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锦文和秦景曜不过刚刚回府,这一群狂生就突然围了上来,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就是,就是那一群整日指手画脚高谈阔论,四处批判弹劾议论朝中事情的穷书生们。”
裘管家一脸的无可奈何。
今日已经折腾他一日,好不容易能够休息,结果又冒出这样的事情来。
“不仅仅是狂生,还有一群边疆贫苦百姓代表什么的,又老有少,听说这一群人在几日前就已经进城了。”
前面的秦王府一直风平浪静,若是没有赐婚一事,他们也不可能急着将秦景曜召回来的。
“说说吧,是怎么回事?”
秦景曜不以为然的望着裘管家。
裘管家着急得紧,秦景曜却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这也就是上次郝大人的案子,因为户部侍郎贪污牵扯出了底下一票官员,而这些官员大多数又是王爷派系的官员。如今在狂生们的怂恿下,边疆受苦百姓进城,要向王爷您讨个说法。”
听裘管家就在这样一说,慕锦文算是弄清楚了,那秦景曜也就更清楚了。
“本王知道了。”秦景曜点头朝着身旁霍刀吩咐道:“带着府兵,去门口维持秩序。”
这事情来得突然,秦景曜已经猜到这事情背后的目的,以及指使人。
但眼下他们需要作出的是一个正确的处理方式,若是这事情处理不好,拿就会真的上了布局人的全套。
“他们能来得这么快,也定是有眼线的,这事情该如何处理?”
这种事情还是要向秦景曜请示的。
“今日且不理他们,让管家和悦妍将人都赶出去,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秦景曜依旧淡定,似乎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他们已经等了多日,要赶他们离开,怕是有些难了。”
这种事情就是变相的所谓为民请愿,这一群人既然来了,那定然就是固执的。
秦景曜有了这样决定,慕锦文也就不多说些什么。
两人且面对面的坐着,等着门外传来结果。
“王爷,奴才们已经没有办法了,他们一听着您不愿出去见他们,他们便闹着不走了。”
这样的结果,慕锦文早就已经预料到了。
这就是一群顽固份子,要赶走他们除非今日将事情解决了,不然绝对不可能人让他们离开的。
“没用的东西。”
秦景曜明明也已经料到,却还是不禁呵斥他们。
“去,保护好王妃,让王妃出去。”
秦景曜就是明显的胜券在握,仿佛这是她给了慕锦文一个天大的便宜。
“我去?”
一听着秦景曜这样说,慕锦文立刻跳了起来。
“对,本王车马劳顿,一切由王妃代办。”
这是秦景曜的意思慕锦文明白了。
感情从头到尾秦景曜早就已经想好了计划,秦景曜回避让慕锦文上。
这说是有些意思。
慕锦文转头望了秦景曜一眼,示意问候她是否肯定。
秦景曜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点点头:“锦儿不是说带上你吗?”
这事情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有要主子出去发话,这群人应该会离开。
秦景曜运筹帷幄,心中已经有了胜算。
既然如此,慕锦文也寂不再拒绝。
“走吧。”
慕锦文直接起身,对着身边的裘管家招呼道。
她自己也很期待接下来的游戏局面。
“等等。”
明明刚才还一副高亢气势,不过刚刚迈出几步,就被秦景曜叫住了。
“干嘛?”
慕锦文有些不耐烦,难道他想反悔?
“你就穿这样一身衣裳出去?”
秦景曜将慕锦文上下打量了一番,她这素颜素衣的出去面见一群平民,着实有些失了王妃颜面。
“对对对,我去换身打扮。”
慕锦文跟在秦景曜身边也有段时间了,这应有身份尊卑她还是能理得清楚的。
不过眼下天色已晚,但面对一群嚣张的狂生和百姓,慕锦文依旧决定顶着一身王妃的华丽打扮。
烟罗紫色十样锦妆花变色长袍,外面披着一层淡肉红色缎子风毛烟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黄绿花纹,整齐的头发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黄绿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插着玲珑山茶花珠铀,莲步轻移,举手投足间皆带着王妃的庄重华贵之气。
在走之前,秦景曜特地在她身后配了三四个暗卫的护送,为的就是突出且维护王妃的尊贵形象。
慕锦文这一路走到了秦王府的大门前,慕锦文站在前面,暗卫们跟在后面,杀气凛然。
就这气势,王妃不能亵渎,气势不可小觑。
刚才是丫鬟家奴出来,如今又是一个打扮华贵的女人出来。
却迟迟见不到秦王的身影,这会子狂生们更是不答应了。
“你又是谁?王爷呢?我们要见王爷,快把王爷叫出来!”
这领头的书生带着理直气壮的蛮横劲,对着慕锦文嫌弃的喝道。
“大胆!见了王妃娘娘不得无理,还不下跪!”
一旁霍刀直接对着台阶下一群狂生大声呵斥,呵斥间依旧佩刀已经出窍。
毕竟这一群书生没有想到的是,秦景曜竟然让一个女眷出来忽悠她们。
这一听见王妃娘娘四个字,狂生们整个人一惊,他们身后的那一群边疆百姓代表吓得纷纷叩头行礼。
“小民参见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百姓代表们生怕自己得罪了王妃,生怕一名呼和。
可是这身份,也只能吓唬吓唬一下这些平头小老百姓。
狂生们直接站在原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站在原地带着一股子,我自岿然不动的气势。
“大胆!你们这些狂妄书生是不想活了吗?!”
霍刀直接将刀拔出来,朝着那一群狂生指去。
“霍刀!把刀收起来!”
这动作不过刚刚出来,慕锦文便立刻出声喝止。
虽说这的确是一群刁民,但眼下慕锦文却不敢对他们动手。
若是换做其他场合,霍刀这样拔刀问罪自然是没有错的。
但眼下这是一场被人精心布好的局,狂生们现在是来为民请命,向秦景曜讨要说法的。
若是这个时候拔刀兵戎相见,怕就会让人得了把柄不是。
“是!”
见着霍刀收刀,狂生们明显就得意了。
“我们都是饱读圣贤的莘莘学子,怎会向一个女人下跪?”
就这语气,明显就是仗着慕锦文有所顾忌,不敢将他们问罪,他们才敢说出这样的话。
“你是什么人?”
一看这个闹得最厉害的人,明显就是带头闹事的。
慕锦文直接将他刚才的话无视,反倒询问起他来了。
“在下崇州秀才,邓石光曾中经元。”
这领头狂生一介绍其自己来,那才是一脸的自信勃勃啊。
不过也难怪这些人会如此被他领着头走,这年头能够中个经元的人也这着实是厉害的。
这个时代依旧有科举制度,若说有学文的秀才笔笔皆是,那举人却是少之又少。
若说举人少之又少,而这经元又是乡试中的第二名到第五名,能得到这样名词的人每一年也就只有十个。
这个算起来也更是凤毛麟角。
“今日你们前来的目的,王爷也已经有所了解。”
慕锦文一双眼睛望着邓石光,语气虽是平和,但眼神却是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凌冽之气。
“邓经元的目的可是想要王爷为你们做主,除掉贪污官吏为你们讨说法?”
这样的气质是他从未在一个女人身上看到的过的,在他的眼里,女人都是柔弱如水,手无缚鸡之力。
而这位秦王妃那一双眸子,就像是要带着锋刃的刀,若是可以早就落在他身上不留活口。
“是!”
邓石光明显被慕锦文的眼神盯得心中有些发慌。
但纵使这样,他一个男子怎会对一个女人给感到惧怕。
就这肯定的一个字,他生生的故意说出了气势。
这不仅仅是为了镇压慕锦文,还是为了给自己壮胆。
“行,你们且抬头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慕锦文细长的远山黛眉一挑,清脆却又不失威严。
“我们才不管什么时辰,今日王爷既然都已经回府,我们便一定要等到王爷出来给个说法!”
这后面义愤填膺,顽固不化的言辞说出来的,并不是领头的邓石光,而是另外一个年轻的青衫小伙子。
“对!我们见不到王爷是不会走的!”
“我们不走!不走!”
这小伙子一说话,后面的人纷纷跟着开始应和,声音喊出来是一浪一浪的。
看着王府聚集的人,至少也已经有六七十人,这一人一句声音也着实够大够吵的。
他们这样嘈杂的吼着,慕锦文直接不以为然对着身旁的裘管家吩咐道:“去,给本王妃抬张椅子过来。”
一张金丝楠木木的雕花椅子,稳稳的放在了秦王府府门的正中央。
慕锦文不过刚刚挥袍坐下,在场所有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们所有目光都落在了慕锦文的身上,心中都开始寻思着这位秦王妃究竟要做什么。
“闹啊?继续闹呀!怎么不说话了?继续吼啊!” 一宠王妃误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