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殿下,不是奴才挡你的驾,商王爷真的没来。”
一把推开兴吉,陈景培直径闯进了颐清苑,他见陈景琦和陈景禹皆在,气不打一处来,‘啪’的一巴掌拍向兴吉,怒不可遏道:“狗东西,你不是说商王不在吗,本王问你,那是谁?”
“王爷,奴才,这?”
“大哥,你和一个奴才置什么气,更何况打狗还得看主人。”陈景琦端着酒盏,带着醉意踏阶而下,挥手示意兴吉离开,他见陈景培满脸怒气,笑盈盈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大哥,走,陪弟弟们一起喝几杯!”
听到外头的喧闹声,慕思妍怀揣好奇,刚走到门边上,她就见陈景培愤然拂袖推开商王的纠缠,直呼其名道:“陈景琦,本王问你,岳峰克扣军饷一案,你为何不继续审问?”
“岳峰都认罪了,臣弟还审什么?”陈景琦将酒一饮而尽。
“七弟,本王可听说岳峰后来叫嚷着要皇太弟救他?”
持壶斟酒,陈景琦背对而站,他和陈景遂对视一眼,嘴角微翘,漫不经心道:“大哥,您的消息可真灵通啊,哦!臣弟糊涂,忘了裴斌、李樘二人和你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陈景琦冷笑道:“呵,大哥,岳峰只不过在受刑时无意间的一声叫嚷,岂可作数。”
他转过身来,抿了口酒,气定神闲道:“大哥,臣弟明白你的心思,岳峰跟随皇叔多年,人在危急时刻,想主子能救他性命,人之常情,那声叫嚷并不足以说明什么!”
好不容易有机会能把陈启崇这块绊脚石踢开,陈景培岂能错过,可陈景琦不急不慢的样儿,让他急得直上火,步步紧逼道:“不能说明什么,那你就继续审,继续问,继续打,为什么突然就停下了,又一连好几天对此案不闻不问。”他瞟视着陈景遂等人,率有所思,负手而问:“七弟,难道你想偏帮皇叔不成?本王告诉你……”
“大哥,七弟也不是小孩子了,自有分寸,我们何必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兄弟之情,来,臣弟敬你一杯。”
陈景培见陈景遂打断了话茬,瞪视着他,怒指兄弟三人:“小事?你们,好。”话音刚落,他就佛袖而走。
“大哥这脾气?”陈景禹回头时,发现慕思妍站在回廊下,惊讶道:“二嫂?”
行至席间,慕思妍见陈景琦饮了一盏酒,起身告辞道:“哼,真是扫兴,二哥,臣弟先告辞了。”不等陈景遂挽留,他就走了。
陈景禹自觉无趣,辞了兄嫂,匆匆追赶而走。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想起陈景琦胸有成竹的模样,慕思妍唇角泛起一丝笑意。
“妍儿,这事,你怎么看?”
“机会难得,燕王心急合乎人之常情。”慕思妍坐在石凳上,见陈景遂来回踱步,不出声,反问道:“王爷可曾猜想过陛下的心思?”
“这?”
她见陈景遂率有所思,提点道:“醒台阁。”
“妍儿,你的意思是父皇根本就没打算动皇叔,审讯追查只不过是一个幌子?”
“有可能。”慕思妍起身来到陈景遂的身边,笑问道:“商王将案子搁置多日,陛下可曾多问过一句,若他真有废黜皇太弟的心思,岂会不闻不问,任由商王胡闹?”慕思妍望向苑门口,低声自语:“他故意拖延,只是想试探陛下的态度。”
回过神来,她见陈景遂沉思不语,把玩着酒盏,眼神里分明闪过了一丝杀意,虽然转瞬即逝,可慕思妍瞧的真切,心生寒意。 帝颜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