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只许对我笑
照片上,蒋瑶和那个那人搂在一起,开心的笑着。
再往后,一张一张,都是他们两个人亲密的合照,而最后出现的竟然是蒋瑶挺着肚子,怀孕的照片。
此时,现场已经安静的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蒋瑶看着屏幕上出现的一切,身子轻轻的晃着。
“苏深真的很爱你,他为了你,吃了那么多苦,他想让你和孩子过的好,甚至去美国的地下赌场打黑拳。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你背着他去引产,孩子没了也就算了,你为什么还要让他染上毒瘾?”
“他家里是没钱,可是他努力,他成绩那么好,他明明会有个美好人生的。可是,一切都被你给毁了。蒋瑶,你应该听说过的,苏深有个最好的朋友叫许哲,在欧洲留学。我告诉你,我就是许哲,我并没有去欧洲,我是去当兵了。”
乔奕鸣暂时就说到这里,他一瞬不瞬的看着蒋瑶,看着蒋瑶的情绪一点点崩溃。
“不,苏深的死不是我的错,谁让他没有好家事,妈妈不允许我和他在一起。他死,是他活该,他咎由自取。”
“那秦东呢?他也活该么?你那天喝了酒,看见大街上的行人,你是怎么做的?”
“我。”
“蒋瑶,你披着人的外表,实际上,就是个恶魔,你已经没有人性了,蒋瑶。”
“呵呵,呵呵呵,乔奕鸣,你说的这些,有证据么?那些事情,过了那么多年了,他们的死,都是意外,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没有证据?呵,你能让人在混乱中取走记录仪的内存卡,我难道就找不回来么?我之所以答应跟你结婚,那是因为,我不想让程尘在看守所里遭罪而已。”
一个又一个惊人的真相,让程尘脊背冰凉。
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高大威武的身影。
“爸,爸……”蒋瑶突然就朝着男子痛哭流涕起来。
“别叫我爸,我不是你爸,你跟你妈骗了我十几年。瑶瑶你现在还给爸爸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蒋霆说着,就把手里的一张纸甩在了蒋瑶的脸上。
蒋瑶拿起来一看,脸色已经如同死灰一样了。
“我在这宣布,我们蒋家,跟蒋瑶再也没有关系,她不是我女儿。”
“哈哈哈,哈哈哈。”大概是觉得大势已去了吧,蒋瑶哭着看向了乔奕鸣。
“乔奕鸣,你以为你赢了么?我告诉你,我还没输呢,我还没输呢。”
大概是早就安排好的吧,蒋霆在发声之后,警察就来了。
他们没说别的,就只是说,蒋瑶涉嫌谋杀,几个女警,把蒋瑶从地上拽了起来,带上手铐,就把她带走了。
婚礼现场一片唏嘘。
待周围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乔奕鸣才走到程尘身边。
但是他还没说话呢,目光就看向了她身后,程尘看他表情不对,就也转过了头。
“苏浅,你是苏浅。”乔奕鸣很少会如此激动的,可当他看见小浅从后面走过来时,他的脸上全都是不可思议。
“好久不见了,乔少。”苏浅摘下眼镜,淡淡一笑,她又看向我,“嫂嫂,我出来了。”
“你,你们。”程尘有些糊涂,但又很快的在心里想明白了。
乔奕鸣最好的朋友叫苏深,小浅的名字叫苏浅,他们是表亲。
这难道就是命里注定的缘分么?
“哥,我听说你要娶蒋瑶,就来看一眼,我就知道,你怎么会跟她结婚呢。”
苏浅说的挺随意的,程尘甚至看不出来她有什么情绪波动。
倒是乔奕鸣,依然不是很淡定。
“浅浅,这些年你去哪了,我一直都在找你。”
“呵呵,我没事哥,我过的挺好的。”苏浅说完,看了程尘一眼,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这样的神情稍纵即逝。
程尘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但是还是勉强的笑着。
“小浅,在看守所,谢谢你。”
“哎,没事,都是小事,我经常进去,所以都熟。”她呵呵一笑。
“浅浅,你现在过的怎么样?你……”
还没等乔奕鸣说完,苏浅就松开了手。
“哥,我还有事,我走了,你放心,我真的挺好的。”她说完,又带好了眼镜,向后撤了几步,又对程尘摆了摆手,之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乔奕鸣皱着眉,看着那姑娘越走越远。
“奕鸣。”程尘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拉住了他的手。
他叹了一口气,把她拥在了怀里。
“都结束了,我已经把我所有掌握的证据都交给了警方,蒋瑶就算不被判死刑,终身监禁是跑不了了。”
“知道了。”
程尘点点头,靠在了他身上。
关于他的曾经,他和蒋瑶之间的恩怨,程尘今天总算全都知道了。
回市区的路上,洪特助开车,程尘跟乔奕鸣坐在后面。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都过的很辛苦。
就在程尘拥着乔奕鸣不久,她眼前的世界开始翻转,程尘第一反应就是出车祸了。
乔奕鸣在车刚一晃动的一瞬间就抱住了她,帮她护着头,可是车翻的圈数太多了。
当车终于是停下来时,他们已经是在公路旁边的树林里了。
“程尘,你怎么样?”
“嗯,我,我没事。”
程尘头很晕,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流下。
如果不是他们今天坐的车是价值快千万的宾利雅致,他们现在已经是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洪武?”乔奕鸣叫这洪特助,洪特助却没有回应。
就在乔奕鸣想去找手机时,程尘这边已经变形的车门子,就被用力的拽开了。
随后,就有一双男人的手伸进来把她拉了出去。
程尘当时就以为,这是好心人来救他们了,下一秒,男人就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纱布,二话没说的就捂在了程尘的口鼻上。
她用力的挣扎着,但是根本就无济于事。
“你放开她,你放开她,冲我来,冲我来……”
程尘看见乔奕鸣在车里怒吼着,他想爬出来,但是他的脚应该是被卡住了,几次尝试,都没能脱困。
“乔奕鸣,等着,我会跟你联系的。”
这是程尘有意识之前,听见的最后的一句话。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程尘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十分破旧的厂房里,手和脚都被麻绳捆在了一个木椅子上,一动都不能动。
“醒啦。”
程尘寻声看过去,那个男子就坐在不远处的地上,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她。
“你想做什么?杀我?”
“嘿嘿,程尘,我跟你无冤无仇的,我杀你干什么。”他笑了,那张特别沧桑的脸上,都是程尘看不懂的表情。
“车是你故意撞翻的?”
“嗯。”
“那你现在不杀我,你是想做什么?”
程尘很平静,都已经这样了,他倒是想跟他谈谈。
“为了蒋瑶,我不能让她坐牢,我得用你跟乔奕鸣把她换回来。”
“为什么。”
“瑶瑶是我妹妹。”
“你说什么?”程尘听着他的话,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是,我是蒋丽娟生的,跟他外面的男人。”他说着又抽了一口烟。
“值么?为了蒋瑶?”
“不值,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爱瑶瑶,为了她,我愿意做一切。”
“你,你爱她,可她是你妹妹啊。”
“是,你可以说我变太,可是我就是爱她。”
程尘闭上眼睛,又一次感觉到了绝望。
“别说废话了,来吧,我们录个视频。”男子笑着,拿着手机走到了程尘旁边,打开了录像。
“乔奕鸣,我给你12个小时,你让瑶瑶坐上去泰国的飞机,并且确保她安全落地,那边没有警察跟踪,我就告诉你程尘的位置,否则,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她,我会把她埋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棺材里面的氧气瓶,只够12个小时。”
他说着,就把手机对准了程尘。
“来,丫头,跟你男人说句话。”
他捏着程尘的脸,让她看着手机屏幕。
屏幕上,程尘脸上都是血污,她看着自己眼睛中的恐惧。
“奕鸣,我,我没事,别,别担心,我,我等你,等你救我。”
虽然程尘已经极力的让自己冷静,可是嘴还是不听使唤,说话的声音都是颤的。
“嗯,好,就这样,乔奕鸣,你女人说了,等你来救她,现在是晚上11点,12点开始计时。是说话算数的,我得到瑶瑶平安的消息,我会发地址给你的,抓紧时间。”
视频他就录到了这里,之后他操作了几下手机,就把手机关机扔在一边了。
“程小姐,我们该上路了。”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程尘,程尘咬着牙,倔强的一句求饶的话都不想说。
他大概也很满意程尘的表现,脸上一直都带着阴森的笑容。
很快,他就解开了程尘身上的绳子,也不怕她跑,就把她推搡出了这个厂房。
程尘赤脚走在山路上,因为寒冷,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大概是走了半个多小时,程尘看见了几棵树之间,已经挖好的大坑。
“自己进去吧,你金枝玉叶的,我也不好对你动粗。”他又点了一根烟,示意程尘自己跳进一个不算很大的木箱子里面。
木箱子里只有一个氧气瓶。
程尘吸了口气,回过头看着他。
“说起来,我也是你妹妹,我要是死在这里了,你心里会好受么?”
他朝着程尘笑笑:“我只有一个妹妹,就是瑶瑶。别废话了,进去吧。”
他用力的吸了一口烟,烟雾之下,程尘似乎看见了一个冷血的魔鬼。
然而,程尘却别无选择,他腰间还有枪,她一点逃走的希望都没有。
程尘能做的,就只有跳进这口‘木棺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终于,他在不知道抽了第几根烟之后,说,时间到了。
他把烟再次熄灭,就从上面也跳了进来,抬手把氧气罩挂在程尘脸上之后,就又从程尘身上,摸出一个手电筒给她。
“程尘,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要是真死了,变成鬼来掐我的时候,下手利索点。”
说完这句话,他把程尘推倒在了箱子里面,之后,他就把旁边放着的木箱盖子拿了过来。
程尘就眼看着那盖子一点点,一点点的,落在了自己的头顶,最后,一片漆黑。
她小心的呼吸着,按开了白光手电筒。
哗啦,哗啦……
一锹一锹的土,覆盖在了箱子上面。
这种感觉,真的太可怕了,程尘摸着上面的木板,根本就推不动。
当程尘终于是听不见埋土的声音时,她知道,自己已经被活埋了,这座城这么大,周边的山林又这么多,如果在规定的时间内,乔奕鸣找不到她,程尘必死无疑。
“呵……”
“呵……”
周围太安静了,程尘唯一能听见的只有自己呼吸和心跳的声音。
她不知道手电筒能坚持多长时间,也不知道个这氧气瓶是不是真的能坚持到12个小时。
更不知道乔奕鸣能不能找到她。
程尘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越来越冷。
十二个小时,成了程尘人生最长的时间。
终于,在她根本就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手电筒的光,已经很暗了,程尘的呼吸也变的异常的困难,她突然想起来小时候在村里的河边,失足落水的情景。
水一口一口涌进了她的嘴里,程尘挣扎着想往上游,但是身体越来越沉。
那时候还小,只有八九岁,就在她已经绝望时,程尘看见了一个男孩靠近自己的脸。
他拉着她的手,把程尘拽出了水面。
“许哲,怎么办啊。”
“会没事的,我给她做人工呼吸。”
他的脸越来越清晰,他按着她的心脏,一口一口往程尘嘴里吹气。
许哲,那曾经救她的男孩叫许哲。
乔奕鸣说他就是许哲。
原来,兜兜转转十几年过去了,他们竟然又一次遇见了。
“呵……”
程尘又呼出了一口气,可这一口气呼出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力气去吸气了。
“汪……汪汪汪……汪汪……”
“找到了。”
“快挖。”
“汪汪,汪汪汪……”
在程尘意识已经开始涣散时,她听见了很多只狗在叫,紧接着就是铁锹挖土的声音。
“程尘……”
伴随着乔奕鸣的喊声,木箱的盖子被打开了。
明媚的阳光,照的程尘睁不开眼睛。
可是她还是看见,乔奕鸣从上面跳下来的身影。
他拉下程尘脸上的氧气面罩,脱下衣服就盖在了她的眼睛上。
“程尘……”
他用力的抱着程尘,用身体给她取暖,程尘居然在他的声音里,听见了哭腔。
程尘不想他太担心,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手抬了起来,拽住了他胳膊。
“许哲,你又救了我一次。”
“程尘……”
几乎是用了最快的时间,程尘被送上了救护车。
躺在急救床上,他的手始终握着她的手,程尘看见,他身上也有伤。
“老公,我让你担心了。”
“别说傻话了。”
他看她有了一点精神,就过来摸着程尘的额头。
程尘知道自己现在脸肯定脏死了,但是她还是对着他笑了笑。
“你还记得,以前在村里救过一个溺水的小姑娘么?”
乔奕鸣,点了点头。他要是不知道,又是怎么把她老婆找回家的。
“嗯,这回,欠我两条命了,说吧,你该怎么还。”他说着,就吻上了她的唇。
还好车里没有医生在副驾驶坐着,后面就他们俩个,程尘才不不至于,刚死里逃生,又被羞死。
“我人都是你了,你还想让我怎么还。”程尘故作无奈的抿了一下唇,得到的是乔奕鸣一个无比宠溺的笑容。
“哦,对了,蒋瑶和他哥哥呢?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呀。”救护车都快开到医院了,程尘才想起来问这件事。
乔奕鸣给她整理了一下头发,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
“蒋瑶消失在曼谷之后,他哥吞枪自杀了。”
“死了?那,那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被埋在哪的呀?”
“他在临死前,承认了他所做的一切,我放了蒋瑶,他自然也告诉了我,你的具体方位,还算讲信用。”
“嗯,我知道了,但是蒋瑶。”
“坏人,自有天收,你没听过一句话么,人在做,天在看,她不会有好下场的。”
“嗯。”
程尘依偎在乔奕鸣的手上,默默的流着眼泪。
这一夜一天,太过惊心动魄了,程尘不知道自己要用多久才能抚平这样的心里创伤,好在,她身边始终都有他。
最近这半年,她可是把医院住的快成自己家了。
一次一次的送进来,一次比一次情况严重。
随着蒋瑶的消失,程尘可能短时间不需要再被人贴身保护了。
五天之后,程尘康复出院了。
身上的那些伤痕,也都恢复的很好。
当她再次推开家门时,觉得活着真是很美好啊。
躺在床上,枕着乔奕鸣的胳膊,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想我么?”
最后,程尘终于是累瘫在了他怀里。
看着落地窗外,迷人的夜景,程尘摸了摸乔奕鸣从后面搂着自己的手。
“奕鸣,我爱上你了。”
“嗯,我知道。”他在她耳畔的声音有些沙哑,可依然苏的很,让程尘觉得指尖都有些发麻。
他说完,唇角一扬。
程尘还以为他还要再来一次呢,但是他没有,就只是深情的看着她,搂紧了她。
……
日子渐渐平静下来,程尘又重新回公司上班了。
上班第一天,她就见到了刘宇哲。
刘宇哲站在公司门口,就这么远远朝她招手。
刘宇哲两步迎上了程尘,脸上带着担忧,“程尘,听说你之前发生了很多事,没事吧?”
“没事。谢谢。”程尘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远处,乔奕鸣看着女人的背影,唇角扬起一抹优雅的弧度。却在看到刘宇哲以后,俊眉深蹙。
“对了程尘,中午去哪里吃饭?我请你吃顿饭好不好?”他太久没见到她了,想要聊聊天,饭馆是个不错的选择。
程尘只想到中午和乔奕鸣的约会:“宇哲,我今天中午没空……”
“约了乔总吧?”刘宇哲问,他已经知道程尘和乔奕鸣的关系了。
“算了。”程尘也有很多想和刘宇哲说的:“今天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我请你。”
听到程尘这么说,刘宇哲笑:“好。”
程尘一回办公室,就拨通了乔奕鸣的电话。
“老公,我不能陪你吃午饭了!”
“怎么了?”乔奕鸣放下手中的文件,靠在了椅子上问她。
“遇到以前的老朋友,有些事想好好聊聊。”程尘解释了几句,乔奕鸣答应了。
程尘挂断电话便起身朝着电梯走去,下班高峰期的电梯很挤。
尽管如此,她还是准时出现在楼下。
远远看见刘宇哲站在马路对面,程尘朝着他挥了挥手。
就在程尘准备过马路的时候,一辆低调的路虎拦在她面前。
车主似乎不怎么有耐性,直接连着按了好几声喇叭。
程尘蹙了蹙眉,就见乔奕鸣摇下了车窗,然后对着她冷冷的说:“上车。”
这可是公司门口,程尘不想待会儿被其他同事看到,更不希望以后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只好不在意马路对面站着的刘宇哲,钻进了乔奕鸣的路虎。
她望着刘宇哲呆呆目送自己离开的地方,回头有些不理解的看着乔奕鸣:“你怎么来了,我说今天中午有点私事,不能陪你吃午饭了?”
“你对每个男人都笑得这么甜?”他问。
程尘一时半会儿脑袋没转过弯来,便傻傻的说了一句,“我哪里笑了?”
“是没对我笑。以后不许对其他男人笑得这么甜,特别是刘宇哲。”他霸道的对着她说。
程尘有些错愕的回头,“我哪里对着他笑了?”
解释过后,她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于是揶揄的看着乔奕鸣:“我对谁笑不是我的权利吗?你怎么这个都要管?”
“你不是我老婆吗?不管你管谁?”
这人怎么这样,霸道得让人无法抵抗。
程尘对于这样的乔奕鸣,有些讶异。
车子在红绿灯的时候停下。
程尘酝酿了好久,才问他:“为什么要干涉我的私生活,一切只是因为你霸道的占有欲?”
她问题问得很突然,也很直接。
这是他从来没有思考过的,所以一时之间,他沉默了。
面对乔奕鸣的沉默,程尘浅浅的勾起唇角,淡淡的说,“我知道了。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回去了。”
她说完,不顾这红绿灯,便拉开车门隐入人群。 晚点遇见你,余生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