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年礼可是秦王妃帮着皇后娘娘一同准备?”
云千千转头将目光直直的落在了慕锦文的身上。
“嗯,是的,羽央宫的年礼也是本妃亲自列出来的。”
究竟是什么事情,慕锦文也已经猜得差不多。
今日皇后这般好心让她前来帮忙,如今又这般将她叫来。
一定这其中除了岔子,而这一切也定是有皇后参与的。
“那本宫就不明白了,秦王妃何必要逮着这种小事来刁难臣妾。”
云千千突然说出的话极其委屈,话说到后面已经有了哭音。
“臣妾不过前几日在关于文静公主的事情上多说了几句,如今王妃娘娘您也不至于这般睚眦必报啊!?”
云千千委屈,慕锦文还委屈呢。
这明显的栽赃嫁祸到她的头上,如今她反倒成了小人。
“呵,睚眦必报的事情本妃从来不做,也没有必要做。”
慕锦文一声冷笑,对于这宫中的女人她简直不屑一顾。
“不是你?不是你还能有谁?”云千千委屈的就要哭了出来。
这不过只是几件简单的年礼,可这对于宫中嫔妃来说却是异常的重要。
这不仅仅能够代表她们的身份地位,也同样对她们在新的一年有一个好的预兆和祝福。
北阳宫廷习俗规矩多,慕锦文不过是刚嫁进来的新妇,且又不属于后宫,这些规矩也并不清楚。
“就是你,就是你想借着皇后娘娘的手,让我认为这是皇后所做是不是!?”
云千千话说到后面,越说越离谱,越说越难听。
“你这女人怎这般心狠手辣,竟然敢栽赃陷害到皇后娘娘头上。”
本前面她说的话,慕锦文也就忍了。
可到了这后面,不仅是慕锦文,就连秦景曜也听不进去了。
“贵妃娘娘说话还请注意些,本王爱妃岂是你能够随便质疑的?!”
秦景曜不鸣则已,说话间依旧带着他寻常气息,而他说话行事就不怒自威。
这样一声质问落下,让云千千脸色一白。
秦景曜的威慑是毋庸置疑的,但此刻站在大殿中质问慕锦文的是她云千千。
且不说其他,就她与秦景曜那青梅竹马的关系,他又能拿她怎样?
也就是这个原因,云千千说话才能这般嚣张。
云千千心中坚信,就算如今秦景曜有心要与她撇清关系,但他对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情谊在的。
“景……”
云千千瞬间将脸色恢复,说话间心中一急,险些叫错了称谓。
“秦王殿下,如今是她想要算计我啊!?”
云千千心中本来就委屈,眼下秦景曜这样一说,心中就更是委屈了。
“这年礼意味着什么,想必秦王也是知道的,难道您也希望臣妾凄老冷宫吗?”
话说到最后,刚才那一副不依不饶,嚣张跋扈的味道减弱,剩下的只是无奈的伤心。
“这东西是本妃列出来的,但送东西的人可不是本妃。”
慕锦文说话干脆利落,不愿与她纠缠。
“若是云贵妃觉得委屈,便让人去查查这其中的缘由,你没凭没据就这般诟病本妃,本妃何尝不委屈?”
慕锦文声音不偏不倚,比起云贵妃可怜的讨说法,她更是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刚强。
“好啊,竟然秦王妃问心无愧,那就让人查个究竟吧。”
云千千倒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这其中除了慕锦文,不会再有其他人做出这样事情来。
云千千虽然得皇帝宠爱,但皇后也是一直以贤德著称。
皇后地位是没有人能撼动的,而皇帝对皇后身后势力一直都有依附之心。
就算云千千再得宠也不足以让皇后因为她,而做出这般小动作。
“这件事情,要查就差个清楚,本王出面为爱妃讨个公道如何?”
秦景曜在前来的可不是白来的。
她们要诬陷慕锦文,秦景曜自然不会让他们得趁。
本听着秦景曜要出面,云千千在那一瞬间还多了一丝幻想。
或许他是因为自己……
然后‘爱妃’二字便已经说明了一切。
“好啊,秦王真的护妻心切。”
云千千还没有说话,皇后不便已经开口。
反正这件事情与她没有关系,她不过就是个看戏之人罢了。
“好什么!都闹够了没有!”
皇后话音落下,紧接着的便是太后的一声严厉呵斥。
太后发怒,大殿瞬间鸦雀无声。
今日太后是来主持公道的,而从头到尾一直都是听着云千千和慕锦文在相互怪罪。
听着没有人再说话,太后这才稍微将语气放得缓和了些。
“就为了这事儿就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太后虽语气缓和,但言语间依旧带着一股让人无发反抗的气场。
“云贵妃这样闹着是为了什么?让哀家给你讨个公道?还是让秦王给你将真相查出来?”
三个问句一个比一个严厉,问得云千千不敢抬头。
“这件事情,其中一共只卷入了三个人。这要如何查?查出来了又如何?”
太后这是对着在场所有人一顿痛骂啊,没有人敢顶嘴。
“就算查出来了,是要定秦王妃的罪?定你云贵妃的罪?还是定皇后的罪啊!?”
秦景曜早就已经料到太后会这样说,这明明是一件无果的事情,却偏偏想要闹得这样沸沸扬扬。
云千千自诩聪明,却也不过只是小聪明罢了。
她以为将太后叫来便能为自己主持公道了?
“太后说得极是,这是儿臣思虑不周,让您老人家费心了。”
严肃沉寂的氛围,被秦景曜这云淡风轻的语气打破。
“今日云贵妃这般怀疑本王爱妃,本王也就不追究了。”
前面一句话还是说给太后听的,这后面一句就是说给云千千听的。
前后两者声音截然不同,前者云淡风轻小事化无,后面却是警告的严厉。
云千千心中所想秦景曜怎会不明白?
今日不管与她有没有关系,她闹这一出便已经将她目的表露无疑。
“既然贵妃您这般在乎那些珍宝玩意,本王便也便将你缺的东西补上。”
秦景曜这话说得多大方啊,然而也就是这大方在暗示着她的斤斤计较。
她本来是说慕锦文睚眦必报,如今眼下慕锦文倒成了个大度的人。
事情虽没有查出真相,而这真相似乎已经明明出来。
不管怎样,秦景曜这样一番态度便已经说明慕锦文的清白。
不需要理由,不需要证据,秦景曜的话便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用,这件事情就这样等它过去吧。坏了的东西再怎样弥补,也已经补不会来了。”
云千千雪白脸上没有血色,她嘴角微微一颤,随即开口。
过去的永远找不会来了,就算找回来的也已经不再是以前人或物。
一切物是人非。
云千千是故意做出一副绝望模样给秦景曜看的。
而秦景曜听着这话也并没有想太多,既然她已经想通,这也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云千千已经松口,不管她是不是出于无奈,秦景曜也就接受了。
不过,他作为慕锦文的丈夫,还是有一句话必须要说的。
“皇后忙于后宫事务,而这是皇后的分内之事。锦儿是秦王妃,府中已经有一大堆事务需要她打理,无论皇后今后出于何意,都勿要再请本王爱妃帮忙。本王看着心疼!”
慕锦文站在他的身旁,听着他这般一本正经的维护着自己,她嘴角不禁一扬。
她侧目看着眼前这个高大伟岸的男人,让她有了一种他便是她的所有依靠的错觉。
特别是那一句,‘本王看着心疼’一直在她耳边盘旋。
他后面说了什么,慕锦文再也没有注意。
秦景曜这是咋埋怨她,皇后被气得直接面如土色,却又偏偏不敢多说一句话。
慕锦文呆呆的站在秦景曜身旁,她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这个自己名义上的丈夫。
她并不清楚秦景曜刚才的话是否真心,却已经让她听着心中一阵波澜。
“天色已经不早,儿臣先告退。”
秦景曜礼貌拱手后,直接拉着慕锦文走出了皇后的中宫大殿。
两人扬长而去,之留下一抹逐渐消失的身影,和殿内面色难看的众人。
云千千今日丢了个大脸,自然不敢再在这里多待。
强忍着心中的怒气,恭敬的对着太后行了个万福便退了出去。
当她回到自己宫中,怒气突然爆发:“她是个什么东西!什么东西!”
看着还摆在桌上的那一堆带有瑕疵的年礼,云千千直接将它们扔在了地上。
一阵乒哩乓啷的声响过后,屋内的宫女纷纷跪在地上,皆不敢出声。
一见着云千千这般生气,身旁唯一个站着的婢女连忙上前劝道。
“娘娘莫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这是云千千的陪嫁贴身侍女,这个婢女了解自己的主子,也很能为主子分忧。
“只有她,只有慕锦文那个贱人才敢有这样的胆子与本宫作对!她不让本宫安分,本宫自然也不让她好过,在年礼上做手脚这样的下三滥事情,她都做得出来,那也休怪本宫对她无情!”
听着云千千这般愤怒,婢子也知道自己劝不住,便也只能跟着应和。
“是啊,她仗着有秦王的宠爱便能上天了!她是个什么东西!” 一宠王妃误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