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预料到刘满山还会再来找我,但还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急。不过意外归意外,我还是立马就回绝了,说我晚上还有事,没时间跟他吃饭。
刘满山却不放弃,说他就是想跟我当面道个歉,到时候吃个便饭,不会耽误我太多时间。
我说不必了,电话里说清了就行了,说完我便挂了电话。
只是很快刘满山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我有些恼火,但还是接通了电话。
只是这次,电话那边换了个声音,一个陌生的男子说道:“你就是陈是非?小小年纪还挺大的谱。”
我有些意外,问道:“你又是谁?”
对方说道:“我是湖城异类民俗文化研究所的人。你和刘满山的事我不管,但你拿走了我们研究所的东西,还打伤了我们研究所的研究员郑成申,这事可没那么容易揭过。”
“那你想怎样?”我暗自冷笑,说道:“我都说了,那东西已经被我养的乌龟给吃掉了,我也没法把它给你。至于打伤那个什么郑成申的事,可是他自己选的,也不怪我。”
对方却说道:“如果你想息事宁人也可以,我的条件其实很简单,只要你将你养的那只乌龟交出来,这事就这么算了。”
“把我养的乌龟交给你?你想干什么?”我问道。
男子却似乎有些不耐烦,说我不用管那么多,只要将牛牛交给他就行。
我当然不愿意,立刻就拒绝了。
大概见我态度坚决,男子的语气倒软了一些,说只要我交出牛牛,他可以给我一笔钱。
我有些意外,也有些好奇,便问他给多少钱。
十万。对方说。
十万?
我不由吓了一跳。
就算牛牛是金的也不值这个钱吧?
难道说因为牛牛吃了那只什么蛊种,发生了变异,所以一下值钱了?
说实话我当时买牛牛,可没花几个钱。
不过牛牛现在算是什么呢?也是变成蛊或者蛊种了?
我又问他,他花这么多钱买牛牛到底想干什?我跟他说,如果他说出实情,我或许可以考虑把牛牛给他。
这次对方倒是干脆了许多,也似有些着急:“当然是把那蛊种取出来啊!”
取出来?怎么取?
再说那只蛊种被牛牛吃了已经那么长时间了,恐怕什么都没剩下了。
我十分的意外。原本我还以为他是想将牛牛买走自己养呢,所以还真有些心动。毕竟十万可是一笔大钱,而我现在正好缺钱得很。
不过先前我还有些担心,因为牛牛太能吃,每天都得花一大笔钱给它买吃的,对方买走牛牛后会不会因此嫌弃它,甚至虐待它,不让它吃饱。
结果却并不是那么回事。
我又问他,他会用什么办法将那只蛊种取出来。毕竟都那么长时间了,那东西恐怕早就被牛牛消化干净了。
对方却沉默片刻,反问我道:“你真是我们蛊道中人?”
我感觉对方也察觉出来了,便实话实说自己并不是什么蛊道中人。
听我这么说,那人长吐出口气,还呵呵笑了几声,说我不是蛊道中人,所以不知道那蛊种可是万中无一的极品蛊种,可没那么容易死掉。
他相信那只蛊种还活着,也有办法将它从牛牛身体里取出来。
我又问他,他用什么办法将那只蛊种取出来,会不会伤害到牛牛。
对方却沉默了,过了一会才说:“既然你将那乌龟卖了,也不用管那么多了吧?”
我心中一沉,想了想后说我最后再问一个问题。我问他以前牛牛很正常,或者说也挺普通,可自从吃了那只蛊种后,很多地方都变得越来越奇怪,是不是就是因为吃了那只蛊种的缘故。
对方却又沉默起来,过了许久才说他也不敢肯定到底怎么回事。毕竟他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在理论上几乎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他说那蛊种是极品蛊种,真正称得上万中无一。而牛牛不过是只普通的草龟,就算龟类有些灵性,但一般也做不了蛊种。
而按理来说,以牛牛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吃得了那只蛊种,而就算真吃掉了那蛊种,也会因此死掉,那只蛊种则最终还是会从牛牛体内出来。
我忍不住说,可牛牛不但吃掉了那只蛊种,而且到现在都安然无事,那只蛊种却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我这一说,对面又沉默了,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过了一会,他说这事虽然反常,但是他可以肯定,那只蛊种绝对没有死。
至于他为什么那么肯定那只蛊种没死,他却没有解释,说他自有办法知道那只蛊种的死活。
他还说,那只蛊种只要没死,肯定会出来的,而到时候牛牛的结果自然不用多说。
听他这一说,我不由心中一紧。
“那,有没有可能,我养的乌龟其实是比它吃掉的那只蛊种还要厉害的蛊种?”我心存一丝类似侥幸的心理,忍不住问道。
对方却是呵呵了一声,反问道:“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我……
虽然我也觉得可行性很小,但听对方鄙视牛牛,我还是有些不爽。
毕竟牛牛可是我养的,不管它好坏与否,我自己可以说,但还是不喜欢别人说它不好。
“那你有没有办法,既能取出那只蛊种,又保证我养的乌龟的安全?”我问道。
对方却是说道:“这个不瞒你,我也保证不了。不过如果不把那只蛊种取出来的话,它反正也要死不是吗?十万块钱,你好好想想吧。”
说着他的语气突然变得非常严肃,“另外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你不要想着等那只蛊种出来,自己可以炼养那只蛊种。既然你不是蛊道中人,那只蛊种也绝对不是你能够驾驭的了的,甚至到了那时候,你和你养的那只乌龟一样,也会被它杀死。”
这么严重?!
我不由悚然一惊。
那我该怎么办?
难道真将牛牛卖给他,拿钱避灾?
可我想想还真是不舍得。
就像是自己养的孩子,某天突然得了必死的绝症,甚至很可能还会传染到自己,然后有人说,把孩子卖给他,可以得到十万块钱,我想对于大部分父母,都是不大可能同意的吧。
虽然把牛牛比作自己孩子有些夸张,但在这半年多时间,尤其经过最近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和牛牛之间,也有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想起牛牛的调皮,牛牛的蛮狠,想起它的贪吃,也想起它的聪明和灵性,想起它的鬼灵精怪,我心中有一种难言的沉重,就好像心脏被人抓在了手里,一点点的捏紧似的。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我跟那人说自己再考虑考虑,便挂了电话,匆匆往住处赶。
从未有过的迫切感,想快点见到牛牛。
坐在公交车上,我总感觉这公交车也好像比以往开得要慢。
好不容易等公交车到了站,我也是快步下了公交车,三步并作两步地往自己住处赶。
可进了小区,来到我住的楼下后,我却不由停了下来。
在楼下单元门口,站着三个人。
其中两人是刘满山还有他那高大的保镖,另一个人我却不认识。
不过我可以猜到,他应该就是不久前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
这人大概四十左右年纪,留着山羊胡,身材中等,相貌也是颇为普通。不过比起先前那个看起来有点邋遢的胎记男郑成申,这人倒是要精神许多。
他背着手站在那里,气质也显得颇为沉稳。
见到我,那刘满山却是眼神闪烁,显得有些尴尬,他朝我干笑了几声,也不说话。
那山羊胡男跟刘满山交流了个眼神后,朝我点了点头,说道:“你就是陈是非?”
这几个人直接跑来这里,却让我有些不爽,自然也没给什么好脸色:“你们来干什么?”
山羊胡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却微微笑了笑:“可能我有些操之过急了,不过我也不想耽误太长时间,因为我知道还有别人盯上了那只蛊种。你养的那只乌龟我就带走了,这十万块钱你拿着。”
他话说完,刘满山那保镖就走了过来,把一个纸包放在我跟前。他打开外面的白纸后,里面露出了一捆捆崭新的钱。
我看了一眼那些钱,却眯起眼睛,紧盯着那山羊胡,强忍着怒气,说道:“你把它怎么了?”
山羊胡则是从怀里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黄色的盒子,说道:“它现在很好,如果等我取出那只蛊种,它还能活着的话,我还可以把它给你送回来。”
盒子里传出一阵异响,分明就是牛牛的叫声。 我的宠物是只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