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有一个好消息
“等我回来。”男人俯身,在那美人白瓷般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却未曾想到,这短短几小时的离开,竟会给许至礼带来无法磨灭的悔恨。
…………………
不多时,许至礼就又到了第一次和顾元会面的这个见面室。
刚落下座,门打开,顾元就被推了进来。
许至礼不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相比两天前略微憔悴了点,看来监狱生活他确实过不惯。
顾元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嘴脸看着许至礼:“许大少,好久不见啊,事情到底进展得怎么样了?”
许至礼嗤笑,醇黑的眸子布满冷光:“不管当初她是自愿还是被迫,你认为你碰了她,我还会让你活着出来吗?”
许至礼之所以来到这是打算坦白对他清楚自己是不会帮他的,让顾元好断了这个念想,不要再骚扰自己。
顾元脸上的笑意凝固了一瞬,随后化开杳无踪迹。
“许大少,这你就说笑了,既然今天请你来当然是有一个更为重要的事情。”
“哦?”许至礼挑眉,自认顾元不会拿出什么让他觉得有价值的东西。
“代价是我必须今天就出去!”顾元也不傻,这算是他手里最后一张王牌了。
许至礼抬手看了看表,心不在焉地说:“行,容我考虑,晚点给你答复。”
刚说完,起身就打算离开会面室。
“许至礼,如果你不听,你他妈一定会后悔的!”
在他转身之际,顾元大声吼出口以吸引他的注意力。
许至礼的背脊只僵了一瞬便恢复如常,阔步走出了会面室。
倒是顾元的大喊大叫招来了门口的狱卒对他挥动警棒以示警告。
…………………
许至礼出了监狱后亲自去到超市给苏玦买了很多身体上的补品,亲力亲为的挑选了很多上好的鲜牛肉,排骨和海鲜。
之后还驾车去药店买了一些jie、du、期间可能会用到的嘴咬的胶棒和绑带。
把几大袋东西都扔到后座之后,许至礼就麻溜的驾车回去,生怕耽搁太久苏玦醒来看不到他人。
就在他刚刚驶入停车场还没停稳的时候,接到了锦墨的电话,许至礼眉头小蹙,接起电话:“怎么了?”
“你在哪?”锦墨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仓促还夹杂着试探。
“刚到医院停车场。”
锦墨听后长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对着听筒说:“给你说一个事,你听了千万先别激动。”
许至礼不知道他是搞什么古怪,还是苏玦出了什么问题,当下急了:“是苏玦的瘾又发作了?!”
“不不不,比这更严重,她不见了!”
锦墨一气呵成,说出这句话感觉用尽了他一生的勇气。
“你再说一遍?”许至礼犹如被人当头一棒,难以置信。
“我说……苏玦她不见了……”隔着时空锦墨都能感受到听筒里许至礼散发出的低气压。
“嘟…嘟…嘟…”留给锦墨的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他知道大事不好了,许至礼肯定火大了。
不过两三分钟,许至礼就风风火火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人你怎么就给我看没了!”这句话几乎是夹着火光喷出来的。
“你先别慌,听我给你解释。”锦墨伸出两手做出冷静的动作,示意许至礼平复一下他的情绪。
“是这样的,当时我的科室里来了一位急诊的病人,我就先过去了,让护士守着她。
听护士说,她醒来后情绪很平静,看不出来任何异常,也没有轻生的迹象。当她提出要去楼下花园走走的时候,护士本来是拒绝的,但碍于她委屈的样子,心一软就陪她去了。方朔也跟着去了,没逛多久,苏玦就说想吃东西了,让方朔给她买。再然后,她就不见了…”
锦墨把当时大致的情况复述给许至礼听,他的脸色十分难堪,“是哪位护士,站出来!”命令的语气让人不敢违抗。
锦墨往前站了一步说:“嘿,别迁怒人家小护士,你也知道你家那位的机灵劲儿。”
许至礼别过脸不看锦墨,一眼就看到他斜后方双腿有点瑟瑟发抖的小护士。
他兀直的伸出食指指向她:“是不是你!”
那小护士立马被吓得跪倒在地,接连磕头:“请许先生原谅!苏小姐说想要上厕所,不知道怎么的就不见了。求许先生原谅,锦墨医生,求求你,求求你们。”
她哭得梨花带雨,被许至礼骇人的气场吓得不轻,他就犹如阴戾的魔鬼,掌握着生杀大权。
“你先起来。”锦墨皱了皱眉,走上前打算将这位女护士扶起,她却不敢起身。
“你们知不知道她现在是一个怀着孩子的病人!随时病发一尸两命!你们最好祈祷她平安无事,否则,你、你、还有你通通都得给她陪葬!”
许至礼咬牙切齿,眸光猩红的指着在场的三个护士大声呵斥,随后转身离开,不管身后传来的哭泣求饶声。
……………………
苏玦从病床上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深夜了,“这里是…?”
闻声进来了一位老妇人:“诶哟姑娘你先躺着,我下午发现你的时候你穿着睡服倒在花坛边,身上也没有证件,我就将你先带回我的这间小诊所了。”
老妇人向她交代了来历和缘由,这不由让苏玦心中涌起一阵暖意,鼻子发酸,“谢谢你,婆婆。”
她扯着沙哑的嗓子向这位老妇人道谢。
“别说这些,你现在感觉身体好些了吗?在你晕倒的时候我给你做了一些简单的体检,你的脉象很虚弱,还有孩子,营养汲取恐怕是太少,这样下去恐怕不行啊姑娘。”
苏玦缓缓抬手覆上自己的小肚子,眼底带着忧愁看向老妇人说:“婆婆,我有个不情之请。”
“诶,你说。”老妇人慈眉善目的望着她,那眼神像极了苏玦去世的母亲叶芝。
“您能暂时收留我吗?至于钱方面,我会叫朋友打钱给您。”苏玦有些急切,生怕因为价钱方面遭到她的拒绝。
老妇人听完苏玦的请求酣然一笑,“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没问题姑娘,你要是不嫌我我这小诊所地方寒碜的话,想住多久都没问题。”
苏玦听完,心中大喜,急忙向她道歉:“谢谢婆婆,谢谢您!还没问您贵姓,该怎么称呼?”
“叫我刘大夫和刘阿婆都可以。”老妇人笑意融融的望着苏玦。
“谢谢阿婆。”苏玦也对她报以了一个甜甜的微笑,这几天来唯一发自内心的微笑。
“好孩子,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个儿起来咱们再商量。”刘阿婆说完话也未作停留,毕竟时候不早,再多耽误一会儿野鸡都该打鸣了。
苏玦也欲再休息一下,明早起来再联系米楚,自从被注射那东西以后,她感觉整个人浑身没劲,做什么都使不上力气。
刚枕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苏玦的du、yin、就又发作了!
她死死的扣住小床的铁栏杆处,生怕自己待会儿失控以后吓到老妇人。
然,苏玦还是高估了这个发作的威力,很快她就失去了意识浑身抽搐缩作一团还从床上掉下去摔到了地上弄出来很大的声响。
老妇人自然被这么大的声响惊醒,急忙循声赶过来。
“姑娘?姑娘?”她轻拍苏玦的脸颊,企图唤起苏玦的意识。
可苏玦非但没有清醒,反倒有些自、残的行为,许是太难受的缘故又或是情绪高涨,她不停的向撞向墙壁。
老阿婆的力气不及她大,急忙赶到药品房找到绷带将苏玦的手脚缠住。
费了好大劲儿才将她拴在床上的铁杆子处,还拿枕头将铁杆处挡住,怕苏玦伤着自己。
苏玦满脸冒汗,脸色苍白,一直嘤嘤吟吟大约两三个小时才消停下来。
天色也渐渐泛起白肚,月亮的光芒渐渐隐去。
直到天完全亮起来,苏玦才恢复意识,发觉自己的双手被束缚了起来,而刘阿婆则坐在她对面的一个小椅子上。
她心下惊恐,是不是被绑架了。
这下意识的收缩,反倒将头撞到了墙上。
刘阿婆吓了个激灵,朝她走来,“姑娘,你清醒了吗?”
苏玦点点头,刘阿婆见她确实神情正常了许多,立马帮她把绑手的绷带解了下来。
“夜里你有点发狂了,姑娘。”刘阿婆有点委婉的表达。
苏玦一脸歉意,“实在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阿婆,我就在这里再呆几天就会离开的!”
“姑娘,我能问一下你究竟是什么情况吗?在这里没有亲人吗?又要去到哪里呢?”
苏玦能分辨得出来,这位大夫是真的出于关心而问她,且措辞都十分注意分寸。
苏玦将自己大概的情况告知她,抹去了其中无关紧要的感情生活,只是告知她现在自己在凭着意志力在戒、du,希望能保下这个孩子。
提到孩子,苏玦眼底的光柔和了许多。
“好孩子,苦了你了。”刘阿婆伸手在她长发上揉了揉,就像苏母曾经爱做的一样。
苏玦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像是要把这段时间受的委屈都流干,双肩不断耸动。
刘阿婆站在一旁,像一个最忠实的听众,只是听着她的哭泣声,而不去打扰。
………………
而许至礼一晚都没阖上眼,发了疯似的飙车全城的路上去看、每个角落都不放过的那样去找苏玦。
就像五年前她离开时那样。
直到早晨鸟儿飞过,叽叽喳喳带来生机和活力的时候,许至礼才停下车来揉了揉眉眼,“阿玦,你在哪…”
他的心都揪作一团,苏玦这样的身体情况,她能去哪。
许至礼悔恨不已,自己为什么要去监狱而不是寸步不离的守着苏玦。
这让他对顾元的憎恶更深了几分,他一定要入狱!
方朔打来了电话,许至礼本想按掉,却生怕漏过苏玦的消息,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老板,有一个好消息!!”方朔在电话里的音调竟有些雀跃。
“找到苏玦了吗?”许至礼不自觉的被这情绪带动。
“这……,不是。”方朔讪讪的说,知道这是拂了许至礼的希望。 你离开我的春秋冬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