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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武林野史 素手 3831 2021-04-07 03:33

  萧雨衣淡淡道:“因为当今天下,除了七彩山庄,我们也再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是更安全可靠的所在。”

  孟轻寒等她说完,这才缓缓道:“但据我所知,他的武功也并不见得有多厉害,而且手上又没有了七彩凤凰针。何况别人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一向不过问别人的是非。”

  江湖中人虽然都是热血汉子,却也没有人愿意去招惹各种是非的,因为这种麻烦总是以血的代价而结束。

  眦睚必报这本是人的本性,也是人性最丑恶的一点。

  江湖上混的人,若是想要活得长久一点,是没有人愿意去若上这种麻烦的,更何况是门派家族,就算当家的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家族里其他人考虑。

  萧雨衣道:“江湖中人一向都认为,七彩山庄数百年的基业,完全是建立在小小的七彩凤凰针上。”

  孟轻寒霍然回首,道:“难道不是?”

  “绝不是!”

  她不等他开口,又接着道:“直到这两年,大家才知道,魏凤鸣这个人还远比七彩凤凰针的本身还要可怕得多。”

  孟轻寒也不禁显得有些意外,道:“哦?”

  萧雨衣缓缓道:“七彩凤凰针这神奇的武器落入外姓人的手里,这个消息在江湖上传播得很快,而他们魏家的仇人却很多。据我所知,这两年来,最少已经有六批人去袭击过七彩山庄。”

  孟轻寒没有答话,却凝视着手里的刀,眼角在不停的跳动。

  他知道胆敢找上门的绝不会是简单的人物。

  萧雨衣继续道:“这六批人一共有七十八个,没有一个是简单的,每一个都可以说是江湖上一流的好手,甚至连江南‘霹雳堂’的人,也有参与其中。”

  江南霹雳堂建自五代十国,其开派历史还远在七彩山庄建立之前。

  门下以火药火弹而闻名,本也是威慑天下暗器,但自从七彩凤凰针出现之后,他们的声势就弱了,一直是七彩山庄魏家的对头,数百年来,两家明争暗斗,也不知仇恨到底已有多深。

  孟轻寒终于忍不住问道:“结果呢?结果怎样?”

  萧雨衣眨巴着眼睛,道:“这七十八个人,一进入七彩山庄,就消失得无影无形,就像是石头投入大海,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出来。”

  孟轻寒闭上了嘴巴。

  萧雨衣并不满意,想了想,又接着道:“最后一批人是在去年端午前后去的,也是这六批人中人数最多,实力最强的一批,自从那一次后,江湖上就再也没有人敢去七彩山庄罗唣半句。”

  孟轻寒还是闭着嘴巴。

  萧雨衣用眼角瞟着他,又道:“七彩山庄距离这里并不是很遥远,而且这里到山西大同府都是很宽阔的官道,我们轻车快马赶去,明天正午之前,一定就可以赶回来,既不用耽误你和杨怒决斗的时间,沈双飞也能安全。”

  孟轻寒沉默着,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过了很久,才忽然道:“这些事你是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萧雨衣凝视着他的眼睛,缓缓道:“难道你以为这些都是很秘密的事?那只不过是因为你古怪的脾气,其实这些事虽然很少有人知道,但江湖上知道这些秘密的,并不仅仅只是我。”

  她顿了顿又接着道:“其实你应该想的到,以逍遥公子的势力,我们要和他作对,当然就不能不特别小心,所以,江湖上大大小小,只要稍有名气的人,我这里就有他们的详细资料,更何况那些门派世家,否则我们岂不是连死都不知是如何死法么?”

  孟轻寒没有再问,因为她的解释合情合理,毫无一点破绽可寻,却转变了话题,道:“他们的势力如此庞大,难道你就不怕他们在路上拦截?”

  萧雨衣终于忍不住笑了,道:“只要你和我们一起,天底下还有什么地方是不可以去的,他们的人虽多,但却还有谁胆敢阻拦?”

  孟轻寒道:“至少还有一个人。”

  萧雨衣抬起头,凝视着他,道:“你是说倪凤?”

  孟轻寒仿佛已经经不起她醉人的眼波,转过了头,鼻子轻哼,道:“嗯!”

  萧雨衣又笑了笑,道:“可是据我所知,他绝不敢出手。”

  孟轻寒沉默半晌,缓缓道:“他手上有七彩凤凰针,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萧雨衣淡淡道:“他不敢的事还有很多,据我所知,就算他手上真的握着七彩凤凰针,但直到目前为止,他还是不敢动你。”

  她不等他答话,继续道:“七彩凤凰针数百年来号称神秘,是天下无双的暗器之王,可是他这个人却还不是天下无双的高手,中午我们在街上已经碰到过他,他为什么不敢出手?只因为他害怕你出手比他更快。”

  孟轻寒又闭上了嘴。

  无论多么可怕的暗器,若是不能出手,也只不过是块废铁而已。

  萧雨衣看着他,眼波流动,道:“你若是真的想让沈双飞多活一年,让他去完成他应该做的事,现在,你就应该带我们去。”

  孟轻寒终于下定了决心,道:“我可以带你们去,但是我有一句话想要问你。”

  萧雨衣笑了,很爽快的道:“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不会瞒你。”

  孟轻寒冷冷道:“你若是真的关心他的死活,为什么要把一匙救命的解药,倒在小姑娘的衣袖里?”

  他问了这句话,也不再看她一眼,就头也不回慢慢的走了出去。

  他好像早已经算准,这个问题,萧雨衣是无法回答的。

  萧雨衣果然怔住,温柔的眼波逐渐凝结。

  她的确不能回答,也不愿意回答。

  她本来以为他不知道,但现在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全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

  有人说女人的性情就像是六月的天,谁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变脸。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男人也差不了多少。

  她想伸手去拉着他,可是她又不敢。

  她不知道一旦冲上去,会发生些什么事。

  因为这很有可能会发生些彼此都不能接受,也不愿接受,甚至是彼此都会痛苦终生的事。

  这些,是她连想也不敢去想一下的。

  她就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非但不能说话,连思想都不能集中。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了出去。

  他走得虽然很慢,可是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她几次抬起脚,想要冲上去前拦住他,问问他是不是后悔来到了这里,可他终于还是忍住。

  因为她自己也知道这个人的脾气。

  这个人的脾气就像是地上的石头,非但坚硬也同样冰冷,就算拿钢钻也不一定就能钻出一点洞,简直已根本就不能算是个人。

  他不准备说的话,谁也无法强迫他说出来。

  他不想听的话,就算你拿着喇叭对着他的耳朵吼,他也一定不会听得见。

  他不想做的事,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不能按住他的头。

  他的身影转过门边,逐渐走远,根本连一点停顿的意思都没有。

  只要一开始走,只要他决定往前走,他就不会停下来,绝不会!

  看他的样子,非但不会为自己停驻片刻,也不会为别人停留。

  这是不是因为他生命中的岁月从来也没有别人愿意为他停留过?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够为他解答。

  因为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人知道。

  但是,他还知道一件事,只要是他决定了的事,哪怕前面就是死亡,他也绝不会停下来。

  斜阳渐渐的淡了,淡如春月。 武林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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