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天,因牙痛,有一章写的一半便存了起来,是黑袍怪人与赢非认识的章节,以为上传了,没想到居然没有,不过也不会影响剧情。)
熊袁头发已有些凌乱,他的帅袍也已染了一滩血,那是他自己的血,血被夜风吹干,眼中是怒火与难以置信。
鬼方氏什么时候多了如此多的高手?这些高手修炼的又怎么会是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血典?
如果不是这些高手,即使白草有搬山之力,他与武殿强者也有胜算。
如果不是这些高手,佘老太也不会为了替他挡下致命一击而死去,其他武殿强者也不会输的如此彻底。
黑夜中,熊袁骑在战马上一言不发,身后的残兵败将有几个义愤填膺,想要请缨杀回去,被熊袁副将制止。
忽一阵马蹄声传来,这阵马蹄声好像踏碎了连吃败仗的将士心房,惊呼道:“敌袭,戒备!”
疾驰而来的战马,共百多骑,最前面的是一个浑身带血,穿着甲胄的男子,他的背上还插着一柄长矛!眼尖的一看,便知是谁,是徐离的一位偏将。
众将脸色大变,他们之所以还没回营,便是在等徐离那支骑兵的战报,因为熊袁说过,徐离必胜!
又听一声悲鸣,这匹伤痕累累的战马快要跑过来时,前蹄一弯倒地抽搐,而这名染血偏将腾空而起,头也不会,快速跑来,却一个踉跄也摔倒在地。
将士们一阵骚动,立即上去将他搀扶起来。这名偏将,大部分人都认得他,名叫铁山,幼年曾拜的一处宗门,修习过几年,后因诸多原因,离开了那个宗门,在楚地王城过着打家劫舍的日子,后被通缉,但却被徐离保了下来,之后便一直跟随徐离效命于军中。
徐离的这支骑兵是精锐中的精锐,熊袁让他去崔尤氏领地,事实上最大的目的就是想让他立下攻克鬼方老巢的大功!
因为徐离是他最喜爱的将领。
戎马半生的老将军,此时此刻忽然间好像颓然了许多,但却没回头,他想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叫他一声——老将军,末将回来了。
铁山被几名将士扶着,一直强撑着身体的意志瞬间一松,喷出一口鲜血,随即悲恸道: “败了,败了,我们半道遭遇伏击,之后又...........”
说到这,他再也说不下去,抽泣了起来,“徐.....徐将军,战死了!”
一声悲恸的‘徐将军,战死了!’让得还抱有一丝希望的熊袁,忽地从马背上跌了下来,剩下的三位武殿强者,连忙将其扶起。
所有将士脸色骤变,却听熊袁颓然道:“回营。”
夜越来越深,熊袁好像忘了骑兵大败,徐离战死的战报,回首道:“天底下没有常胜将军,此败不等于全败。”
熊袁真不愧是一位名将,即使心中比任何人都要心痛徐离战死的战报,但此刻的面色却看不出一丝颓然与伤怀,他接着道:“出征以来,狄戎部族几乎在西荒被彻底抹去,西戎的蛮王也被我武殿强者斩杀,残余族人恐怕等天明便能被影卫营与牧方的混合劲旅剿杀殆尽。”
简单几句话,让众将士的士气大振,又听熊袁道:“今夜鬼方氏虽胜,但将士与炼气高手也有折损,而本帅留在大营还有五千人马,只要影卫营与牧方将军明日回营,加上你们再稍加整顿,还有一万有余的将士,鬼方氏岂能不败?”
军心大振,个个高呼要踏平鬼方氏,为死去的将士报仇!
熊袁三两句让士气再次大振,随即大手一挥,行军速度加快。
不料,便在快要回到鬼凤山山脚下的军营时,有位守营的将领带着几百士卒,飞快奔来。人还没到,就在大喊,“大将军,大将军,姬亥把留守的五千将士全部带走,跑回楚地了!”
什么?众将大惊!
熊袁噗的一声,再也忍不住,喷了一口老血,再次从马背跌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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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方崔尤氏的领地。
天还没亮,领地中灯火通明,赢氏与鬼方氏的将士们正准备着庆功宴。
但白草与花娘等人面上全是担忧之色,因为赢非还昏迷不醒!不过金蝉子却没事人一样,告诉花娘说他哥哥不是人,总会有时候毫无征兆的睡上几天,但花娘哪里能听得进去,金蝉子也懒得理她,去领地中找滚刀肉玩去了。
花娘几个都是先天境,先天境神识已成,神识释放, 当然能够查探赢非的身体,但每当他们释放神识想要查探赢非为何会昏迷时,却是有一道仿佛看不见的辉光隔断了他们的神识,让他们无法查探。
恰好,白草的崔尤氏中有位颇有些医术的老郎中,这位老郎中早年行走江湖,因在楚地得罪一个势力被追杀,才不远千里来投靠崔尤氏。
这位江湖郎中也来了,正为依然睡着的赢非把脉。
可此时他的老脸却便秘般难看,赢非呼吸还算正常,但脉象时强时弱,时快时慢。强的时候如狂潮翻卷,弱的时候微乎其乎。这种脉象,别说是见过,就连听都没听说过。
并且每当脉象微弱时,体温也随着稍减。脉象强劲时,体温便急剧上升。
老郎中把脉把的满头大汗,心里暗道,只怕医不好这位天杀的,白草蛮王就会不是将他清蒸就是红烧了。
“怎么样了?”
“查出什么病情了没有?”
花娘与白草几乎同时问道,老郎中偷偷擦了把汗,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后站了起来,若有深思地道:“老蛮王且放心,这位小将军只是感了风寒,等我开几副药,不出两日,保准他生龙活虎。”
白草等人都是活了一大把年纪的强者,又岂不会看不出赢非有没有感了风寒。而且老郎中的神色虽然掩饰的很好,但还是被他们看在眼里。
此时听这老不死的说谎不打草稿的一言,白草简直有将其五马分尸的冲动。若是这老儿如实说来,他断不会为难他。
可偏偏居然要说谎!简直是活腻了!
于是白草顿时怒了,道:“来人,将这庸医扔进野狼圈,喂狼!”
老郎中登时吓的跪了下去,可也就在这时,有个声音忽地响起,“我操,这些天真他娘的累死本少爷了。”
赢非莫名其妙的醒了!
众人瞬间惊喜交加,还不等回过神,却又见坐起来的赢非,望着白草道:“白草,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丑啊,又丑又矮,也不知当初大祭司怎么看上你的?”
站在花娘身边的大祭司老脸一红,赢恬以及两名鬼方族老一听,立即笑声不绝。
白草老脸上的皱纹也仿佛有了笑意,道:“非子啊,你怎么一醒来就取笑老夫,即使要取笑也不要当着大家的面吗?”
大祭司刚要接口,花娘一笑后,连忙道:“三哥,你真没事。”
一声三哥,把那位吓得魂都快没了老郎中叫懵了,但又被白草一脚踢出了房门外。
赢非站了起来,捏了一下花娘的老脸,道:“你三哥能有什么事,即使天塌了,三哥我也不会有事。”
说着,赢非又看向赢恬,笑道:“老不死的,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一直昏迷不醒。”
这些天,在赢非的筹谋之下,以最小的代价换回战战大捷,赢恬都看在眼里。昨夜与白草一次长谈中,他觉得他真是老糊涂了,暗窥宗族大位实在是愧对列祖列宗,一来因为旁皋这一脉才是祖宗留下来的真正血脉,二来便是有如此能征善战的少年天才,将来必能让宗族走出天目崖。
赢恬脸上的尴尬一瞬而过,转而骂道:“臭小子,老夫打断你的腿,怎么说老夫也是你的族叔,你竟敢当着大家面叫老夫老不死,真是气煞老夫!”
“哈哈......”赢非笑了,然后道:“好好,侄儿以后不乱叫了。不过这一次,你老可算是立了大功了。”
这时,白草接口了,“这都不是你神机妙算,决胜千里吗,有老恩人当年的风范.........”
赢非打断道:“得得得,少来。本少要沐浴更衣,快让人去准备。”
不多时,便有下人端盆送水,赢非舒舒服服地躺在浴桶中,哼着他前世的那首难忘小调。
房外几个老家伙有说有笑,等着他。这一等足足等了一个时常,赤元以及一些将领之后也来了,庆功大宴就要开始,将士们都在盼望赢非快些到来。
赢非洗好了,刚一出来,便被一众将领团团围住,也不知哪个说了声“动手”,就见七手八脚的把赢非从门口抛了出去,然后又有一众将士,将他接住。
领地沸腾了,将士们在狂呼,“非子,非子........” 战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