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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分手

爱我,别怕 涂明心 10214 2021-04-07 03:27

  当天,任一鸣一夜未归。

  顾盼焦虑的等待了他整整一夜,直到天光将晓,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顶着两只熊猫眼的顾盼,刚刚到公司就接到通知,龙敢威正式辞去威龙董事长一职,新任董事长即时接任,并与媒体正式见面。市场部需配合公关部为当天下午的媒体见面会做好相应准备。

  下午,一切准就绪,市场部、公关部全体人员以及各部门主管级以上人员列队迎接新任董事长的到来。

  每个人都怀着紧张的心情翘首期盼新BOSS的到来,顾盼默默站在队尾,垂着头,并不十分热衷。

  下午两点整,两辆黑色卡宴停在威龙大厦门前,车门打开,一名身着海军蓝西装的高大男人在几名黑色西装男人的簇拥下迈着优雅稳健的步伐踏入威龙大厦,朝着发布会大厅走去。

  顾盼掀起眼帘望去,才发觉那名走在人群最前方一身海军蓝西装的男人,正是昨天一夜未归的任一鸣。

  顾盼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那刚毅硬朗的面容,颀长健硕的身姿,以及那与身俱来矜贵气派,可不就是任一鸣。

  感觉到顾盼注视的目光,任一鸣的视线轻移过来,扫向顾盼,在她的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移开,冷漠得就像完全不认识她一般,清冷的从她身边走过。

  顾盼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瞬间一片空白。这怎么可能?他不是一线传媒的老板吗?怎么可能一跃成为威龙的新董事长?他为什么从来没和自己提过?到底他对自己隐瞒了什么?

  无数的问题在顾盼的脑子里回旋,最后都落在一个结论上,任一鸣骗了她,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总之他骗了她。

  发布会上,龙敢威和任一鸣都做了简短的发言,说着漂亮的场面好,在记者无数的长枪短炮,镁光灯下,握手合影,做足相互扶持、精诚合作的戏码。

  顾盼早已经没有心情去看他们这场对威龙来说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权利交替表演,木然的站在人群中,直到发布会结束,任一鸣在一众高管的簇拥下离开会场踏入总裁专用电梯。

  市场部各人都是认识任一鸣的,其中还不乏有人是知道顾盼和任一鸣的关系,所以一回到七楼大家就炸了锅。

  “新BOSS不是一线传媒的老板嘛,以前经常上咱们这边来,还真没看出来他这么有实力。”

  “听说收购了威龙40%的股份,现在是集团最大的股东,所以龙董事长根本不是因病辞职,而是被他拿下了。”

  “原来就看任总那通身的气派不象一个小老板,果然大有来头。”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一个个说得口沫横飞,顾盼此刻心情复杂,无心参与,踱步回自己办公室。

  人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前,手刚刚摸到门把,一个知道她和任一鸣关系的同事突然叫住了她,“顾经理,您是不是早知道任总就是咱们的新BOSS了?”

  顾盼只能尴尬的一笑,说什么呢,我们睡在一张床上,却不曾交心,所以连这种事都不知道?

  不清楚这层关系的同事,开始询问是什么情况。

  有人出来宣布顾盼和任一鸣的关系,“咱们顾经理和任总,不现在是任董,是一对,我经常看到任董开车接顾经理下班。”

  大家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顾经理说,只要专心工作就可以了呢,您是不是早知道任董不会裁员,至少不会动咱们市场部,必竟咱们和任董也算是老相识。”

  “顾经理,透露一下,公司下一步有什么打算,现在这种业绩,任董有什么高招扭转局面?”

  “不会降薪吧?”

  问题越来越多,顾盼无力招架,只得淡淡地道:“都回去工作吧!说这些没用的,是都不想干了吗?”

  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纷纷回到自己的岗位。

  这时不知道是谁小声嘟囔了一句,“还真把自己当老板娘了。”

  大家的眼光齐刷刷的望向顾盼,顾盼象没听到一样,开门径直进了办公室,将一切纷乱、疑问关在了门外。

  顾盼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头无力的靠在椅背上,疲倦地阖上双眼。

  “叩,叩,叩。”

  “请进。”

  刚刚从24层开完会回来的彭震笑着推门而入,拉开椅子坐下。

  “老板娘,赏杯咖啡喝呗。”彭震打趣的说道。

  “你早就知道,为什么昨天我问你,你不说?”

  “我说了,这不是我能回答的问题。这样的惊喜当然得由一鸣来说了,我说了有什么趣味?我这个人很会做人的。”

  彭震注意到顾盼难看的面色,微微有些吃惊地问道:“一鸣,昨晚没和你说吗?”

  “没有。”顾盼气闷。连人都没看到,能说什么。顾盼甚至开始觉得,昨夜任一鸣是有意逃避,才不回家的。

  这个情况彭震倒是真没想到,他觉得任一鸣再怎么着,也会在今天发布会之前把事情和顾盼解释清楚,不会直接丢这么大一个炸弹过来。他开始有点后悔这会儿到顾盼办公室自投罗网了。

  彭震讪讪地笑了笑,“那可能是最近太忙,还没来及说吧。”

  大抵自己都觉得这个说辞太烂,边说边起身打算赶紧脚底抹油,走为上策。

  顾盼抬眸凝视着彭震,目光冷冽又绝望,让他本已经站起来的身子又坐了下来。

  “你们这样骗人很好玩嘛?把我当傻子骗。”顾盼问。

  “别,你别这么说,没成心骗你啊,只不过平时咱们的话题涉及不到这个问题。而且一鸣的身世比较特殊,他自己不是太想提起。也只是没提起而已,算不上骗吧?”

  “蓄意隐瞒,不算骗吗?”

  “没蓄意,真没蓄意,其实你想想,这些事真对你们的感情没影响,反正你喜欢的是他这个人,又不是他的身份,有什么关系呢?”

  顾盼冷冷的扯起嘴角,“原来你们男人是这么看的,好吧,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现在请你出去,我这儿不是咖啡厅,不提供咖啡服务。”

  “别生气,别生气啊,我让一鸣亲自和你解释啊,你别生气。”

  “不必了,我现在已经不想听他解释了。”

  彭震从顾盼办公室出来,直接上了24楼,心里不由得替任一鸣捏了一把汗。

  24层的气氛异常诡异,高管们各怀心事的躲在各自的办公室里不出来,常远在指挥人重新布置原来龙敢威的办公室。

  龙敢威发布会后就带着龙家的人离开了威龙,在和任一鸣的谈判中,最终给龙家留下了两个副总的职位,但条件是龙敢威必须全面的退下来。对外界的说法是龙敢威身体欠佳,需要长期在家休养,实际上是一山不容二虎。

  彭震在会议室找到了任一鸣和林夕,林夕作为任一鸣的法律顾问,还有许多因为权利更替,需要修改公司章程的事务要和任一鸣一起处理,因此暂时都会留在威龙。

  彭震推门而入,单刀直入的问:“一鸣,你昨天没和顾盼提前打招呼吗?”

  任一鸣冷冷的没有答话。

  彭震和林夕都感觉到事有蹊跷,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似是在说这两个人又在耍什么花枪?

  任一鸣原本昨晚来威龙接顾盼下班,不仅仅打算和她提前交待好这件事,他还带着戒指准备向顾盼求婚。但没想到车刚刚停好,就看到顾盼和方子萧一起去咖啡厅,最后更是见到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任一鸣一气之下开车去了Solution/Bar和阿风一起喝了整晚的酒,气愤下直接把戒指扔了,最后醉得不省人事,是阿风把他抬到酒吧沙发上睡到今早常青带着西装去接他。

  看着任一鸣眼中微微的凉意,彭震再次和林夕交换了一个眼神。

  林夕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一对别扭夫妻,有点儿事就能别扭上半天,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但身为朋友,也只能尽力帮忙了。

  换上一幅调侃的嘴脸,林夕促狭地道:“顾小妞是不是正在楼下生气呢?”

  彭震马上接过来道:“可不是嘛,我也不知道一鸣没和她说,刚才去了正撞枪口上,真是太慌张了。”

  林夕对彭震眨眨眼,继续和他一唱一和的道:“可这种事,咱外人不方便说什么啊,还得任少亲自解释才行。”

  “可不是嘛,要不说我刚刚很慌张呢,多说也不行,少说也不行,哎,难啊。”

  两人一边说,一边打量着任一鸣的面色,观察他的反应。

  任一鸣突然站起身,长腿一迈走出会议室。

  两人一看有门儿,站在会议室门口探头往外看,却发现,任一鸣并没有去7楼,而是直接上了大厦天台。

  两人面面相觑。林夕用胳膊撞了撞彭震,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彭震翻着白眼道:“我哪儿知道啊?我要是知道刚才能去顾盼办公室撞枪口吗?”

  林夕分析道:“看任少这意思,顾小妞一定做了什么令他生气的事情,他才会摆出这副面瘫的死样子。”

  彭震想想觉得也象,突然想到,“我昨天晚上下班,在大厦门口好象看到傅明远了。”

  “就那个青梅竹马?”

  “嗯。”

  “他不是很大方,不吃这种醋吗?”林夕想到那次火锅店外任一鸣的淡定表现。

  “切,那都是装的。”彭震想着那次转天顾盼一脸的疲惫。

  林夕恍然大悟道:“那就是说昨晚顾小妞和那个傅明远在一起做了什么让任少吃醋的事。”

  彭震赞同地道:“八成就是这么回事。”

  “你们俩是不是太闲了,需不需要我再给你们俩找点儿事做?”任一鸣冷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两人回头看到任一鸣如万年寒冰一般的脸。

  彭震第一个闪了,“我楼下还有事儿,你们忙,你们忙。”

  开玩笑,还给自己增加工作量,之前为了拉低威龙的股份,把手头几个策划项目都摧毁了,现在威龙成功易主,接下来要补这几个祸就够自己忙的了,现在顾盼还犯上小脾气了,自己容易嘛。彭震想到这儿,当下就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林夕也不傻,大冬天对着任一鸣这块寒冷,肯定得冻伤,所以决定也跟着闪。“我所里还有事,公司章程我改好再过来。”

  逗比二人组一走,任一鸣的世界彻底清静了。但清静下来,他发现自己的心反而更不平静,昨晚顾盼和傅明远拥抱是几个意思?她不应该和自己解释一下吗?另外他错过了昨晚最后一个和顾盼坦白的机会,让顾盼在今早,直接目睹了事实的真相,以她的性子,现在一定很生气,这件事又要如何解决呢?

  任一鸣的心里千头万绪。

  而顾盼的心里千言万语却只汇成一句话,任一鸣瞒骗了她,他们之间原来连信任这块基石都没有,这让本来就缺乏安全感的顾盼,一下子就退却了,瞬间象一只寄居蟹般的,只想躲回自己的壳里。

  于是,一心想逃回自己屋里躲清静的彭震在自己的桌上发现了顾盼的辞职信。

  “合作如果没有信任与坦诚作为基础,那只能是一厢情愿的笑话。我不玩了。我辞职。顾盼。”

  彭震看着这短短的一行话,哭笑不得。这就是说他们两个人耍玩枪,自己却成了那被殃及的池鱼。如果他没有分析出任一鸣在吃醋,他大可以把辞职信往上一交了事。但现在上面那个比顾盼还难对付,这不是让自己受夹板气嘛。

  抄起电话,打给顾盼,关机。彭震郁闷的拿起打火机,抽出一只烟,点上,本来以为拿下威龙是最难搞的事,没想到最难搞的还是人心,一个把握不好,就翻车了。

  顾盼放下辞职信,从威龙大厦出来,就把手机关了。打了辆车,回到任一鸣的公寓。这段时间一直住在任一鸣这边,好多个人用品也就不知不觉的都转移了过去。

  打开衣柜,里面一排排色彩不一的衣服,大多是后来任一鸣为自己买的,现在看着这些衣服,顾盼才感觉到自己的后知后觉。顾盼是做百货业的,好友杨扬又是做服装的,对于服装品牌自然并不陌生。

  而衣柜里的那些衣服,每一件应该都价格不菲,被任一鸣一件件零散着带回家,挂在衣柜里,她竟然没有察觉这些衣服的价格加起来已经是一个可观的数字,而这个可观的数字本不应该是象任一鸣这样一个公司小老板可以负担的。

  原来一起生活时就早已有迹可寻,只是自己太过先入为主,竟浑然不觉。

  拿出行李箱,把本来属于自己的那些黑白灰的衣服放进去,再将书架上自己带过来的书籍收进行李箱,最后将浴室里个人用品摆进去,拉好行李箱。

  顾盼最后打量了一下这间公寓,决定离开,心里竟生出不舍。但这段感情已经变了质,不是她想要的了,她必须尽早放手。顾盼的内心惧怕受伤,所以只要一点点不对头,她就会放手逃开。

  拉着行李箱,走到玄关处,顾盼再次回顾了一眼这个房间,每个角落都遍布着回忆,眼睛有些酸痛,星星点点的水雾笼上眼眶,渐渐模糊了视线。

  深深吸了一口气,顾眼从包里拿出纸笔,简简单单,留下一句话,将它和任一鸣给她的银行卡一并压在钥匙盘下。

  然后拖着行李箱,义无返顾的离开。

  最终顾盼的辞职信还是到了任一鸣的手中,拿着那只有一句话的A4纸,任一鸣丢给彭震一句,“你的人,你自己想办法处理。”

  拿起车钥匙,不理彭震的报怨,任一鸣转身离开。

  任一鸣一路疾驰回家,看到的是同辞职信上大同小异的一句话,“没有了信任,失去了坦诚,这段感情已经没有了出路,我走了。我们结束吧。顾盼。”

  虽然这个结果早在他看到辞职信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但还是有些气闷。

  这算什么?连分手都只是一句话的字条,就不会当面说清楚吗?难道她连一句“为什么”都吝啬问吗?还是说她根本不在乎?

  任一鸣气得肝痛,本来这一路上,自己已经想好了,要坦诚的和顾盼把前因后果都讲清楚,也做好了诚心道歉的准备,让她打几下骂几句也都可以接受。

  结果,结果她就这样潇洒的走了,只留了这么一句话,还真是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她把自己当什么,把这段感情当什么?

  看着顾盼留下的银行卡,和那一柜子自己给她准备的衣服,任一鸣更是只能苦笑,她还真是把自己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不用问银行卡里的钱,她肯定一分也没动过,她哪怕曾经好奇心起想着查查余额,可能早就应该发现,自己选不止一个小老板那么简单了。

  “出来喝酒,老地方见。”

  林夕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正在杨扬家里与他的小野猫一起打游戏机,自从刘静事件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亲密,林夕能感觉到杨扬开始对自己多了份信任与依赖。

  拎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林夕哀嚎着离开了温柔乡。

  彭震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刚刚得知顾盼的行踪,准备驱车去找她,此刻也只有打轮调头,往反方向驶去。

  Solution/Bar。

  任一鸣坐在酒吧一隅,姿态慵懒随意地靠在沙发上,墨黑的头发有些凌乱,酒吧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的面貌,只有那冷冷的眸子散发出的骇人寒气让人一下子就能清楚的辨认出他。

  林夕和彭震又不自觉的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同时拢了拢衣领,挨着这么一个天然冷气机,不做些御寒准备怎么能行。

  林夕拿起桌上那瓶威士忌给三个人的杯子里各倒了半杯,自己先抿了一口,恩,喝酒能御寒。

  彭震想到刚刚得到的顾盼的行踪,开口道:“顾盼在林之的拳馆,看来她在发泄。”

  “……”任一鸣觉得自己更应该打人发泄。

  “这女人就得哄,虽说你俩的女人都犟得不要不要的,但道理一样,女人从十八岁到八十岁的,全都得哄有。脾气犟的难哄一点儿,但办法是一样的。所以,任少,你有和我们喝酒的时间,还不如回家好好哄哄顾小妞得了。”林夕提供解决方案,他实在不想陪着任一鸣这个冰窖。

  彭震也表示赞同,“对呀,实在不行还可以睡服了。”虽然他还没把韩翘睡服,但是他觉得可行。

  “对,没有什么矛盾是打一炮解决不了的,实在不行,就两炮。”林夕无耻的附和。

  任一鸣一口干了杯中的酒,他觉得自己就是误交损友,怎么认识这么两个二货。

  “她今天从家里搬走了。”任一鸣郁闷的说。

  “……”

  彭震和林夕又交换个了然的眼神,原来是人跑了,想睡没得睡,才叫我们出来喝酒发泄的。

  林夕道:“你可以去她家找她呀,她打完拳,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你去了,哄一哄,睡一睡,搞定。”

  “不去。”她自己和傅明远搂搂抱抱的事情还没向自己交待着,凭什么自己要主动上门求和。

  林夕白了任一鸣一眼,就看不惯他那装逼的样子,“你这么傲娇,顾小妞又这么倔强,我说,你们俩是不是真打算分啊?要是这样,我们也不劝了,大家都省些力气。只是任一鸣,你舍得下吗?你可别忘了你欠顾小妞一条命,照顾她是你的本分”

  林夕一番话,任一鸣陷入沉默,脸却变得越发阴沉,周围的寒气越发重了。

  彭震只好出来打圆场,举起酒杯道:“得,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咱们今天喝酒,不提这些。”

  突然,任一鸣站起身,伸手拿起沙发上的外套,丢下一句“走了。”。

  说完,迈着清冷的步伐,出了酒吧,带起一阵清风,残留一室清冷的味道。

  另外两个人又一次交换眼神。

  林夕道:“准是去找顾盼了。”

  彭震喝了口酒道:“那肯定的,都说他就会装了。”

  “真想看看他在顾小妞哪儿吃瘪儿的样子。”林夕调侃道。 爱我,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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