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是我太怕你出事,怀孕生孩子这种事母亲毕竟比我有经验,是我让她说得太过于担心了!”
百里芸之前硬生生压下去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猎哥哥,我知道我不该这么闹脾气的!可我真的想不通你知道吗?我有多不愿意被关在屋里养胎坐月子,从我们在冀州的时候你已经足够清楚了不是吗?”
“我是我娘的亲闺女,我娘的担心难道还会比婆母少一分?可那时候你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相信我的!
那时候我的悲喜在你心里还是最重!那时候哪怕天下人都不赞同我,你还是站在我这边!那时候你还最信我!信我比任何人更爱护咱们的孩儿,信我不会拿他们去冒险!
可是现在呢?我不是说婆母不对。她那样疼爱我,我很感激!就像我虽然不听我娘的话,也明白我娘管着我是为我好一样!让我伤心难过的是你!
猎哥哥,我在你心里不是那个最信任的人了!你以前都是纵着我的,可现在你都不敢问我是不是想出去,整天按着别人的意见,变着法儿地劝我!”
百里芸越说越激动,挣开拓跋猎的胳膊,转过身一把把他推开,压抑了很多天的脾气彻底爆发了出来:“我也想过忍,可我忍来忍去,我再也忍不下去了!我百里芸从小到大就为谁这么憋屈过!拓跋猎,我讨厌你!”
拓跋猎从媳妇儿发脾气伸手推他的时候,就开始提着心。她的手劲儿推过来,其实哪能搡得动他啊,可他不敢让媳妇儿推不动,怕媳妇儿好不容易发出来的火儿憋着了。于是他用了个巧劲儿,假装被她推得狼狈踉跄了两小步。
百里芸气得吼出来,他就赶忙半跪着仰头让她骂。一边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一边还张开两手虚虚地护着她两边儿,唯恐媳妇气得头晕,跌着了。
媳妇儿喊着说讨厌他,他赶忙鸡啄米似地点头:“我最讨厌了!媳妇儿你讨厌我讨厌得对!”
百里芸这火气就跟遇见圆润的喷火筒似地冒了出来,考虑都不带考虑的了,单手叉腰就指着拓跋猎骂道:“我堂堂长公主,光御赐的美男子就有一打!我稀罕你这种变了心的男人?你给我立刻消失!把我以前的猎哥哥给我换回来!”
拓跋猎惊了一下又懵了一下。让现在的他立刻消失?把以前的他换回来?这个要怎么换?
但他够急智,关键时刻也够不要脸,一本正经地重重点了一下头,看着百里芸郑重地道:“嗯!你等着!”然后嗖地一声就从窗户出去了。
只听窗户外头“砰砰啪啪”一阵急骤的皮肉拍打声,等再跳进来,拓跋猎身上的衣服就剩下一件亵裤了。
露着一身精壮肌肉的“猎哥哥”上场,弯腰打横抱起自家媳妇儿一脸疼惜:“溪桑,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走,咱们躺下慢慢说。都告诉猎哥哥,明天猎哥哥替你打他!”
百里芸简直被他的无耻劲儿惊呆了!呆了片刻,抡起小拳头就往他肌肉漂亮的胸膛上砸:“太不要脸了你!你肯定不是我猎哥哥!哪里来的妖怪,走开!”
就这一会儿工夫,拓跋猎已经就把媳妇儿抱上了烧着地龙的暖塌:“嗯嗯嗯,我就是个伺候你的妖怪。乖,先脱了衣服躺舒服了,妖怪由着你想咋样就咋样啊!”
百里芸还待挣扎,无奈这男妖怪伺候她脱衣服卸钗鬟都太顺手,转眼她就披头散发穿着中衣躺在被窝里了。
妖怪在被子里搂着她还小心翼翼地问:“还要再换一回不?”
百里芸气还没撒尽,扑上去一口咬住了他肩膀上的肉,从牙缝里挤出骂声来:“坏人!”
拓跋猎赶紧松了那块儿肉让她咬得舒服点儿,以免咯疼了她的牙:“是是是,我是坏人!”
百里芸张嘴放开他那块肉,呜呜地就哭了:“你就知道欺负我!你就仗着我不舍得咬你是不是?”
拓跋猎忙把自己的肩膀主动凑到她嘴边:“我没欺负你,真的!你使劲儿咬!我一点儿都不疼!”
百里芸就捶着他哭。
拓跋猎牢记着毛老太医的提点,哄着媳妇儿尽情地发泄,床头柜子里头备着的帕子和衣裳都给他拿来给媳妇儿擤鼻涕了。
一直哄到百里芸哭声渐止,抽抽噎噎地好像是只剩下些余韵了,拓跋猎麻溜儿地起身跑到外间,兑了温水,连着干净的布巾一起拿了进来,伺候媳妇儿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