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涵!你是不是要我再死一次,你才肯放过我!”
鲁雨宁自己也不愿意说出这样的话,话音落下,她侧着的脸颊上滑落着豆大的泪珠。
“不,就算你死了,在你的墓碑灵牌上刻着的也是我苏子涵妻子的名分,我苏子涵这本辈子认定了你,你便是我的人。”
苏子涵怎又不明白鲁雨宁这是在逼他。
“苏子涵,你别忘了,你是我的杀父仇人,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你若真是爱我,便放我走,别再这般折磨我了。”
鲁雨宁将一字一句吐得清清楚楚,话音中带着凛冽的决绝。
“雨宁,你也说过曾经的鲁雨宁已经死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话说到最后,苏子涵似乎心中多了一丝希望,他多么希望鲁雨宁能够应他一声好。
“不可能,现在的我配不上你,也不想与你有任何的纠葛。”
就在苏子涵出现之前,鲁雨宁还真的就已经觉得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虽说身为花魁日子过得有些难堪,但比起以前却已经好了太多。
她寻思着挣够了银子就为自己赎身,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一人独自定居下来。
这辈子寄情于山水,忘掉那些凡尘俗世。
而现在想想,这一切怕也只是梦幻泡影。
“苏公子,你请回吧,夜深了。”
鲁雨宁已经不愿再与他多说什么,再说下去,鲁雨宁担心自己会再一次的心软。
今夜无论是鲁雨宁还是苏子涵,他们心中都百般无奈。
或许现在苏子涵离开,于他们二人都有好处。
“那你好好休息,若有什么需要吩咐下人便是。”
见着苏子涵总算松口离开,鲁雨宁这才抬手将脸上的泪水擦拭。
第二日一早,秦景曜便带着长孙悦妍和霍刀出发。
慕锦文本想将秦景曜送到城门外的,但寻思着今日太后突然宣她和宜安进宫用早膳。
那也就只能作罢。
一听着秦景曜要出远门,宜安也便早早的带着婢子前来送行。
“路上平安小心,不要太想我。”
慕锦文望着跟前这个高大伟岸的男子,感受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心中百般不舍。
“放心吧,本王会将你放在心上平安回来的。”
说着,秦景曜娴熟将她揽入这个温暖怀抱。
他微微低头,再慕锦文的额头上留下了一吻。
“王爷。”
宜安已经在不远处站了有些时间了。
她见着慕锦文和秦景曜那样一副深情款款,依依不舍的缠绵模样,她便在一旁驻足。
听着一旁有人唤他,秦景曜这才将慕锦文松开,转头望去是宜安。
“嗯。”
秦景曜本是一双脉脉含情的眸子,瞬间蒙上了一身迷雾,黝黑的眼眸深不见底,目光颇为冷淡。
“妾身听闻王爷要出远门,便特来给王爷您送行,望王爷定要平安归来。”
宜安无论言谈还是举止都很得体,看上去温婉大方。
“会的,今日进宫你且听锦儿的安排,切勿出什么乱子。”
对于宜安,这是秦景曜唯一要叮嘱的。
“嗯,妾身自当听王妃娘娘安排,秦王爷放心。”
宜安说的这话虽然听上去没有任何的情绪,可这并不代表她没有情绪。
秦景曜刚才对着慕锦文是那样的一番离别不舍,而对于她就只是这一句冷冰冰的叮嘱。
若这一句叮嘱是真的关心她的也就罢了,秦景曜话中之意是在让她听好慕锦文的安排,别招惹出幺蛾子。
好在能让宜安庆幸的是,秦景曜这话说得还算是隐晦。
表面听上去像是对她的关心,这也算是给足了她面子了。
“王爷该启程了。”
霍刀已经骑在了马背上,长孙悦妍缓缓走来对着秦景曜提醒道。
见着要走了,秦景曜将身旁慕锦文的手紧紧握住,嘴角露出了阳光般的灿烂笑容。
“等我回来。”
这四个字看上去简单平凡,但言辞间无论是语气,还是神色都是样的温暖如光,那样的柔情绵绵。
这让在一旁看着寻思宜安,眼中闪过了一道锋利的光。
是嫉妒,是无限的嫉妒。
曾经宜安觉得自己已经了然,只要她能在秦王府中保住侯府那便心安了。
可昨日听了长孙悦妍的那一番话,宜安心中越发的不能平静。
长孙悦妍说得没错,她不能这般忍让下去。
眼下她已经是秦景曜的妻子,慕锦文能够拥有这个男人,她也有资格去拥有。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必须去争取,将属于她的东西抢回来。
这不仅仅是为了她自己,还为了她整个烨侯府。
“我等你。”
慕锦文笑容如清晨的山花,清澈纯净,她心中虽带着不舍,却带着希望。
只要他将幽珠带回来,一切将会变得不一样。
秦景曜翻身上马,慕锦文看着精健马匹上的男子渐渐远去,似乎她的心也跟着他一起离去。
见着秦景曜一行人彻底消失在长街尽头,慕锦文这才转身回府。
“走吧,好生梳妆打扮一下,进宫吧。”
慕锦文望着一旁的宜安嘱咐道。
“是。”
听着慕锦文吩咐,宜安也是按照礼仪答应。
宜安换上了一身正装在王府门前等着慕锦文出来。
慕锦文倒是没有宜安这般讲究,她喜欢在府中穿素装,眼下要进宫,她不过也就换了一身稍微看上去华丽的衣服罢了。
“这慕锦文真是的,就这一身衣裳却让我们等这么久。”
阿梦站在宜安的身后开始抱怨,她是宜安的人,对慕锦文不满定是自然。
“阿梦,不得多嘴。”
比起阿梦,宜安倒是明白言多必失的道理。
就算心中有再多的不满,也都要藏在心中才是。
“是。”
阿梦被宜安呵斥,便也不再说话,只是垂着脑袋站在她身后等待。
因为慕锦文是正王妃的身份,只有等到慕锦文上了马车宜安这才跟着上车。
这一切都是要按着规矩来的,而这秦王府中的规矩本就很多,秦景曜却在她身上强调每一言每一行。
进入了皇宫,慕锦文便直接朝着太后所住的宫殿走去。
巍峨的大殿慕锦文和宜安都再熟悉不过,而这一次,宜安却莫名对这里多了一丝陌生感。
“臣媳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两人朝着太后行礼后,便坐在了一旁。
本以为今日殿中只有太后一人,没想到秦文静也坐在了一旁。
“近日不见嫂子,嫂子越发明艳动人了。”
秦文静那张嘴还是那么甜。
“瞧你那张嘴真是的,既然近日不见那就多看我呀。”
这妯娌二人关系一直要好,两人说说笑笑,宜安在一旁坐着颇为尴尬。
“我倒也想来找嫂子你啊,可是自从那日大火的事情后,你家秦王便让我少来拐你。秦王哥哥那个性子嫂子你也是知道的,我可是不敢招惹的。”
秦文静一口一个嫂子叫着亲热,却忘了这坐在一旁的如今也是她的嫂子。
“宜安嫁入秦王府,可还住得习惯?”
太后似乎感受到宜安的尴尬,于是这才突然开口插话。
“会太后姑姑的话,宜安一切都很习惯,无论是王爷还是王妃姐姐都很照顾宜安。”
“嗯,那就好。今日本是宣你们早些入宫用早膳的,咱们先用膳吧,边吃边聊。”
一听着用膳,秦文静来了精神,连忙拉着慕锦文继续聊了起来。
“嫂子,我急着你最喜欢吃滑蛋鲜鱼羹,于是我便特意吩咐了小厨房的人给你做。”
“你怎知道我喜欢吃?”
慕锦文有些不解,虽说她与秦文静交往亲近,但这种小事她理应不知道的。
“前些日子秦王哥哥来看我,见着我也在吃,他便提起说你也爱吃。”
说道这里,秦文静脸上笑容更少灿烂:“秦王哥哥对嫂子你是真的好。”
秦文静对着慕锦文说的每一句,听在宜安的心里就行是一根根的刺扎一般。
只因为他说的每一句,都是秦景曜对慕锦文的宠爱,仿佛宜安的存在都是多余的。
“对了,嫂子,前些日子邻国进贡,皇兄赏了我一些有趣的玩意儿,要不要用完膳你随我去看看,挑几样你喜欢的去。”
秦景曜说话想一出是一出。
反正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慕锦文了,她有好多话想要跟她聊聊。
毕竟这里是太后的宫中,宜安有在这里,有些话说出来也不方便。
“好啊,更好你秦王哥哥也不自爱府中,我也闲来无事。”
“秦王哥哥不在府中?他去哪儿了?”
“出远门了,少则也要十天半个月才回来。”
慕锦文答得不紧不慢。
“太好了,凭你们这般好的感情你一定很想他吧,我这段时间搬去陪你可好?”
宜安语气甚是激动,后面半句话这才是她的目的。
“静儿姐姐要入府?”
一听着秦文静这样说,在一旁一直坐着不说话的宜安忍不住了。
“怎么?你不乐意?”
秦文静宜听着他这样问,脸色瞬间就不好了。
“我王妃嫂嫂都还没不乐意,你就不乐意了。”
没错,宜安就是不乐意。
秦文静从小就不喜欢宜安,她也总是喜欢与宜安处处作对。
若是她进了王府,那么她在王府的处境更是艰难了。 一宠王妃误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