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的眼中充满了调笑,双手慢慢的摸上了无尘子的胸膛,将名单抢回到自己的手中,然后塞进胸口。
她躺进无尘子的怀中,另一只手摸在他的侧脸,浅笑着说道:“小道士,春宵苦短,这种扰人好心情的东西,就别看了!”
说完,拉着他的领口,就往床上走去,无尘子站定如山,“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兰双眼迷茫:“这名单是逍遥王的,与我何干?”
“你做的那些事情,贫道一清二楚!”
她越发的高兴,见无尘子不动,就把身子靠过去,舌头舔过无尘子的下巴,笑得开心:“皇帝膝下无子,然身子越发不行,朝中大臣皆猜测,新皇在逍遥王和东陵王二人之中,若我能推举意料之外的人上位,岂不快哉?”
无尘子一怔:“谁?”
“九王爷——徐天宁。”
徐天宁自成年后,就沉迷道教,常年在外流浪。
前世,白兰死后,魂魄在世间游荡,久不能超生,是这个素未蒙面之人,常来烧几张纸钱,供奉些许吃食。
她重生了,来报仇,也报恩。
徐天宁,死后一饭之恩,我送你荣登宝座。
自这日不欢而散,白兰再也没见过无尘子,听闻在朝堂上与皇帝大吵一架,被贬去江南查私盐贩卖之事。
梅雪每日替白兰梳妆,都要提起他,呱噪的,令白兰都觉得甚是烦躁:“你这丫头,难不成真的看上那无尘子?我警告你,千万别动心,被他爱上的女人,会被活活烧死,永世不得超生!”
白兰眼中的狠厉,令梅雪都打了个寒颤,小声问道:“那小姐你……”
“我不爱任何人,我只爱我自己。”
外头小厮来报,说是清宁郡主遣了轿撵来,请白兰赏花,地点定在了逍遥王府。
百花争艳,素雅出奇。
她故意选了一身白袍,瞧起来寡淡无比,梅雪闹着定要给她再戴上一枚翠玉簪子,被她拦住:“今日是东陵王妃和清宁郡主的主场,我不过就是个看戏的,不抢主任风头。”
果不其然,到场时,白若冰和清宁已经在了,为了园中开的最艳丽的一朵花儿,闹得不可开交。
清宁亲昵的挽住白兰的手臂,娇嗔着说道:“兰姐姐,你快去管管她。”
白兰道:“这花儿给谁,自然要问园子的主人,不如就让逍遥王来定吧。”
这两人争夺的哪里是什么花儿,而是人。
白若冰和清宁站在花儿的旁边,期待的望着徐辰逸,也就在这时,管事的突然引进来一位衣着华丽的夫人:“王爷,这位主子称,也是来赏花的,您看……”
白若冰看见告春,脸色瞬间就变了,给丫鬟邓荣使了眼色,邓荣上前,“啪”就给了一巴掌:“以下犯上,目中无人,王妃罚你禁闭三日,谁准你出来!”
白兰笑把告春护在身后,梅雪上前还手,直接打在了白若冰的脸上:“公主的妹妹,也是你能动的?!”
白兰浅笑着训斥梅雪,话中全是讥讽:“表妹不再是那个跪在我面前,求白府庇佑的白若冰,而是东陵王最宠爱的王妃,就算她知道告春是我认下的义妹,要打,旁人又能如何?”
说完,她的手摸上了告春的肚子:“几个月了?身子可还吃得消?”
侧妃比正室提前有孕,这孩子,怕是生不下来。
清宁一听就明白其中关系,更是表现的热心无比,上前挽住告春的手臂,招呼两个手下:“女人生孩子,可真真要小心,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给害了,后半辈子可就毁了。我也没带什么好东西,见面礼就送两个侍卫给你,免得你在府上,受人欺负。”
“胡闹!”徐辰逸拦住清宁,“堂堂东陵王府,还能差你两个侍卫?!”
白若冰心中梗的难受,但也知道,依着清宁的性子,她若是不表态,这两个侍卫她定会想法子送去府上,若是被他人知晓,东陵王府岂不面上无光?
她上前一步,强迫自己微笑:“郡主莫急,待回府,我禀告王爷,肯定亲自选两个侍卫给妹妹。”
在场的几人都各怀鬼胎,白若冰再也没心思赏花,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就用身体不适作为借口,早早的离去。
而就在她离开的时候,白兰笑着将袖子挽起摘花,光洁的手臂上,那支翠玉桌子刺痛了白若冰的眼睛。
刚刚出逍遥王府,她抬手就把邓荣扇倒在地:“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邓荣眼中无辜又惊恐:“奴婢不知做错了什么,竟让小姐如此生气?”
“那镯子明明是我的,怎么出现在那贱人的手上?!”
邓荣更觉得奇怪,眼泪哗哗的留下来,小声的解释:“那日王妃入狱,让奴婢拿着镯子找王爷求救,王爷抢走奴婢手中的镯子,还把奴婢给赶了出来,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镯子会在安平公主的手上……”
“难道是公子?”
白兰强留告春直到傍晚,摸着她的肚子,眼神格外的寒冷:“这个孩子留不得。”
告春猛地摇头,害怕的后退。
白兰抓住她的袖子,厉声说道:“白若冰不会让你生下孩子,与其等到她动手,不如趁着月份小,自己动手,嫁祸给她。你还年轻,还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
梅雪端来一盆洋绣球。
白兰笑着说道:“东陵王妃最喜欢这花儿,还请侧妃娘娘带一盆回去。”
她将一颗落胎的药丸交到告春手中,语气如常:“东陵王半个时辰后回府,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告春晕了,晕倒在徐正天的马前,身下都是血,身边还有一盆开的鲜艳的洋绣球。
身边没有一位丫鬟,初春的夜晚依旧带着寒意,她浑身上下,摸不到一丝热气。
徐正天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告春,告春!”
告春双眼朦胧,手下意识的在身边摸索,然后紧紧的将那盆洋绣球抱在怀里。
源源不断的鲜血刺痛了徐正天的眼睛,他抱着告春冲进王府,口中大喊:“府医,宣府医!”
那盆洋绣球也被下人带回了王府。
府医给告春号脉,脸色铁青,开了药方,说道:“王爷节哀,孩子没了。”
徐正天根本不知道告春有孕,听到消息,心情直接掉落十八层地狱,“孩子?”
府医点头,接着说道:“测妃娘娘应该是服用了落胎的药物,才会……”
丫鬟尖叫:“不可能,我们娘娘一整日都陪着安平公主和清宁郡主赏花,连水都没喝几口,怎么会……”
告春晕倒时,身边一个丫鬟都没有,现在竟然还出言狡辩,徐正天顿时暴怒,命人将院中的丫鬟全都控制,仗责三十。
丫鬟跪在地上求饶:“王爷饶命啊,是王妃将我们临时宣召回府,奴婢不敢不从啊……”
“白若冰!”徐正天咬牙切齿,“来人啊,把王妃叫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府医看到被放在府内的洋绣球,惊讶道:“此物花香最容易引孕妇落胎,王爷怎可……”
眼见着徐正天的脸色越发的不好,不等他开口,丫鬟就将今日赏花的所有事情复述一遍,小声道:“这是王妃最喜欢的花,见逍遥王爷府上开的甚好,命侧妃娘娘带回来的。”
告春醒了,弱弱的拉住徐正天的袖子,缓缓地摇头,发出“呜呜”的声音。
徐正天的大掌,将她的小手包在手心,看着她侧脸红彤彤的手掌印,坚定的说道:“你放心,本王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国师在下我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