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雨桐便被赵翠儿在屋外忙活的动静吵醒了,李雨桐睡得很香,美美的伸了个懒腰,想了想还要赶路,便起了床。
床头赵翠儿已经备好了洗漱用具,李雨桐便梳洗一番,出屋寻着声音找到了灶台边忙活的赵翠儿。
李雨桐笑道:“好久没睡这么香了,若是回来的时候路过这里,还是要来找姐姐的。”
赵翠儿羞涩一笑道:“俺们这农村乡下的,屋里又破旧,只怕怠慢了贵客,若是姑娘不嫌弃的话随时来玩儿,对了,粥已经给你盛好了,就在那桌子上。”说着指了指身后的小饭桌。
李雨桐也不客气,端起碗便在桌边长板凳坐下美美的喝起来,吃惯了山珍海味,今日喝了再普通不过的白粥,居然觉得非常好喝,一口气喝了个碗底朝天。
赵翠儿回头看了一眼,失声笑了出来:“姑娘真是好胃口,来,再给你盛一碗吧,不过刚盛的很烫,姑娘还要耐心等上一会儿才能喝。”
李雨桐满意的笑了笑,站起身来道:“不劳烦姐姐了,妹妹已经饱了,这天也亮了,妹妹还要赶路呢,妹妹的马交由里长帮我喂养着,我答应他一早就去牵走的,妹妹先走了,姐姐你先忙。”
赵翠儿听说忙打开院门笑道:“姑娘居然还会骑马,我还以为城里的姑娘都是在闺中学些弹琴画画什么的呢,姑娘要赶路俺也不留了,回来时可还要再来玩。”
李雨桐拱拱手道:“一定一定,姐姐去忙吧,告辞了。”
李雨桐缓步出了院子,站在大路边左右看了看,发现远远的大路边将士们已经在等着了,众人发现了李雨桐,一名军士忙牵着马要小跑过来,被李雨桐做个手势制止了。
李雨桐快步迎了过去,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回头看了看众军士,挥动马鞭大喝一声:“出发!”
马儿便撒开四蹄飞奔了起来。
赵翠儿突然从院子中冲了出来,她手里拿着一锭银子,焦急的大喊道:“姑娘!”然后她就看见了一队骑兵疾驰而来,领头的一名女骑士正是她要找的姑娘。
李雨桐忙一勒缰绳,侧头看了看赵翠儿,心想本来准备快速骑过的,还是被她撞见了。
赵翠儿怔怔的呆住了,下意识的对着李雨桐抬起手来:“姑娘,你,你的东西忘带了。”
李雨桐嫣然一笑道:“那是妹妹送给姐姐的!”说完一挥马鞭,领着一队骑士疾驰而去。
赵翠儿忙让到路边,呆呆的看着远去的骑兵,这一幕好像在哪儿见过,昨天夜里看不太清,方才一看之下顿时感觉在哪儿见过她,赵翠儿想了一下猛的记起来了,手一抖,银子掉在了脚上,砸得脚生疼也顾不上去揉。
赵翠儿呆呆的愣了半晌自语道:“她是公主,公主居然在我家借宿了!”
然后反应过来捡起地上的银子回身跑进院子里,边跑边大声的叫着:“爹,别睡了,快起来!”
巨兽林深处,有一片空旷的草地,草地的正中有一个小湖,这里是修真者的禁地,平日里千鹤坊门人每月都会结队进入巨兽林中试练,但是只要到了这个小湖便要调头回去了,因为传闻这小湖里有水鬼,只要靠近湖水的人都会被水鬼拖下水去,尸骨无存。
此刻,小湖边一有个赤裸着上身的青年呆呆的盯着湖水,一身健美结实的肌肉,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身后,赤裸的背上纵横交错着许多伤疤。
这人就是聂天,这几日他一直在巨兽林中搏杀巨兽,已经记不起负过多少伤了,战斗的技巧熟练了许多,每次战斗过后便用打坐修练,用太极真气修复伤口,而那些伤疤却是修复不掉的。
聂天静静的立在湖边,这几日的战斗中,他那本就沾满血污的衣衫已经破烂不堪,不得不扔扔掉了,索性赤裸了上身,反正此间也没人。
聂天将气息内敛,然后展开神识探索着湖中,他用灵识发现了一把剑和一副遗骸,那剑被湖底的泥土掩盖着,只露出了剑柄。
而那把剑的边上有一副骸骨,湖底的碎骨很多,之所以这个遗骸让聂天特别注意,是因为别的骨架都已经不成形状,破碎成了一块块的的,唯有那一副骸骨是完整的,那遗骸已经被湖底的泥土掩盖了大半,只留了半个身子和一条手臂在外。
聂天一心关注着那柄剑,因为每当聂天用灵识探索那柄剑的时候,就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碍着。
聂天探寻到那骸骨和剑后已经在岸边站了半个时辰了,他在犹豫,这把剑如此与众不同,想来应该不是凡物,他很想将它捞上来仔细研究一番,但是那湖底众多的骸骨表明了湖底有什么危险,但是聂天用灵识探索遍了湖水的旮旯角落,也没找到任何危险的事物。
终于,聂天还是决定冒险下去探一探,他深吸了一口气,纵身一个猛扎扎入了湖水中,水很清澈,聂天在水中睁着眼也没有任何的不适,因为修练了真气的缘故,他在水中能呆上很久也不需要换气。
夏季能在湖水中游泳本来是很一件很惬意的事,但是聂天的精神却绷得紧紧的,他用灵识探了探四周,见并无异状,便辩明了方向,朝着那把剑游去,稍稍的放下心来。
终于,聂天游到了那把剑跟前,一见之下,聂天的心却充满了失望,那把剑确实如灵识所探,只露出了一把剑柄,抓着剑柄提起一些却发现剑身破旧无比,还长着许多绿色水草,只是剑的样式比普通的剑要宽大厚重许多。
聂天见这把剑其貌不扬,顿时觉得心灰意冷,本想扔下不要了,又一想下都下来了,带上去仔细研究一下试试看吧,于是伸手用力的将剑从泥土中拨了出来。
好重,聂天入手后的第一感觉,聂天不得不以双手握着剑,才将那剑提了起来,被剑带起的一片泥土搅混了湖水,聂天忙闭了眼,灵识散发开来的探索着四周,提着剑吃力的向上游去。
突然聂天像是探到了什么,又停了下来。
聂天探到那长剑旁边的那副骸骨中,那一截竖起的手骨的无名指上戴着一个戒指,戒指在湖底时间太久,已是看不清颜色了,但是聂天分明感应到那戒指像是在吞噬着聂天的灵识。
聂天拧了拧眉头,回身游了过去,小心的取下那枚戒指,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想了一想,便拿起戒指在那柄剑身上刮了一刮,想要看看戒指是什么颜色样式的,突然聂天手中一轻,那柄剑突然化为一道流光冲向戒指,消失不见了。
聂天愣住了,大白天的见鬼了,我碰戒指都没事,为什么那剑碰了一下戒指就不见了?看来这东西有古怪。
聂天又仔细的看了看戒指,戒指上被剑刮开的一点露出古朴的黑色来,就如那剑的颜色一样,聂天心里嘀咕几声,想着自己还在湖底,先上岸再说。
聂天拿着戒指见自己上身无衣物,裤子又没兜,想了想便将那戒指戴在了左手无名指上,双手合十,心中默默的念了几句佛经,算是祝那些葬身湖底的人早日超度,然后便向上游去。
游得一半多了,聂天睁开眼,透过清澈的湖水已经能看到天空的蓝天白云了,正在此时,突然湖水一阵震颤,聂天觉得湖水像是沸腾了一般,从湖底冒出了大量的气泡,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紧接着,聂天便觉得身形一震,有什么东西闪电般的撞了自己一下,聂天这才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刺穿了自己的肩头。
剧烈的波动下,湖水已经变得浑浊无比,聂天忙闭了眼以灵识一探,发现一支白森森的勾状骨刺洞穿了自己的左肩,顺着那勾子探了下去,发现是一条蛇一样的动物,长度约有有七八丈,而那勾子正是它的尾巴。
那巨蛇见刺中了聂天,便用力一拉,将聂天向下面拉云,然后张开了那张令人恐惧的血腥巨口。
聂天见马上要被那蛇生吞了,情急之下心念一动,祭出了太极真气,向那蛇头击去,那蛇不知太极真气是何物,张嘴就吞下了肚去,接着继续向聂天咬来,聂天这才探清楚,那蛇的嘴中只有左侧有一颗尖牙,而右侧的牙像是被什么利器齐齐的削去了。
一瞬间,聂天便被那蛇头咬住,锋利的牙齿深深的刺入聂天的肉中,那蛇刚咬住取天,突然就疯狂的抽搐起来,扔下聂天便钻回湖底的泥土中了。
原来是太极真气在它体内横冲直撞,这一会儿那巨蛇身上此刻已经被洞穿了十几个小窟窿了,巨蛇吃痛不过,虽然有些不甘,但不得不放了聂天。
聂天忙唤回太极真气,挣扎着向上游去,这蛇能潜伏在湖底泥土中,看来水性极好,自己若是不赶紧离开湖水,那蛇改变了主意自己可就一命呜呼了。
游了不一会儿,聂天便觉得身上有些发热,心跳也变快了不少,被那蛇咬中的伤口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
聂天不由大惊,这蛇有毒,而且毒性很强,聂天忙运转着太极真气来抵御毒液,一边游出了水面,吃力的爬上了岸去。
聂天只觉得呼吸越来越难,挣扎着又爬出了几丈,终于无力的瘫倒在地,用手按住伤口,急促的喘息了一阵,终是头一歪,晕死过去了。 乾坤帝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