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少爷!”钟贵皱眉打断那人的话,冷着脸说道:“我一个穷学生,算是哪家的少爷?刘叔,我敬你是长辈,但是你也别提那些破事,否则别怪我凶你!”
“少爷……”
“刘叔!”钟贵一瞪眼。
刘叔讪笑着,低头道:“好吧,过去的称呼……就不提了,我是受老爷委派,来看你们母子的。”
“怎么,你家那个狼心狗肺的老爷,还没死?还以为你是来报丧的!”钟贵哼了一声,抬脚走进巷子:“你回去吧刘叔,告诉你家的老爷,过两天就是七月半,让他早点死,还能赶上一年一度的中元节万鬼狂欢盛会!”
“少爷……老爷就是心存愧疚,所以才叫我来的啊!”刘叔满脸无奈,看着钟贵远去的背影,摇头叹息。
钟贵大步流星地走进巷子,拐了一个弯,走向一处破旧的平房。
这里是粤东市的平民窟,一般来说,都是外来务工人员和做街头小生意的人租住在这里。这里房子小,房租便宜,适合穷人生存。
钟贵刚要进门,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姑娘迎了上来,又喜又忧地说道:“贵哥你回来了?阿姨昨晚上发烧,我让她去医院,她担心花钱,死活不去……我想来想去,只好给你发短信了。”
姑娘扎着马尾辫,身材略娇小,穿着很朴素,也不算太漂亮,但是却有一股清新自然之气。
“谢谢你啊荷香,我妈现在怎么样了?”钟贵急忙问道。
“刚才有个叫刘叔的来看过阿姨,她现在精神好些了。”被叫做荷香的姑娘说道。
“好,我先看看。”钟贵走进平房,推开了卧室的门。
虽然是白天,但是卧室里的光线却很昏暗。因为这里是贫民窟,建筑物密集杂乱,阳光不容易照进来。
“妈……”钟贵站在卧室门前叫了一声,心里发酸。
床上一个四十出头的阿姨正和衣而卧,听见说话声急忙坐了起来,笑道:“我儿子回来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感冒发烧而已。倒是让荷香担心了,又通知了你……”
“妈,让我看看!”钟贵急忙走上前,在床边坐下,握住了妈妈的双手。
钟贵透入混元道气给妈妈治病,一边打量着妈妈的气色。
妈妈宋颖也就四十一岁,但是却满脸沧桑,鬓角白发隐隐,眼神里的愁苦更是遮掩不住。长期的劳作,让妈妈的双手粗糙不堪,砂纸一样。
钟贵看过妈妈年轻时候的照片,知道妈妈以前也是风华绝代的大美人。
四十岁不算老,保养好的话,妈妈这时候,应该是雍容华贵的模样。
可是那个男人毁了妈妈的一生,始乱终弃,让四十岁的妈妈饱受痛苦,多病多愁,最后变成了街头摆地摊的大妈!
——那个男人就是刚才刘叔口中的老爷,钟贵的生父,钟鼎集团的董事长钟万豪!
所以,钟贵对那个男人恨之入骨,咒他早点去死!
片刻之间,钟贵强大的混元道气,驱散了妈妈身上的所有不适。
“咦,我儿子这是什么本事?我感觉到一股热流从手上传过来,感冒症状立刻就好了。”宋颖很惊奇,笑着问道。
“那是你看到儿子,心情高兴,所以病就好了。”钟贵松开手,笑道:“妈妈,你可以起来走走了,活动活动,对身体有好处。”
宋颖点点头,在儿子的搀扶下起身,走了两步,笑道:“全好了,今晚可以出摊了。对了钟贵,生活费又没了吧?妈都给你准备了,明天打到你的卡上。”
“不用了老妈,我勤工俭学,钱够花了。”钟贵心里一酸,说道:“妈,我自己也可以挣钱了……很快,我们就会有自己的家。”
说道这里,钟贵暗自思忖,自己应该赶紧挣钱,让妈妈搬离这里,结束摆地摊挣钱的艰难生活。
“你别勤工俭学了,目前以学业为重,等大学毕业再说挣钱的事吧。”宋颖眼神里一片笑意,又说道:“我相信儿子有本事,一定可以买房安家的。但是不着急,慢慢来。”
钟贵笑了笑,不再多说。自己现在是人间道天师,有道法神通在身,挣钱易如反掌。
关于自己前天死而复生的事,钟贵更是不敢说,说了,徒惹妈妈担心。
“贵哥一回来,阿姨的病就好了,看来这病是想儿子想的。”荷香用纸杯倒茶,笑着递给钟贵。
钟贵接过茶,道谢:“谢谢你啊荷香,照顾我妈,辛苦了。”
宋颖却笑道:“荷香,我都认你做干女儿了,你怎么还叫我阿姨,不是应该叫妈妈吗?”
“叫习惯了,一时改不了口。”荷香吐了吐舌头,调皮一笑。
宋颖看着荷香,又问道:“荷香,你贵哥大学毕业以后,有了本事,买房子安家,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住?我看你嫁给钟贵做媳妇算了,这样的话,我们一家人更亲近。”
“阿姨你又拿我开玩笑……”荷香腾地一下红了脸,瞥了钟贵一眼,扭身向外走去。
钟贵也尴尬,讪笑:“老妈,荷香是乡下的孩子,脸皮薄,您老就高抬贵手,别为老不尊了。”
荷香姓赵,是半年前从皖南乡下逃婚跑出来的。荷香母亲死的早,父亲另娶了继母。现在荷香大了,继母贪图彩礼,逼着荷香嫁给一个老光棍。荷香一气之下,南下粤东市打工。
来到粤东市以后,荷香的身份证和钱包都被偷了,流落街头,幸好遇上了善良的宋颖。宋颖收留了荷香,让她住下来,又安排她在一家饭馆里打零工。
“敢说老妈为老不尊?”宋颖屈起手指,在儿子的额头敲了一下,说道:“荷香喜欢你,老妈看得出来。我也觉得荷香不错,为人诚实,不浮夸,比现在的什么校花什么白美富和白领丽人靠谱……”
天下老妈都一样,一看见自己喜欢的女孩,就想收为儿媳妇。
“行了老妈,荷香是你的干女儿,是我的妹妹,您老就别乱点鸳鸯谱了。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回学校了,老妈你多多保重,有任何事情,立刻给我打电话。”钟贵急忙摆手,准备撤退。
“钟贵等等。”宋颖却拉住了儿子,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刘叔刚才来过……”
“我知道,刚才在巷口遇见他了。”钟贵的脸色也暗了下来。
宋颖转过身,看着窗外,沉默了很久才说道:“老钟半身不遂,卧床好几年了,最近的情况好像很不好。报纸上也有消息,说他时日不多。他让你刘叔过来,说……想见见我们娘俩……”
“想见我们?怎么见?让我们娘俩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地混进医院里,去看那个老不死?”钟贵冷笑,说道:“早死早升天,像那种人,活着也就是浪费空气。”
“钟贵,他毕竟是你父亲……不管你承不承认,他都是你血缘上的父亲。”宋颖转过头来,早已经是泪流满面,说道: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相信他的心里,对我们娘俩是抱有愧疚的。其实……他这么多年不见我们不管我们,是害怕他的夫人。如果不是这样,他的人……还是很好的。”
“他既然怕老婆,就不应该祸害你!他既然哄骗了你,就应该对你有个交代!敢做不敢当,最后缩起脖子,让我们娘俩自生自灭,还受尽那个母老虎的欺凌,这他媽算是什么男人!?”
钟贵更加愤怒,挥手道:“老妈,什么事我都可以答应你,就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要是逼着我去见他,我就当面一顿臭骂,让他羞愤而死!我不管他是什么商界名流,国际资本大鳄,在我眼里,他就是个……人渣!” 女神的阴阳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