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弟…大兄弟…”
“嗯…”我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操着东北口音的大婶的女人在我面前,我问她,“干什么?”
“大兄弟,能把你的毯子给我盖下吗,有点冷!”
“冷?”我看着她,又看看周围的环境,好陌生,像似天桥下,而四周也有很多的流浪的人躺着睡觉,身上只是盖着一张毛毯或者是报纸…
我打了一个机灵坐起来,激动的说:“这是哪里?”
大婶很诧异的看着我,“大兄弟…你没事吧?”
我惊恐的看着四周,“我怎么…怎么在这里?”
“哎呀大兄弟,你没事吧?”
“这是哪里?”我问她。
不过却把大婶问蒙了,直直的看着我,“大兄弟我不用你的毯子了…”
中年妇女像躲避瘟神一样走开,我想叫住她问更多的问题,她却头也不回的跑开,像遇见鬼一样。
在仔细看着四周,虽然是半夜,但还有很多的车来回的穿梭,夜空比较空旷,而我却对周围一无所知,心里有太多的疑问,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在桥洞下住,难道我是无家可归的孩子?而我…我是谁?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被这一切吓坏,站起来在看自己,难道我是个民工吗?怎么穿的这么破烂?头疼…“哎呀…”捂着头,使劲想,“这是哪里?我到底是谁?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什么也不知道了?啊…”
“你叫唤啥,半夜三更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在叫唤滚一边去…”
我看旁边的一个人气势汹汹的骂骂咧咧的看着我,口音像河南人,脸黑的和煤炭有一拼,也不知道是长的黑还是没洗过脸才这么黑,不过我自知理亏,捂住嘴没敢再说话。
看着自己睡觉的地方,有些寒酸,其实下面就是几张报纸,刚才身上披着的是不知道那里找到的毯子 ,破的不能在破,而我在闻闻自己,臭哄哄的,应该是好久没洗澡了…
这是夏天…但这半夜三更的,我却觉得有点冷,无奈的又躺下用这破毯子盖着身子,也只是盖着半个身子,蜷缩的在地下躺着。
现在脑子里想的都是乱七八糟的,没有一点能有用,仿佛自己像刚刚出生的新生儿,对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也很惧怕,最让人恐惧的莫过于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谁,而又不知道身处何出……
在惊恐中与忐忑中迷迷糊糊的又睡着…
“哎…哎…兄弟快起来了…”
我不情愿的睁开眼,天已经亮了,而看清楚叫我的人,没把我吓的跳起来,牙齿一张黄的能当黄灯用了,黑黑的脸比墨汁白不到哪里去,而且还是贼眉鼠脸的看着很猥琐还很让人恶心,这么个人在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真是吓一跳,我下意识地一把把他推开,这个动作把黑青年推的后扬着倒退出去,摔了个后仰。
他到是利索,一下又站起来,愤怒的看着我,嘴里喋喋不休的骂我,“你疯了,推我干嘛?你个神经病…”
“对不起…”我还是觉得过意不去,起来赶紧道歉,“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刚才做了个噩梦…对不起…”
“我说你小子整天就像个精神病一样,神神叨叨的,”听我道歉他也没那么生气,但还是没好气地说道,“快起来吧,去晚了就没饭吃了…”
“好好…”看来他和我是一起的,但我却不认识他,不过此时却不敢多问太多,因为他一说吃饭我肚子真就“咕噜咕噜”的响,真的是饿了…
“别愣着了,快走吧!”
“来了…”
我像个小弟一样跟在他的后面,走了有一段路看他心情也好了许多,就问他,“大哥…”
“干啥!”
听着他河南的口音,而且还这么的黑,我想起来他就是昨天晚上那个黑碳一样的人,真没想到会和他在一起,真的是…太恶心人了!心里感叹着,当然也很无奈,自己现在不知深处何处,还不知道在哪里,更不知道自己是谁,只好灰溜溜地跟着他。
“哥,咱这是在哪里?”我怯生生地问他。
他瞪了我一眼,“你睡觉睡傻了吧!咋还问这么弱智的问题,我就说,怪不得他们不愿意领着你,都说你有毛病,我看你没毛病,你是有病啊…”
“哥,别生气,”我又讨好他,“最近脑子记性不好,哥,别生气!”
他停下脚步看着我,又摇头,用手抹了一把脸,认真的问我,“真不知道这是在那?”
我使劲点头,“嗯!”
“哎!这么大个人,以后你可咋办啊!”他又走着,我跟在他后面,他看了我一眼说道,“咱这是在北京,中国的首都北京!”
“北京…”我又仔细的看着周围,“真的是北京?”
“是啊,哥还能骗你?”
我停下脚步看着四周,路上的人还不很多,马路很宽,车来车往却显的很是拥挤。高楼大厦林立,远处还有立交桥,很有国际范。
“快走啊,在不快点今天的饭就没有了。”他着急的吆喝我。
“好,来了来了…”
我也不说那些废话,跟着他的后面,虽然想问他去那里吃饭,但还是忍住没问,怕他在发脾气骂我。
跟着他后面,路上看到我们的人都绕道躲开,我不怪他们,实在是我自己都嫌弃自己,和乞丐没有什么区别,而我脑海里忽然又闪现一个念头:他,不会带我去找垃圾吃吧!那我说啥也不吃,坚决不吃!
几乎是一阵小跑,来到一条街,全是人,有举着牌子的,有蹲着的,但穿的衣服都是民工的模样,而且还是越来越多!
“哥…这里是个劳务市场?我们来这里吃饭?”
老黑没好气地说道,“不干活怎么吃饭?”
“啊…可是不吃饭怎么干活?”我有些委屈,肚子也争气的咕噜咕噜地叫着。
“还不是怨你,昨天一天没找到活,你以为我不饿啊!今天你给我闭嘴,一切听我的!”
“好吧!”听他说的话我更是搞不懂了,昨天的事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一会有辆轿车停下,还没等车门打开,立刻就有人围上去。
车门没打开,只是摇下了车窗,而在前面的人就嬉皮笑脸地问,“老板,干什么活,我能干,用我吧!”
“哎,老板,我也会用我吧,我干活快!”
“用我!”
“哎,别挤,我先来的,用我!”
几个人已经开始你推我拉的,看架势都不想让步,这时候车里的老板没好气地嚷嚷着,“都别抢了,我没说干什么活那,抢什么!”
这一嗓子把这些人镇住了,都瞅着他,老板清清嗓子说道,“有些水泥需要抬楼上去,需要几个人去!”
“水泥?”前面的人声音明显低落下来,但还是问了句,“一共有多少?多少钱?”
老板一甩手腕,露出手表,看样子很贵重的手表,轻描淡写地说:“也不多,连沙子带水泥一共是十袋,在就是些其他东西,两个人来,给你们一百块钱!”
“一百?行我去,”后面一个人答应下来,不过前面的人瞅了他一眼,而后面的人又把脖子一缩没敢再说话,有人问他,“在几楼啊!有电梯吗?”
“电梯还没通,在十楼!”
“哎…”大多数人都哎的一声散开,有的人嘟囔着,“本来就是水泥,还没电梯,才给一百块,就是二百我也不去啊,又脏又累的!”
“就是就是…”
“我呀,宁肯挨饿也不去干…”
“哈哈…对…”
老黑也有些泄气但没有离开,瞅着老板,老板也有些无奈地看着散去的人群,想把这些人在吆喝过来,而这时候又来了雇主,那些人都围了过去,根本就不在意这里。
老黑在也想去争才来的老板,但晚了一步,刚要过去,已经有人上车跟着走了。
有笑的,有骂的,还是比较热闹!
开车的老板看着老黑摇一摇头又向前开,我知道是嫌弃他比较黑。
我一时还没适应这种节奏,来了雇主也不好意思跑过去抢活,好容易鼓足勇气想去开口问,已经有很多人围过去。
就这样来回的好多次,老黑也很失望,对我也是骂骂咧咧的说我无能,不过我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好笑,他到是来人就挤进去,出的力也不少,好话说的也很多,不一样没有人用吗?当然我虽然这样想,却没好意思说他。
看着人一个一个的都找到活,剩下的人基本上是老弱或者是老黑这样的形象不好的。
我也累了,当然也饿的肚子也不咕噜了,肚子里连水也没有了,我就坐在路边。老黑也无奈的坐下,看着我一阵叹气还摇头。
我没啥感觉,就是觉得饿,凑过去对他说:“黑哥!”
“你叫啥那!”他抬手要拍我,我闪开,他也只是假装要打我,看我害怕了就把手放下,“看来,今天又不顺利!走背字!”
我趁机问他,“哥,刚才的活咋地没人愿意干?要不咱干,不就有钱吃饭了吗?” 末世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