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苏子涵已经拿着长安令离开京都快有一月了。
秦景曜整日忙着手中的关于准备接见使团的任务,整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至于慕锦文在府中养伤,秦景曜在的时候,还有人跟他说说话打发打发些时间。
秦景曜不在的时候她也觉得着实无聊。
到了最后,秦景曜有愧于自己无心陪伴慕锦文,便让人进宫将秦文静请了过来。
“我秦王哥哥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竟然会亲自派人请我来。”
秦文静带了好些许补品前来,这人都尚未进屋,慕锦文便听见了她清脆的嗓音。
“你秦王哥哥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
慕锦文无奈笑着,眼前姑娘脸上明媚动人。
她比慕锦文小不了几岁,可脸上带着的天真浪漫与慕锦文多了太多。
当然,慕锦文也是爱笑的,性子也一直乐观。
只是因为她从小生活的环境,和自己曾经的身份,沉稳已经成了她的一个习惯,她性格就是这样的。
“我当然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了,就之前我来看过嫂嫂后,便觊觎秦王哥哥,我便一直没有来过了。怎么样,锦儿嫂子伤势可好些了?”
秦文静笑着望着慕锦文。
“好多了,应该再修养几日便能下地了走路了。”
对于慕锦文来说,只要她能下地走路,那就已经足够了。
这些日子,她要么躺在床上,要么坐在轮椅上,秦景曜便每日将所有滋补的美味往她嘴里送,慕锦文能够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体重在与日俱增。
“嗯,那就好,嫂嫂在府中定是无聊,我这里有几本传奇,专程拿来给你代发时间。”
见着秦文静这般有心,慕锦文自然手下。
当她将那几本传奇捧在手上,看着上面写着《阳春记》《水月亭》的题目时,她心中不仅一笑。
本以为会是什么有趣的故事,这不过就是古代最普通的言情小说罢了。
这个姑娘想必整日在宫中也没有什么事情做,竟然无聊到看这种东西。
这些日子慕锦文没事也会到秦景曜的书房找几本书来看。
可她看的都是有关谋略、阵法兵书之类的。
如今若是让慕锦文看这般无聊的东西,她怕也是看不进去的。
“多谢静儿好意,那我便手下等得了开空在看。”
这妯娌二人一聊便是一下午,等到秦文静离开的时候,秦景曜便也回到了府中。
“今日怎这般早?”
按照这些时日的规律来看,秦景曜都是等到天黑以后才恢复的。
而现在这会子不过太阳刚刚准备下山,秦景曜便回来了。
“苏子涵回来了,本王害怕你担心,便回来看看你。”
一听着说苏子涵回来了,慕锦文一双眸子突然闪烁出一道精光。
是喜悦!
是说不说的喜悦!
只要苏子涵回来,那他一定就有了给秦景曜解毒的机会!
“你现在要去苏府?”
慕锦文脸上带着惊喜,连忙问道。
“是的,本王陪你用完晚膳便过去。”
眼下慕锦文行动不方便,秦景曜也不知道这一次的解毒过程究竟需要多久。
他害怕慕锦文担心自己,这儿才回府给慕锦文说一声。
“吃什么饭啊,我不饿。这样,我现在就跟你一同过去。”
听着这样的消息,慕锦文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去吃饭。
慕锦文并不清楚那解毒过程究竟是怎样,但她知道,秦景曜体内的毒已经存在多年。
若是想要彻底的清除,这其中过程一定不会简单,甚至还会很痛苦。
就之前慕锦文不过只是通过幽珠找回自己的内力,她都因为身子的不适应而昏迷不醒。
而现在,更何况是秦景曜这样彻彻底底清除体内的所有毒素呢。
“你身子尚未痊愈,在府中好好休息。”
秦景曜知道慕锦文在担心什么,可是他更新担心慕锦文的伤势。
“我身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谢大夫说过不了几日便能走路了,你看着也早不了几日,其实我现在已经自己能走了。”
慕锦文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她其实已经没有什么的大碍,只是因为害怕秦景曜不放心,他这才听了谢大夫的话再多养几天。
可这会子,秦景曜马上就要经历那么重要的事情,慕锦文怎么可能安稳的在府中吃饭睡觉。
“不行!”
秦景曜望着跟前人儿的满怀期待,他想都没有想一会儿,便直接出声喝止。
一双闪着光芒的美丽凤眸瞬间黯淡了下来。
“我真的没事了,不信你看。”
说着,慕锦文便直接从轮椅上走了下来,在地上来回走了好几步,虽然叫上还有些刺痛,但这并不没有什么大碍。
“啊——”
这不过刚刚走了一个来回,慕锦文便只觉得自己脚下一软,整个人险些摔在了地上。
好在秦景曜上前接住她的动作迅速,她落入的是那个温暖熟悉的怀抱。
“你还敢说身子已经没事?”
秦景曜眉毛一扬,眼中皆是无奈之色。
这一句话从秦景曜的嘴里问出来,慕锦文明显就没有了底气。
她嘴唇稍微动了动,她本来还想狡辩一下,但想到最后她还是放弃了。
“就算你不让我去,等你离开我自己也会想办法去的。你认为府中人拦得住我?”
慕锦文最后深吸了一口气,这话说出来是那样的理直气壮。
是啊,现在谁还拦得住她?
“也罢。”
秦景曜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他也是无奈了。
慕锦文软硬兼施,就算他是高高在上的王,他也已经拿她没有了办法。
“本王抱你去,不过你得答应本王,你一定要乖乖的。”
见着秦景曜松口,慕锦文瞬间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是!是!是!我一定乖乖的,坚决不会给你添乱!”
只要秦景曜同意,现在什么条件她都愿意答应。
再说了,秦景曜解毒,她难不成还会在一旁添乱不成。
秦景曜直接转身,没有再说话。
他直接将慕锦文抱上了马车,朝着苏子涵的府邸走去。
当见着是秦王府的马车,苏府的管家便连忙上前迎接,随即将秦景曜夫妇引了进去。
当听着管家通报秦景曜前来,苏子涵便带着一位穿着灰白长袍的长者出来。
“这位是莫寒堂的掌门,独孤长晰。”
听着苏子涵介绍,秦景曜礼貌的给他打了一声招呼,二人相互见过礼数过后,便直接插入了正题。
独孤掌门给秦景曜把脉后,随即便又用小刀在秦景曜的手指上划出了一条口子。
等到鲜血盛在小小的容器中就,独孤掌门专注的拿着在鼻尖闻了一闻,随后他这才开口。
“王爷这毒是西域奇毒,这毒老朽从未遇到过,可也知道这其中解毒方法,只是这解毒方法极其痛苦,非常人能够忍受。”
之前这独孤掌门的诊断过程,慕锦文坐在一旁都看得目不转睛。
如今听着独孤长晰说出这话,她一双细长的岱山眉微微一皱。
“极其痛苦是多痛苦?”
慕锦文直接忍不住开口问道。
“回王妃的话,因为这是西域罕见的奇毒,而且其下毒之人非常阴毒,这是老朽所了解的剧毒中最残忍的一个。若是想要彻底清楚体内的毒素,则必须用蛊虫放置体内,通过它们来将体内毒素导出。而那这蛊虫又名冰火蛊虫,被下蛊之人身上会有冰寒交错之感。如寒冰刺骨的痛,如烈火灼伤的疼,来回相互交融,知道最后他们彻底吸收所有毒素为止。”
慕锦文听着独孤长晰的这一番,她本事温婉的脸上已经蒙上了一层厚重的寒冰。
“……”
这个时候,她不知道自己还要说什么在,和的煎熬的确是常人难以忍受的。
而这时间,又有谁能够忍受下来呢。
“无妨,不知独孤先生何时能替本王解毒。”
慕锦文坐在一旁脸色苍白,她一双眼睛直直的望着秦景曜,而他却神色是那样的云淡风轻,波澜不惊。
他毫不犹豫开口,让慕锦文看着心中一阵绞痛。
她这是心疼了,她心疼秦景曜要受到这样的煎熬。
若是可以,慕锦文多么想脱口而出,告诉独孤长晰,这个毒他不解了。
可是,不解毒的后果是什么?
秦景曜命不久矣,内力不能恢复,就算皇位夺下,拥有了那万里河山,可她与谁一起守护呢?
所以,纵使心中百般煎熬,慕锦文还是选择了安静的坐在一旁。
而此刻,她的那一双手紧紧的握着,将所有的情绪都压制了下来。
秦景曜张英俊熟悉的脸庞,平静如水,而慕锦文却有一种他在故作镇定的错觉。
他这是不愿意她担心。
“王爷可想清楚了?”
见着秦景曜这般面不改色的决定,独孤长晰也是难以相信。
他替很多人解过毒,那痛苦层度还不如这其中三分之一,便有人已经无法接受而宁愿别毒死。
而眼前的这位被称为秦王的男人,他那威严的气场,镇定的话语,让独孤长晰心中着实由衷的钦佩。
“想清楚了,先生无需顾忌什么。” 一宠王妃误终身