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锦文既然能够将休骑在胯下,秦景曜自然也就同意让她骑自己的战马。
当二人策马回到秦王府,便见着门口着一大堆箱子,裘管家站在一旁一脸难色。
见着自家主子总算回来,裘管家瞬间松了一口气。
“等等,你们都别给我乱动!”
裘管家厉声对着箱子跟前的一群家奴喝道,随即他便朝着秦景曜迎来。
“老奴恭迎王爷王妃回府。”
裘管家脸带笑意,恭敬的拱手作揖朝着秦景曜和慕锦文行礼。
“嗯。”
秦景曜冷着一张脸点头,然后朝着裘管家身后望去。
“这是在干什么啊,没事搬这么多箱子在这里堵门呢!”
秦景曜明显态度不好,这话中带着怪罪,也带着嫌弃。
这话听着是在骂裘管家,实则不然。
“回王爷,这些都是宜安郡主让人搬来的行礼。”
裘管家答话间带着难得,这宜安郡主他自然是不好得罪,然而这秦景曜他更是不敢违背。
“宜安?”
秦景曜脸上带着无声的冷笑,这不过刚刚赐婚,他都还未答应,这位宜安郡主便上赶着进门了。
“对。”
裘管家应道,他等待着秦景曜将这一群难缠的人赶出去。
“去,全部给本王打发了,本王的秦王府可不是她的仓库。”
秦景曜面色平和,只是撂下这样一句话,便直接拉着慕锦文进了府中。
秦景曜虽语气和脸色平淡无波,可他身上本来就带着不怒自威的威严王者气质。
有了秦景曜的这一句话,裘管家办事绝对麻利。
他早就想赶这一群人离开,只是碍于不傲王爷究竟如何想法,不敢动手。
在裘管家的心里,就只有慕锦文这位王妃的位置,其他的人就算是太后赐婚,裘管家也不会将她当成一回事儿。
慕锦文被秦景曜带回的不是自己的院子,而是来到了他的清秋院。
“干嘛带我来这里?”
今日赶路慕锦文着实也已经乏了,慕锦文眼下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好好洗个热水澡。
“本王已经将你东西搬来了,你是本王王妃,那个院子不适合你。”
瞧瞧,秦景曜这话说得一本正经。
之前是秦景曜将她扔到那个院子里去的,如今说不适合她住的也是他。
“怎么?你这是想将那院子给你未来的侧妃住?”
慕锦文不过也是随意说出的玩笑。
听着慕锦文嘴巴里说到了侧妃这两个字,秦景曜瞬间就兴奋了起来。
“锦儿这是吃醋了?”
秦景曜就想听着从慕锦文嘴里说出肯定的答案。
“我不喜欢吃醋,我只喜欢吃糖。”
慕锦文说得漫不经心,她根本就不在乎他到底娶不娶这个侧妃。
就算是娶回来,顶多也是多陪慕锦文玩玩罢了。
就宜安郡主那个脑子,根本就不是慕锦文的对手。
不过在慕锦文看来,她最关心的还是这整件事情背后的真相和阴谋。
“我房间在哪儿?我要睡觉去。”
慕锦文根本就不买秦景曜的账,眼下对于她来说,睡觉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你的房间便是本王的房间。”
他们二人早就已经同床共枕,秦景曜怎会让她离开自己。
“嗯。”
慕锦文淡淡点头,直接将秦景曜无视,朝着他的房间走去。
见着慕锦文这般干脆,秦景曜不禁失笑,最后只能在后面放着嗓子对着她道:“本王先去书房一趟。”
“好。”
慕锦文这也不是第一次来到秦景曜的房间,水晶琉璃的窗户带来极好的采光,使得整个房间在白日里宽敞明亮之极。
三层窗幔每一层都有不同的效果,第一层绯红的轻纱放下时,整个房间便呈现出一股暖意,照进来的光都被虑成了微微的红,在冬日里带来暖意。
“王妃,到了夏日,纱帘便会换成绿色,有着隔绝烈日却又不会让房间变得阴暗效果,还可以借来一片绿意,”思华微微俯首道,“这些纱帘全都是王爷为了王妃特意重金采购得来。
制作纱帘的天绸,一年才能制作出三匹,可谓寸纱寸金,连宫中的贵人都难以得到一匹,更不可能奢侈到用如此珍贵之物来做纱帘。王爷为了让王妃住的舒适,可谓是付出一切代价。”
宫中的贵人指的谁,慕锦文心领神会。
现在是冬日,第二层放下的窗幔极尽工巧,将整个房间衬托得富丽又不失雅致,可谓是点睛之笔。
第三层却是厚厚的貂毛毡垫,思年刚刚放下,慕锦文便感到整个空气都暖和起来,所有的寒意都被隔绝在了外面。
“常见的驼色貂毛和褐色,王爷嫌弃不够雅致。十日前您睡下后,王爷带着亲兵,连夜赶到极北,亲自狩猎下雪貂。雪貂身性狡猾,又有大雪作为掩盖,极难猎到,貂皮本就贵重,雪雕更是一雕难求,也只有王爷的功夫和以军人出动才可能猎到如此多的雪貂,为您制作保暖的毡垫。除了秦王府,整个北阳国,绝对不会再有第二皮雪貂垫。”
秦景曜晚上竟然爬出去做这种事情了?慕锦文心里惊呆了,连她都没有丝毫察觉。
可以想象,秦景曜离去的动作是多么小心翼翼,多么轻柔,害怕将她惊醒。
她在王府中安睡时,秦景曜却冒着大雪严风在丛林中奔波狩猎。
慕锦文心中不禁觉得动容,喃喃道:“何至于此?”
思年道:“王爷说,王妃殿下是他这辈子独一无二的珍宝,那么应当享受到帝国独一无二的一切,如果不能为王妃提供,那王爷还配做您合格的夫君吗?”
——
这厢等秦景曜回到书房的时候,苏子涵已经等候多时。
“哟,这不是秦王殿下吗在,这是赶着回来娶侧王妃了吗?”
苏子涵虽等是等得有些久了,但他在这里坐着有人好吃好喝的招着,他也觉得惬意。
“你少在这里看笑话,说说吧,这大过年的宫里又有什么幺蛾子了。”
秦景曜随意找了一处椅子坐下,无论出了什么事情,都无法左右他的想法。
“也就只有你有着心态了,若是让宫里人知道了非气死他们不可。”苏子涵拿起跟前的橙子拨了起来,“对了,刚才我来的时候宜安可是将东西全部都让人搬来了,裘管家生生的将人家挡在外面不让进府。”
这后面的话,苏子涵依旧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且不说太后心中究竟在打什么算盘,这秦王府的好戏都最后只是一个笑话。
“本王已经将人赶了回去。”
秦景曜直接将苏子涵剥好的橙子从他手里拿了过来。
“你且回答本王,宫中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苏子涵插科打诨的本领可不是一般的,若秦景曜不强调,他且直接将这个问题饶了过去。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前几日烨侯爷进宫让太后赐婚,皇上好心帮着做媒,要将她赐婚给刑部尚书的儿子。”
苏子涵回答的语气,那又是在陈述一个不一样的笑话。
“结果人家宜安不答应啊,哭着喊着要嫁给你,接着又上演了之前静儿公主的那一套戏码。烨侯爷心疼女儿,求着太后赐婚,太后这才将宜安赐给了你。”
这事情说来也并没有秦景曜想的那么复杂,但隐隐约约他却也觉得并不会那样的简单。
“其一,皇帝赐婚刑部尚书之子,为的便是稳固刑部尚书的衷心,并且在他知道宜安的心思,他这样做也是为了不给我拉拢烨侯爷的机会。”
秦景曜开始认真的分析了出来,这一句话说出来,接下来的便是侃侃而谈。
“其二,后来太后松口很有可能他们已经有了其他的计划,至于是什么,还值得深思。”
秦景曜说得及其在理,苏子涵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还有,烨侯爷在生下宜安之后还生下过一个儿子,可这儿子天生体弱多病,不过活到七岁便已经殇逝。从此以后,烨侯爷就像下了诅咒一样,无论他纳了几房太太,却都一直无所出。所以这一个女儿便是他的心头肉。”
苏子涵身上的那一股子玩笑味道慢慢散去,他分析的头头是道。
“这样一个宝贝女儿,宜安寻死觅活想要嫁给你做了侧妃,只要宜安心向着你,那就等于烨侯爷的心向着你了。这个时候太后和皇帝松口,这其中的确让人捉摸不透。”
他们能猜测想到的,也就只能到这里了。
这后面的事情,只能是走一步是一步了。
“不过你艳福倒是不浅,有这般貌美聪慧的锦儿嫂子,如今宜安也跟着送上门来,你这是收还是不收呢?”
刚才的一本正经瞬间烟消云散,苏子涵始终最擅长的还是看戏。
对于这样的苏子涵,秦景曜早就已经已经习惯。
他望着秦景曜剑眉一挑,不禁摇头:“这事情王妃说了算。”
秦景曜倒是想看看,这让慕锦文决定,看她还要如何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这一句话直接将苏子涵的话赌了回去,让慕锦文做主,这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吗?
作为一个女人,怎么可能让会大度的接受妾室的入门。
而且就慕锦文和秦景曜都还是新婚燕尔啊。
若是宜安进门,这让慕锦文如何立足。
不过这一切都是苏子涵想的,慕锦文心中究竟怎样想,那就不一定了。 一宠王妃误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