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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窦夫人

  除夕夜,宫中摆了宴席,我和宋昭带着承义去赴宴。

  皇帝公公见到承义很高兴,将他抱在腿上,玩笑着逗他。

  “哎哟哟,这胖娃娃是谁呀?”

  承义仰着小脸,奶声奶气的说道:“吾乃第三天子。”

  我与宋昭皆是一惊,我低声训道:“承义,不得无礼。”

  承义扁了扁小嘴巴,然而皇帝公公却笑意盈盈的,并不生气。

  “好好,你是第三天子,朕是第一天子,哈哈哈!”

  我松了一口气。

  我看着他们爷孙俩嬉笑的模样,倒生出些奇怪的念头来。

  我轻轻推了推宋昭,轻声笑着说:“承义长得不像你,倒跟父皇很像。”

  宋昭看了看他二人,低声问道:“真的?”

  我见他下意识的又摸了一下鼻子,心想不过一句玩笑话,他心虚什么?

  我点点头,笑着说道:“承义只有那张嘴巴跟你像,可是你的嘴巴和父皇也是一模一样的,所以承义的嘴巴和父皇也是一模一样的。其它的鼻子眼睛承义不像你,看着却有些父皇的影子。况且他如今吃的这样胖胖的,父皇也胖胖的,看起来像两个相像的大小号的胖团子。”

  宋昭偷偷牵住了我的手,轻声说道:“阿婉,承义是我们的孩子,你不要乱想。”

  我不过是开玩笑罢了,也不知道他紧张些什么。

  我点头:“对对对,我们的孩子,我不过是开个玩笑。”

  我上前接过承义,皇帝公公却问道:“朕听说前几日仙长来宫里住了一天,阿婉怎么不让他见见朕?”

  我道:“师父说年下了,庙里忙的紧,经常要做法事迎接各路神仙,所以不得空闲,只匆匆见了儿媳一面就走了,儿媳还没来得及让他来见见父皇。”

  皇帝公公很遗憾的模样,说道:“若是下次仙长得空,阿婉千万留下他,朕要与他切磋切磋打坐的窍门。”

  说到打坐的窍门,我倒有些心虚了,我知道上次我给皇帝公公的那些所谓窍门,其实都是不抵用的。

  我讪笑着应了:“这个一定,一定。”

  开宴后,我带着承义去了女眷那边。

  男女七岁不同席,承义过了年也不过才四岁,不打紧。

  我今日倒见到了窦夫人,心里觉得奇怪。

  窦夫人的丈夫开国伯是个四品爵位,宫宴只有三品以上官员及家眷才能参加,窦夫人如何也来了?

  我见到她仍旧是欢喜的,因为窦小姐给我的印象很好。

  我道:“伯夫人,许久未见了。”

  她欠了欠身子,脸上是得体的笑:“娘娘吉祥。”

  她身旁的婢女掩口笑道:“娘娘,我们家老爷升了三品开国侯,夫人是侯夫人,不是伯夫人了。”

  我有些呆愣,转而笑着道歉:“原来升了官,我居然不知道,倒是我的疏忽了,侯夫人不要见怪!”

  窦夫人笑着宽慰我:“都是太子殿下恩赏我们,不然的话,我们家老爷无才无德,只怕一直都只能做个开国伯。”

  我有心要与她亲近,遂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我下首,问道:“窦小姐的婚事操办的如何了?”

  窦小姐在宫里时,性格温顺很合我心,因此我还挺挂念她。

  窦夫人笑道:“已经过了小定,这还要感谢娘娘的赐婚,不然的话,我们两家都不知道这两个孩子居然偷偷摸摸看对眼了。”

  我想了想,觉得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送给窦小姐的,浑身上下摸索了一番,取下手腕上的金钏子递给窦夫人,说道:“夫人收好,日后给小姐添个妆。”

  窦夫人起了身,毕恭毕敬的接过金钏子,道了谢。

  我觉得除夕宴比上回的中秋宴吃的要顺心的多,大约是因为没有江婕妤这样的人添堵吧!

  宴罢回宫,冬天的寒夜静悄悄的,很冷还很黑。

  宋昭牵着我的手,觉得有些不对,遂捋起我的袖子问道:“你的金钏子呢?”

  我见他神色紧张,心想不会把他送我的礼物稀里糊涂送出了吧?

  于是吞吐着道:“我送给窦夫人了,让她给窦小姐添、添妆。”

  我迟疑着问道:“我是不是把你送我的东西给送出去了?”

  他摇摇头,在我鼻子上刮了一记,仍旧牵起我的手,边走边说:“除了我们成婚前互送的信物,其它都可以送,无妨。”

  我却不记得我们的定情信物是什么了,这有些荒唐又悲伤。

  他见我沉默不语,遂停下脚步,轻轻叹了口气:“阿婉不记得我们的信物是什么了……”

  我轻声道:“对不起。”

  他将我揽在怀中,柔声安慰:“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阿婉,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将你保护好。若是当初我没有偏袒梁宝林……”

  我抬手捂住了他的唇,摇头道:“上次不是说了吗?过去的事,我们都不要计较了。”

  他有些呆愣:“什么时候?”

  我咬牙,气恼的看他一眼,撇下他独自前行。

  他却追了上来,语气中满是笑意。

  “阿婉和我说说是哪次?这么多次,为夫可真记不清了。”

  我顿下脚步,见灯笼晦暗的灯光下,他一脸真诚,星目中烛火闪动,仿佛真的记不清了。

  我红着脸说道:“就是,剪兔子毛那晚……”

  那晚,他说,阿婉,我好爱你,以前的事,我们都不要计较了好不好?

  我也很爱他,所以我才半推半就应了他。

  他了然的“哦”了一声,我见他记起来了,越发羞涩,低着头继续走。

  他却跟在我身后说道:“阿婉,那晚为夫说了好多话,独独记不起这一句,要不然的话,我们今晚再试试,说不定为夫一试就想起了呢?”

  谁来告诉我为什么大越太子是这样一个登徒子?

  我回了寝殿,坐在梳妆台前卸首饰,见首饰盒中各式珠玉金银,独不见亮红色,遂认真翻了一遍。

  宋昭走过来问道:“阿婉在找什么?”

  我道:“今日见到了窦夫人,倒让我想起了先前进宫来的两个妾室。其中梁小姐爱戴一只南红珠的簪子,我觉得挺好看的,所以想找找有没有那南红珠的首饰。”

  他从背后揽住我,将他那大脑袋枕在我肩膀上,温声道:“阿婉穿戴红色很美,明日我去国库翻一翻,什么红珊瑚、南红、红翡、红玛瑙,通通给你拿来。”

  我擦去口脂道:“我听窦夫人说开国伯升官了,成了开国候,这是你的功劳?”

  他一边应着,一边却已经伸手解了我衣上的盘扣,两只手不安分的摸进了里衣。

  我问道:“我当初喜欢窦小姐,所以你升了她父亲的官,那我不喜欢梁小姐,你有没有敲打一下梁尚书?”

  “将他贬做侍郎了,家中姨娘独大委实不体面。”

  他在我胸前捏了一把,说道:“阿婉还有什么要问的?不如去榻上说。”

  我红着脸站起身,略略裹好衣服,和他一起去了榻上。 仙子留步:太子很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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