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平太师进宫。
平钰月将宫中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就见平太师的面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说道:“此乃天赐良机,皇后娘娘一定要抓住机会!”
“父亲这是何意?”
平太师靠在她的耳边说了两句,就见平钰月的脸色顿时铁青,并不赞同平太师的做法,猛地摇头。
可是平太师依旧不依不饶,将朝中形势分析过后,说道:“为父这就去平家的偏支寻找一番,定能找到刚刚出生的孩童。到时候就说芍药美人早产,咱们将平家的人扶上皇位,起不妙哉。”
平钰月还有迟疑,下人就来报,逍遥王求见。
平太师匆忙告退:“安平公主是逍遥王的人,他此番肯定是进宫要挟,皇后娘娘好好掂量一番吧。”
徐辰逸只和平太师打了一个照面,神色沉重的走进了椒房殿,不咸不淡的把白若冰流产的消息一说,冷峻不惊的观察了一下平钰月的表情,接着说道:“皇后娘娘,咱们是盟友,您说,这事儿,现在应该怎么办?”
平钰月本不想答应平太师的决定,但是见到徐辰逸此番模样,猛地挺直了身子,笑道:“王爷说的这是什么话?本宫怎么听不懂呢?”
她亲自给徐辰逸上茶,语气坚定:“芍药美人的身子有损,太医已经尽力保下胎儿,谁曾想,竟被心怀不轨之人,传为流产,居心叵测!”
“徐辰逸,这事儿才过了多久,你竟然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冲到本宫的面前,想要从本宫这儿捞点好处?”
平钰月冷笑,猛地扣住徐辰逸的下巴,“逍遥王,你口口声声说,与本宫是盟友,可你扪心自问,你何曾想本宫所想,忧本宫所忧。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要的是这天下,你要的是那皇位!”
好端端的一杯茶,上好的瓷器。猛地被摔在地上,“哗啦啦”碎成多片。
平钰月满脸冷笑,哼一声,道:“皇子还在,逍遥王最好还是将自己的春秋大梦给收起来,免得背上一个谋逆的罪名。”
她越是如此,就越让徐辰逸怀疑。
白兰听到转述,笑请徐辰逸坐下,不紧不慢的拿出兵书,翻开一页,只见上头几个大字——兵行险着。
“这天下,是徐家的天下,就算是皇上真有什么不测,也应该由徐家人掌管,而非平家,一个小小的平钰月,就妄想踩到王爷的头上,于理不合。”她一直在笑着,“平家,朝中无人,军中无人,能耐王爷如何?”
“现在正是时机,王爷要好好把握。”
白兰说的没错,平家在朝中只有一个平太师,后宫一个皇后,瞧着威风凛凛,实际上毫无实权,他堂堂的王爷,手中暗卫无数,竟然会被平家的人踩在脚底,着实好笑。
当夜,徐辰逸就安排了人手,准备趁着朝中局势稳定,准备当夜来一个风云变幻。
而韩诗怡也在夜晚,混进了皇上所在的寝殿,领着白兰带来的暗卫,守在了皇帝的身边。
天黑了,云动,变天。
在黑夜的掩护下,宫中守卫变换,平太师偷偷进宫,打算狸猫换太子,而此时,也有另一对人马进宫,准备挟天子以令诸侯。
白兰站在城墙上,看着安静的皇城内院,侍卫交替,靠在另一人的肩膀:“小道士,准备好了吗?”
二人颇有种坐山观虎斗的意思,见徐辰逸和平家的人斗的两败俱伤,这才不慌不忙的出现,将其团团围住。
韩诗怡搀扶着皇帝从寝殿中走出来,皇帝暴怒:“放肆!”
准备突围的平钰月和徐辰逸一愣,皆转头看去,看到皇帝竟然毫发无伤的站在勤政殿的门口,顿时呆住,平钰月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
她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么严密的看护下,无尘子还能给皇上喂下解药,顿时失魂落魄的趴在地上,吓得没了想法,只顾求饶:“皇上饶命,臣妾一时鬼迷心窍,做出这种事情,还请皇上赎罪……”
而徐辰逸毕竟心思重,瞬间就反应过来,毫不犹豫的站在无尘子的身边,命手下将平家的人扣下,手指着平钰月道:“皇后娘娘,你好大的胆子!”
然后跪在皇帝面前,抱拳道:“臣弟救驾来迟,还请皇兄赎罪!”
白兰浅笑,不由得佩服起徐辰逸。
也就在这个时候,从皇门外匆匆忙忙跑进一小队人马,手中兵器长短不一,不知来意。
九王爷徐天宁跑在最前面,看了看在场的形势,尴尬的跪在地上:“臣弟救驾来迟,还请皇兄责罚。”
又一个救驾的?
还……带着这种老弱病残的人手?
徐天宁也觉得自己的人有些寒碜,自嘲的笑了笑:“皇兄,您也知道臣弟府上的情况,能找来这些人,臣弟已经……”
旁人哭笑不得,皇帝反倒有种感动的意思。
他手脚不能动躺在床上这段时间,看清楚了不少人的真面目,一直以为皇室没有亲情。如今看来,反倒是这个一直在外游历的徐天宁,是真的关心他的安危。
他说道:“人不在多,有心就行,起来吧。”
平钰月被彻底废除皇后之位,白若冰私通逍遥王,被贬为官妓。虽然徐辰逸在最重要的时刻反应敏捷,但也在皇帝的心中留下了怀疑,贬去西南苦寒之地,非宣召不得进京。
只是一个晚上,一切又回到原点。
白兰命人端了凳子坐在冷宫外头,看着里面疯疯癫癫的女人,还有“二进宫”的平钰月,嘴角带着倩倩的笑意,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问道:“韩诗怡呢?”
天色暗了,梅雪为白兰披上披风,说道:“回小姐的话,皇上才从韩贵妃的宫中离开,过来应该还需要点时间。”
皇上对平钰月早没了情谊,担心平家还有余党,命人将冷宫包围的,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平钰月尖叫着铺在门口,手指着白兰,破口大骂:“白兰,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白兰冷哼。
慢悠悠的走到平钰月的身边,突然被一双娇嫩的手给拦住,“公主殿下小心,这女人已经疯了,万一伤着了殿下,那就不好了。”
韩诗怡领着下人站在一旁,嘴角浅浅的笑意,和之前那个懦弱的丫鬟判若两人。
她牵起白兰的手,说道:“这种丧家之犬,让本宫来处置就行了,何必脏了公主殿下的手。”
平钰月怎么也没想到韩诗怡和白兰竟然认识;更没想到,这二人的关系竟然如此好。
平钰月尖叫着:“韩诗怡,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将你救下来,送进宫中;你更别忘了,你们韩家,又是因为谁,才被满门抄斩,你可别认贼作父!”
韩诗怡猛地一甩袖子,原本捧在手中的暖手炉,狠狠地砸在平钰月的额头:“就是因为平家,我们韩家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平钰月,本宫若还相信你,那才是真的认贼作父!”
她直接踩在了平钰月的手背上,在场的人都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紧接着,温柔的掸了掸袖子,不在意的说道:“贱骨头冲到本宫面前,不小心弄断了手掌,还请侍卫们多多照顾,免得再冲出来,冲撞了宫中别的贵人。”
她的丫鬟将早就准备好的赏赐,一个个递给侍卫。
白兰挽住了她的手,说道:“从今天起,你就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同这种罪女置气,不划算。” 国师在下我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