排华骚乱始末”的字，然后将闪存盘里的闻资料逐一以回帖的形式布到东**b的论坛上。

　　布完之后，张恪将电脑关上，跟沈筱招呼了一声，说道：“我回去睡觉了，杜飞他们要是想找我，就说我回去睡觉。”

　　张恪无梦的沉睡给手机铃声吵醒，睁开眼睛，太阳光从玻璃窗透射进来，看光线的角已经不早了，从枕下摸出手机，是杜飞打来的电话，接通后说道：“不是说了我睡觉吗？”

　　“外面都闹翻天了，学校一大早就电话通知要求施飞他们删除一切关于印尼排华骚乱的帖子，给施飞他们顶了回去，学工处的处长沈健还有团委的宫如春都亲自跑到网去了，还要求施飞他们追查谁初上传了帖子……”杜飞电话里说道，“你看怎么办？”

　　“哦，我一会儿过来。”张恪先挂上电话洗漱过才下了楼。

　　从来都没有见过网周二的上午会有这么多人，什么时候都没有，每一台电脑前都围满了人，看着那些围电脑前盯着屏幕的学生的表情，跟前尘往世里的自己初看印尼排华事件时毫无二致，给生印尼这次种族歧视的残酷暴行深深的震惊、激怒了。张恪站网透明的落地窗前看了一会儿，从外侧的楼梯上了三楼。

　　校园bb初是虫俱乐部的成员架设的，校方也决定归虫俱乐部管理，后来成立创域网里，将bb的服务器架设网内部，虫俱乐部虽然解散了，但是又重组建了虫子天空工作室，还是由施飞他们义务管理东**b。

　　走到三楼，就听见一个听上去很刺耳的声音里面咆哮：“你们这是自毁前程，什么时候这么没组织没纪律？我要你们删，你们就要老老实实的给删掉，还有是谁的第一个帖子，你们也要将帖人的资料给我，等候学校的处理。”

　　张恪阴着脸推开门，学工处处长沈健正站大办公室里央气势凌人的咆哮，宫如春站一旁阴沉着脸没有吭声，杜飞、蒙乐、施飞、席若琳以及令小燕、秦刚都站那里，难以取决。

　　秦刚一旁说道：“也没有通知说禁止传播印尼排华骚乱的消息，我们是不是将一些言语过于激烈的帖子及时清理掉就可以了，至于谁的帖子，我看也没有必要追究……”

　　“小秦，你做学生工作这么多年了，就一点警惕性都没有，就一点觉悟都没有？出了篓子，谁来兜着？你难道还要宫书记帮你们兜着？不管通知上怎么说，东大不能出乱子，这帖子坚决要删！”沈健说道。

　　“帖子是我上传的，”张恪依门而站，目光扫过众人，又停沈健的脸上，“我叫张恪，想必你也听过我的名字……”

　　“……”沈健转过身来，给张恪凌人的气势压着，一时间说不话来。

　　“稍遇到事情就惊惶失措，唯恐学生知道实情会闹出大乱子。有关部门要求各大媒体对印尼排华骚乱的消息要冷处理，但是没有要求禁止传播相关信息；有关部门要求学校做好学生的稳定工作，但没有要求将学生的耳朵、眼睛都捂起来——你们这些人所谓的警惕性，所谓的觉悟，不过是想着将这代大学生都阉割掉，让他们像群给骟掉的驴子或杂交的骡子一样不给你们惹一点麻烦才甘心！”张恪咄咄逼人的盯着沈健，见他哑口无语，才侧过头对杜飞说道，“其他的帖子要不要清理随你们，我的帖子保留着，谁想追究责任，让他来找我！”

　　张恪不看沈健的脸色，他自己的脸色也是铁青，目光冷竣的扫过办公室的众人，转身又走了出去。

　　“这是什么态！这个学生是国商院有命的刺头，我等会儿去找崔国恒，看他怎么处理？”沈健张恪转身走后才想起要火，火冒三丈的看着宫如春，却不得不压着声音，说道，“还有这帖子，宫书记，你是创协跟校园网的指导老师，你说怎么处理？”

　　“没有依据啊，也不好强制禁止，”宫如春淡淡的说道，“再说现删帖也不一定就有利于做好学生的稳定工作，大字报都到海报墙上去了，这件事，我们还是跟李校长汇报之后再做决定。”

　　沈健将此事看成是火烧眉毛的大事，见宫如春一付慢腾腾的样子，心里焦急又不能跟宫如春脾气，欲言又止，甩了甩手也走掉了。

　　宫如春这才吩咐秦刚，说道：“将一些言辞过于偏激的帖子要及时清理掉，你好能安排两到三个人专门值守，我想学校马上会召开专门的会议，就算学校不召开会议，团委里也要召开会议，你要让我能及时联络上你的人。”

　　宫如春虽说不至于像沈健那么软蛋，但是控制不住学生情绪激动上街游行，还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

　　张恪走进一家粥店吃早饭，他屁股还没有坐热，陆夫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沈健打电话跟崔国恒告状，张恪捅了篓子，崔国恒只能先将事情转告陆夫，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习惯。

　　“昆腾线与央有关部门高保持一致，及时的对印尼排华骚乱的闻进行了冷处理，没有进行高密的追踪报道；我现只是以一名学生的身份东**b上那个帖子，要是东大校方经过研究做出决定认为那样的帖子不是合适的，我也会积极的配合删帖子。”张恪将手机夹脖子里，坐塑料椅正禁危坐的剥五香蛋，跟陆夫通着电话，心里却藏着巨大的疑问：为什么那么多人都选择以自我阉割的方式生存着？这个悬整个民族上空的巨大心理阴影往前追溯似乎可以追溯到清朝的字狱传统。

　　恰如宫如春所说，现已经不是删不删帖的问题，大字纸已经飞快的遍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印尼排华骚乱的闻图片也大量复印校园里大肆传。到午来，悲愤情绪得不到泄的学生们众情汹涌的要上街游行，校长李鸿铭亲自堵校门口劝阻学生。

　　张恪此时已经飞往香港的飞机上了，下飞机后跟杜飞通电话听说终还是没有能够上街游行，学校组织各院系的学生大操场举行了抗议活动，算是泄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