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
看着陈砚一杯啤酒下肚,洺涣已皱紧了眉头。
“还真是来买醉的?要不要这么自暴自弃?”夺过他的杯子,洺涣已吩咐酒保。“geneva。”
看着放在面前的杜松子酒,陈砚眯着眼睛看着洺涣。“你还能更损一些么?”
“烈是烈了点,但起码不会胖么,毕竟你靠出卖色相吃饭。”洺涣拍拍他肩膀,笑得很是痞气。
一脚踹过去,陈砚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生存不易。再说,英俊到我这种程度的,到底是少数。我不把我的稀有分享给众人,那不是太自私了么?”
“是,你大爱无疆。”斜睨了他一眼,洺涣懒得与他争论。不过平心而论,陈砚这样的身材相貌,在美男济济的模特圈里也算是出类拔萃。
然而陈砚却再次低落下来,这次却是要了杯长岛冰茶。
“你就这么担心?”洺涣完全不能理解。“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安沉,他不会那么没有分寸。”
陈砚的眸色黯淡,声音低沉。“我倒希望我从没有认识他。”如果是那样,七绯何至于要与萧清绎分开?那么冷静的七绯,为了萧清绎可以不要脸又不要命。
现在的情况,对他来说,又岂止是一个可惜?
分明,是场悲剧。
“你这么说安沉可不公平。”洺涣神色认真。“如果不是遇到了安沉,岑七绯现在会怎样?就算你能借钱给她,她还得起么?”
“我不需要她还。”陈砚赌气似地将杯子里的酒喝完,脸色却愈发难看。
“可是她没有向你求助。”洺涣一脸了然。“她不是那种会欠人人情的人,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是说实在的,结这场婚她不吃亏。安沉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
“是,宓宓很好很仗义又有钱,多少人排着队想嫁他。但是他不喜欢七绯,再说谁能不介意妻子曾爱别人爱得死去活来?哦,除了你和你老婆。”陈砚回答的很是不客气。
“能不能别提我老婆?”洺涣一脸无奈。“在意又有什么不好?反正安沉还不是把岑七绯给娶来了?再说,你怎么清楚他不喜欢岑七绯?要是不喜欢,哪来那么大的醋劲?”
“什么?”陈砚轻皱着眉头,心里却泛起不祥的预感。
“安沉以七绯的名义,给萧清绎送了六瓶拉菲,说是请他喝喜酒。”洺涣漫不经心地搅着杯子里的冰块。“从前也不见他这么小气。”
“哎哎,你去哪儿?”洺涣唤着急急走开的陈砚。
“抽死丫的!”平素温和的陈砚显然是动了真怒。
新房。
“宓安沉,你给我出来!”这么说着,陈砚已闯进了房间。“大喜的日子,你自找不痛快是吧!”
坐在床边,正给七绯解头纱的安沉一脸诧异的望着陈砚。“我自找不痛快?”
“陈砚,冷静,冷静。”跟着进了房间的洺涣总算是拉住了陈砚,然而一看到屋内的情形,却又觉得自己着实多事。
七绯疑惑地看着陈砚,陈砚的怒气就莫名地消了大半。“这是要换衣服?”他有点想要逃了。
“恩,婚纱好重。”此时安沉已将她的头纱取下,七绯顿觉轻松,以至于唇边已有了细微了笑意。
“你今天真是美极了。”一边说着,陈砚已不着痕迹地向后退着。
“陈尼玛。”安沉一脸微笑。“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我什么都没说。”陈砚向洺涣怀里缩着,努力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他说,你自找不痛快,要抽死你。”洺涣很是不厚道的将陈砚推向宓安沉,“还说你再骚扰萧清绎,他和你没完。”后一句当然是添油加醋。
七绯微微怔了怔,而后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陈砚向洺涣比了比中指,而后转向宓安沉。“我没这么说,不过我的确是这么个意思。”他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宓安沉却只是认真地望着陈砚的眼睛。“不会了,是我不对。”
陈砚与洺涣愕然。只有七绯,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上的婚纱。 婚守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