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绥低着头,脸颊也越来越红,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胸口犹如小鹿乱撞,脸颊也滚烫得厉害,这是她第一次与一个男人如此亲密。
瞧着邓绥如此小女儿家模样,刘肇心里大悦,宽笑道:“你可知道此处是何地?”
邓绥抬起头,四处打量着,怎么四遭环境如此陌生?
“臣妾不知!”邓绥摇了摇头,细声应道。
“即是如此,你随朕一同过去瞧瞧”说着,刘肇率先走在了前面。
然后他的手却一直都未曾放开,邓绥虽说羞涩不已却也只好任由他牵着,乖巧的跟在他身后。
一旁的容若看见眼前的场景,满心欢喜,跟了上去。
只是走了一小段路,邓绥隐隐约约听见了读书声。那声音洪亮,字正腔圆抑扬顿挫,时而慷慨激昂,时而温声细语,时而低回婉转。
越是顺着道往前走,读书声音越来越大,邓绥眼前一亮,惊喜问道:“这里可是内学堂?”
刘肇突然停下脚步,邓绥猝不及防一头撞到他的后背上。
吐息之间,全是他身上的味道。好闻的龙涎香味道,清香扑鼻,却又若隐若现,极为淡薄。却又夹杂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叫人微微陶醉。
看着转过身的刘肇,邓绥脸愈发红了,最后不自觉的低下了头。眉宇间的羞涩,犹如那挂在枝头的青梅,别有一番滋味。
“没错,这里是内学堂,可要随朕一同进去看看?”刘肇含笑道。
听了他的话,邓绥瞬间来了兴致,早就听闻内学堂别具一格。里面是教授皇子公主学习之地,也有些亲王之子,或者朝中大臣的子女。
“嗯!”邓绥用力的点了点头。
刘肇笑了笑,便抬步走了进去。
只是站在窗口,并没有走进殿里。透过窗口瞧见里面的孩子乖巧的盘腿而坐,盯着案上的书卷,读着诗经。
“瞻彼早麓,榛楛济济。岂弟君子,干禄岂弟。”
“瑟彼玉瓒,黄流在中。岂弟君子,福禄攸降。”
“鸢飞戾天,鱼跃于渊。岂弟君子,遐不作人。”
“清酒既载,骍牧既备。以享以祀,以介景福。”
声音虽有些稚嫩,但是朗朗上口,流利至极。
最前方的妇人,拿着书满意的点了点头。邓绥定睛细看,竟然是曹大家正在为他们授课。
待到他们读完后,曹大家满意的拿起书卷,细细讲解:“这首出自诗经的雅篇,是大雅中的《旱麓》篇。讲的是周文王祭祖德福,知道培养人才……。”
说着曹大家也注意到了窗口负手而立的刘肇,立马放下手里的书。见状刘肇拉着邓绥走进殿里,这才松开了她的手。
邓绥赶到刚刚被他拉过的手上尽然紧张地冒着薄薄的一成细汗,羞愧的将手掌藏于袖中,拿了方巾,擦了擦汗珠。
“臣参加皇上!见过贵人!”曹大家对着刘肇行君臣大礼,又对着邓绥拜了拜。
邓绥恭敬的对着曹大家附了附身,算是回礼。
“女傅请起!”刘肇伸手扶起曹大家。
曹大家学富五车,知识渊博,深受刘肇敬重。但是瞧着她对邓绥的样子,好奇的问道:“女傅和邓贵人相识?”
听见皇上发问,曹大家点了点头。
“噢?”刘肇惊奇。
邓绥附了附身,笑着应道:“那日在御花园赏花儿,臣妾有幸和女傅有一面之缘。”
“贵人聪慧过人,学识渊博,与贵人相谈甚欢。”一旁的曹大家赞赏的说道。
邓绥笑了笑,随后便不好意思的底下了头。
“女傅日日再此教这些孩子着实辛苦!”刘肇看着认真学习的孩子,龙颜大悦。
曹大家躬了躬身,随后说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教书育人实乃臣之本分,自不觉辛苦。”
邓绥听了,由衷的说道:“女傅高风亮节,绥儿敬佩。”
说完还对着曹大家恭敬的拘礼。
瞧见她恭敬谦和,刘肇点了点头。
“时辰不早了,朕送你回去。”
邓绥抬头望着他,有些惊讶,她万万没想到皇上竟然如此柔情。就在她发愣之际,刘肇再此拉住了她的手,往外走去。
身后跟着一众内侍宫女,邓绥娇羞之余,心里还多了一丝丝甜蜜。
她望着眼前牵着自己的男人,他是天底下最有威严的男人,也是天底下最让人惧怕的男人。可是此刻他居然温柔的牵着自己的手,说什么她都觉得眼前的一切来的那么猝不及防,来的那么的不真实。
可是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心里不由得洋溢起一股暖暖的幸福。她嘴角不由自主的勾出一抹浅浅的弧度,反握住了那只宽大温暖的手掌。 邓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