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计谋(上)
进了家门,顾元就去书房处理事务,示意管家将她带到客房。
丢这个小家伙在房间里一个人默默的流泪。
奶油在房里既害怕又伤心,嘴里一直念叨着妈咪,妈咪…
到了晚饭时间,奶油终归是个小孩子,挨不住肚子饿,垂头丧气的跟着管家去到客厅吃晚饭,就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
她很想拒绝,可她实在太饿了,摸摸自己的肚皮,豆大的眼泪掉了下来。
顾元见状,厉声喝道,“哭什么哭。”
奶油委屈的压住哭声,咬着小嘴唇瘪着嘴,整个人因为伤心在抽动。
顾元看着就像自己欺负了她似的,气不打一处来,堂堂大男人又不可能对着她发火。
“不吃了。”
顾元摆下碗筷就走了,留奶油自己在餐桌上。
这是顾元这么多年来,头一次和或许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吃饭,自母亲去世,他便独来独往。
今天这餐饭,竟让他对明天的鉴定结果有了一丝期待。
而另一边,陆景延也动用了他能用到的所有关系网,想法子去狙击顾家的企业,既然是顾元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也怪不得他。
苏玦一个晚上都在焦虑,不停地抹眼泪,担心奶油在陌生的环境会受到虐待。
“我真不是一个好妈妈,或许我就不应该生下她。”
苏玦自责不已,这与上次被许至礼带走不同,他顾元就是个变态,任谁都不清楚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苏玦不敢赌上她女儿的性命,轻举妄动。
她坐在房间看着窗外的天色泛起白肚,陆景延一直在旁边想劝她休息一下,她怎么也放不下这颗心。
在这时,顾元竟打来了电话。
半小时前,顾元收到了医院传真的结果,不得不承认他在准备阅读前,是夹杂了慎重的情绪在里面的。
目光下滑,看到亲缘关系那一栏时,他的表情先是充满了诧异和难以置信,随后眸中的精光稍纵即逝。
等他冷静思虑了一会儿,他拿出电话打给苏玦。
“喂,小玦,给你半小时到我的住所接‘我们的女儿’,过了这半小时你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哦。”
电话里的顾元故意加重咬字念出“我们”,让苏玦心里一阵恶寒。
还未搭话,顾元就挂了电话。
“景延,景延,快,去顾家,他让我接孩子。”
苏玦没想到顾元会一反常态,她不相信顾元会这么好心,可也得试一试。
争分夺秒,就是她现在要做的。
陆景延麻利的驾车驶去,他其实有些疑惑,“苏…,这个孩子真的是他的?”
这是他一直想问却出于尊重没有问出口的话,起初在见到许至礼的时候,陆景延能看得出苏玦曾经对这个男人的深爱,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着同样身为男人的嫉妒。
他本以为这是许至礼的孩子,而现在苏玦这个反应,让他有些懵了。
“嗯…”苏玦想到那些过往,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
陆景延没打算再追问,没想到她这时冷不丁的又吐出来几个字:“他强女干了我。”
……
陆景延有想过苏玦当年的抑郁是否是因为怀了孩子被抛弃,感情上被欺骗,抑或是家庭经济出了什么问题,却从未想过真相会是这样。
他只想将那个男人粉碎,她竟遭到如此对待。
心有些疼,怒火中烧。
只听“砰”的一声,他一拳打到了方向盘上。
“景延,我没关系的,你小心开车啊!”
苏玦有些苍白的安慰他,好像这种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一般。
苏玦动了动嘴唇,还想说下去,陆景延轻柔却快速的将一只手捂在了她的嘴唇上。
“别说了,苏苏。”
他不忍她再自揭伤疤,他舍不得看她痛。
苏玦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一言不发就像一个隐形的陶瓷娃娃。
她的肌肤是那样白,手触到她的嘴唇是那样湿润柔软。
陆景延这一次不打算再放手了,他想要保护她。
***
原本至少四十分钟的车程,仅仅只花了27分钟就到了顾家,苏玦下了车就飞快地跑了进去。
坐在客厅的顾元好像已经等了很久的样子,悠闲的掐下表。
“29分15秒,还不错哦。”
苏玦真想冲上去撕烂他的脸,可她不能。
她的声音因为担心和气愤变得有些哽咽,“你可以把孩子还给我了吗?”
“当然可以。”
苏玦闻声就想要去找奶油。
怎料顾元又补了一句,“不过……”
“不过什么?”苏玦对他的转折有了警觉。
“不过你得想法子回到许至礼身边,毁了许氏。”
顾元一字一句慢条斯理的说着,好似这是弹指间就能做到的事。
“就凭我?我做不到。”
苏玦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的无理要求,她死也不要回到许至礼身边。
“那我只能到法院起诉,拿回孩子的抚养权了。”
“你凭什么!辛苦十月怀胎的是我,陪她长大的也是我,你不过是提供了一颗精子!”
顾元勾勾嘴角,接着说,“就凭你只有一间随时可能清盘的小公司,不能提供给孩子良好的生活环境,甚至情绪还有些问题,据我所调查,你在英国的时候,还患过抑郁症吧。”
顾元的每个字都像刀扎在苏玦的心里,他竟然连自己的就医史都一清二楚。
她脸上泛起苦涩的笑,如果真的打官司,她还拿什么和他抢,她总归是赌不起。
这时候,奶油挣脱了管家的束缚从房间跑了出来,顾元脸色一沉,管家急忙跪地道歉。
“对不起,顾先生。”
顾元沉默不语,似乎是在等着苏玦的答案。
奶油脸上挂满了泪水,扑到苏玦怀里。
苏玦一边用手给她抹着小脸蛋上挂着的眼泪,一边安慰她,“别怕别怕,妈咪来带你回家了。”
“没有我的允许,你是走不出这个门的。”
顾元依旧是那种阴冷的笑容,看得直叫人瘆得慌。
苏玦却无可奈何,陆景延此刻却被人挡在了门外,不予放行。
“靠。”陆景延压着浓浓的怒意。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不和我争女儿。”
顾元看向苏玦,露出满意的魅笑,“管家,到我书房拿合同出来。”
条款上明列出了,若苏玦成功完成顾元的要求,则他自动放弃奶油的抚养权。
苏玦别无他法,只得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现在你可以放我们走了吧。”
苏玦一脸警惕的看着顾元,紧紧的护住奶油。
“真是一幅母女情深的画面呐,当然可以。”顾元阴阳怪气的鼓起了掌。
苏玦不作他想,立马抱起奶油跑出了顾家。
望着她匆忙的背影,顾元眼里捉摸不透的精光不停闪动。
“看来好戏才刚刚开始。”他自语。
陆景延看苏玦满头大汗的跑出来,过去接住了奶油,期间不忘给她擦汗。
“别怕,现在已经出来了,苏苏别怕。”
他将她一同搂入怀中,苏玦的呼吸慢慢变得匀称下来。
许是这陌生的环境,整晚太害怕没睡好的缘故,奶油靠在苏玦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景延,我会想办法回到许至礼身边。”
陆景延听闻这句话,脚踩了刹车,“理由?”
“顾元要我去当商业间谍。”
生怕陆景延不解的误会,苏玦又急忙补充,“他说了如果我不照做,就会把奶油抢走。”
苏玦想到这,心慌得厉害,捂住自己的嘴,不想哭出声吵醒奶油。
陆景延珉着嘴,沉默不语。
在刚刚那一分钟里他想了无数条路都无法解决现在的问题,他在星城没有根基,不能轻而易举的绊倒顾元,而就算顾氏倒台,也改变不了顾元是奶油亲生爸爸的这个事实。
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无能无力,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
“对不起,苏苏。”他有些自责的道歉
苏玦握上他的手,“我已经欠你太多太多了,这不是你的错。”
她家欠下的债,就由她来还。
“开车吧。”
送她俩回了家,陆景延刚欲走,苏玦就开口道,“你也累了一宿,就在这歇息吧,我去买点菜。”
陆景延也没有推脱,在这照料她们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遂就留了下来。
晚饭时间,苏玦在厨房忙出忙进,陆景延睡眼惺忪的看着她,他有些希望这样的时间能停滞下来,就这么看着她。
“吃饭了,景延。”
叫完陆景延的苏玦又到房里去哄奶油起床,可能是受惊过度,奶油这次起来没有一点小情绪,相反很黏苏玦。
“妈咪,今天吃什么。”
“全是你爱吃的菜,有鸡蛋,排骨,还烧了牛排。”苏玦一脸宠溺的看着奶油,为了她,就算再辛苦也值得了。
奶油的兴致这才有了一些起色,自己下了床跑到餐桌旁坐下,还不忘招呼陆景延,“陆爸爸,快来吃饭。”
三人齐齐坐在饭桌前,苏玦一直悬着的心这才彻底的放了下来。
万幸,万幸,奶油没有受什么伤害。
只是奶油不如以往吃饭时一般活跃,气氛有些沉闷,陆景延不想苏玦忧心,不断的挑起话题。
这时奶油却突然发问:“妈咪,那个人真的是我的爸爸吗。”
她顶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苏玦,让她一时忘了回答。
“是,也不是。”
苏玦给了这么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她不想承认这样的一个事实,又怕女儿以后怪她隐瞒了真相,只得给出如此的回答。
奶油察觉到了苏玦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她懂事的说,“那就不是了,那个人对我好凶,他不会是我的爸爸。”
接着鬼机灵的补了一句,“我只要陆爸爸就够了。”说罢还挽上了陆景延的手,俨然一副撒娇的样子。
陆景延宠溺的摸着她的脑袋,心想这小家伙真没白疼。
苏玦的眼泪差点就决堤而出,奶油的懂事让她感到心酸又感动,心里就像有了一股暖流,缓缓地流出来。
上天给了她这样的一个生命,那她受些苦又算什么呢。
晚饭后,奶油早早就睡去,苏玦在一旁抚着她的脸,脑子里止不住思考白天顾元说的话,还有他们签下的合同。
一家随时清盘的公司…重新接近许至礼…
重复的念叨着两句话,灵光乍现,她突然想到了法子。
一直监视苏玦的下属向刚落地的许至礼报告了今天的情形,许至礼有些意外顾元竟然把孩子抢走后又放了回去。
转念一想,顾元性子向来古怪,再并未深想。
许至礼幽幽的开口,“她看起来怎么样。”
下属有些愣,不知他具体所指。
“脸色,情绪。”
下属恍然大悟,“苏小姐情绪好像有些不好。”
许至礼眸里神色的变幻好似波澜不惊,“知道了,继续跟。”
方朔走上前来当即回报了这两天的状况,“老板,仓库那批红酒差不多都送完,剩下的已经拿去销毁。”
“嗯。”许至礼颇为满意,方朔的行动力一直毋庸置疑。
紧接着下指令,“继续跟进几个大鳄,还有张局,王总,等人的动态,一旦抓到他们碰了‘那东西’,立刻拍下来。”
方朔了然,退至一侧。
苏玦和陆景延商量,让他找人特意狙击自家的公司,然后和他决裂。
“不行,我不同意。”
陆景延当然不愿伤害苏玦一心建立起来的心血,他知道当初她为了挽救岌岌可危的乐行付出了多少,一个又一个的策划案,一台又一台的宴请,熬夜熬到去医院挂水,喝酒喝到胃出血。”
“拜托你,我和顾元协议好了。”苏玦双手合十,诚挚的看着他。
陆景延有些稚气的和她辩驳,“我完全可以保护你们。”
苏玦沮丧的摇摇头,“但你改变不了他们的血缘关系。”
陆景延缄默…,最后还是退了一步向她妥协,“但我们私下必须随时联系,我要知道你的安危。”
“真的太感谢你了。”苏玦抬眸眼泪汪汪的看着陆景延,充满感激。
………
随后几天,苏氏接连遭到重创,客户源被抢、货源被裁减、税务整顿……,一个老字号企业突然间风云变幻,着实让人措手不及。
苏母看到新闻后,担忧的问苏玦,“小玦,公司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玦只是安抚道自己能够搞定,让她不用担心,周末会回去看她。
许至礼这边自然也注意到了乐行的动向,派人稍加留意了一下。
末了他还招呼了一句,“如果有抛售股票,及时接手。”
苏玦找到顾元让他帮她搭桥认识星城的大鳄之一,王总。
他轻薄的嘴唇微微勾起,“哦?这是要‘曲线救国’?”
苏玦对着他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漠,“这你就不用多管了,既然我们是合作关系,你就需要帮我一把。”
“sure。”
顾元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玩着打火机,这种懒洋洋的风格真的让苏玦想把他撕碎。
整理好情绪,苏玦未再和他多拉扯,决定去商场选几件合身的“战服”。
***
苏玦打点好自己的一切之后,暂时将奶油送到了母亲那里,陆景延甚至暗中派了几个人过去守在苏宅附近。
她这段时间恐怕是无法抽身去照顾奶油,只能拜托苏母了。
顾元的效率很迅速,见面当天的晚上就给她发来了信息。
“周末,远西高尔夫球场见。”
送完奶油,交代了几句,苏玦就匆忙出门了,转身时她偷偷抹掉了眼泪。
她现在只能一边和顾元周旋,一边想别的法子。
到了远西,顾元在车里等她,两人稍微交接了一下,她捺下心下涌起的阵阵恶寒,挽着顾元的手走了进去。
迎面走来的中年男子,肥头大耳,笑起来脸上堆满了油腻的肥肉,腆着个大肚子,苏玦努力收敛自己的情绪,笑对来人。
顾元不免要寒暄两句,“王总,这么巧,你今日来打高尔夫。”
这王总有些倚老卖老的意味,抬起一只手就搭在了顾元的肩上,“小顾,怎么有雅兴来打高。”
顾元表面笑着应承,然他的眸里早已暗潮涌动。
苏玦意识到顾元的心绪,当然不能让他坏了自己今天的计划,捏了一下他的手臂,示意他别坏事。
顾元阴沉的脸瞬间换上了笑,好似刚才阴郁的气息不是他发出来一般。
苏玦不禁感叹,这男人果然是变态。
看着王总的目光早就上下打量苏玦,尤其是停在苏玦的胸前那块,直冒精光。
顾元会意的说:“噢,忘了王总介绍一下,这是今天陪同我的女伴——苏玦苏小姐。”
“噢呵呵,苏小姐你好。”一边说着一边伸出自己肥腻的手。
苏玦耐着性子伸出手,表露的有些怯怯的模样,“王总您好。”
这王总的手粗糙油腻到苏玦着实想吐,他还借机狠狠地捏了一把苏玦的手,苏玦只得不着痕迹的从中挣脱出来。
顾元斜眼看着这老油条的好色,嗤之以鼻。
他顺势问道,“王总一人前来?”
这王总挠挠头,“是啊,今天约了谈生意,许氏的许总,你知道吧。”
顾元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啊,我听说过,那您没带女伴实在是有些孤单了,在下先把苏小姐借给您吧。”
王总一听,心头大喜,“这怎么好意思。”
嘴上这么说,但顾元将苏玦推搡到他身旁时,他还是一把捞住了苏玦的腰。
苏玦有些想推开他的手,却碍于今天的计划,只得作罢。
“那我就不打扰王总了,还有会要开,先行告辞。”顾元的识相让王总满意不已。
“来来来,苏小姐。”
王总一边招呼她,一边与她攀谈,“苏小姐,会打高尔夫吗?”
苏玦面露羞涩,“会一点点,不精通。”
“不碍事不碍事,让我来教你。”
王总俨然一副好为人师的样子,但苏玦知道他必然志不在此,她早就暗中调查过他的癖好。
走到高尔夫球场上,他先是给苏玦选了杆,整个人以怀抱状搂着苏玦,鼻息就扑在苏玦的肩颈处,弄得她浑身不自在。
“王总,怎敢劳您屈身来教我这一介女流之辈,您在旁指点一二我就感激不尽了。”
“嘿,哪里的话,教苏小姐这样的美女是王某的荣幸。”
王总笑着咧出那一口烟熏黄牙,苏玦后来回想都不知道当时怎么能忍住这恶心反胃的劲儿的。
他表面上在认真的教导她怎么站立,握杆,挥杆,尽管这些苏玦都会,他还偏偏要说她姿势不标准,趁着这个机会,不经意的摸上她腰、臀,在苏玦雪白的手臂上张狂的游走。
这时刚换好运动装的许至礼正在听下属报备,“王总携了一位女伴。”
刚想张口问来着是哪家千金,王总怀抱苏玦的画面就映入了眼帘。
许至礼的脸上就像结了冰块似的,周身散发着莫名的压迫感。
“不必再说了。”许至礼一挥手,一旁的下属都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站得笔直,不敢再多插一句话。
这边,王总的人告诉他,许总来了。
他总算是松开了她的手,给了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苏玦的心砰砰直跳,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说不紧张是假的。
“小许,你来了。”依旧是仗着辈分在哪,丝毫没有对许至礼有尊称。
“王总您好,这位是……?”许至礼故作疑惑,假装和苏玦不认识,这也是她早料到的。
“噢,这是我的女伴,苏玦苏小姐。”
他那肥手再度揽上苏玦的纤腰,“来来来,给许总打招呼。”
许至礼整个人就如同笼罩了一层乌云在头顶,气压低得让苏玦无法喘息。
他就盯着苏玦,抿紧了唇。
那目光如刀似的锋利,像是要看穿苏玦,估计换了别人早就卸甲投降了。
可苏玦却是硬着头皮,顶着他锐利的目光,向他伸出了右手,有些装傻充愣的意味,“嗨,许总您好。”
许至礼却并未给她面子,“王总,我们先打两局?”
徒留苏玦的手悬在空中,尴尬不已。
她苍白地笑了笑,看了看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两人你来我去打完了十八个洞,许至礼许是有些怒气,在交锋之间并未礼让,最后杆数自然比王总少。
“承让,承让。”许至礼假作谦虚的揖手。
王总有些下不来台,还要强撑面子,“呵呵,现在的年轻人,我们赶不上了啊。”
“哪里,我等晚辈还要向您学习。”
王总冷哼了一声,颇有蹬鼻子上脸的意味,“我看我教不了许总这样的人才。”
一旁的苏玦看情况不对,走上前来提王总擦拭了额头的汗水,缓解尴尬的说道,“哎呀,王总都出汗了。”
这般善解人意的行为,许至礼看在眼里心下怒气难压,真想把这女人的心挖出来,一探究竟。
王总有美人在怀,稍微将先前的不快忘却,坐下和许至礼谈一些合作细节。
苏玦礼貌的回避,说是先去洗浴室更衣。
王总应允,贪婪的目光跟随苏玦直至她消失在更衣室门内。
“王总?”许至礼看到他盯着苏玦的眼神,眼如黑色的漩涡一般暗黑,他竟觊觎苏玦,以这样的目光来打量她。
纵使这女人曾经背叛了他,许至礼心中仍然有那种名为嫉妒的情绪在作祟,他握紧了拳。 你离开我的春秋冬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