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的招式没有停,一个身影就直接闪进了天宝的拳影里,只见那人并不出手硬与天宝对攻,而是把双手背在了身后,只是利用步伐身法在天宝的攻击下闪转腾挪,步伐轻盈,犹如闲庭信步,衣阙被天宝的拳风带起,更显得潇洒自如。
“不打了!真没意思!”天宝见自己打了半天,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一下,这让天宝有些气馁。
“天宝兄,还是你厉害,我其实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要是还招的话,早就被你打倒了!”那人笑意盈盈道,原来是廖泉。
“真的么?还算你聪明!”天宝一扫颓势,又高兴起来!
“当然啊,凌兄弟可以作证!”廖泉朝凌寒笑笑道。
“廖兄的身法高明,天宝的拳法犀利,我这个看客较二位都差得太多!”凌寒道“不知廖兄今日怎么有空来访?”
“泉哥!泉哥!”一阵急急的呼喊声从远处传来,是露琼的声音。
“小姐!别那么大声,让老爷听到,又该训你了!”是小云的声音。
“训就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泉哥!泉哥!”露琼的声音更大了。
廖泉听到,脸色一红,道:“凌兄弟,千万别让露琼知道我在这里!我先进房躲躲!”说罢,未等凌寒说话,就一闪身进了房内。
“廖兄.…..”凌寒心道“这屋内空空如也,哪里能藏住这个大活人,要是露琼进房,定会瓮中捉鳖。
凌寒话音未落,一阵淡淡的幽香飘了过来,接着一朵红云落在眼前!
“看到泉哥了么?”露琼问道!眼睛不停的四处张望。
“没,没有!”凌寒道,向来不会撒谎,一句谎话,竟吞吞吐吐的。
“二傻!你看到了么?告诉我,给你买糖吃!”露琼白了凌寒一眼,反而问天宝。
“嘿嘿!给我糖,我告诉你!”天宝傻笑道。
“告诉我,明天就给你买,骗人是小狗!”露琼道。
“真的?”天宝一听有糖吃,小眼放光,不顾凌寒直使眼色,用手一指门外“我看见他朝那边去了!”
“这天宝!吓死我了!”凌寒心里暗道。
“看你要骗我的!一个月不让你出庄!不给你吃糖!”露琼将信将疑,又朝屋内瞥了一眼,转身急急的奔出去。“泉哥!等等我!”
凌寒长出了一口气,和天宝推门进屋,一见廖泉并不在屋内,便道:“廖兄,沈姑娘已经走了!出来吧!”
片刻,屋内一点动静没有。
凌寒巡视了一下房间,梁上并无梁上君子,然后就是床上,是自己叠得整齐的被褥,桌椅之处也藏不得人,莫非廖泉躲在了床下?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居然敢骗本姑娘!”露琼竟杀了个回马枪,亦嗔亦喜的站在了门口。“出来吧!别躲了。”
凌寒叹了一口气,心道:“这回是插翅难飞了!”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床下的布帘,想看看廖泉从下面钻出的狼狈相。
只是良久,那床帘丝毫未动。
“泉哥!再不出来我可要动手找了!”露琼也直直的盯着凌寒的床下,因为这房间实在藏不得人!
依然没有动静!
“哈哈!捉迷藏,我最喜欢!我帮你找!”天宝玩心大起,竟直奔凌寒的床铺而去。
“天宝!”凌寒急忙大叫一声。
可天宝正在兴头,竟充耳不闻,一把掀开了帘子!
按说如果廖泉就在床下,即使露琼知道,碍于姑娘的羞涩,也不好自己去掀凌寒的床铺,只是天宝此刻正做了露琼不能做的事,一时间露琼眉目含笑,心情大好!
只是帘子掀开,直看到床底,只有青色方砖,并没有廖泉的踪影!
“咦!没有!”露琼柳眉紧蹙,心内很是失望“浪费我时间!泉哥!你在哪啊!”一边喊,一边疾跑出去。
凌寒见床下无人,定是廖泉越窗遁走了,心内不禁松了口气。
天宝见床下无人,小眼睛眨巴眨巴,很是纳闷“难道这小子的身法真的那么高明,竟能来无影,去无踪?”
正在二人各自心思异动之时,只听到床下传出声响,廖泉一个翻江倒海就地十八滚从床下滚了出来,而后竟直立起身,轻轻弹了下身上的灰尘。滚出的动作有些不雅,但直立的动作如游鱼戏水,乳燕归巢,还是十分的潇洒。
“呀!你在这!”天宝立刻迎了上去,左看右看,摸摸廖泉的胳膊,又拍拍廖泉的大腿,十分惊讶,“你藏哪里了?”
“嘘!”廖泉做了个手势,小声道“天宝哥,你有所不知,我家有一祖传神功,叫做“米粒大法”,练此神功,可以把自己缩成米粒般大小,谁都发现不了!”
凌寒知道廖泉在与天宝耍笑,也不理会,只是还是在琢磨,廖泉是怎么躲在床下,又不让人发觉的。
天宝却很当真,小眼圆瞪,虽然已经很用力,但奈何宽度有限,依然像是一条线,里面面闪着精光。“真有这样的大法?“米粒大法”?可不可以教给我?”
天宝的小心思也是十分精细,如若练会了这样的神功,改日去厨房偷食可是方便的紧,只需变作米粒大小,随便躲在角落,待得夜深人静,那偷食剩饭剩菜可就如探囊取物般容易!第二日那胖胖的提着菜刀追打过自己的厨子一定想不到是自己的杰作,一定会怀疑那只野猫!想到这里,天宝忙咽了一口口水,充满期待的看着廖泉。
廖泉端起了架子,慢声拉语道:“教给你也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天宝急不可耐,因为他又想到,即使让那厨子知道是自己所为,但自己施展出大法,随便在树丛哪一躲,谁能看见?就是告诉了老爷,老爷也不可能带着放大镜遍寻自己!想到此节,天宝学习此功的心情更是紧迫。
“天宝哥!我来到这,还没有吃午饭,看看能不能去给我寻点肥鸡美酒,我要和凌兄弟畅饮一番,吃饱喝足,才有得气力教你,要知,这功法最费体力,要是只教会你变小,没教会你变大,这该如何是好!”廖泉说罢故意装作忧心忡忡的样子。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天宝一听此言,不禁惊出一身的冷汗!要是变成米粒大小,自己的那些蛐蛐,什么无敌金刚,常胜将军,红脸罗汉都比自己要大,岂不是要吃掉自己!就算顾及多日的兄弟感情,这些金刚,将军,罗汉不会吃了自己,天天得与自己相斗,而凌寒等人在一旁观看,也很是无趣。如果自己战败,再给起个“废物天宝”的大号,这辈子可就完了。
“你等着,我去给你找美酒肥鸡!”天宝毅然决然的出了门,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架势。天宝心里其实也交战了半天,那胖厨子的菜刀可是闪着寒光,但为了不落到“废物天宝”的地步,只有硬着头皮不避刀锋。
廖泉待天宝出去,才道:“凌兄弟,莫怪我和天宝哥开玩笑,只是有些话想和你单独聊聊。”
“哦!我猜也不可能有什么“米粒大法”,不过你方才在床下……”凌寒把自己的疑问道出。
“刚才,我就知道这琼妹也会使诈,才一直躲着不出,我用脚钩住床底,双掌吸附在床板之上,所以单单掀开床帘还看不见我,只有趴在地上,才能看见,我料想那琼妹不会趴在地上寻我,所以,也是兵行险招啊!惭愧,惭愧!”廖泉摇头道。
“有露琼这么好的姑娘倾心于你,你还不知足么?”凌寒问道,心里略略有些酸意。
“凌兄,今天我到来,也是为了和你谈谈琼妹!”廖泉道。
“和我?”凌寒问道,心里却是不解,暗想:你们二人卿卿我我,与我这外人有何相干?便道“廖兄,你和沈小姐之事与我谈,不太妥当吧!”
莫非?凌寒的心里忽然又想起一节“廖兄不会是听说了外面的风言风语,来责问我的吧?这个实在抱歉,但我与沈小姐清清白白,天地可鉴!流言止于智者,廖兄三思!”
“哈哈!凌兄弟不必多虑!我岂能听信外面那市井之言?”廖泉拍了拍凌寒的肩膀,笑着道。
“哦!那就好!”凌寒险些惊出一身冷汗。
“不过!”廖泉道“真如那外面所说,我倒要第一个恭喜凌兄弟,第一个准备份大礼,第一个要讨兄弟一杯喜酒吃,第一个帮你把琼妹娶回家!”
凌寒听了大惊,刚刚收回的冷汗,又流了出来。这言语,莫不是反话,要与我翻脸?但看廖泉确实真心实意的话,莫不是廖泉得了失心疯?这让凌寒更是糊涂“廖兄,不要说笑了,我可万万承受不起!”
“不是说笑!凌兄弟,你听我言!你还记得昨日试炼的“风花雪月幻阵”么?”廖泉问道。
“当然记得,如何能忘?”凌寒道。
“那幻阵第二阵的“万花迷阵”凌兄弟你可记得?”廖泉问。
原来第二阵叫“万花迷阵”啊!凌寒方才知晓,一想起阵中所见到的牡丹仙子,凌寒心里一直温暖,又想起自己的母亲,心中一片温柔,最后想起的是那小蔷,心跳竟骤然加快,但还是想不起小蔷的样貌,只有那一个娇俏的轮廓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廖泉并没有注意到凌寒的脸色的变化,缓缓道:“在幻阵里,我一个人在莲叶依依的湖面,对影成双!忽然琼妹出现在我的面前,要与我结百年之好!当时我想都没想,就断然拒绝,看见她伤心离去的样子,我不但没有难过,心里反倒很是轻松!”廖泉说罢,叹了口气。
凌寒此刻方知,原来每个人在幻阵中遇到的场景并不一定相同,想到这,凌寒也稍稍放松,也许在内心深处,凌寒并不想别人也能遇到小蔷。
“你与露琼青梅竹马,又有婚约,怎么会有如此的感觉呢?”凌寒问道。 武道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