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大理寺办公的陈浩渺,一听说秦文静落水昏迷,便直接匆匆朝着秦王府赶来。
从慕锦文得到消息赶回王府,他唯一通知的人便是陈浩渺。
如今陈浩渺是秦文静的未婚夫,他理应对她有所照料。
至于宫中的太后皇上,慕锦文不禁没有让人传话,并且还严格下了进口令。
这事情说来也算是王府的一件丑闻,陈浩渺没有来,慕锦文也没有让人去查这事情发生的源尾。
秦文静身为公主,竟然在王府落水,秦王府自然是要负很大责任。
在事情查清楚之前,没有必要将消息传出去。
“静儿眼下情况如何了?她为何好端端的会落水。”
陈浩渺那一身官服还没来得及换下,看着昏睡自爱床前的秦文静他心中也着实心疼。
“本王妃正等着陈大人您亲自看本王妃调查此事,这也算是给你一个交代。至于静儿,太医说只要高烧退热那便安然无事。”
秦文静一张苍白的脸透着病态的红。
陈浩渺抬手轻抚在秦文静的额头,依旧滚烫。
“既然静儿并入膏肓,王妃娘娘可曾给宫里传过话。”
陈浩渺做事素来有原则,他这样问心中自然是有了打算。
“这里是秦王府,静儿在本妃这里出事,本妃定是要付责任的。只是这凶手原因还未调查,现在传入宫去那岂不是唯恐天下不乱。”
慕锦文主持府中事务有些日子,这宫中出事方法她也已经驾轻就熟。
她的这一番话说出来,也算是与陈浩渺想法一样了。
“那还请娘娘为静儿主持公道。”只要慕锦文给一个说法,陈浩渺也就不会再追究什么,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秦文静早些病愈,“只是还请娘娘您行个方便,让臣能照顾在静儿身侧。”
陈浩渺能有这样的请求,慕锦文自然是愿意成全的。
陈浩渺这人做事待人一直冷淡,就算是太后已经赐婚,她对秦文静也是冷冷冰冰,总是顾着自己手中的公事。
这也就是为什么秦文静总是闲来无事,爱来找慕锦文说话聊天的原因了。
“陈大人能够照顾在静儿身旁,那静儿定是能很快好好起来的。”
慕锦文淡淡一笑,笑容中带着沉沉的祝福。
然而慕锦文这样的笑容只是暂时的,话音落下,一双美丽的眼眸中突然透过意思狠厉的冷光。
“来人,将侧妃娘娘给本王妃请来。”
比仅仅是声音,这语气中也带着一股子不容决绝的低沉和凛冽之气。
这样的一声吩咐,让下人们不得不马上去执行。
且都是王爷不再府上,下人也不用顾忌太多规矩。
实则不然。
慕锦文这人虽是不在乎那么多规矩,但该强调该遵守的她也会严格要求他们。
就慕锦文刚才的那一声吩咐,雷厉风行,不得不去做。
她那认真起来的气场实在与王爷太像了!
正厅。
慕锦文正襟危坐于高堂。
宜安宜听着慕锦文传见,那便已经猜到是什么事情了。
毕竟今日发生的事情,的确是因为她的出手而造成的。
这虽然是失手误伤,但毕竟让秦文静落水的人始终是她。
而且慕锦文本来就是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让慕锦文抓住了把柄,她自然是别想逃脱了。
这不,当宜安一进入大厅,那样的想法越发的坐实了。
慕锦文竟然将陈浩渺请了来,看来她确定是要想办法假公济私。
秦景曜不再府中,这王府的所有事宜都是由慕锦文说了算。
若是秦景曜在的话,或许他还能听进去宜安的解释。
而眼下坐在高堂正位上的慕锦文,她定时会好好的用些手段来对付自己的。
这样一来,就算她要做些什么,那都是名正言顺说得过去的。
陈浩渺,是个多好的挡箭牌啊。
陈大人护妻心切妃逼着慕锦文要一个说法,慕锦文没有办法只能大义灭亲,好好的惩罚宜安,给陈大人一个公道。
这个说辞理由,宜安都早就已经帮慕锦文想好了。
“妾身给王妃娘娘请安。”
宜安行过礼后,慕锦文便也直接开门见山。
“今日听婢子们说,是你将静儿推入了水中?”
慕锦文一张脸上古井无波,问话语气也很是平淡。
她这样的态度不过就是为让宜安知道,她并不是故意要为难她。
毕竟慕锦文之前也已经说过,是要宜安不找她的麻烦,她自然不会找宜安的麻烦。
“今日在花园中与静儿公主起了些正直,推攘之间公主便落水。”
宜安没有否定,她知道,就算自己否定了也没有用。
“静儿本就是王爷和太后疼爱的公主,你身为王爷侧妃竟与小辈争执。”
慕锦文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虽知道她们二人不不合,那也不过只是大大嘴炮罢了。
却没想到今日竟然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好在慕锦文是个聪明的主母,能将事情压下来不外传已经很不错了。
“是妾身一时没关住性子,但若有人掐着妾身的脖子,妾身都还不挣脱的话,那妾身险些就要丧命了。”
虽秦文静落水的事情不可否认,但秦文静当时死死掐着她脖子要她性命的事情也是不可否认的。
“你是说静儿想要掐死你?”
听着宜安这般委屈的开头为自己开脱,陈浩渺难以置信。
“妾身不知公主是否想要妾身的性命,但公主的确是死死掐着妾身的脖子,让妾身喘不过气来。也就是这样,妾身的婢子们才帮着妾身想要将公主的手掰开,公主这才在推攘之下落了水。”
宜安倒是也说了实话,毕竟几日的事情是秦文静自己闹出的事端。
“侧妃娘娘这是说了什么话,这才能让静儿有这样的举动?”
秦文静虽说性子开朗,直来直往,却做事也是有分寸的。
能让秦文静做出这般出了身份的事情,那一定是将她惹急了。
宜安听着陈浩渺这样一声询问,她心中倒是忍不住声冷笑。
宜安就是因为这话不入陈浩渺的耳,这才想要掐死她,若是她现在把话说出来的,怕是秦文静醒来定是气急败坏吧。
宜安坐在陈浩渺对面的木椅上,他望着陈浩渺,语气颇为无奈。
“陈大人真要让本妃说吗?”
“下官倒是有些好奇,侧妃娘娘说来听听,也方便王妃娘娘判断如何处理。”
话说是这样说,陈浩渺心里却寻思着若真说了重话,他定第一个不饶她。
“本妃当时的话却是不好听,这话还是不说得好。”
宜安这般推脱,为的不过就是找一个借口。
这样到时候秦文静醒来怪罪,她也可以说是被慕锦文和秦景曜威逼利诱不得不说,她自己也是身不由己。
“说来本王妃听听。”
“既然王妃娘娘和陈大人执意要妾身说出,那妾身也只能失言了。”
话语间,宜安一双远山黛眉微微一蹙。
“妾身当时说只是将静儿公主与陈大人第一次宴会上的事情背后真相说了出来,静儿公主便突然发怒要出手掐着妾身的脖子。”
“第一次宴会上?什么真相。”
听着宜安说出来,陈浩渺一张本就严肃的脸显得更加冰冷无情。
似乎他对面坐着的不是秦王的侧妃娘娘,而是她大理寺堂下的犯人。
虽宜安料到陈浩渺会颜色大变,但他并没有想到他却是这样一幅冷面阎罗王的样子。
“那是宴会陈大人之所以会神志不清与冒犯了公主,那不过是公主的为了得到与大人的婚约而使出的手段。”
宜安说话这段时间,她一直都是低着头的。
她不敢抬头看陈浩渺一眼,她说的这些都是实话,她自然也坦荡,
可陈浩渺那镇压犯人的气场,着实也让她一个妇道人家看着悚然。
“你是说那一切都是静儿的手段?”这一切他不过是她圈套中的猎物?
提着这样的话,陈浩渺的心受了重重一击。
他之前对宜安并没有什么情愫和了解,但赐婚以后他也的确对秦文静开始接受和尝试着却了解她。
她是他的未婚妻,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天真浪漫,敢爱敢恨的女孩子,竟然会有这样的心急和城府。
“是。”宜安已经埋着脑袋,“也就是这个样子,公主害怕妾身将事情说给大人你听,公主这才想要掐死妾身。”
宜安委屈,说话言语重满满的全是委屈。
慕锦文坐在高堂上,听着宜安说出这样的话,看着陈浩渺脸色的变化。
纵使她心中有着担心和无奈,但慕锦文绝美的脸上依旧是淡定和威严。
这话似乎根本就不能让她改变神色,这一切她不是不在意,而是她不能让陈浩渺知道她早就已经知道这背后的真相。
“宜安,你休得胡说,陈大人与静儿情深意切,这才情不自禁,你可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慕锦文最后选择了出口呵斥,她是主母,教训妾侍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妾身只是说了实话,王妃娘娘你不也是早就已经知晓了吗。”
宜安根本并不在乎慕锦文的呵斥你,她更愿意的是将慕锦文拉下水去。
“够了!”
听着宜安说出一字一句,陈浩渺已经不愿再多听她的胡话。
“无论这背后事情究竟如何, 一宠王妃误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