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还捏着我的手,听到我的话后陡然用力,捏的我很疼。
“琅琅,你别这样。”
我到底哪样?
从出事到现在他只说对不起,不给我任何的解释,甚至还跟何优柔通电话。
我还想问,他到底想哪样。
太激动了,我现在满脑子就剩下离婚俩个字,我不要这样的傅恒。
我挣扎着想要起来,结果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我听得见傅恒焦急的在我耳边喊琅琅,可是那有什么意义。
再醒来的时候不见了傅恒,那个看护在。
我睁开的眼睛又闭上,嘴巴里特别苦。
第二天,我妈来看我。
我不让姐姐告诉她,却还是给她知道了。
她做了鸽子汤,一来就让我喝。
我一点都喝不下去,可不忍心让她失望,便勉强喝了两口。
我妈掀开被子看我的伤口,粗糙的手摸上去有些疼,她抹着眼泪说:“你就不能小心点,要是出了事儿蓁蓁怎么办?还有阿恒,他那样的身份过不几天就找人了,到时候房子车子票子孩子都是人家的,你有什么呀,连个给你上坟的人都没有。”
我本来就没想让她知道我要离婚的事儿,现在更不想说了。她是那种典型的老式家庭妇女,离婚对她来说就是天塌了。
正说着,我那个贵妇婆婆也来了。
她带着我的女儿,三岁的蓁蓁。
蓁蓁一进门就扑向我,“妈妈,你怎么了?”
我妈怕她弄到我伤口,“乖宝宝,你妈没事,让姥姥看看你。”
我趁机喊了我的婆婆王亚茹,我妈也站起来跟她打招呼。
王亚茹似乎是哼了一声,我们都见怪不怪,她那种人就是眼睛长在头顶上,除了她的老公和儿子看谁都不顺眼。
她也不坐,当着我妈和孩子的面就给我训话,“林琅,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我默然。
她因为当年结婚后傅恒就带我搬出去就对我特别有意见,后来我又生了个女儿,现在逮着机会自然是要好好发泄的。
我妈似乎想替我辩解几句,可还没等开口就被王亚茹给瞪回去,她赶紧低下头,呐呐的哄着蓁蓁说话。
我烦得不行,王亚茹对我怎样都好,她是长辈,可她对我妈那个态度,我生气。
可是让我生气的还在后头,她直着嗓子喊:“林琅,你说你孩子都这么大了竟然不知羞耻的跟阿恒车震,你要找死我不拦着,要是我儿子有个长短你赔的起吗?”
我脑袋嗡的一声,什么车震?我怎么听不懂她的话?
我妈诧异的抬起眼睛,忽然扑过来狠狠的捶了我俩下,“你这个死丫头怎么这么不要脸?”
看我我妈这样王亚茹冷笑,“林琅妈妈,你这个时候才教训早干什么了?真不知道你怎么教育的孩子?我看呀以后蓁蓁就要跟着我,否则跟她妈一样不要脸怎么办?”
我妈给她说了个大红脸,只能打我出气,蓁蓁看着我挨打顿时就哭了,扑上来护着我:“不准打妈妈。”
王亚茹把孩子给扯过去,“你给我闭嘴,她这样的淫贱女人配当你妈妈吗?以后跟着奶奶,可别跟着她学坏了。”
我气的血压升高,脑子里嗡嗡的响,也没管我妈没头没脸的一顿巴掌,我拿了手机拨打傅恒的电话。
他接的很快,没等说话我就飞快的说:“傅恒,你跟你妈说我们是车震才出的车祸?这样的名声我不背,现在你妈在医院里教训我,你最好跟她说明白,否则我不介意跟她说。”
我飞快的挂了电话,然后一把推开我妈,没绷住咆哮了,“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别人说什么你都信?”
我妈恼羞成怒,索性放手嚎起来。
我的头都要炸了。
王亚茹一直在冷笑,看到我给她儿子打电话的时候就冲我丢眼刀子,很快她儿子的电话就来了,也不知道傅恒都在电话里跟她说了什么,她拉着蓁蓁就走。
蓁蓁哭的喘不上气儿,一个劲儿喊妈妈。
我的心都碎了,蓁蓁是我一手带大的,在她一岁之前王亚茹都没拿正眼看过她,现在她凭什么带走我的女儿。
我一咬牙从床上爬起来,就要去抓蓁蓁。
可估计我是太生气了,还没走俩步眼前就黑成了一片,我扶着墙才没倒下。
我妈来扶我,却给我一把推开。
我觉得自己太可悲了,明明是傅恒犯下大错,怎么一个俩个的全来怨我。
傅恒到的时候我脸色苍白心身疲惫,让我妈先走。
我妈张嘴想对傅恒说话,却听到我的低吼。
她表情很不自在,低着头走了。
傅恒蹙眉,“琅琅,你怎么对妈这样?”
我心头的火砰的燃烧起来,“我妈为什么闹你还不清楚?傅恒,你去跟女人开房为什么到了你妈那里却成了我和你车震出了车祸?你知道她刚才说的多难听吗?当着我妈和我女儿,她还要抢走我的女儿她去教育,她凭什么,凭什么?”
我竭斯底里,跟疯了一样,刚包好的纱布又隐隐有血迹渗出。
傅恒黑了脸,“琅琅,你别激动,一切都有我呢。我现在就把蓁蓁给你带回来,别生气。”
我不是不想折腾,我是没有了力气。
我大口喘着气,感觉肺部都要爆炸了,千错万错都是傅恒的错。
他也意识到了,喊了护士进来照顾我。护士倒是没说他,只是看我的目光有点凶恶。
我死活要出院。
傅恒当然不同意,但是我更强硬,“傅恒,我住个院,先是你的情人来叫嚣着给我一百万让我离开你,再有你妈来骂我淫贱无耻不要脸,我要回家去。”
我以为我起码还有个家,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却忘了那也是傅恒给我的。
他没法子,只好去办了出院手续,这一顿折腾下来,我们谁都没有好过。
可是我更不想让他好过,我让他去接蓁蓁。
他却不肯去,说家里没有人照顾我。
我认为这是他的借口,挣扎着要自己起来。
他好像很疲惫的样子,抹抹脸站起来,“你别折腾了,我去还不行吗?”
我并没有听到开关门的声音,可过了一会儿客厅里传来说话声,是个年轻女人,娇滴滴的,不时的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我毛骨悚然,挣扎着爬起来,摇摇晃晃的打开了卧室的门。
客厅里并没有人,我以为我得了幻听。
就在我要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又听到了一阵短促的笑声,跟着就是一阵低低的喘息。 梦醒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