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源沉思片刻,视线打量着陈景禹,笑道:“景禹,朕将抚威将军的孙女李卿如赐给你,以为如何?”
“父皇,儿臣还小,婚事不急在……”
未等他将‘一时’二字说出,陈启源就打断道:“还小?朕在你这个年岁都继承大统,肩担我大晋江山了。”
大殿内鸦雀无声,有人在等看戏,有人却替陈景禹捏一把冷汗,慕思妍见他急得不知所措,急声道:“父皇,儿臣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婚姻之事,儿臣想找一个情投意合之人,再,再议立妃一事。”
‘啪’的一声,陈启源将酒盏放下,收敛起笑容,厉声道:“胡闹!景禹,朕将李小姐许你做侧妃,难不成还委屈你了?”
陈景禹慌忙跪倒在地,拱手解释道:“父皇,儿臣不敢,儿臣没别的意思,只是……儿臣,是怕……”
“父皇息怒。”僵持不下时,慕思妍见陈景遂走上前,面带微笑,拱手施礼,不急不缓的解围道:“父皇,十弟年幼,脸皮薄,难免羞涩,您突然当众赐得美满良缘,他只是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心里指不定有多欢喜。”他扭过头,笑问道:“十弟,对吗?”
陈景禹扭头盯看着陈景遂,眉头紧蹙,又气又急,苦涩一笑。
众人屏住呼吸,慕思妍的视线转向陈景遂,只见他嘴角带着笑,暗暗的冲着陈景禹摇了下头,提醒道:“十弟,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谢恩啊!”
“是啊,景禹,瞧你这孩儿,脸都红了。”宸贵妃离座,牵过儿子的手,柔声道:“在座的都是本家亲戚,也是你的长辈,你有什么好害羞的,快,快去谢过你父皇。”
“母妃,儿臣?”陈景禹的视线在母妃和哥哥间徘徊着,宸贵妃满脸慈爱宠溺,哥哥面带微笑,全然一副温文尔雅。最终,他妥协了,放弃哀求,一脸漠然,跪倒在地,磕头谢恩道:“儿臣叩谢父皇隆恩!”
看着陈景禹无奈叩首,慕思妍感同身受,前不久,也是那个男人的一道诏书,自己不得不放弃心中所爱,被迫嫁入安王府。
他的磕头声,一下下敲击着自己的心,面对这一切,慕思妍只觉得残酷,愤然之余,心中平添了几分凄苦。
陈景遂回座,见他持壶斟酒,嘴角微翘,慕思妍望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辨不明他的心到底在筹谋什么,好似?
席宴间,又恢复了方才的喧闹,慕思妍见众人纷纷向陈景禹敬酒道贺,他又好似来者不拒,有意醉之。后来,她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宫门,只觉得无比压抑,浑浑噩噩。
轿辇停下的那一刻,慕思妍迫不急的冲了出来,一路快步而行,只想快些躲回到颐清苑里,好像只有在那儿,她才能觉得安全。
荷儿、茗儿不明就里,一路紧跟,边跑边喊着:“小姐,小姐,您等等奴婢……”
追到颐清苑门外,陈景遂一面冷声吩咐陈坚把守苑门不许任何人靠近,一面冷声打发了荷儿、茗儿两个丫鬟。
慕思妍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觉筋疲力尽,突然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胳膊,她拼命地挣扎,脑海里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赶快挣脱他。
几番抵抗,那只手终于松开了,踏上台阶,她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怒吼:“站住!” 帝颜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