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耍赖同居
什么黑帮培养接班人,韩原不管,他只知道,必须找回小宝,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
韩原让人继续去找,只要找到,酬金翻倍。
有了钱,自然也就有了动力,男人高兴的走了。
一旁沉思的柳宗元,睨了韩原一眼,面色凝重的说道:“刚才说的事,我有所闻,据统计,两次一共丢失了一百零八人,出动警力去找,一无所获,这些人就像是从人间消失了,毫无踪迹,这件事在圈内十分轰动,当时在位的梁市长也被同一时间暗杀,若不是政府当时压着这件事,蓉城说不定就乱了。”
柳宗元从来不会与韩原说机密要事,这次事关小宝,又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这才透露。
韩原旋即拧紧了眉心:“难道一点风声或者猜测也没有?”
对方若有如此大的能力与野心,政府不可能坐视不理,半点没有线索。
“有,一个忽然出道的组织,名为狼王,”柳宗元说:“但这也仅是猜测,没有证据,且这组织神龙见首不见尾,连人家老巢都不知道,目前成员多少,主要核心人员,一概不知,我们的推断也就来源于时间,这组织出现的时间与那帮孩子消失的时间吻合。”
就连柳宗元也说这组织神秘,连政府都没法找到老巢,甚至连基本情况都摸不清,若是小宝也随着那帮消失的孩子落入了这组织里……
韩原不敢接着想下去。
柳宗元见韩原神色难看,补充道:“你也别担心,这说不定的事,现在没谁能证明小宝就是落入狼王组织里。”
“别说他落入狼王组织里,就算天王老子,我也会将他找回来。”韩原将已经凉了的苦咖啡一饮而尽,再重重的掷在桌上,冷声道:“这两天,我会亲自去一趟蓉城,江城这边的事,就得劳烦你帮忙盯着点。”
他去蓉城,为小宝,也是为了秦笙。
好不容易有点小宝的下落,韩原自然非去不可,柳宗元也没说什么。
决定了去蓉城之后,韩原回了一趟老宅看望老夫人。
老夫人的身体每况如下,有时候连神志都有些不清楚,她见谁来看,都会问:“小宝找着了吗?”
若是回答没找到。
老夫人则捂着心口,老泪纵横:“我可怜的小宝啊,不知道在外面吃饱了吗,衣服穿的够不够,有没有欺负我的小宝啊。”
韩原搀扶着老夫人在阳台上晒了晒太阳,剥了一根香蕉递给她:“奶奶,你放心,小宝机灵,没人能欺负得了他。”
老夫人拿着香蕉,低垂着浑浊的眸子,目光有些涣散,也不知道听没听到说话,嘴里一直念叨着:“我的小宝呐。”
韩原陪了老夫人一会儿,赵芳走了进来,小宝没出事前,老夫人的身子还挺硬朗的,之后就不行了,现在连走路都颤巍巍的,必须得人扶着。
赵芳踌躇着说:“小原,自上次你跟媛媛吵架之后,媛媛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我问过沈家,也都说没回去,要不,你去找找看,万一出了什么事,也不好。”
“不用,我明天出差一趟,可能要一段时间才回来,沈初媛如何,你就别管了。”
“又出差。”赵芳脸上有些不高兴,苦口婆心的劝道:“小原,你也老大不小了,夫妻俩吵归吵,可也别老是分居,媛媛的孩子当初没能保住,这也调养了一年,是时候该要一个孩子了。”
从母亲的角度出发,赵芳还是希望两人好。
“妈,当年我用如此羞辱人的方式将沈初媛娶进来,你觉得我是为了让她来给韩家传宗接代的?”韩原冷冷勾了勾唇,为老夫人掖好毛毯,起身说:“离婚协议书我已经让人拟好,放在书房,若是沈初媛回来了,让她把字签了。”
“什么,你要离婚?”赵芳吃惊:“儿子啊,这婚姻不能如此儿戏啊,当年你娶小夏娶的稀里糊涂,离婚也仓促,娶媛媛也匆忙,这刚一年,你又离婚,这让外人怎么看啊。”
如深潭幽冷的眸子微微一眯,嘴角泛着不易察觉的苦涩,似是喃喃:“确实稀里糊涂。”
若是早点明白,也不至于走到今日。
“小原,你到底有没有听妈说话啊。”
“妈,我还有事,先走了。”韩原丢下这话,没将赵芳的劝解听进心里。
韩原走了没多久,沈初媛开着车回来了,赵芳正从楼上下来,见人终于回来了,出于关心,问道:“媛媛啊,你这几天去哪里了,电话也关机,我问你妈,也说没有回去,你这是急死人啊。”
“心情不好,跟朋友出去玩了几天。”沈初媛一改往日讨好的姿态,神色清冷,淡淡道:“没什么好担心的,就算我学沈初夏当年玩消失三年五载的,恐怕阿原也不会有半点反应。”
一听这话,赵芳以为沈初媛还在跟韩原赌气,也就没有多想,说:“小原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等他过了这阵子,也就好了,你别跟他计较,以后还是别再一声不吭的走了,难道你还真的闹的小原跟你离婚才满意。”
“他不是一直有这想法吗?”沈初媛呵呵了一声:“妈,我有些累了,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儿,没事就别打扰我。”
赵芳一愣,脸色拉了下来:“媛媛,你这怎么说话的,你……”
赵芳还在数落,沈初媛已经上了楼,哪里去听赵芳说什么教。
一个二个的都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赵芳气的在大厅直跺脚。
翌日,韩原出发去了蓉城,刚一登机,沈初媛手机上就收到了一条短信:韩原去了蓉城,你的机会来了。
蓉城,秦笙,那个跟沈初夏相似的女人。
沈初媛将手机往旁边一扔,心里冷冷发笑,韩原啊韩原,你可真迫不及待。
书房里的离婚协议书,她是看到的,若不是她消失了几天,韩原定拿了来让她签字了。
她走了当年沈初夏的老路,可她没有沈初夏幸运。
蓉城。
刚下了班的秦笙准备坐公交车回去,一辆白色的车停到了她身边,车窗摇下,郑云手肘搭在车门上,冲她笑道:“上车,今天我去你那蹭饭吃去。”
秦笙一笑,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系好安全带:“小云,你以后别天天来接我,我又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都多大的人了,哪里需要你操心,再说了,你也有自己的事,别净顾着我了。”
秦笙心里清楚,郑云并不是真的去她那蹭饭。
自从上次在江城过敏后,郑云好似特别紧张她,比她妈还紧张。
“我下班也没什么事,最近我妈不知道怎么的,更年期提前了,唠叨个不停,非要我去相亲,我都烦死了,去你那正好躲清静。”
郑云紧张的不是什么过敏,而是怕韩原来蓉城。
真的是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有时她都在想,是不是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小云,其实你也不小了,是该考虑考虑个人的事了,你多抽点时间出来陪周博吧,你们原本就两地分居,两人再这么都一头扎进工作,什么时候才能有个结果啊。”
郑云被这番话吓的差点没撞到前面的车子,苦着脸道:“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啊,我为什么要抽时间陪周博啊,我跟他有不熟。”
周博跟秦笙说他认识郑云七八年了,所以秦笙一听‘不熟’这话,压根就没信,更是将这话当作了赌气的话。
她看着郑云,语重心长道:“小云,这件事我得好好说说你,女人事业心还是别太重,什么都会是好事,也是本事,但别事事都要自己出头,那还要男人做什么,现在的女人对外能赚钱养家,对内能貌美如花,男人又不能替女人生孩子,他们再不多做点,也太不公平了。”
郑云腾出一只手,打住:“得了,姐,你就饶了我吧,说得我好像没人要似的,那我现在来采访采访又能赚钱,又能貌美如花的秦小姐,你都快二十八的人了,你怎么还没找对象啊。”
秦笙笑笑,眸色黯然:“我找对象,那不是连累人家。”
郑云反应过来,踩到雷区了,尴尬的笑笑,说:“姐,谁要是娶到你,那是福气,绝对不是累赘,至于我呢,没有拿回公司之前,我都不会考虑个人的事。”
秦笙叹气:“小云,你别太要强了。”
她刚才打趣郑云,就是不想郑云真的钻牛角尖,耽误了自己。
拿回公司,谈何容易。
郑云扯开话题:“姐,到了,我车后备箱里买了菜,帮忙提一下。”
秦笙无奈,也不在这个话题上深谈下去。
两人拿了菜回去,今天不是礼拜天,胡一兰没有来,郑云以前是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落魄后,什么都学会了,与秦笙在厨房里做了一桌子菜,两人边吃边聊,时不时的发出笑声。
期间,郑云试探性的问:“姐,听周博说,你这次去江城见的客户是韩氏集团的总裁韩原,我可听说韩原人非常帅,江城女人都想嫁的对象,你对这个人感觉如何?”
秦笙嘴里包着菜,口齿不清道:“人好看是好看,综合素质还行,可就是很花心,仗着自己有资本,吃着碗里盯着锅里,且十分没礼貌。”
这可谓是最良心的评价了。
郑云双眸一睁:“当真?花心的男人可要不得,亏我差点还对其抱有幻想,既然如此,姐,你不会对他产生好感吧。”
这话郑云故意说的。
秦笙脑中浮现韩原的样子,心莫名的有些期待,当意识到自己口不对心,心虚的埋着头吃菜,说道:“怎么会,吃菜吧,今天这鱼不错。”
郑云观察着秦笙的脸色,见真没什么意思,这才放心。
刚吃好,郑云准备去洗碗,郑母打来电话催郑云回去,秦笙也就说:“你路上注意安全,碗我来洗。”
“那好吧。”郑云耸耸肩笑道:“得了更年期的女人就是老佛爷,我得回去伺候了。”
秦笙被郑云这话逗笑,送她到门口。
洗了碗,秦笙见才九点,换了鞋下楼扔垃圾,等回来时,她在等电梯时遇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明明没有下雨,却披着雨衣,手里拿着雨伞,这装束让人心里挺瘆得慌。
电梯来了,秦笙没动,男人也没动,反而侧头看了她一眼。
男人的脸被口罩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忽然被男人这么奇怪的看一眼,秦笙心里愈发害怕,表面不动声色冲男人笑了笑:“你走吧,我等等朋友。”
她不等人,只是不想跟男人乘同一部电梯。
好在男人也没再有什么动作,进了电梯,她看着他按下了‘8’这个数字。
这下,秦笙脸更白了几分。
因为她就住八楼。
电梯合上,她微微松了一口气,隔壁两部空电梯都来了,但她都没有选择马上进去,而是在电梯口等了许久,觉得那男人若是真住八楼,也差不多进屋了,心里恐惧感减少了些,这才坐电梯上去。
八楼这一层有四家住户,因为她很少出门,要么就是去上班了,也极少见到这些邻居,也不知道刚才那个奇怪的男人是哪一户的。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秦笙警惕性的探头左右看了看,见没人,赶紧拿了钥匙开了门进屋,又立即关上门。
门关上那一刻,她的心怦怦直跳,靠着门拍了拍心口,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水压惊。
安静的廊道里,刚才那个穿着雨衣的奇怪男人忽然从楼梯口慢慢露出一半身子,露在外面的眼睛,像一条冰冷的蛇盯着秦笙刚进去的那扇门。
秦笙刚喝了几口水,正准备放下杯子,外面忽然响起了门铃声。
郑云已经走了,她又不认识什么朋友,胡一兰在县城,根本就没人来找她,别说现在已经九点多了。
门铃声持续不断,这让她想到刚才那个奇怪男人,她没敢出声,绷紧了神经,目光紧紧的盯着房门。
门铃声一直在房间里回荡,扰得人心烦乱,增加了几分恐惧。
忽然,门铃声停了,过了一会儿,她想着外面的人应该已经走了,壮着胆子慢慢朝门口挪步,猫眼前两天坏了,她正要拧开门瞧瞧外面,手刚碰到门把,门突然被拍的巨响,她吓的心狂跳,条件反射的往后面退了两步。
门铃声换成急促的拍门声,秦笙手有些发抖,心也有些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报警,对,报警。”秦笙哆嗦着手正要报警,外面拍门声停了,有人在外面喊:“秦笙?”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秦笙觉得自己大概是幻听了,这是蓉城,怎么可能听到韩原的声音。
这时,外面又喊了一声,这下她确定了,当真是韩原的声音。
放下手机,秦笙过去开了门,对着正要再敲门的韩原吼道:“你神经病啊,大半夜的敲什么门,喊什么喊,你信不信我告你骚扰,恐吓,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丝颤抖,那是吓的。
吼了出来,她也觉得没那么恐惧了。
不过,韩原倒是被吼的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回过神,解释道:“抱歉,我以为你没在家,这才一直敲门,原本想打你电话,忽然忘记了号码。”
电话号码他倒背如流,可若他打电话,那就有可能进不了屋。
“你按门铃见我没开门也该认为我没在家了,你还敲门……”
韩原有点懵:“我刚才并没有按门铃。”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刚褪去的恐惧又涌上了心头,也恰在这时,秦笙的目光错过韩原,瞥见楼梯口里一闪而过一片衣角,像是雨衣……
按门铃的是刚才那个奇怪的男人?
秦笙颤着音,再次确定问:“刚才真的不是你在按门铃。”
韩原实诚道:“没有,不过你如果不喜欢敲门,喜欢按门铃的话,我下次可以按门铃……”
“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蓉城有点事,刚下飞机,没订到酒店,在蓉城又没熟人,然后就想到了你,来找你讨上次的救命之恩。”
秦笙瞥到韩原身侧的行李箱,磨牙道:“说人话。”
韩原扬唇一笑:“来你这借宿几晚。”
这话说的十分理直气壮。
韩原准备了许多话,秦笙今天不答应,他也要赖着答应。
哪知,他半路上准备好的说辞没用上,秦笙很爽快的答应:“进来吧。”
韩原一怔,怕秦笙反悔,赶紧提着行李进屋。
秦笙表情凝重的往楼梯口看了一眼,没见着人,这才关了门。
而就在门关上时,穿着雨衣的男人又从楼梯口里走了出来,目光如炬的盯着那扇门。
秦笙舒了一口气,待她看着已经站到屋里来的韩原,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做了一个什么样的错误决定。
若不是她一个人住,外面忽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她这心里瘆得慌,哪里会让韩原真住进来。
秦笙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什么,韩原双手揣兜,眉梢藏着笑,目光柔情的看着她:“我住哪一间?”
“呃?”秦笙回神,迟疑的指了左边一间房:“你睡那间吧,不过韩总,话说在前面,只能住一晚,明天你就去找酒店。”
这请神容易送神难,明天秦笙就会明白这个道理。
韩原顾左右而言他,扯开话题:“坐了几个小时飞机,晚饭还没有吃,笙笙,家里有面条或者饺子吗?随便煮点吧,我不挑。”
这一声笙笙喊的秦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比韩原一点不知道客气的让她煮晚饭还让人惊悚。
这白睡她的,还要白吃她的?
秦笙半天找到了语言:“那个家里没……”
秦笙话还没说完,韩原对她笑了笑:“笙笙,麻烦了。”
堂堂一个总裁,入住到她这种简陋的小房子,只要求一碗面或者一碗饺子,还这么礼貌的说麻烦了,再加上那一个带着迷之宠溺的笑,秦笙就是再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干笑着改口:“家里没肉没菜,还有面,韩总不嫌弃的话,那我去给你下碗面吧。”
话出口,她有种打自己嘴巴的冲动。
就是这张嘴,三分钟不到,两次妥协了。
秦笙转身,背对着韩原做了一个抓狂的表情,最后去了厨房,烧水下面。
韩原站在客厅里没动,唇角扬起一抹宠溺的弧度,目光跟随着秦笙的每一个动作移动。
眼前忙碌的小女人,与四年前他捉弄她的那一晚重合,恍如隔世。
心底某种压抑了多年的情绪跑了出来,眼眶一阵酸涩,他背过身去,抬手擦了湿濡的眼角,将行李拿进了卧室。
这间卧室是秦笙自己的,床头放着相框,是秦笙与胡一兰的合照,也算是全家福了。
房间简单整洁,空气里氤氲着她身上的味道,不是什么香水味,而是沐浴露的味道,她从来不爱那些香水。
如今的秦笙,拥有着全新的人生,过的简单而充实。
卧室里并没有一丝男性用品,或者住过,待过的痕迹,看来他是第一个住进这家里,或者说是住进她卧室的人。
想到这,韩原心里止不住涌出喜悦。
衣柜里,都是一些素色衣服,也不像别的女人,衣柜里都塞满了,各个季节,她都只备了几件衣服,分别是工作上与生活中穿的,陈列的衣服都不是什么名牌,除了最边上一条裙子。
上次饭局他见她穿过,香奈儿的裙子,看裙子风格,不像是她自己买的。
秦笙花了二十分钟煮好了面,却见韩原一直在房间里没出来,放下碗去了卧室。
韩原蹲在地上正在整理自己的行李,一一将衣服都挂在了她的衣柜里,一半是她的衣服,另一边忽然多出了男性的衣服,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秦笙错愕,微张着嘴,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韩……韩总……你这是打算待多久?”
这架势怎么看像是长住的?
她一个没结婚,没男朋友的单身女性,家里忽然住了一个男人已经就够意外的了,这要让郑云知道,指不定要出什么事。
她前脚还说韩原人花心,后脚就让人住了进来。
韩原抬头,一本正经的说:“我习惯出门多带点衣服,以防万一。”
她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韩总,我是觉得你……”
“面煮好了?”韩原打断她。
她下意识的点头。
将行李箱放好,韩原温笑道:“笙笙,辛苦了。”
她不知道说什么,尴尬的笑了两声。
四年前的那碗面,韩原没有好好的吃完,每一碗,他都只是尝了一口,此刻看着饭桌上冒着热气的面,一种叫悔恨的东西在血液里流淌,遍至全身。
秦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见到韩原吃着吃着,眼角像是泛着泪光。
这太不可思议了。
她试探性的问:“韩总,我煮的面不好吃吗?”
“没有,很好吃。”韩原笑笑:“与当年的味道一模一样。”
今晚韩原对她笑了太多次,这与上次给她的形象有些反差,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长的好看的男人笑,她自然也和颜悦色起来,带着疑惑问:“当年的味道?韩总,我这是第一次做给你吃啊。”
“我前妻,她做的面与你做的,味道一模一样。”
一种叫嫉妒的东西忽然在心里横生,秦笙瞬间拉下了脸,语气夹着不可自察的酸:“时间不早了,我要去睡了,韩总你慢慢吃,待会把碗洗了。”
刚才还是一个好晴天,韩原不知道秦笙怎么忽然变了脸,表情一怔,最后就是砰的一声关门声。
回到房间里的秦笙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她干嘛生气啊,人家想念前妻,与她无关啊。
想不通,也就甩了甩头,蒙头大睡。
或许因为韩原就在隔壁吧,她也没因为那个穿着雨衣的奇怪男人而失眠,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秦笙因为要上班,习惯了早起,习惯了一个人住。
醒来时,她都忘记了家里还多了一个人,看到玄关处多出的一双男士鞋,这才反应过来,给自己做早餐的时候,也顺便给韩原做了一份。
吃好去上班时,见房间里没有动静,想着还没有醒,她把早餐放在桌上,写了一张便利贴贴在桌上,这才出了门。
自从沈初夏出事,韩原已经失眠了一年,这一晚,棉被,枕头都散发着她的香气,他也是难得睡了一个好觉,待醒来时才发现人已经出去上班了。
饭桌上留了一张便利贴,写着:“早饭吃了,赶紧去找酒店,今晚我可不会再允许你住了。”
韩原勾了勾唇,将便利贴端详了许久,一个人乐着,最后吃了早饭,他没有去找什么酒店,而是去找小宝了。
既然小宝曾在蓉城出现过,他或许能找到一点痕迹,哪怕真的被那个狼王组织带走了,他也要找到那个狼王组织的踪影。
韩原去了小宝出现过的那条路,时隔小宝出事一年,踏在小宝曾经或许走过的路,他心里更加坚定了找到小宝的决心。
工作的秦笙时不时的看看时间,又抬头看看外面的天,这还是她上班以来,第一次这么心不在焉。
也不知道韩原走了没有。
万一没走怎么办?
万一走了……
一想到走了,她这心里竟然有点失落。
好不容易熬过上午,准备打个电话问问韩原走没走,刘禹锡的电话打了过来:“每月的定期身体检查,你没忘吧。”
刘禹锡不提醒,她还真忘了。
她赶紧去请了假,去了刘禹锡那。
刘禹锡自己弄了一个研究室,每次她都是去他的研究室检查,不是医院。
她也知道,刘禹锡在研究治疗癌症的药,也算是在拿她做实验。
刘禹锡给她做的检查很多项,所有都弄下来,等到报告出来,已经六点了。
“有扩散吗?”
“与上次的没什么变化,你可以安心回去了。”刘禹锡笑眯眯道:“下个月记得早点来,不然我就让郑云去提醒你了。”
秦笙松了一口气,瘪嘴道:“知道了,你们谁都拿小云来压我,难道你们忘记了,我可是她表姐,她也是要听我的话的。”
刘禹锡从善如流,笑道:“我这也是被逼的啊,郑云隔三差五的就来催我药研究出来没有,你有闪失,那我也得跟着遭殃啊。”
秦笙知道他们都为自己好,也就开个玩笑,想到家里不知道走没走的韩原,她也没跟刘禹锡耍嘴皮子。
待秦笙走后,刘禹锡脸上的笑慢慢消失了,变得凝重起来,拿起刚才秦笙的检查报告,递给助手:“把报告给姜瑜发过去,让她赶紧将这些数据分析出来,帮忙把药研究出来。”
助手提醒道:“老大,你忘记了,姜老大去了岛上,听说新来的一批小孩里,有一名特别拔尖的,姜老大亲自去看了。”
“我还真把这茬事给忘了。”刘禹锡一拍脑门,怅然道:“那只能再等等了,但愿秦笙能等到那个时候。”
秦笙火速回了家里,玄关处没有鞋子,看来人真的是走了。
明明就是她赶人走的,只不过是见过一次而已,她干嘛会对这个男人产生期待呢?
吐了一口浊气,在玄关处换了鞋子,包随意往沙发上一扔,人也摔进沙发里,躺尸。
盯着天花板都看出了重影,她这才撑起来准备去做晚饭。
就在这时,忽然门口传来门孔被钥匙转动的声音,她坐直了身子,目光紧紧的盯着那门。
今天不是周五,不可能是胡一兰来了,而她回来路上才跟郑云通了电话,也不可能是郑云,那就没人会有家里钥匙啊。
正当她胡思乱想,一阵自己吓自己后,门开了,进来的人是她误以为离开的韩原。
秦笙惊愕了:“你没走?”
“我什么时候说走了。”韩原将门随手关上,在玄关处换了鞋,那是她为胡一兰买的新拖鞋,显然是不合韩原的脚,脚还有大半都在外面。
“笙笙,晚上我们吃什么?去买菜还是出去吃?我想想,还是买菜在家里自己做吧,刚才回来时,我见三百米处就有菜市场,现在去还来得及。”
这哪跟哪啊。
“你昨晚不是说了要走吗?不对,你怎么会有我家钥匙?”她终于抓住了重点。
韩原扬了扬手里的钥匙,没半点不好意思的说:“我想着不要麻烦你了,找人配了一把,这样方便。”
秦笙:“……” 与爱情,狭路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