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孝期间,姿容魅惑地展露于人前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嚣张得意地挑选赴宴贵公子中最佳的十几个过去,逼着人家给她见礼!其中,还包括他最看好的两个年轻才俊!而且那两个还是他的朝臣!
真是让她给气死了!真的要气死了!
拓跋猎的信已经送去西北三天了,镇北王支持儿子的可能简直是毋庸置疑。不行,他必须不能再让这事儿出岔子了。
那两个最优秀的儿郎不是刚好让女扮男装的嘉熠给救了吗?那他干脆就将计就计!
此时的皇家别苑里,宴席上已经是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到底都是年轻人,一上午的玩乐下来,即使是平日里不相熟的,也玩出了两分熟悉。更让人觉得热切的是今日的宴席得了皇上的口头特许,说年轻人宜一处交流,不必拘于俗礼,因此宴席间男女并不分厅而坐,热热闹闹都在同一个厅堂里。
这个时候,这个宴席由宗正寺承办的好处就一下子凸显出来了。没别的,常禄伯费伯爷一辈子不擅长别的,他就最会玩儿啊!
大伙儿一边吃着,一边听着演奏,间或还有美妙的歌舞。哪怕是上一道菜,里面都能出一道讲究,勾得有些酒至半酣的公子即兴吟诗或者作画,还有当场要清奏一曲的。
费伯爷十分捧场,凡是有才艺上演,奴役婢仆立刻毕恭毕敬地伺候,简直让这些儿郎们耍得不能再更酣畅淋漓。
一时间这宴席真是热闹极了,之前优容公主闹出的不快暂时也都被年轻人们抛在了脑后。
闵圭和刘晋两人一文一武,又兼之一个是太子的大舅哥,一个是汴王妃的娘家侄,平素本来没什么交往,今日却偏偏被百里芸硬拽着,不但玩的时候一起玩,吃饭也是相邻而坐。
百里芸的理由冠冕堂皇:“你们俩都是官身,小弟我可是白丁一枚!不加塞在两位兄台中间,小弟怎么好厚着脸皮忝局上席?”
今儿个的宴席可不止是宴席,不拉着这两个重磅级的优秀青年自始至终陪场,被人钻了空子可就不好了。
对她这“厚颜无耻”的说法,闵圭是但笑不语,刘晋面无表情地瞅她一眼,不过,都纵容了就是。
不过还别说,之前没怎么相处过的三个人,真案几相邻坐在一起了,还真挺能处在一起的,一点也不尴尬无聊。
关键是坐在中间的那个人太能说会道了。
“……那个狂剑客还不是我见过最狂的,我见过最狂的是个书生。书生哦!我的个老天,明明若得跟个鸡子儿似的,身上功名也没有半个,可非说自己有经国济世之才!澧县闹灾荒,我恰巧路过,顺手让人设了几十个施粥的棚子,你们猜他昂首挺胸地跑过来跟我说甚?”
几十个施粥的棚子?倒是大手笔。闵圭笑吟吟端着酒杯抿一口,一边想着之后可以让人去打听打听是否确有其事,一边捧场:“说甚?”
百里芸瞪着一双猫眼:“那货跟我说,他乃是千年不遇的经国济世之才,看我一副锦衣玉食却无学无才的模样,可惜了我的这份功德,让我速速拜他为师,奉上高额束脩,遵师如父。然后由他跟我家中的父母商议,好好地给我教出一份前途来!”
刘晋的冰块脸都抽了。闵圭也不忍地转脸。这人……估计之后没有好下场吧?
果然,百里芸撸起袖子:“这给我气得!都快给小爷气笑了好么?我就说,好啊,您要真有如此大才,这么着,我试试您,您要过了,我给您一月一千两的束脩,金子,尊您做我的老师!你们猜,我给他弄哪儿去了?”
闵圭笑着摇头叹息。看来这人惨了。
“我啊……”百里芸露出一脸堪称猥琐的笑,“我让人把他衣服扒了,头发解了,按在泥地里滚了几滚,涂匀了之后换上难民的衣服,往那些难民堆里一丢……你们猜,他撑了几天?”
刘晋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什么玩意儿!那种东西保准连一天都撑不下去!
百里芸也没等两人应答,一拍桌子,哈哈大笑:“一个时辰!那货撑了才不到一个时辰,就连滚带爬、痛哭流涕地跑了!”
闵圭笑了,抬手举起酒杯给两人敬酒:“不务实事、高谈阔论着,当有此报!刘大人、夕惕贤弟,请!”
“请!”两人各自端起自己杯中酒喝了。
大周朝喝酒都是黄酒和米酒,百里芸端的就是米酒,清亮无色,酒精度也低。但她到底说话太多,说多口渴,不知不觉桌上的酒壶就又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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