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元算是寨子村里最穷的人了,十来岁的时候,他爹上山抓蛇,让毒蛇给咬死了,他妈在他爹死后不到一个月就病死了,他就跟着奶奶。
人民公社那会儿,他出工也就只有半个工,到了十八岁,才算一个工,公社散了后,按照人口分田地,他婶子欺负他没爹妈,原本他有两亩田的,愣是多划拉了他八分地。
方一元就只有一亩二的田地了,一亩种了稻谷,还有两分地就种了点蔬菜豆子啥的,他没地,自然也没农活干,奶奶去年没了。村里不少人都养了牛,他自己也养了一条牛和三只猪,农忙的时候,他就给大家一块放牛,放牛的时候,还能打点儿猪草,农忙这个月,他放牛还能赚五块钱。
他看着这一大群的牛,一下子没看住,就有一头牛跑到了怀春家的田里,怀春眼尖,就冲他大喊起来:“方一元,看好你的牛!踩坏了我家的田梗你给砌好!”
怀春的声音很甜,很好听,即便喊的很大声,也不像农村里的其他女人粗嗓门,凶巴巴的。
可方一元就讨厌听到怀春的声音,更讨厌怀春的相貌,农村里的人,长那么娇嫩干啥?像狐狸精似的,又不能干农活,娶了回家难不成还供着?
“哟,踩坏了,叫你那些个哥给你砌啊,哪能会累着你!”方一元回了句,还真就不去赶那头牛,让那牛在怀春家的田里撒丫子欢跑着。
这下,可给怀春气着了,她拿了根竹竿,挽了袖子裤腿就往田里跑去,她也不去赶牛,那竹竿就只管打方一元。竹竿打人疼,两下就打得方一元胳臂红了。他本来就是跟怀春开两句玩笑,没想到怀春竟然都打人了,他也不管怀春是个女人,一手扯过竹竿,用力一扯,他力气大,一拽,怀春整个人都重心不稳往他身前倾去。
眼瞅怀春要栽田里了,这田还要种第二季水稻,田里都是水,方一元一时心软,就上前去接住怀春,怀春整个人就整哥人栽进了方一元的怀里。
软软的,女人的身体就是柔软,怀春就更加柔软了。
方一元忘了放开。
怀春抬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臭流氓!”
这是怀春第二次扇方一元巴掌,方一元也觉得没面子,他左右看看,好在周围没人,便就讪讪不语,他不跟女人计较!
怀春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
挣脱方一元后,她也股不得仪容体态,双手提着裤腿就噗呲噗呲的踩着田里的水跑了。
田里蚂蟥多,怀春就是跑了那么一路,脚上就叫一条蚂蟥给叮上,雪白的腿上,流着好些血,怪吓人的,怀春也吓得哭了起来。
宋瘸子在外忙农活不在家,方一元只好又跑过去把叮在怀春脚上的蚂蟥给抓下来,顺便还嫌弃的说了她一句:“就这还哭呢?”
“方一元,管好你的牛!把我地里白菜给吃了!”二牛娘冲方一元大喊。
方一元就赶紧跑去赶牛了,又被二牛娘逮着大骂了一顿,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晚上宋瘸子回来,瞧着怀春那白嫩的脚上叮了那么个大包,心疼的立即去把家里的鸡杀了,说怀春流了太多的血,要好好补补。 少女淮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