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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宋昭篇17

  时至五月,他在北疆待了快半年,这半年,西北的风沙把他磨炼的更加刚毅,可是他的心,仍旧是冷的。

  侍卫们递回来的消息总是没有消息。

  没有消息对他来说也是好消息。

  秦王去攻打江南吴国了,他在北疆做了防守,以防突厥来犯。

  五月中,一个侍卫策马疾驰,风尘仆仆的来了北疆,见了他,正要行礼禀告,他却忽然颤着声制止了他。

  “且慢说!”

  他派出去的侍卫,都是去探查她的下落的,若有消息,都是通过信件来往,侍卫亲自赶来,想必是出了大事。

  他害怕侍卫带来的是坏消息,有关她的坏消息。

  可是,即使是坏消息,也是有关她的消息,他既怕听到,又非常想听到,矛盾不已。

  侍卫却擦了一把汗,激动的说道:“殿下,太子妃没有死,秦王在江南见到了她,如今她已经随着江南逃难的民众入京了!”

  他呆愣的坐在椅上,半晌没有说话。

  心跳的砰砰砰的。

  侍卫推了推他:“殿下?”

  他从椅上弹起身,狂喜道:“立即回京!”

  他什么都没有拿,只带了随身佩剑和她给孩子做的绣件,匆忙骑马回了京城。

  十余日奔波,他方入宫收拾了一番,匆匆去给圣上见了礼,就去了宫外寻找她的踪迹。

  这时,一个侍卫来报信,说常家一个家奴在菜市上见到了她,她一身道士打扮,想必是出了家,应当住在道观中。

  这时已经日薄西山了,他连忙唤来侍卫队,跨上马赶往京中的三家道观。

  常寒也带着家奴去寻她了。

  可是他们都悻悻而归,京中的三家道观都表示没有坤道挂单。

  常寒是个直脑子,找不到就回家了,可是他却拐了个弯,想起了老和尚。

  若是当初老和尚带走了她,她为何不直接做尼姑,却做了道士呢?

  于是他立即带着侍卫搜京中的佛寺,京中共六家佛寺,最终在最大的兴善寺中,方丈告诉他,的确有三个道士住在庙里,其中一个还是坤道,大约二十岁左右的模样。

  他心中狂喜,问道:“他们在哪儿?”

  方丈摇头说道:“下午匆匆搬走了。”

  他瞬间如坠冰窖。

  可是他却又庆幸:好歹得了确切的消息,她真的还活着。

  他悻悻收兵回宫,在床上辗转反侧,一晚上没有睡着。

  她走的这半年,他几乎没有在这张床上睡过,书房的那张榻也被他遣人搬走了,如今睡在这空荡荡的大床上,想起曾经和她的温存岁月,他不由思绪万千。

  这几日因着刚回京,他没有急着处理政事,抽空去京中寻她。

  他一个人在京中晃荡,不知不觉走到了常家花园外的小巷中。

  她曾经从花园里翻出来,偷偷一个人跑去买貌丑的丫头,他走在这条熟悉的路上,往事浮上心头,甜蜜又心痛。

  突然,一个魂牵梦绕的身影爬上了墙头。

  他听得她冲花园那边说道:“谁是你们家小姐?我才不是你们家小姐。”

  她翻身出来,两手挂在墙头上,却又喊着要人接住。

  他激动难耐,却又怕吓着她,因此强压着心中的喜意柔声道:“跳吧!”

  她见到他,却红了脸,连声嚷嚷着叫他让开。

  他万分想和她亲近,却怕吓到她,因此听话的后退了两步。

  她却又改了口要他接住,他尚未来得及上前,她便松了手掉在了地上,摔得一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

  他想,她生的如此美貌,哪怕这样五官都皱起来,看着也是非常可爱的。

  她气恼的质问他,他很想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慰,却生生顿住了。

  花园里的丫鬟让她小心些,她却回道“已经摔了”。

  他说:“这家的小姐可是太子妃。”

  她却说道:“可我不姓常啊!”

  他很震惊:她没有过去的记忆了。

  他想:忘掉也好,过去他对她并不好。

  她想了半天,皱着漂亮的柳眉说道:“我好像是……姓‘敖’的。”

  他想,她是东海公主敖姒七呀,自然是姓‘敖’的。

  他了然的点点头,温柔的注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的容貌深深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刻在骨血里。

  阿婉呀,你到底是回来了。

  丫鬟们要她回去,她连忙与他告别,小跑着出了巷子,他远远尾随着她,跟到了她的住处。

  当他看着她凭空变出一个玉米棒子抓在手里时,心中既惊讶又开心。

  她真的是他的阿婉,九年前被姒七仙子附了身的阿婉,那个曾经说了很多次要嫁给他的阿婉。

  他不由笑出了声。

  她以为是因为自己在他面前出丑了,感觉很羞涩,其实他只是因为开心。

  他开心自己终于等到她了。

  他寻了个口渴的理由留下来亲近她,可是她却仿佛很羞涩,一如婚前她每次见他时那样害羞的模样。

  她爱害羞,只因为她喜欢他、爱着他。

  可她却说:“不常与陌生男子说话,所以害羞。”

  他心中无限苦涩。

  阿婉,你可知道,我们是最不该成为陌生人的夫妻。

  他见到了当初带她离宫的老和尚,可是这老和尚却变成了一个老道士。

  他想,怪不得当初侍卫搜寺庙时,都说没有老和尚,原来他是个道士,侍卫们根本没想到这一层。

  老道士居然是她的师父。

  她的师父见到他有些尴尬:“不必多礼,我们应该不熟吧!”

  他道:“的确不熟,没想到才半年,道长就弃佛信道了。”

  她听出了玄机,却被师父三言两语糊弄过去了,嘟着嘴的模样很可爱。

  老道士留他吃饭,可是他们没钱了,他想,他不能让她过这么穷的日子,在宫里时,他给她的都是最好的。

  最后她当了常府里带出来的金步摇,他身上没有带现钱,想着日后得空来赎回去。

  她吃过饭去午睡了,他守在床边,一遍一遍轻抚着她俏丽的容颜,偷偷亲了好几口。

  他威逼利诱让他们隔壁的方糕铺子搬家了,她趴在墙头来看热闹,他说:“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我要去你们那儿蹭饭。”

  她低眉想了想,偏头咬唇的模样让他觉得她一定又在盘算小九九了。

  果然,她说:“一个月五两银子就行了,反正我们也是吃素的。”

  五两银子,每天大鱼大肉也能吃一个月了。

  他心里好笑,却心甘情愿这样被她宰。

  一个月五两银子又算得上什么呢?他曾经每天给她一百两。

  他吩咐一个宫人取五十两给她,可是她却被老道长叫回去了。

  第二日上朝,圣上要他去江南赈灾,说秦王在江南挖了河堤,民众死伤无数。

  他来不及告别,急匆匆去了江南。

  半月后,他回到京城,在郊外碰到了她的大哥常寒。

  常寒说带着常夫人去寺庙里送香油,他开玩笑说“是不是岳母又胖了”,没有想到里面是她。

  他心里挂念着他,进了城就直奔东市,可是她却搬走了,东家说他去江南的那天,他们的房子就退租了。

  他想起常寒说的“不是家母胖了,是车里还放了香油”,才恍然大悟,马车的车辙印子深,不是放了香油,而是很可能里面乘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她。

  他当即打马回头,直奔寺庙。

  可是几家寺庙都没有找到她,夜色降临,他只好一脸悻色的收队回宫。

  第二日,他忽然想起来她是坤道,很可能不在佛寺中,而是住在道观里,于是立即吩咐人去寻,可是道观里也没有找到她,他失望极了。

  直到半个月后,他在锦乐宫再次见到她。

  秦王说她是他的妾,他心如刀绞,以为她已经被秦王占了,可是她说秦王是小人,连兄嫂都要占,她不稀罕做秦王的妾。

  他方知道,他的阿婉,这辈子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时隔半年多,他终于与她一起重新躺在了正殿的大床上。

  他在她睡着后,一遍一遍柔声唤她,她睡得深沉,没有回应他。

  他守着她,一夜未睡,只觉得她的容貌,他怎么也看不够。

  他又回到了以前那样甜蜜的日子,可是她告诉他,秦王妃曾经打过她。

  哦,秦王妃。

  这半年他在北疆耗了不少日子,还没有找她算过账。

  当初她那么轻易的早产,一是因为青萍暗里使了滑胎的药,二是青萍在她面前进谗言,导致她心绪不稳,而这一切,和秦王妃脱不了干系。

  青萍与秦王妃里外勾结,害的他失了孩儿,差点又失去了她,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将这个眼中钉彻底铲除了。

  他整倒了江家,秦王妃成了江婕妤,他知道江婕妤心高气傲,受不得这样的落差,因此话里话外的教唆她自杀了事。

  江婕妤很恨他:“你这么做,都只为了替常婉出气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指着御花园的太液池说道:“只要婕妤愿意跳下去,孤明日就奏请父皇,请他饶过你父兄一命。”

  江婕妤沉默着哭了许久,最后一擦眼泪,毫不犹豫的扎进了太液池。

  他在岸上看了许久,确定她真的溺亡后,方才掸掸衣袖,出了御花园。

  他看到了秦王。

  秦王失神的看着他:“大哥的心,究竟是冷的还是热的?为何对皇嫂时是热的,对我们就这样冷?”

  他微微一弯嘴角:“二弟若是看着手掌大的女儿早产而亡,怕是屠遍东宫的心都会有,我不过只要了始作俑者的命而已,我的心终究还是热的,因为我没有伤及无辜。”

  他绕过秦王,径直走了,心想那厢她的酒应该快吃的差不多了。

  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接下来的日子,他可以放心的守着她,与她同看四季交替,只愿时光温柔以待。

  ——————————仙子·宋昭篇终———————— 仙子留步:太子很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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