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脚步声逼近,凌寒与那年轻男子急忙向外相迎,两个黑衣蒙面人奔了过来。
“怎么回事?”一个黑衣人见凌寒二人,以为是自己的同伙。
“没事!是我不小心拉响的炮仗!”凌寒低声道。
“妈的,总是这么毛手毛脚,找到那两个点子了么?”那黑衣人并未怀疑。
“没有!这洞穴岔口太多,也不知道他们跑到哪里去了!”凌寒道。
“你身上怎么都是血?”那黑衣人接着火把,看到了凌寒的衣襟上沾满了鲜血。
“方才不注意,被块石头绊倒,擦破了点皮肉!”凌寒解释道。
“真是废物!既然这样,我们赶紧走吧,大哥怕那边人手不够,已经催促了!这次先便宜了那两个小子!”那黑衣人道。
说罢,那两个黑衣人急急的向洞外走去,凌寒和那年轻男子对视了一眼,也跟着出了洞口。
黑暗中,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洞壁上垂下,紧接着,洞里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凌寒与那年轻男子一出山洞,急忙挡住了眼睛,在黑暗中待了太久,还不适应这强烈的光线。
洞口处还有一个黑衣人,见几人出来,急忙挥手道:“那两个小子今天运气好,大哥让我们赶快过去,那边已经和对头交手了!”
说罢,急匆匆的向大道奔去。那两个黑衣人也紧跟而去,凌寒与那个年轻男子见无法脱身,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紧跟着那三个黑衣人奔向大道。
大道边的树林里上有六匹马,五匹活马,一匹死马。显然是那些黑衣人不愿引人耳目,将那死马也拖了过来。
五人分别骑上马,那年轻男子朝着自己的坐骑看了一眼,神色黯然,之后一挥马鞭,跟上了前行的凌寒。
大概行了一里多地,就看见前面竟有二十余骑,正在路中对峙。一面十余骑是全是黑衣蒙面,头上戴着面罩,自然是那黑衣人的同伙。
而对着的也是十余骑,但装扮各异,有提着月牙禅杖身穿僧袍的光头和尚,有一身蓑衣,戴着斗笠的老者,还有身穿身披兽皮,手持钢叉的猎户装扮,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唯一相同之处就是都面含杀气。
凌寒等人见那些人马将道路阻挡,便都勒马停步。
那十多个人听到凌寒等人奔来的声音,都微微回头,见是黑衣人的同伙,也并不在意。
一个大概四十岁左右的书生装扮的男子勒马向前,对着那个黑衣人的首领道:“这位兄台,不知为何拦住我等的去路,莫非你们是响马,想搜刮点钱财,只是我一介穷酸书生,可没有买路钱!”
“你们想去何处?”那黑衣首领冷冷道。
“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们去哪里,与你何干?”那书生也不示弱,反问道。
“若是不去寻那人,就与我无关,要是去寻那人,就和我有关,而且很大的关系!”那黑衣首领道。
“你这人真是蛮横,我们爱找谁找谁,关你屁事!”那个光头和尚怒道,看样这和尚修行的并不怎么样,佛家三戒““戒贪”、“戒痴”、“戒嗔”。这“嗔戒”看来他每日定会破个百十回。
“我说关我事,就关我事,你们还是请回吧!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那黑衣首领道。
“放你娘的屁!老子想过便过,看你还能怎地!”那光头和尚出言不逊,骑马就想冲过。
“稍安勿燥!”那书生轻摇出一把折扇道,“大师还请息怒!凡事斗不过一个理字,待我再理论一番!”
那和尚气呼呼的一甩衣袖道:“那你快说,再不让过,老子就拍了他们几个西瓜!”
“兄台,既然你知道我们要去寻那人,不如行个方便,大家的目的都是一个,何必撕破脸皮呢?”那书生道。
“那个人我们要定了!”那个黑衣首领道。
“那人也是名扬天下,难保不会有硬手相助,就凭你们这些人怕是动不了他,不如我们联手,待功成之后,好处一人一半如何?”那书生道。
凌寒暗想,不知他们想见那人是谁,莫非是车神医?可是就像那书生所说,车神医名扬天下,救死扶伤,定会交下不少英雄豪杰,只是不知为何与这些人结怨。
“你到会算账,只是这笔好处我们想独吞!”那黑衣首领毫不客气道。
“那人如鹿,群雄共逐之!你们若是想要独吞,恐怕不太容易吧!”那书生道,“若是激起群愤,你们恐怕也难全身而退!不如大家见者有份,都能分一杯羹!”
“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也配?”那黑衣首领道,竟是丝毫不留情面。
“我们不配你们配么?你奶奶的!”
“妈了巴子!和他们啰嗦什么,干死他们!”
“娘希匹!”
“屌你娘!”
书生这边的众人一阵狂骂,言语也是五花八门,意思只有一个,就是问候那黑衣首领的老娘。
正骂着,忽然听到身后竟又有马蹄声响,一行大概有二十余匹骏马又奔驰而来。
为首一人方面大耳,满脸油光,未等说话,先是眉眼皆笑。他一勒缰绳,那座下马匹登时停住不动,身后那些同行也是纷纷勒马,只见他们都是一身的玄衣,腰悬兵刃,个个精神抖擞,较之书生那群人,气势上要胜出一筹。
“哈哈哈哈,”那人先是大笑几声,道:“是非兄,来的好早,竟没有等兄弟我!各位英雄,小弥勒有礼了!”说罢向众人一抱拳。
“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慈颜常笑,笑世上可笑之人!原是弥勒兄赶来,小弟本想等与你汇合,一同前往,只是有些兄弟心急,非要先行,小弟只好跟随大家先行一步,还请弥勒兄宽恕!而在这里偶遇一可笑之人,弥勒兄,一会儿您给评评,这人可不可笑!”那书生原本姓文,名是非,看样与那小弥勒也是熟识。
“哦,那人在何处?有何可笑之事?”小弥勒问道。
“万丈悬崖上一棵灵药,大家都在下面看着,准备去摘取,偏偏有位人兄不让大家去摘,并且说道,这灵药是我的!你说可笑不可笑?”文是非摇头晃脑道。
那黑衣首领知道那书生在讥讽自己,只是此刻的局势发生了变化,对方人多,若是冲突,并无胜算,于是也不做声。
“那这人真是可笑之极,良才善用,能者居之!若是我,不如先摘下那药,然后大家平分,岂不快哉!”小弥勒道。
“若是大家都像弥勒兄这般识大体,讲仁义,那世上就再无纷争!”文是非道。
凌寒心想,这些人嘴上说的仁义,实际上还不是利益所趋。只是这么多心怀不轨之人,车神医那边真的不好对付了。
“既然弥勒兄如此说来,我也觉得不如大家一起前往,反正大家的目的只有一个,到时见者有份,你们看如何?”那黑衣首领暗忖一番,知道己方实力已经落入下风,若在坚持,徒劳无益。
“哈哈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那我们还等什么!一同去吧!”那文是非笑道,说罢,一夹马腹,催马前行。
那黑衣首领也是调转马首,挥鞭而行。
凌寒此刻也是身不由己,朝那年轻男子看了一眼,那男子也正在看着他,四目对视,也是无可奈何,便随着众人一起催马而行,
凌寒心道:看来这年轻男子的目的大抵也与他人一样,到时是敌是友,也难预料。
一行人马浩浩荡荡,马蹄声碎,扬起了冲天的灰尘,直奔车神医的山谷而去。 武道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