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妈的话说到一半又停住了,转而说:“好了,你就好好待在傅斯言身边,不要让他把你爸的公司弄垮了,这件事情以后再跟你说。”
我心里的疑惑愈发加深,没等我问出口,电话那边已经被挂断了。
下午考完最后一场考试,简萌萌要回家。我特意跟傅斯言批了假,得到准许,才能去机场送人。
简萌萌在机场紧紧的抱住我,哭的稀里哗啦。“小暖,等放假回来,我男神宫简又有电影要上映了,你一定要陪我去看。”
我满口答应,拍着她的后背,说:“好好好,都答应你。就算傅斯言不同意,我顶着被他抛弃的危险也跟你去看,行吗?”
简萌萌破涕为笑,松开我,捶了一下我的肩膀。“切,你家大总裁这么爱你,才不舍得抛弃你呢。我不在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我点头,说:“知道了,唠叨鬼。”
简萌萌又哭又笑的闹了一阵,才推着行李箱进了安检。
直到简萌萌消失在我眼前,我转身往外走,刚钻进车后座,傅斯言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有时候,我在想,傅斯言是不是见不到我的时候,不听到我声音他就浑身不自在。
天天像个督查员似的,时时刻刻要来查一下岗。
我接通电话,他的第一句话在我的意料之内。
“你在哪?”
我说:“我在机场啊,刚送完萌萌,不是提前跟你报备了嘛。”
“正好,李秘书帮你订了今天的机票,他正在来机场的路上。”
傅斯言的话让我浑身一怔,迟疑了片刻,难以置信道:“斯言,你是不是觉得我烦了,所以才想把我赶走的。”
电话之中,有微微的叹息。
他说:“暖暖,别乱想。等我忙了这几天,过去陪你。”
我声音难以抑制的颤抖,哽咽着。“斯言,我不想离开江城。如果你不想看见我,我离开别墅就是了。”
“机票是晚上八点的,李秘书会陪你一起去。”
傅斯言就像没有听到我的祈求一般,冰冷的说着。
我如梗刺在喉,想要说些什么,可张开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电话那头有秘书告诉他开会时间到了,傅斯言对我说:“好了,我先去开会了,你到了海岛给我打电话。”
紧接着,电话被挂断了。
我看着待机的界面,昏黄的灯光下,这张五官深邃的脸,一阵鼻酸。
我把脸埋在掌心间,前头的司机声音犹豫的问我:“小姐,你去哪儿?”
我说:“对不起,我要下车,耽误你的时间了。”
司机是一个中年大叔,他递了包纸给我,叹了一口气,像是经历了无数沧桑的人。他说:“姑娘,你看起来也年轻,长得也漂亮,没必要在一个男人身上吊着,离开他以后肯定能找到对你好的男人的。”
我礼貌的笑,接过那包纸。“谢谢你的安慰,麻烦你了。”
我的手把在门把上,正要往前一拉,推开车门。
车里的新闻广播豁然引起了我的注意。
“昨日北辰与时氏传出合作消息,今日关系破裂。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敬请收听今日的商业八卦谈。”
我身子几乎僵住,把在门把上的手豁然松开,我说:“去时氏,司机,马上送我去时氏。”
司机看到我这么惊慌,也是被吓到了,立马启动引擎,还一边哆嗦的安慰我:“姑娘,你别急。你是什么亲戚在时氏工作吗?”
我摇头,又点了点头。
司机八卦道:“唉,不过北辰跟时氏的恩怨一直都存在。听说时氏的总裁为了能够挽救公司,都把自己亲生女儿送给北辰老总了。这年头工作也确实难找,如果时氏倒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失业。”
我听到司机的话,只觉得一阵阵的讽刺。
我跟傅斯言在一起,被无数人传了无数个版本。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跟傅斯言的认识都来源于一个阴谋。
那时候我才不过高三毕业,我带着路立伟回家,商量订婚的事情。我爸以年纪小为由,拒绝了。也是因为那一次,时映雪就盯上了路立伟。
她把我骗到金色大帝,说看到路立伟在这里跟别的女人暧昧。而我竟然傻乎乎的信了,喝了她下药的水,误打误撞进了傅斯言的房间。
一晚的疯狂纠缠,让我彻底逃不开这个在江城呼风唤雨的男人。
路立伟因此跟我分手,火速跟时映雪搞在了一起。
我不知道那件事,是不是他们的预谋。但我那时候真的很需要钱,所以心甘情愿的留在了傅斯言的身边。
傅斯言说,他要女人,我要钱,正好合适。
司机见我出了神,朝我喂了几声。我回过神来,看着他一脸的担忧,说:“谢谢。”
赶到时氏,我轻车熟路的搭电梯去了时今诚在的楼层,没曾想却遇到了路立伟。
他眼中有温柔,却也有些怒气,但语气总归是比在医院好多了。
他说:“小暖,你怎么来了?”
我说:“我听到电台里说时氏跟北辰的合作破裂了,是怎么回事?”
他脸色有些不好,把我带到他的办公室,跟我说了前因后果。
原来,那份合同本来就是傅斯言的一场阴谋。
傅斯言把一块荒废的地卖给了北辰开发,可那块地今天被专家爆出有危险放射性物质,这块地就算是建成了房子,以后也不会有人买。
这场合作,时氏损失虽小,可名誉已经大打折扣。
以后凡是时氏开发的房子,谁还敢再买。
我皱着眉,手心揪着衣角,不知如何是好。
路立伟也是愁眉苦脸的,他说:“傅斯言这是存心想要把时氏整垮了。”
我们彼此沉默了一会儿,路立伟起身给我倒了一杯水,我伸手去接,他突然握住我的手,说:“对不起。”
我抬头看他,他愧疚的低着头,继续说道:“对不起,小暖,我不该因为映雪小产,就对你那样说话。只不过那是我的孩子,我当时有些气昏了头。”
我把手从他掌心里抽离,疏远道:“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小暖,等我比傅斯言强大了,你会离开他,来我身边吗?”他问。
我豁然觉得好笑,又豁然觉得悲哀。我摇头,说:“不会。”
“映雪流了我的孩子,在等几年,等她找到更好的男人。我就跟她分手,重新追求你,小暖,我知道你还爱着我,你别骗自己了。”他看见我的疏远,越发紧致的拽着我的手腕。
我简直苦笑不得。
该说是我有魅力呢?还是让人觉得犯贱呢?
是什么样的自信会让路立伟认为,他离开了两年,我还会爱着他。
我激动的起身,手里的杯子变了形,水流了我一手,我挣脱开,往后退了退。
“路先生,我今天来这里不是找你谈论私人问题的。我去找时今诚了。”说着,我转身要走,路立伟拦在我面前。
他说我爸不在,要谈就跟他谈。
我说好,然后问他我应该怎么办?
“映雪跟我说,她给了你一个U盘,你把那个病毒装在傅斯言的软件上,我这边就能获取到北辰的机密文件。”
我看着路立伟,突然觉得他让我十分陌生。
时映雪让我这么做,我一点也不觉得稀奇。可此刻从路立伟嘴里听到这些话,我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我没多说,点了点头。
路立伟抬手看了看腕表,说:“快下班了,一起吃个饭吧。”
挎包里手机一直在疯狂震动,是傅斯言。
我索性开了静音,机票订的是八点的,我不能在八点之前去找傅斯言,否则他肯定会逼我走。
想到这儿,只要傅斯言找不到我,就肯定会把我的卡都冻结了,于是我答应了跟路立伟一起吃饭的请求。
路立伟开车载着我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是高中时期,我们最常去的那家火锅店。
老板看到我们,还笑眯眯调侃说:“两小口子都毕业几年了,还来吃火锅啊,真恩爱。”
我想的是这老板肯定不上网看新闻,没想到路立伟会回一句。“恩,老板记得要多放香菜。”
老板笑的特别高兴,看着我,说:“小姑娘还是爱吃香菜呢,你男朋友对你真贴心。”
我脸色一僵,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话。
这家店的火锅不是电的,是最传统的煤炭式,圆形的圈可以放自己想吃的料。
路立伟一个劲的给我夹菜,我也没多想,顾自的吃着,想着等到了八点,就回去找傅斯言。
我埋头吃着,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老板热情的迎客声。
一个人对另一人熟悉的一定地步,只听脚步声,就能判断出是他。
而我对傅斯言的熟悉程度,就达到了这种地步。我光是听着皮鞋与地面哒哒的声音,就觉得浑身汗毛竖起,下意识脑海里冒出傅斯言那张阴森的脸。
我抬头一看,果然,傅斯言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
他阴沉的眸子瞥了一眼路立伟,瞥了一眼桌上沸腾咕噜的火锅,最后定睛看着我。
他问:“时小暖,你在干什么?” 傅先生的私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