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规范有加,做完动作后,香菱还对着韩良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韩良娣则是满脸愤怒的看着她,眼睛瞪圆了,一脸的不满。
“怎么?韩良娣学不会?”邓绥看着她,冷死说道。
看见邓绥步步紧逼,丝毫没有退让的样子,韩良娣怒火中烧,她瞪着邓绥气愤道:“邓婉仪,凡事适可而止,不要太过分了!”
听见她恼羞成怒的声音,邓绥挑了挑眉,声音冰冷得可怕:“过分?这话还能从韩良娣嘴里说出当真的讽刺。若是要论起过分,和韩良娣比起来我还只是九牛一毛吧!”
邓绥冷笑一声,看着韩良娣。望着邓绥眼里的冰冷,虽然她脸上并无半分怒火,却让韩良娣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
“你怎么不说话了?”邓绥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韩良娣,丝毫没有留情分:“因为你心虚,上次千鲤池你蓄意害我落水,如今又对我宫中的宫人大打出手,韩良娣你好大的胆子!”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不容质疑,一时间问的韩良娣竟然无话可说。
这时候容若和香菱已经扶起了地上的穆勒和穆荆,只见他们紧蹙着眉头,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脸上也是青一块的紫一块,嘴角的血丝不断的在晕染。
就连身上的衣袍也是沾满灰尘,胸前还有几个鞋印,一看就是被人按在地上毒打了一番。
穆荆更是捂着了肚子,一脸痛苦的样子。
见状,邓绥眉头紧蹙,就连几个内侍就敢随意欺凌她宫中的人,看来还真把她当作软柿子了。
“今日谁动了手,通通交到慎刑司,一个都不放过!”邓绥望着韩良娣身后的那群宫人拂了拂衣袖,声音里没有一点温度。
听见邓绥此言,韩良娣身后的宫人显然有些慌乱了,一个个噗通的便跪在了邓绥面前。
“婉仪娘娘!奴才们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只见其中一个内侍匍匐在地上,立马求饶道。
一旁的韩良娣见此,不由得气恼,她一脚踹在那位内侍的身上,大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闭嘴,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看见韩良娣的怒斥,那位内侍也不敢再继续言语,只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噗!”就在这个时候,穆荆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主子,穆荆怕是受了内伤!好像坚持不住了!”这时候容若担忧的说道。
看着脸色发白,弓着身子的穆荆,邓绥也是一愣,她转身看了看韩良娣和她身边的宫人怒道:“穆荆没事则罢,若是有事,我一定禀告皇上。还有这事我凤阳殿记下了,日后一定会讨回来的。”
说着邓绥也走到容若身边帮她扶着穆荆,转身便向凤阳殿的方向走去。
香菱扶着穆勒,好在穆勒伤的不重,可是穆荆却伤的不轻,意识竟然有些恍惚起来,就连容若和邓绥两人扶着也都有些吃力。
将穆荆扶回凤阳殿后,邓绥已经是大汗淋漓,筋疲力尽。
“浣纱,快些去请太医令。香菱去端些热水进来。”邓绥望着已经陷入昏迷的穆荆,有些着急的吩咐道。
闻言,浣纱只是微微点头,便跑了出去。而香菱也端来了热水为穆荆擦拭着。
“这韩良娣也太胆大妄为了!竟然也不怕出了人命。”容若看着床上躺着的穆荆皱着眉头,叹息道。
邓绥坐在一旁,心里不免的有些内疚。
他们一直跟着自己,然而自己却没有护住他们。
“日后我一定会为他们讨回公道的!”邓绥垂着眼帘。
不一会儿,太医令便走了进来。只见太医令一边给穆荆看着伤,一边蹙眉。
“哎!究竟是何人,下手竟然如此重!”太医令微微叹息。
邓绥蹙眉:“严重吗?可有性命之忧?”
“受了极其严重的内伤,怕是要在床上躺上个十天半个月了吧!”太医令摆了摆手,说道。
闻言,邓绥心里更加内疚了,久久不能释怀。
“浣纱,你随太医令去煎药吧!”邓绥坐在那里,有气无力的说道。
“喏!”
忙了一下午,邓绥也有些乏了,傍晚时分,刚刚用过晚膳,祺良娣便派了笙儿前来禀告,说是明日宴请各宫嫔妃前往钩戈殿欣赏春色。
如今刚刚初春时节,都说正月梅花香又香,二月兰花盆里装,三月桃花连十里。
不过二月出头,钩戈殿里的兰花就已经盛开,倒是一道别致的风景。
说是品萧赏兰,可是邓绥知道,祺良娣那边已经开始动作了。
明日,怕是注定不会平静了吧!
果然,第二日一早,邓绥早早就没了睡意,起身梳妆。
依旧是浣纱为她梳着头发,香菱拿出平日里邓绥常用的那几只玉簪,邓绥撇了撇簪子,随后缓缓开口问道:“香菱,上次皇后娘娘赏赐的那对凤凰金簪呢?拿出来给我带上。”
“主子平日不喜华丽的配饰,所以我将她们都收进了匣子里,我这就去取来。”香菱笑着找出了匣子。
只见里面装着满满的珠宝配饰,都是极其奢华的物件。香菱在里面翻找了半日,这才找出了那对凤凰鎏金簪子。
只见那簪子作凤凰欲飞的模样,由纯金打造,每只凤凰嘴里衔着一颗硕大的东珠,明亮至极,璀璨夺目。
浣纱接过了簪子,小心翼翼的为邓绥簪上,望着镜子中的自己,邓绥微微叹息。
“如此好看,主子为何叹息,难道是我梳的不好吗?”浣纱放下木梳,问道。
邓绥摇了摇头:“与你无关,你一向手巧,我又岂不满意?”
说完,邓绥又唤香菱拿出了一套颜色鲜艳的衣裳穿上。
平日里一向妆容淡雅,衣裳素净的邓绥此刻如此装扮倒也显得雍容华贵,华丽大方。
按照约定的时辰,邓绥领着容若到了钩戈殿。
当邓绥到的时候,园子里早已经热闹不凡。钩戈殿的园子并不大,可是却十分别致,旁边还有一个小园,两园相通,倒也不俗。
此刻园子里的兰花早已经盛开,各种各样的兰花竞相开放。
兰花虽小,可是它的香味却幽远怡人。
兰花有一种令人沉醉的香味,那朵朵盛开的花姿,有的简约,有的张扬,有的玲珑洁雅,灿烂而美丽。
兰花有着淡雅的色彩,给人带来一种幽静,清淡的花香,冷艳而芬芳。它虽不艳丽也不张扬,却象谦谦君子,似乎象征着一切美好的事物。
“每年春天祺良娣园子里的兰花总是开的最好的,这兰花在冷雨中挺立,在寒风中怒放,不与百花争宠,只是默默地为世界增添一丝丝光彩,清幽淡雅,不会让人感到高不可攀。无论高缀枝头,还是飘落在地,始终保持一尘不染的品格。即使埋入泥土,也是片片芳心,洁白无瑕。”皇后瞧着眼前的一盆君子兰,笑意盈盈道。
见皇后有了兴致,一旁的祺良娣也是恭敬的说道:“臣妾哪里懂的那么多,只是瞧着这颜色好看又不耀眼,香味怡人却不浓烈,所以就种了些!”
祺良娣对着皇后笑道,一旁的郦昭仪看着这些兰花似乎觉得无聊至极。
“这兰花有什么好瞧的,要我说还是那牡丹瞧着顺眼,不仅颜色看着艳丽夺目,花朵开的也茂,不像这兰花倒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一旁的郦昭仪随手捻了一朵兰花扔在地上,眼里有一丝厌恶道。
见此,皇后收了脸上的笑容。
郦昭仪见此非但不惧,脸上更显出一份得意的神情:“皇后竟然如此喜爱这兰花那便瞧着,臣妾去那边看看。”
说着郦昭仪转身便向池边的凉亭走去,她身后的慕贵人也是跟了上去。
倒是一旁的江美人瞧着这些花倒是颇有兴致,一路观赏倒也不觉得无聊。
如今她已经怀孕近四个月,她的小腹也微微隆起了!她穿着比较修身的衣服,看着倒也十分明显。
就在这时候,突然从殿里串出了一只鹦鹉。
只见那鹦鹉扇动着翅膀,几下便扑腾到了一旁的放兰花的木架上。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那只红嘴绿鹦哥居然张嘴说起话来。
邓绥见了,也觉得好奇:“没想到祺良娣居然还养了一只鹦鹉,还会背诗呢!”
这时候从屋里跑出了几个宫人,一看便是追着鹦鹉出来的。
“邓婉仪说笑了!这只鹦鹉是去年臣妾在雪地里捡的,平儿看了喜欢便一直养在了殿里。平日里我教平儿念书,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也学会了!刚开始那会儿可还吓了臣妾好大一跳呢!”祺良娣笑意盈盈的说道。
一旁的皇后看着这只鹦鹉也笑着点了点头:“鹦鹉学舌!”
祺良娣笑了笑,便走到了那几个宫人面前,看着她们微微斥责道:“怎么把它放出来了?一会儿若是飞走了,平儿怕是会哭闹,还不赶紧给我关回笼子里。”
“今天燕儿给它喂食的时候,它不知怎么的就从笼子里跑了出来。”一个宫女唯唯诺诺的说道。 邓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