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看护脸色惨白。“那,时小姐,我,我先走了。”
我看着刘看护消失的背影,眸光一冷。
明明在请这个看护之前,老妈的病情一直很稳定。而且,老妈不喜欢看新闻,怎么可能会知道时今诚公司的问题。
一个既想挽救时今诚公司,又不想我妈留在世上的人,除了冷千兰还会有谁!
我抹掉脸上的泪,坐到床边。
此刻老妈蜷缩成了一团,我伸手刚碰了一下她,她立马会打一个哆嗦。
“妈,别害怕,是我,我是你的女儿暖暖。”
听到我说的话,妈抬起头,下巴抵在交叉的双臂间,一双绝望空洞的眼睛盯着我。许久才摇了摇头,幽幽道:“不,你不是,我只有儿子,没有女儿,你不是我女儿,你不是......”
我鼻头一酸,上前将老妈抱进怀里,抽了抽鼻子。
当年因为时今诚的欺骗,让刚出大学的老妈怀上了我。
后来老妈知道他是有家室的人,可碍于我的存在,加上时今诚一直骗她会离婚娶她,一直拖着。
有一次,冷千兰怀二胎期间发现了我妈的存在,气到流产,而且流的还是一个儿子。
时今诚许是造孽,在这之后冷千兰不孕了。因为夭折的儿子,时今诚在这之后每次过来对老妈都是动手和说一些极其难听的话。
那时候我还小,只是躲在门后面,听着他一遍一遍的骂我和我妈是扫把星,害的他没有儿子。
自此之后,老妈渐渐精神变得不好,时今诚过来的次数从一周一次变成一月一次,一月一次变成一年一次,最后干脆再也没有来过了。
老妈有时犯病会打我,有时又会特别温柔的把我抱在怀里,说她这辈子最遗憾的事就是没能为时今诚生个儿子。
我每当听到这些,都很希望自己是个男孩子,这样子时今诚就能对老妈好一些。
‘儿子’二字,是种在老妈心间最深处的心魔。
回想起这些,我抑制住的眼泪就开始奔流不息。
怀里的人一直奋力挣扎着,挣扎的没劲了,她才安静下来。
我听到沉稳的呼吸声,慢慢把她松开,看到她闭着眼睛,应该是睡着了。
我调整好她的睡姿,将薄被盖在她的身上,将屋内冷气调低点。
抬手看了看腕表,时间已经不早了,傅斯言应该谈完生意了。转身要走手腕突的被人拉住,我回头看着病床上眉头紧皱的老妈,听着她睡梦里的呢喃。
“暖暖,不能让傅斯言那个臭小子把你爸的公司弄垮了,你一定要帮你爸。”
我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轻声说:“知道了,妈,只要你能高兴,你让我做的事,我都会做。”
“乖,乖孩子。”
我俯身拂开老妈脸上凌乱的头发,起身,走了出去,轻轻地关上门。
还没走出医院,透过大门往外看,屋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
挎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傅斯言的电话,我一边走出去,一边接通,‘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嘈杂的雨声,以及车流在雨水里川流不息的悉索声。
他说:“抬头,看对面。”
我照做。
夜色下,川流不息的车流外,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耳边闪着微光,如鹰隼的双眸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的方向。
昏黄的路灯洒在他的伞上,伞顶外正下着淅淅沥沥的雨。 傅先生的私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