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杜少染怀孕了?
一行四人从翠苑楼出来,董秋续一直追随杜少染,那叫一个步步紧逼,生怕她走丢似的。
相反的,杜少卿就一直拽着浮云的衣袖,慢腾腾的让他拉着他行走。
“皇上,臣要回府,你能不能别跟着!”杜少染微侧头,用眼角瞥着跟个哈巴狗似的某人,就觉得闹心,虽然她在他怀里大哭一场,那也不代表他们之间和好了。
董秋续摇头,依旧紧紧的跟随着她。
浮云在后,看着打情骂俏的二人,额头挂着无语的黑线,真搞不明白,相爱就在一起呗,干嘛总是别别扭扭的。
眼看午时,四人回到将军府邸。
董秋续带着浮云赖在将军府不走,他们在杜少染锋利的眼神下吃饱喝足。
然后午休,董秋续就把浮云丢至杜少卿那里,自己则赖在杜少染的床上不动。
到了晚膳时辰,董秋续依旧大模大样的蹭饭,反正就是一副死不要脸的精神。
杜少染一天下来都鲜少与他话说,但她又怕以董秋续的恶性子,很有可能晚上会赖在她床上不走,想想就觉得恶寒,紧接着她看了一眼正吃饭的董秋续,说了句:“皇上贵为一国之君,难道整日没有要事要处理吗?你这样对得起黎民百姓吗?”
董秋续听音抬眸,嘴里嚼着饭菜,口齿不清的回答:“皇帝,也是,人,皇帝也要找媳妇,皇帝也要延绵子嗣,皇帝…”
“吃饭吧!吃完赶紧带着你的奴才回去!”杜少染脸色发黑,她真不想跟他这个不正经的人多说废话。
饭后,杜少染硬生生的把董秋续赶走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就像是一场闹剧,董秋续都已同样的方式,在杜少染的府中蹭吃蹭喝,不呆一天绝不回去,期间他也没再做过什么太过分的事情,除了偷偷的亲她几口。
又是一日早朝,朝堂上关丞相正禀报宝林县城爆发鼠疫,需要开国库拨粮饷。
肃静的朝堂,就听‘嘭’的一声,杜少染纤细的身骤然倒地。
群臣哗然大惊,围住杜少染,却无人敢搀扶。
董秋续坐在上位,不顾君臣之别,从高位跨下来,却唯有董秋续来至她的身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横抱起她,冲着还有心思交头接耳的大臣们怒吼:“都给朕滚开!”
臣子们惊愕,慌忙的列出一条道。
董秋续俊脸不满担忧,慌里慌张的抱着杜少染离去,这下文武百官更像是炸了锅的蚂蚁似的,开始怀疑杜少染为何会得到皇上如此关怀?
而这一幕,让关唯关丞相不觉望着离去的背影杵眉思虑。
董秋续把杜少染抱至步辇上,直奔他的寝殿,然后把处浮云以外所有的御医全部传唤到他的寝宫内。
这皇宫御医怎么说,没有几百也有八十,全部叫来,挨挨挤挤的从董秋续的寝宫门前一直排了几十米,也因此事,成了宫中相传的佳话。
浮云先给杜少染诊脉,又掰了掰她的上眼睑与下眼睑,脸色有些凝重的对上董秋续着急的眼眸:“爷,杜将军有了身孕,晕倒是因为贫血…”
董秋续倏地站起身,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怀孕?!”
浮云看董秋续的表情,深知情况不妙。
董秋续呆楞原地,看着塌上躺着的杜少染,脸色极其苍白心里五味杂陈,想想一个多月前,杜少染横闯云王府时,还是处子之身,之后他们二人之间没法什么任何关系,除了她口中所说的去云王府的那一晚……
“浮云,让御医都退下吧。”董秋续的声音低沉无力,眸眼暗淡无光。
“是!”浮云领命,临走前担忧的看了董秋续一眼。
董秋续低眉顺目,心思重重的坐到床榻,右手拇指搓着她安静异常的面孔,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直至杜少染醒来,董秋续命人把上好的燕窝粥端了进来。
杜少染任由董秋续把她扶起,顺便把软垫放在她的腰间。
杜少染疑惑的看着他:“这是哪?我怎么了?”她摸着有些沉重的脑袋,脸色依旧苍白。
“拿过来。”董秋续命令侍婢递过燕窝粥,轻舀出一勺吹了吹,送到杜少染嘴边:“你现在贫血,多吃点。”
杜少染惊愕:“贫血?”好像自从被杜老爹收养后,她就没有贫过血。
“乖,张嘴。”董秋续轻声说,音色中尽是温柔。
杜少染乖乖的喝粥,但看他的神色又觉得不对劲,就算是贫血也不该露出这么担忧的表情:“我难道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自己找大夫查看。”相处了这么久,她应该算是了解他的吧,虽然他现在很温柔,但是却没有坏笑,这就摆明的有情况。
董秋续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她,但是这种事情又不是能瞒的住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之后,他把手中的瓷碗递给了侍婢后,双手捏住她的肩膀郑重其事的看着她:“我说了,你别惊慌。”
杜少染看他卖关子,不由纷说:“不惊慌!说吧!”
“你有了身孕!”
“什么?身孕?”杜少染重复董秋续的话,眼睛瞪的老大老大,秀稚白皙的面上全然被惊讶覆盖着:“怎么可能有身孕?我还是…”出子二字杜少染实在没好意思开口。
董秋续听她这话,一下子反应过来,他光听浮云说她有了身孕,但是却没问有多久,若是刚一月或不足一月,那肯定就是皇叔的,若是近两月那有可能是他的,想到这董秋续似兔子般的撒腿就跑,丢下杜少染一个人,坐在龙榻上纳闷…
这厮,下了朝的关丞相没有出宫,而是拐弯去了太后娘娘的顺慈宫。
偌大的顺慈宫殿内,太后把伺候的丫头全然的屏了下去,只留下贴身侍女桂琴。
气氛异常的压抑厅内,就听太后反问了句:“丞相大人说的属实?续儿当真连早朝都不顾,便抱着那个野丫头走了?”
“臣,说的句句属实!”关唯一脸的义愤填膺,小而精的眸眼,此刻正散发着精华,像是在算计什么。
“此有此理!”太后眉黛高挑,黑濯的眸眼满是阴暗,她骤然的拍打手下的茶几,震的茶几上的茶盏都颤了几下,尤其配上一身绣着凤凰的铁锈色华服,彰显出不可忽视的威严。
“太后,微臣还听说,那女子前些日头,竟然在摄政王的房内歇了一晚。”
因言,太后双眉间刻出一条深痕,想想半月多以前,在摄政王府见到杜少染,她还奇怪那个野丫头怎么会在那里,原来做出这种恬不知耻的事情!董云皇是她的,那个野丫头想把她两个最在乎的人都抢走,门都没有!
“丞相大人,哀家极为不喜这种干涉朝政的女人,从今日的事情,你也能看出来,续儿的心在哪里,哀家想着为了你的女儿,你也知道该怎么做了。”虽然太后画中藏话,与其说为关唯与关絮絮着想,不如说是想借刀杀人。
关唯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臣明白。”
“退下吧,哀家乏了。”太后右手撑着额头,左手轻摆,示意他可以走了。
“臣告退。”关唯站起身作了个揖,便退着走下去。
然而,太后就在关唯走后,突然的立起身子,刚刚还表现出的疲倦霎那间荡然无存,她狠戾的把茶几上的茶盏摔打在地,满脸说不出的凶狠。
桂琴被她这一举动吓得连忙跪地,连大气也不敢喘。
“给哀家派人,盯着那个野丫头,随时禀报!”话落,哀家又冷哼一声:“哀家倒要看看,她倒地用的什么妖媚法术,竟然把我儿与摄政王一起玩耍。”
“是!奴婢这就去办!”桂琴慌忙起身,不敢怠慢的跑出去。
这厢,董秋续飞奔至门外,寻到浮云,一把揪起他:“将军有身孕几个月了?”
浮云看他迫切的眼神,疑惑的歪头:“看脉相近两个月了。”
听到近两个月,董秋续刹那欣喜若狂,刚才还忧伤的面庞,即刻笑靥如花,眼角挂着得意的光芒:“那朕再问你,如果没有…(舍)进去,只是在腿的…内…侧,出子会怀孕吗?”
浮云再次歪头,搞不明白董秋续说的意思,但既然是主子问话,他肯定要如实回答:“这种可能性极为的小,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正常来说出子的促女模,只是一层膜而已,并不代它可以阻止异物进入,所以……也……”
浮云话没说话,董秋续又撒腿跑回了自己的寝宫,回到塌前,没等杜少染反应过来,便一把将之从塌上抱起,高兴的一边转圈,一边昂头大喊着:“我们有孩子了!太好了!我要做爹爹了!”
杜少染被他转的是头晕目眩,虽然听到他的话,但还是觉得很不舒服,无奈下只得拍着他的后背:“能不能……停下……”
董秋续立马停止转圈的动作,然后又把她放回塌上,细心的帮她盖住被子。
杜少染看他脸上,像是开了花似的一直在笑,心里果断的觉得不爽,毕竟她什么都没做竟然有了身孕,不觉得奇怪吗?难道被人强暴了?难道这是恶魔的孩子?
“想什么呢?快点再睡会!”董秋续右手在她眼前晃着,试图将她拉回神。
“我不想要这个孩子,能不能让浮云给我副药!”
杜少染冷不丁的一句话,让董秋续瞬间坐不住了,他立马又把杜少染扯了起来:“你胡说什么?这是我的孩子,你不能伤害她!”
杜少染整张脸都拧巴在一起:“什么你的孩子?写你的名字了吗?我们根本没有那种关系,怎可能是你的?”
“那你说是谁的?”董秋续绷脸追问。
杜少染的脸,又一次难看的拧巴在一起:“嗯……”考虑好一会儿,她真的说不出来是谁的,除了跟董秋续有过那样的暧昧,真的没有其他人。
“看吧,说不上来,那还是我的!”董秋续一语敲定事实。
杜少染无话可说,但是她还是觉得孩子不是董秋续的,肯定是恶魔的孩子,她记得有看过一本书中记载,一个女人迷失在大雾中,但还是出子之身的她,一个月后竟然发现怀了孩子,生下来后,竟然是个怪物,想想她就觉得后怕,如果她肚子里要是个怪物怎么办?果然还是不能要…
“我不同意!”董秋续瞅着她变化莫测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又在想些神马乱七八糟的东西。
杜少染没理他。
“我送你回府,这些时日别来上早朝了,先在府上安胎,我可告诉你了,不要偷偷的服药,孩子是不会掉下来的,因为你的出子…膜还在,伤了孩子是小伤了你是大。”
杜少染才不相信他说的鬼话,反正他又不在身边,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即使回到府上,杜少染也是什么都不能干,董秋续就跟个婆娘似的,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一会说她那不能干,一会这不能吃,一会又不能下床乱走动,一会又把她府上所有的厨子、丫鬟、小厮全部的叫到跟前,一遍遍的诉说他们该怎么怎么照顾她。
杜少染实在受不了,董秋续这般婆婆妈妈唠叨,最后用自己威胁他,才把他逼走。
董秋续临走前还恋恋不舍的一步一个回头,就像是永远见不着似的。
某人走了,杜少染准备出门找大夫询问,出子能不要孩子吗。
但是,她前脚刚踏出府门,那侯在府外的暗卫大哥便与她对上眼。
杜少染拉脸看着他:“难道摄政王又请我去云王府?”
“杜将军请上马车。”
杜少染无语,不知道这摄政王又怎么了,明明好些时日都不曾召见她,怎么突然的又出其不意的来这一招,不会又让她在他房内,看着他睡一夜吧?虽然董秋续允许他不上早朝,但是也不带这么玩的。
想归想,杜少染总归还是到了云王府。她从皇宫出来已经过了午时,加之董秋续又在她耳边唠叨一个多时辰,想着也快日落西山了,要不然待会就用这个借口回去?
杜少染这一路心不在焉,借口想了一大堆,就不知道究竟用哪个好。
“主子,杜将军到了。”
若不是暗卫突然开口说话,杜少染还真不知道随着他的脚步,他们竟然走进了一处梧桐树林。
数不清的高大的梧桐树,似擎天柱般笔直矗立,而大片大片的梧桐树叶则似地毯般遮地。
杜少染眼瞅着董云皇,闭上眼睛躺在躺椅上闭目眼神,心下没敢说话,生怕惊醒了他。
数月未见,他还是那副一板一眼的装束,配上他无可挑剔的俊美容颜,简直是美极了。
“坐。”
杜少染惊诧,她还以为董云皇睡着了,得知他未睡,又听到那个坐字字,心里又是一阵打鼓:“不知王爷,这次唤臣前来有何事相谈?”
董云皇没有立马回答他的话:“坐。”
“是。”杜少染低眉顺眼的坐下。
待杜少染坐下后,董云皇才缓缓的睁开眼睛,望着远处神色淡薄:“本王今日得知宝林县爆发鼠疫,这次押运关饷全靠杜将军了。”
“王爷,这些事情都是关丞相在全权负责,臣突然插手是否不妥?”
“本王说行便行!”
“微臣遵旨。”杜少染猛的起身,双膝跪地。
“起来吧!”董云皇就算是躺着,也一直像个木头似的一动不动。
杜少染就这样直直的处在他身边,俯视着他没有一丝变化的脸,感觉他就像个木偶,一板一眼的让气氛又尴尬了起来。
“你告诉皇帝与我同眠了?”董云皇措不及防的一句话,又让杜少染倏然跪地。
“王爷恕罪,臣只是一时……”
“无碍,听说你今日早朝晕倒了?“董云皇又接着道。
这下,杜少染跪着的头低的更加厉害:“王爷恕罪,臣不该晕倒。”
董云皇听着她的话,竟没控制主喷笑一声,微微侧头,他倾世的容颜,就似这梧桐树林中一朵最绚丽的花,闪烁出璀璨刺眼的光芒。
杜少染看他一眼又惊的忙的低下头。
“本王喜欢与你说话,你多说些无妨。”
杜少染低下头,对着地面小脸上满是苦不堪言的表情,什么喜欢与他说话,问题是,她跟他没有什么好说的,虽然长着倾世容貌,但老是绷着也怪吓人的。
“将军……”董云皇唤着。
“啊?”杜少染思绪被淡淡的声音唤回。
“将军可有心上人。”
杜少染乍舌,杏眼巨睁,她一直是侧对着董云皇,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这么突然的问别人有没有心上人,是不是好尴尬…
“可有?”董云皇不急不躁的又问了一遍。
“没有!”杜少染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将军可喜欢本王。”董云皇又道。
杜少染原地跪着,嘴巴张的比脸都大:“摄摄摄……”
“以后你可以唤本王凤皇。”董云皇轻言。
“微臣不敢!”杜少染又低头,她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这董云皇是不是今日吃错了药,怎么会这么问她?这凤皇二字,她怎么可能喊的出口。
“将军怕本王吗?”董云皇突然站起身,停驻在她的面前。
杜少染垂头不语,眼巴巴的看着垂在地面的紫色袍底,只觉得寒气比人,这也使得她更加不敢开口说话,虽然她的胆子一直很大,就是不知怎么得,看到董云皇浑身生怵。
凉意逼近,董云皇竟然把杜少染亲手搀扶了起来。
四目相对,杜少染第一次正视董云皇的眼睛,吓得她又一次忙的闪躲开来,他深沉的眸眼中除了冷漠,没有一丝杂质,配上他精致醉人的容颜,当人的让她不敢直视。
“王爷恕罪。”杜少染挣脱他的双手又跪在地上。
董云皇面露不悦,高挑的双眉微微的蹙着,低垂的眸目不转睛的盯着杜少染的后脑勺:“将军,似乎很喜欢认罪。”
“微臣不敢,微臣恕罪。”
“你可知本王为什么会喜欢这梧桐树林?”董云皇转了身,昂头望着眼前这片林子。
杜少染听他转移话题,暗下虚扶了一把汗,心想着,你是权倾天下的摄政王,我一个小将军,怎么可能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梧桐树?更何况他们曾经并不相识,虽然在心里这般吐槽,杜少染还是不辱使命的应着:“难道是因为凤凰不是不是梧桐树不栖息?”
董云皇幕然转身,俊美的面颜难得倾露出惊愕的神色。
杜少染对上他惊愕的表情,自己也怔愣住,在她心里董云皇不管是相貌,还是气质都像是画中仙人,高贵不可欺。但他骤然惊愕的霎那间,又让她觉得他的故事似乎很长很长。
“跪着不累吗?”董云皇又换回那张冷漠的脸。
“不累!”杜少染嘴硬,其实很累很累,她不敢说而已。
“起身,陪本王转转。”
“是!”杜少染口中应着,暗下苦着脸,心里大喊着:董秋续快来救救我!当然董秋续是不会来救她的,毕竟宝临县闹鼠疫,他现在忙的不可开交。
杜少染跟随董云皇慢斯条理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观望着单调至极的梧桐树林。
董云皇本身这个人就比较寡言少语,所以他身边的人也鲜少会说些有趣的话。
哎!哎!杜少染无聊的跟在董云皇的身边,时不时的瞅着他安静的侧颜,然后又慌张的躲开,假装看着别处。
这一晃,很便快月上梢头。
杜少染在心里连连叫苦,但是面上却还要表现出一副恭敬的姿态。
直至,晚膳开始,董云皇把她带到膳厅,然后示意她坐下。
杜少染什么身份,哪敢坐下与他共食,刚要跪下,就被董云皇打断:“坐,本王一个人甚是无聊。”
杜少染接过双早已准备妥当的白玉筷子,心里直打鼓的坐了下来。
“吃吧。”董云皇竟然往她碗里添了一块肉。
“谢王爷!”杜少染夹着肉,干咽了一口口水,与此同时还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看他,见他正认真的吃饭,便猛的把一大块肉送进口中,嚼了起来。
董云皇默然的看她一眼,没再说话。
杜少染从小到大,第一次吃这么一顿压抑的饭,感觉吃进去的那一点点东西,就算过些时日也消化不了,简直太让人崩溃了。
用完膳,杜少染把自己当时来云王府想好的借口,在心里过了一遍,准备赶紧实施离开云王府。
就在她正好发挥自己的价值时,董云皇扰乱了她的思绪:“本王看将军身边,没有侍婢,前些日子本王帮将军,挑选了一位赏赐与你。”
“微臣……”
“就这么决定了。”董云皇微微回头,面露出不可反抗的表情。
“是。”杜少染没再多说,关于什么侍婢,她真的不喜欢,做将军的数十年,因为长期都在军营,大男人比较多,所以她也没那么多讲究,便把自己当成男人过活,毕竟是沙场带着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多有不便,不过既然是摄政王赏赐,她又不得不从。
“让她跟着你回去吧。”说着董云皇背对着对少染招手,示意她不用再跟着了。
杜少染内心欢喜,就连眉梢都挂着难以隐藏的笑意。
打道回府的路上,马车里多个叽里呱啦的小丫头,名唤梧桐。
杜少染对于陌生人一向是横眉冷眼,但是梧桐倒是激灵,胆子也不是一般大,抱着她的胳膊,一直问:“小姐,你真的是将军吗?”
杜少染有些反感的看着她那双手,一次次的甩开。
梧桐不在意又一次次的抱住她的胳膊:“小姐,梧桐以后会好好的伺候你!”
“小姐,梧桐……”
反正一路上,梧桐特别的兴奋,嘴巴就没有合上过,杜少染却一直不说话,应该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这个人本身防备心特别强,即使眼前的梧桐,看着人畜无害,她还是觉得防备防备比较好,毕竟曾经的过往告诉她,除了自己的亲人,不要相信任何人。
回到府邸,杜少染把梧桐交给管家,简单的交代了一声,回房休息了。
府中来了丫头,最高兴的莫过于杜少卿,自玉田村受了伤害以后,他嚣张跋扈的性子收敛不少,公子哥的花心倒一点不减。
第二天,天还没亮,梧桐端着洗漱盆,便在门外候着,等到第一声鸡啼,她便咚咚咚的敲了门。
杜少染还在睡梦中听到敲门声,猛的惊醒,就听外面梧桐说着:“小姐,您该早朝了!”
杜少染无奈起身,没想到这丫头会这么早起身,她还以为摄政王给她安排个丫头,只是来监视她,没想到还这么尽心尽力。
房门打开,杜少染就看梧桐直冲着她笑,一脸的天真烂漫。
“进来吧!”杜少染脸上还带着睡意,头发也蓬乱不堪。
杜少染抵达皇宫,东边的天刚隐隐约约的露出鱼肚皮,她抬头深呼吸,手不由自主的摸上自己平坦的小腹,虽然她不知道肚子里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似乎今天要靠她了。
“将军,我等先行一步。”朝中一官员冲着杜少染打招呼。
杜少染点头,没说话,其实她根本不认识那人是谁?什么官职?虽然她当将军也有些日子,可一下早朝就被董秋续缠着,根本没机会与他人交谈。
早朝开始,群臣叩拜后,董秋续轻举右手以示众臣起身,群臣肃然站立,董秋续则缓缓道来:“关唯你带两支军队,明日押运粮草与官饷赶去宝林,朕的命令是不准出现任何意外,必须把东西送到。”
关唯走出:“臣……”
“皇上!臣有一事相求!”杜少染骤然站出,打断了关唯的话。
董秋续凝望着下首面色淡漠的杜少染,然后眼睛又下移看着她平坦的小腹,忍不住的笑了:“杜将军,有何事相求?”
“臣是将军保家卫国是臣的职责,既然宝林发生疫情,这次押运粮草与关饷的事情,臣应首当其冲,再者丞相大人是朝中的肱骨重臣,疫情难免会有百姓暴乱,难免伤了丞相大人。”杜少染声音清脆响亮,她所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配上那浑身散发出凛然的气息,当真的让人哗然唏嘘。
“朕不同意!”董秋续连考虑都没考虑便道。
关唯肯定也是不同意,他借着皇帝的话开口:“皇上,如今宝林县百姓正处于受苦受难中,老臣怎么能安心!”
杜少染黑脸,斜眼瞥了一下左侧的老狐狸,心想着什么不能安心,恐怕是贪不了银子不能安心吧。
“朕赞同丞相的说法。”董秋续接道。
“皇上!臣是摄政王荐举的将军,也没有过任何风光伟绩,这次臣……”
“将军你说什么,朕也不同意。”董秋续直截了当的打断了杜少染的话,看他的脸色难看极了。
杜少染管不了那么多了,任务是摄政王下的,她完不成估计又回把她请到云王府内,想想心里就觉得后怕。
跟着杜少染倒地,众人惊愕不已。
董秋续一看杜少染又晕倒了,那个心慌的差点窒息,忙里忙慌的赶紧走下来。就像昨日那般,她被群臣围住,他拨开挡路的人,不巧正看到杜少染闭着的双眼,悄悄的睁开一条缝,正好与他对上。
董秋续低头,右手轻碰着嘴巴,把勾笑的嘴角隐藏起来。
“杜将军……”董秋续不知道她又搞什么鬼,所以横抱她的动作也变得慢斯条理。
杜少染佯装不清醒,其实左手偷偷的掐住董秋续的前胸,疼的董秋续好看的脸变得狰狞。
“皇上?”李遵正好站在他对面,看着他似中邪一般的神情,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啊?”董秋续看他一眼,但却无心搭理他,因为杜少染那只咸猪手还在他前胸用力。
董秋续低头看着她在自己怀里安静不已的样子,说不出的心酸,他佯装严肃的冲着臣子们喊:“你们都瞎啊!还不快去叫御医!”说完群臣慌忙成一团,朝殿外冲。
董秋续见此,满脸汗颜,无奈,他用很低很低的喉音问她:你到底想怎么样?
“让我去宝林……”杜少染悄悄的睁开一只眼睛,同样用喉音回答他。
“不行!”董秋续冲他瞪眼,刀刻般的面上挂着不容反抗。
杜少染回瞪着他,也是满脸的不高兴:“你是让我去宝林还是要孩子,自己选…你知道我说的出做得到!”说完杜少染嘎然闭上眼睛。
“你!”董秋续噎气,不管他怎么嗯嗯嗯啊啊啊的叫她都不管用,没办法,他长叹一口气。
与此同时,慌张喊御医的重臣,犹如过江之鲤冲进临朝殿。
董秋续见此清了清嗓子,然后看着众人道:“将军应该无大碍,朕突然明白将军爱国的决心,决定将此次押运关饷与粮草的事情,交与将军,众爱卿要多多跟杜将军学习,不为百姓解难便当朝恼晕,可谓是难得难得!”
众人哑口无言,因为董秋续的这些话,一部分臣子信以为真,看着她露出尊敬的眼神,也有一部分觉得就是扯,看着她的神色中也竟是不满,不管怎么众臣,还是点头回应了他的话,甚至有的人还夸起了杜少染。
佯装晕厥的杜少染,因为董秋续的那些话,是满头大汗,先别说那些心机很重的朝臣听到那些话怎么想,就是她本人听到那些话,都想吐,什么啊,他一个皇帝会不会说话,怎么可以这样夸奖一个刚入朝不久的将军,这不是帮她树敌吗?
“众爱卿无事便退朝吧。”董秋续抱着杜少染的手都酸了。
散了早朝,董秋续把杜少染带到御书房。
此时此刻,二人正坐在桌前相互对视。
浮云侯在二人又身边,瞅着他们对峙的架势,汗颜了一把。
董秋续与杜少染大眼瞪小眼,原因是董秋续这次要跟着她一起去宝林,杜少染肯定不同意,然后气氛就僵硬住了。
“两位主子,你们喝点回歇会吧,小的都替你们眼酸。”浮云终于忍不住的开口。
“管你什么事!”
“管你什么事!”
二人异口同时的回答。
“杜将军,我是君你是臣,你如何能拦得了我?更何况,我是因为担心孩子,当然主要是因为,我不相信你会自觉的保护孩子,最最主要的是鼠疫极其的危险,而且传染性非常的高,我就是担心你还有孩子,所以必须跟着。”
董秋续像是说快板似的,一口气说完,结束时还狠拍了一下桌子,以示威严。
杜少染撇眉,看他,没说话。
董秋续撇过头,一脸稚气的说着流氓话:“装可怜也没用,除非你现在以身相许。”
杜少染看他那副高傲的模样,杏眸中满是不屑,还以身相许,这个臭流氓,没跟他发生关系就让她有了身孕,还想想好事,门都没有,想着她恨恨的踩了一下他的脚面,起身就走。
董秋续在后抱着脚跟着她:“等等我!”
“爷……好歹你也是皇上……”浮云实在没忍住在此吐槽出声。
董秋续依旧紧追其后,哪有个皇帝样,完全一副妻奴的状态,尤其是知道杜少染有了身孕之后,更是跟个哈巴狗似的又听话又能抗骂。
一行三人回了将军府。
三人刚走入杜少染别院的大厅,两个黑影直扑过来,一个抱住浮云,一个抱住杜少染。
“浮云你来看我啦!”杜少卿道。
“小姐,你累不累?”梧桐道。
董秋续眼瞅着杜少染被一个丫头紧紧的抱着,瞪大眼把她拽开:“你这小丫头是谁?”
“她叫梧桐,是摄政王赏赐给姐姐的丫头。”杜少染抱着浮云还忙着插嘴。
杜少染心下扶着额头黑脸,没敢看董秋续。
董秋续一听是摄政王赏赐的,还是昨晚赏赐的?他悠悠然的心情瞬间被点的燃烧起来,侧身,他看着低头按着太阳穴的某将军,满脸的嘲讽:“将军何时去的云王府呢?我猜猜!”
“昨日从皇宫回来便去了云王府,到了晚上才回来!”某杜大少爷又开口。
霎那间,董秋续的脸黑压压的犹如乌云盖顶。
杜少染瞥着自己最爱的弟弟,实在不忍心呵斥他,无奈只能示意浮云把他带出去。
“小姐,这位是?”梧桐有插嘴。
“摄政王的侄儿。”杜少染道。
梧桐一听立马的跪在地上,直磕头:“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出去吧!”董秋续脸色依旧乌黑。
梧桐哭丧着脸抬头:“是!”然后就见她瘦小的身子一点点的从地上滚了出去。
杜少染与董秋续眼睁睁的看着滚着出去的梧桐,二人额头均挂着黑线。
厅内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二人,董秋续看着杜少染继续把脸贯上黑气。
杜少染全当没看见,自顾自的坐上厅内的茶几旁,看似悠然自在的喝茶,其实她心里也是忐忑不安,毕竟这董秋续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闹起脾气来也够她喝一壶。
“难道将军作为我孩子她娘亲,不应该说说昨日为何会在云王府呆了一天吗?”董秋续站在她面前,低头紧盯着她。
咳咳……杜少染被他一句,他孩子的娘亲给呛的咳嗽好几声。
董秋续忙的帮她拍着后背,见她无碍,又继续黑脸等着她:“快说!不然我闹腾你一夜。”
“那你的孩子可就没法休憩了。”杜少染抬头,使出杀手锏。
“对了!对了!我想好孩子的名字了。”董秋续黑脸骤然转晴,然后蹲在杜少染的双腿间,摸着她平坦的小腹,把耳朵搁置在她的肚子上。
杜少染一个巴掌把他推一边去了:“说名字,贴着我的肚子干嘛!”
“嘿嘿!”董秋续受了气,还得瑟的贱笑。
他挪回到杜少染的双腿间,再次摸着她的肚子说:“我的孩子一定是个可爱的小丫头,我们叫她宠儿,在外人面前就叫芳华,董芳华,我希望把最好的年华都给她。”
杜少染拉脸:“什么宠儿又芳华,我看就叫爱卿!”
“……”董秋续无语,脸色比往常难看一百倍。 一朝臣子,一朝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