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你哪里受伤了?
“苏先生……”在他的快要碰到那柔软的地方时,却突然冒出这三个字,当下简文华心里的什么鬼东西就全都跑了,一丁点也没剩下,全身就像是被一桶冷水直接的从着面门上浇下。
他从江蓠的身上起来,看她在那躺着正好,直接退了出去,进了驾驶的位子,踩下油门,车子瞬间扬尘而去。
到了现在,他依旧不能将自己心里的悸动给放下来,他只是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苏宇清,样貌?身家?还是什么,他自问苏宇清能办到的,他也能办到,可为什么……
“没家......我没家......”江蓠躺在车子的后头,断断续续的话语从她的嘴里传了出来。
简文华听到这个声音,收回自己心里的思绪,抬头从着后视镜看去。
在镜子里他看到江蓠蜷着身体,脸上有着难受和悲伤的表情,还留着淡淡的泪水,一条泪线从她的眼角滑到了耳朵,一时间他竟是想不起来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
“你到底是喝了多少酒了?”他有些生气的开口质问了一句,虽然知道她不会回答,但他还是想要责怪。
不为别的,就为她接受自己吐给她的东西,就因为她对自己和别人时的不一样,也因为自己对她和对别人是不一样的。
简文华收回视线,可看到车子前方赫然出现的另一辆车时被吓了一跳,急忙踩了刹车。
车子不稳,车身向前撞去。
后座上的人被着这一撞就撞到了底下去。
“喂,喂你没事吧?”简文华急忙从座位上往后看去,见着那人竟已是倒在了车子地上,忙开了车门走了出去。
打开后车座的车门,看到那趴在底商的女人,连忙跻身进去将江蓠拉了出来小心的放在车座之上。
江蓠白嫩的额头上被撞了一个小伤口,此时有丝丝的血迹正在慢慢溢出。
“你带她去哪了。”一道冷冽的声音从着前方传来,有阴影写下挡住了地上他的影子,他没有抬头直接回答:“去她想去的地方。”听到苏宇清的声音,他可以理解了刚刚为什么突然会有一辆车不要命的朝着他的车开过来。
只是他这样做就不怕伤到江蓠吗?
“是吗?”苏宇清再走近几步,抱过江蓠的身体:“谢谢你帮我送回我妻子。”
转身,就要离开。
简文华直起身子看向他冷酷坚毅的背影问道:“你刚刚就不怕我刹车不及时?就不怕我们两个的车撞起来?不怕她会因为这个而受到更重的伤吗!”
他很生气,非常生气,如果只是争对他,他无话可说,但他的车里头还有另一个,另一个他口口声声叫妻子的人,他就这么有把握一切的事情都会按照他的思路去走吗!
苏宇清的脚步一顿,低头看向怀里的人,那个女人此时眼眸微闭,额头处微微血迹,勾着嘴角笑了起来,却不打算回答简文华的问题,直接带着江蓠进了自己的车。
他既然知道她在简文华的车上,自然在心里就已经打算好了。
简文华没有得到答案,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那辆黑色的像是夜间一辆死亡之车一样的异物从他的身前快速开走,他微微侧着头,勾着嘴角,眼里露出一丝嘲讽和不屑,但最后还是上了车,不过是调转车头又回了原来的酒吧。
一醉方休。
……
就这几天的时间里,烦心的事情突然变得很多。
但最让他觉得烦心的还是身边的这个不听话的女人。
苏宇清靠在身后的枕头上,低着脑袋看向身边江蓠不大不舒适的睡颜,看着她在梦中还在不停皱着的眉头,他想,会不会是他错了。
他喜欢她,但用这样的方式无疑是会让她厌恶的,可除了这样的方式,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做。
娶她,是他唯一的目的。
他以为通过长时间的相处,她会明白他的心,知道他是真的喜欢她,然后会慢慢的接受他,但是现在,他看着喝醉的她,却不知道这样的做法是对是错了。
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苏宇清从床上坐了起来,穿好一边放着的西装,侧着脑袋看了一眼那还在兀自不安的女人。
回过脑袋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又转身快走几步走到那张床的旁边,弯下身子,双手捧过江蓠的脑袋,在她的唇上轻碰一下才转移到她的耳边说:“我心悦卿卿,如蒲苇绕磐石,永不可转也。”
苏宇清直起身子,看着她的睡颜在此时却觉得有些甜蜜和幸福了,再看一眼才满意的离开。
许久,床上的江蓠才睁开眼睛,眼里莫名湿润,心中莫名悸动。
“君当做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她呆呆的睁着眼睛,最里头轻轻的念着这两句话。
一时间心里涌上许多情绪,好的、不好的全都有。
只是更多的是觉得怪异,她从来不是一个会容易伤感的人,这几日,她总是觉得有些伤感,有些不好的情绪浮出水面,而且就刚刚苏宇清随便念的一句话就已经让她有些感动了。
她想,或许是……
江蓠猛地睁大眼睛,想着心里想的可能性,猛地点了点头:“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当天下午,江蓠的身体就验证了这个可能性。
她捂着腹部趴在洗手台上,看着镜子里披头散发、面色苍白的自己苦笑一声:“大姨妈来的可真是时候呀。”
腹部传出的穿透四肢百骸的痛感让她这一整个下午都很不好过。
前些天去看了自己的小说,那些有错误的地方,她还没有时间去仔细的改一改。
烧了一整壶的开水放在桌子前,再泡了一整杯的红糖水。
手里头还拿着一个冬天用的暖宝宝。
江蓠坐在沙发上,既是感到燥热、又是感到难受,今天的许多感觉比之前两天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主要的是什么,那就是她坐久了想要起来去上个厕所的时候,那下身猛然的如瀑布直流的冲进感让她都不敢再继续坐着了,可让她一直站着,那身子骨又有些接受不了。
但到了厕所之后,她又开始哀嚎:“我的妈呀,怎么又这样了!”
之后便就快速的走到衣柜处,急急忙忙的开始找到处去找自己的小内内,然后重新换上。
浴室的脚盆里已装了许多件不好见人的小内内。
因着这一事故的到来,江蓠就只是随便拿了一件衬衫穿上便没有穿裤子,这当然纯粹的是为了方便着想,你想啊,在自己的家里还穿着什么裤子啊、裙子啊的上厕所时多累人。
晚饭的时候,江蓠匆匆扒了几口饭便就再也吃不下了。
只觉得这个时候腹部的疼痛又加强了。
又不敢随便躺下,生怕自己一躺下那白色的床单上就会沾染上自己的……
故而,她只能趴在桌子边上,肚子上绑着温暖的暖宝宝,紧皱着眉头强忍着疼痛,尽量让自己睡去。
苏宇清回来的时候已是晚上的十一点。
他以为江蓠早早的就躺在床上睡了,可没想到的是江蓠是随意的穿了一件他的衬衫趴在桌子上睡觉的。
苏宇清疑惑的看了一眼手上的时间,确定了现在真的是晚上十一点,才脱下西装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右手拉扯掉脖子上的领带,解了几颗扣子才慢慢的朝着江蓠的方向走去。
难道她是在等我?
这是苏宇清心里的想法,他甚至以为是今早自己的表白起了作用,不禁喜上心头,脸上露着巨大的笑容,脚下的步子稍稍加快。
走到江蓠的身边,他拍了拍江蓠的肩膀温柔的说:“怎么在这儿睡了?”
原本在睡梦中的江蓠已感觉不到腹部传来的清晰的痛意,被着苏宇清一拍,她很不乐意的醒来,接着就感觉到了那痛意。
瞬间爆脾气就上来了,快速的直起身子仰着头怒视着那还在笑着的苏宇清说:“我在睡觉呢,你没看到吗?啊?吵醒我干嘛!要洗簌就洗簌去啊!我又没拦着你!”
苏宇清被江璃吼的哑口无言。
他以为的美好,以为这江蓠是被自己感动的想象原来只是一个假象,心中隐隐的好像是有个小人正在默默的为他留着眼泪,也在浅浅的悲伤着。
然后他很大方的说了个:“好。”字。
便就迈着大长腿往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江蓠看着苏宇清的背影,让自己的脑子放空了一下,突然就回过神来,然后就想起了在浴室里还放着那一个充满血迹的脚盆,她慌忙站起身子朝着浴室方向快速走去:“等下,你先出来!等——”
“你怎么了!”苏宇清脸上布满了着急、紧张和浓浓的担忧,看着江蓠就站在门口,他忙几步走近,拉过江蓠的身体从上往下看去仔细的检查着,一边焦急的问道:“你出什么事了?里面怎么有一脸盆的血水?今天我离开的时候你受伤了吗?哪里受伤了?快给我看看。” 苏先生,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