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锦文将这事情已经纠结了好久,这一切她必须要与他说清楚才是。
眼下二人关系越发亲近,慕锦文唯一信任的人也只有他。
他俩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或许该说明白的说明白就好。
“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静儿,这事情咱们回府再说。”
这虽是秦王府的马车,但毕竟这处于闹事之中,说话始终是不方便。
更何况,现场这般混乱,茶楼大火依旧燃烧,当务之急还是救火要紧。
这第一时间来的是秦王府的府兵,后者过了大概半盏茶的时间五城兵马司的人才赶来救火。
“指挥大人这是在府上喝的什么茶,说来也给本王沏上一杯。”
秦景曜走下马车,直接将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呵斥得跪在了地上。
这样的事情五城兵马司也遇到不少,但不过也就是一户两户小火灾,像这般巨大的严重损失还是这位指挥使上位以来,第一次遇到。
而说来这五城兵马司本就是一个闲职,平时处理的不过是一些京城治安中的琐事,这样太平盛一久,这兵马司中的一把手自然也就怠慢懒散了。
“王爷您说笑了,微臣怎会在府中喝茶,如今这火势凶猛,下官自然心系百姓。”
这些人都是久居官场的老油条,这方秦景曜气焰再足,他依旧有理由逃脱。
毕竟这京城中事务众多,如今这茶楼起火,从召集人少到出发都需要时间,只要今日茶楼的火还燃着,他也带着人来指挥灭火,那就不会有罪怪在他的头上。
面对这样的人,秦景曜自然见多了。
今日若是平常百姓也就罢了,偏偏事情就已经落在了拍卖会这一天,城中达官显贵都聚集在内,这才是罪责之中的重点。
且不说其他,就这一群人若有什么闪失,都已经饶不了他了。
“你心中究竟如何做想,本官不管,只是今日在茶楼里的还有文静公主。”
廖宗尉也已经换好了一副站在了一旁,他们皆是朝中之人,而廖宗尉身为百官之首,这事情理应他着手。
本还无所畏惧的指挥使,听见秦文静在里面,瞬间整个人脑袋便埋了下去,说话声音也带着明显的颤音。
“文……文静公主也在里面?”
其他人也就罢了,这文静公主的地位所有人都知道,太后娘娘最宝贝的女儿,若是她出了什么三长两短,别说是他的小命,就连他全家的小命都怕是保不住了。
“这事情你自己看着办便是,反正本官事后只要结果。”
廖宗尉这话说出来,直接让指挥使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
他那脑袋都快要埋进自己的胸膛里,慕锦文看不清他究竟是什么脸色。
但就看他这个模样,那便也足以说明了一切。
“臣……竭尽全力处理好此次事件。”
除了这样说话,指挥使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今日的事情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祸端,无论怎样都会将他砸进阴曹地府。
“王妃嫂嫂!”
慕锦文站在秦景曜身边一言不发,眼下事情处理妥当,二人准备回到马车中。
这不过刚刚转身,便听着身后有人在唤她。
慕锦文转头一看,脸上露出了欣慰惊喜模样:“静儿。”
比起刚才她的那狼狈不堪模样,秦文静与刚才她们分开时无恙。
见着秦文静没事,慕锦文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而地上的指挥使大人,也瞬间看到了生的希望。
“见着你们没事就好,我一听着茶楼着火吓死了!”
秦文静看着慕锦文和廖宗尉安然无恙,脸上的着急神情也缓和了下来。
眼下秦景曜也在,她也更是安心了。
好在这次慕锦文无事,不然她也不知道该与秦景曜如何交代。
“公主你这是去哪儿了,臣和锦儿还以为你在茶楼里面。”
一看着她这副模样,就可以断定她定不是从茶楼里面逃出来的。
这话语间听着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所有人都将注意力落在了话的重点问题上。
只有秦景曜,听着锦儿两个字,眉头跟着一蹙。
“我不是去取拍下东西了吗,那东西刚好在后院取。”
秦文静回答得漫不经心,这一场意外她没有经历,便也就云淡风轻。
“等我回来的时候,见着茶楼燃了起来,我四处找你们的下落真实急得我不行。”
如今秦文静已经无事,秦景曜纵然欣喜但他却并不表现自己的情绪。
“来人,送文静公主回宫。”
秦景曜声音冰冷,他望着秦文静声音却不带任何温度,反而多得是眼里的训斥意味。
“你的账本王日后再好好与你算。”
秦景曜口中的账,别说是秦文静,就连慕锦文也清楚。
今日闯了这么大的祸,她们心中都已经有数。
反正慕锦文已经做好回去被这位王爷一顿臭骂的准备,至于秦文静也已经习惯了他的脾性。
“哦。”
秦景曜发话,不容秦文静拒绝半分。
这个男人的命令甚至比她那亲哥哥的圣旨还要恐怖下人。
“回府。”
看着秦文静上了马车,秦景曜这才继续冷着脸开口。
这后面的事情全落在廖宗尉手中解决。
慕锦文和秦景曜都是聪明人。
这其中事情必有蹊跷,这样的巧合是在是太少。
为什么偏偏就在最后幽珠现世的时候,大火就烧了起来。
这所有的巧合加在了一起就只能说明,这一切都是早有的预谋。
——
当秦景曜带着慕锦文回到王府,见着秦景曜那一张冷得不能再冷,黑得不能再黑的脸,府中上下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秦王生气了,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不敢招惹。
今日发生的事情他们都已经听说,秦景曜将慕锦文带回王府,他一句话也没有吩咐,便直接带着慕锦文回到了清秋院。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站在门外的一群婢子被吓得一惊,不敢出声。
屋内只有秦景曜和慕锦文二人,秦景曜直接深沉严肃的开口,问得慕锦文一愣。
“是你自己先说,还是本王先问你?”
眼下慕锦文怎敢多说什么,只能顺着秦景曜的话答着:“你先问吧,你问什么我便答什么。”
“好。”
既然慕锦文这样开头,秦景曜也几句直接开门见山。
“为何你会和廖宗尉站在一起?”
明明是和秦文静一同出来,最后见着的却是他们孤男寡女,而且慕锦文身上还披着这个男人的衣服。
这一点是秦景曜纠结了好就的问题,他们二人全身都已经湿透,慕锦文作为她的女人竟然险些在别的男人面前走光。
“正巧遇到了廖宗尉,静儿觉得他的雅间位子更好,我们便进了他的包间,后来静儿去取她拍下的宝贝,雅间里只剩下我们二人。后来起火,我们便一起跳下楼,落进了园中池塘,他怕我因为湿身而失了王妃身份,这才将衣服脱下给我遮挡。”
慕锦文坐在榻上,将问题云淡风轻的答了一遍。
“他叫你锦儿?”
这才是重点。
这个问题秦景曜这回来的一路上,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凭着慕锦文和廖宗尉的关系,他们更多的是君臣,按道理廖宗尉虽然位居百官之首,却也依旧要叫慕锦文一声王妃娘娘。
而这“锦儿”明显就已经不是他这个身份能叫的。
在秦景曜的眼里,别说是廖宗尉了,就连苏子涵叫一声锦儿,秦景曜听着心中都会不乐意。
这样的昵称,只能他这个做丈夫的可以叫。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叫我锦儿,不过一个称呼随便怎么叫也无所谓。”
慕锦文倒是满不在乎,但是秦景曜却在乎啊。
一看着慕锦文那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听着无所谓那三个字轻松的从她嘴里说出来,秦景曜的脸色瞬间变得更难看了。
“你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叫你?”
她不知道,可秦景曜却清楚得很啊,
就刚才廖宗尉望着慕锦文的那个眼神,眼眸中明显带着一股子温情的光。
慕锦文注意力都放在秦文静身上了,可秦景曜却看得很清楚。
作为一个男人,秦景曜知道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用这样的眼神去看她。
“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叫我。”
慕锦文就是这样满不在乎的态度,也就是这样的态度让慕锦文觉得更是生气。
“不知道?”
秦景曜眉头一皱,一双眼睛直直的瞪着她,瞪得慕锦文直觉得后背发凉。
“慕锦文,你可知道你自己的身份!”
这样的情绪让慕锦文看着心中更是发麻,本来觉得面对秦景曜也没什么大事的,但这样被他严厉一问,她似乎有些后怕。
“知道啊,秦王妃。”
与刚才的漫不经心和云淡风轻相比,这个回答明显要认真得多了。
似乎现在的秦景曜才是真的开始生气了。
“慕锦文,你给本王记住了,你是本王的女人,你入了我秦王府的门,这辈子就休想再逃。”
这话一说出来,慕锦文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难道说他知道了什么? 一宠王妃误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